3、第 3 章 ...
-
程序界面切换的间隙里，林语棠看见周作人的电脑桌面。各种图标和快捷方式毫无章法地堆了一屏，steam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至于那张动漫壁纸，不仅是樱花妹，还是女仆装。
林语棠：“啊您也喜欢这个番。”
周作人露出笑容：“这是我老婆。”
林语棠由衷感叹：“好美的老婆！”
周作人笑得更加得意忘形。
“可以。”一旁的白衬衫少年喝了口枸杞陈皮茶：“老周有知音了。”
周作人倒是闲话不多的那种类型，“我筛选群友近一个月的发言，咱们从头翻翻。”他把数据包拖进一个程序里。
随着几条命令的输入，聊天消息一大串一大串地从光标后蹦出来：
「这个姐姐能不能再多给她几个分镜。。。舔颜。。。」
「在下认为，要是腿再长点的话比例就更完美了。」
「啊？缓慢打出一个问号，这里搞什么男凝啊？」
「女人……啊，不管男人和女人……都是造物主赋予的绝妙艺术品……」
「神经病吧？」
屏幕前的众人一阵沉默。
粉头女孩翻着白眼，附和：“神经病。”
继续看了好几分钟，群友们说的都是些意义不大的文字。
「快更新吧布老师怎么画都好看。」
「每日催更。」
「每日催更。」
「我奶奶问她小学时追的漫画更了没有？」
「怎么还有新人来啊，烂坑勿入（bushi）」
……
林语棠盯着水群记录看到眼睛都花了，胡适已经开始吐槽，“这样想想广大网民还真是无聊啊……”
屏幕上突然跳出了大家想看的内容。
匿名：「法国的异能间谍没有死，他逃出横滨，乘私人航班来了京市。」
艺术生没有前途：「？」
艺术生没有前途：「道听途说！你怎么知道？」
匿名：「岂是空穴来风。海关现场业务处正有在下的同僚。」
艺术生没有前途：「布老师知道这件事吗？@布朗德Blond」
匿名：「@布朗德Blond」
周作人深吸一口气，向后倒在沙发上。
“这个匿名人说话……好突兀啊。”
最近一段时间课业繁忙，群里发言林语棠没仔细看过。她下意识啃了两口橘子压惊：“法国间谍，刚刚是不是有提到。”
“是的。花名兰堂，确切来说叫阿蒂尔·兰波。可靠消息称，他曾想去盗取日本黑手党的异能生命体，失败了。”胡适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去冰箱里拿出个水果盘，放到她面前：“我们除了橘子……暂时还有西瓜和草莓。橘子在所里永远处于冗余状态……用来招待客人有些太糊弄了呢。”
周作人又向下滑动一点鼠标滚轮。
见布朗德发布了群公告：「我只想画好自己的画。我不了解也永不参与任何异能组织相关活动。从今以后群内禁止讨论相关话题。」
“他不喜欢异能组织……也很合理……”胡适好整以暇地绕着沙发踱步，使周作人被迫收起跷着的二郎腿。“那看来是异能组织比较喜欢他。”
粉头女孩想了片刻，问出两个字：“京帮？”
“不是不可能。假如群里的人发言为真，也许是兰波前来与老舍结盟，然后老舍绑架了布朗德，合谋要做些事情。”胡适说。
他向一脸茫然的林语棠解释：“所谓‘京帮’，是本市势力最强的地下组织。帮派头领老舍，原名舒庆春——异能者往往有花名，‘老舍’是花名。这个人深居简出，从不参与帮派事务，但却能把下属的一举一动悉数掌握，没人能逃脱他的监视。做起事来，据说也是恩威并施……他的亲朋好友掌握着地下钱庄和赌场之类的灰产，明面上倒是分布在各行各业。”
“是个松散的组织，‘京帮’的名字只是外人给取的。”周作人补充：“但他利用经济手段和政府达成了某种互利互惠的制衡关系，管理局也管不到它头上。”
林语棠早已失去了吃水果的食欲。“啊……那我们查不了了？”
“怎么会。”胡适背着手继续踱步：“看来待会儿本人要亲自去一趟那个商场了。”
林语棠狠狠点头，心里希望他有那种寻找蛛丝马迹、秒速破案之类的异能。
“你们群开什么匿名啊？”周作人忽然抱怨：“这个匿名人的号我是加也加不了，黑也黑不了。”
林语棠：“那……那加一下那个‘艺术生没有前途’？问问看？”
“我也这么想。”周作人示意粉头女孩：“婉莹，帮忙。”
粉头女孩凑到林语棠身边，看着她打开聊天软件，嘴里问道：“艺术生真的没有前途？”
林语棠发现这位群友的学历信息填的是芝加哥美术学院，哽咽了一下。
“他估计还是有的，我就不一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