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自观山海，安享自由 ...
-
东灵：？
东灵成功退到门后，我松了口气，彻底昏迷过去。
识海仍旧开放，黑洞洞一片，我只能看见东灵的位置，她颇有些混乱，好在安素心足够冷静，连带着她都沉稳几分。
她掩住口鼻灭了灯看我的位置，深海鱼类能轻易看清黑暗中的物品，我看不清，只能跟着她。
周围传来声响，四处突兀变量，天幕之上那眼睛跟手的主人正向我走去，步步稳健。
“闻语。”
她怎么认识我。
她支起一口大锅，加了不少水，干脆利落的把我扔进锅里，她切了不少蔬菜。
“……”
她这种不是应该活吃吗？
我刚吐槽完这一句，就被强行召唤回了躯体，我睁开眼睛刚好跟她对视，她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我醒的这么快，支支吾吾的略有些恐惧社交的样子。
“我…我只是饿了，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为什么要进攻秋林？”我从锅里爬出来，衣服湿哒哒的沾在身上，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属于修士的力量泄露出来，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我只是饿了…我只是想吃东西…我只是饿了…给我吃…给我吃！”
我机敏躲开她扑过来的身影，认真起来，灵气汇聚剑骨合成，锋利的刃抵在她的脖颈，她不怕死一样张开血盆大口就咬住了我的肩膀，我一拳拳奋力打在她的太阳穴。
她吃痛呜咽，咬的确实越发紧了，我当机立断断了那一块皮肉，灵气直接从她脖颈后方捅进去，她狂躁起来，灵气对她没有用处，我连连后退，魔气在手中盘旋，她动作稍稍迟疑。
“怎么，来啊，不敢？”
我挑衅着，她舔干净嘴上的血，如野兽一般再次向我扑过来，魔气洞穿她的心脏，她捂住心口，虚弱的蜷缩成一团。
“签订契约，不可入侵丘陵领地，不可伤害丘陵子民性命，你若同意，我便不杀你。”
我的肩膀隐隐作痛，泯灭灵魂的痛，事实上，我奈何不了她，这一方世界与想象中大不相同，我的识海扩充到外界是数不清多少个同她一样的人，对付一个尚且如此吃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对抗旁的怪物。
“我饿……“
“这是有修士飞升上来，便不算做秋林子弟，任你作为。”
她眼睛晶亮亮的，东灵拿来契约书，她狐疑看了我们一眼，指了指东灵：“我可以吃她吗？”
“她不行。”
“……”
“那我不签。”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东灵，东灵垂眸轻笑：“那你吃了我吧。”
东灵靠近怪物，我拉住她的胳膊，她摇摇头，我祭出完全被魔气覆盖的骨直直对着怪物的头，冷声：“要么签约，要么你死。”
“……”
怪物狼狈签约，契约成，全体怪物都在契约作用下身体僵硬，东灵靠近：“吃了我也没关系，我会复……”
”滚。”
蠢货蠢货蠢货。
她不是很高兴我这么说她，但是到底也没有说些什么。
怪物们都被这份契约所束缚，我跟东灵怎么回到秋林成了一个问题，问询这群怪物的下场很可能被分食，确实也没有别的方法。
屋里这个傻愣愣的怪物痛哭流涕，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天幕之上的怪物竟是傻白甜至此提供不了半点有用信息？
我跟东灵潜行到外面，四周林立的房子都被刷上了红漆，气味格外难闻 ，不时能听见房子里有人嬉闹的声音，趴在门缝去看，能看见其中人拿着个会发光的方块唱歌跳舞。
看不到的身后视角，她的身体伤痕累累。
我们去了旁的房子附近，大多都是拿着个发光方块，有的人半褪衣裳露出白花花的身体，摆出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姿势，发光发光照亮了房间，又灭了，那画面就被留存在方块里，
诡异。
我们藏在角落里，气息降到最低，远处走来些巡逻的人。
“最近这一批收成怎么样？”
这个男人甩着一根铁棒，吊儿郎当，另一个男人叼着根烟格外猥琐的笑：“管他呢，反正咱们曾经高攀不上的大美女现在都得脱光给咱们为所欲为，别想了……”
“话不能这么说，别让外面注意到了是不是。”
“哪儿能啊，上头有人谁会查。”
我垂眸，这里似乎是个绑架犯的领土。
东灵与我对视，一同走了出去，那两人被吓了一跳。
“不儿，这么漂亮的是谁养的不肯放出来，美人儿可让我好找……”
灵气轻松破开他的衣裳，胸膛一个大洞，他手里的铁疙瘩刚碰到我身上，酥酥麻麻的是电流。
我与东灵四处查看，这样的小队挺多，房间里也错落安排着不少，好在没什么修为制服起来格外方便，东灵有些不适。
“为什么。”
我知道她想说的是为什么这里的女性不联合起来去对抗他们，我回忆起当初在魏都境内看到的种种现象，无力感涌上心头。
这里的色调像是褪色的纸，隐藏着此处约定俗成的秘密。
“大抵是害怕吧。”
走出房间开始，周围的景色就发生了铺天盖地的变化，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跑的跟金丹修士御剑飞行差不多快的铁盒子，这些大小不一的红房子偶尔融到一起，偶尔分散各处。
但无一例外的，它们都在表演着这些混乱的场面。
