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青春猪头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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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当你注意力被迫全程游离于课堂之外时，原因除了课程实在是过于枯燥无聊，也有可能是前座同学那独特的大背头挑染。
头顶的黄色挑染像狗尾巴草摇来摇去，西谷夕显然早已困得不省人事，单手撑脸，下意识的点着头。而盯着看了一整节课的神沼廉，也终于在下课的铃声中回过神，趁着西谷揉着眼睛转身的间隙迅速低头。
“不好意思啊神沼，笔记能借我抄一下吗，”
“可恶啊！明明答应了大地要好好学习结果数学课还是睡过去了……”
“当然可以，等方便了再还给