我与东灵想回初始房间问个清楚，却迷失了方向，我猜测这里又是某种幻象，但阵眼是什么。
灵气在手中凝聚，直直向虚空之中射去，磅礴的力量让整个画面都随之颤动，红房子里的女孩极度恐慌一个接一个的崩溃。
“哪怕你毁了阵法，会让她们这些赤身裸体的图片公之于众，你也要这么做吗？”
虚空之中，一个女孩的声音这么说着。
红房子里女人的年龄大小不一，最小的不过十四岁，她们本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因为这些图片活在恐惧之中。
“是。”
更何况不过是些图片，哪怕是人身受到了侵害都不要觉得羞耻，该羞耻的是那些作恶的人。
“你会害死她们。”
我看向天空，如此癫狂，更好的方法是什么？我不知道。
“如果牺牲现在这群孩子就能拯救更多的孩子，她们的牺牲就是值得的，不是吗？”
“如果你是这群孩子中的人呢？”
我的眼前天旋地转，我来到一个格外陌生的房间，书本上写着“?? ??”模样的字，“噔楞”一声，发光方块亮了，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摸向它，是一些信息，直接被翻译成了我熟悉的文字。
“这个网站上有你不穿衣服的照片。”
附赠了一个网站，我感到我的“恐惧”，慌乱点开那个链接，注册了账号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崭新的app。
“xx，住在xx小区x号，即将参与高考，不想你的这些信息包括你赤裸的照片被放出去的话，就乖乖按我说的做。”
我不愿意，对方打开了任务与倒计时：“拍一张你的胸口照片，乖乖做，我就删了那些照片……”
10.9.8.7………3…
“我”没有抵抗住压力，只能拍了这样一张照片，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更过分的要求，一个滚一个，我看见有人在评价我的身体如何如何，言语的辱骂刺激已经让“我”濒临崩溃，我却看到了更引人深思的一句话。
“她离我家很近，我一会就去拜访她。”
门被打开，男人雄厚的身体压缩着我的生存空间，无声的完成了这一场压迫，“我”狼狈的躺在地上，这副模样也被传到了他们的聊天室内。
他们让“我”舔厕所地砖，舔一切肮脏的东西供他们取乐，我控制不住身体，我只能冷眼旁观。
终于，压迫来到了三个月，我对这里的信息也有了初步了解，发了邮件给警局政府电视台，终于有人对这件事开始关注。
可是平台的创办者却笑说这些平台的警告给他们带来了一大波热度，帮忙的人的个人信息家人也陆陆续续被卷入其中，乱乱乱……女生之间的不断发声政府施加了压力，中央警局受理了案件，事情影响太大了。
创办者开始害怕了，威胁外界继续调查就要让像我一样的女人从高楼跳下去……乱。
我的个人信息和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被公布，“父母亲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要脸，警局向我道歉，我垂眸，早就该来了。
事情发展迅速，以我为首的女人都大胆的诉说自己在N号房的经历，每100个人中就有一个人参与的黑暗聊天室就此结束。
可是啊…一个，又一个，黑暗中隐匿的。
他们在搜索：如何删除在xx的账号。
我清醒过来，反胃的几乎把胃都吐了出来，东灵疗愈我的内伤，我心中竟还有那个虚拟的“我”的惊慌情绪。
“你通过了考验。”
所有景色都归于平静，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衣长裙的女子，她抱住我，额头紧贴着额头：“我一直以为，人类是不需要存在的，可你不同，与你一样的人或许也有很多……签订契约吧，这次是真的。”
“如果能做到，别让人类修仙了，天外来客的力量太强大的话，我就撑不住了。”
契约成，她一个人坐在通天梯顶端，我们掉进了东海。
东灵在水中格外俊俏。
天外来客与那女子并非同源，或者说是在相互对抗，一个人长久的不知道抵抗了多少年，我想我大概也得按照她说的帮帮忙。
“走。”
“去哪儿？”
“让世界进入末法时代！”
东灵轻笑：“好。”
灵气汇聚在我的躯体之内，秋林之中刹那间灵气变得稀薄，修士境界大跌，那些个修为不够年龄上限的陆陆续续死绝。
东灵咳嗽两声，她不该是虚弱的。
肃山之上，修宇宗门的人早早等在了那儿，为首的是当初送我馒头的那个姑娘：“喂，一定要做吗？”
“做，为了人类不灭族。”
“要我们做什么吗？”
“在末法时代来临后，用你们的力量保护一方平安。”
“好。”
天水核，东灵珠，我的金丹，三颗同聚丹田之中，识海不断扩大，五行灵气越发明亮，我恍若看见了伙伴笑盈盈等我前去的身影，世界瞬间只剩下大自然最原始的灵气。
六界阶梯关闭，界限分明，东灵几近消散又重新凝聚。
我的意识突然弥散很远，东灵拿着三枚珠子回了东海，东海底，井中，玫瑰花越发娇艳，我化作一方小世界，在这井底出现了一个新空间。
东灵纵身一跃，与我融为一体。
静谧，安稳，何处来的陨石，某位大能纵身一跃以身击碎，保一方平安。
天幕之上，那女子仍在以全部精力对抗天外来客侵蚀，我思索着，无形的锁链为她传输能量，千百年前打的难舍难分。
也许在某天我们都会消失，但至少现在，我们还在守护着心怀善意的人。
远山深海，我享受着这完美的“自由”。
公元1949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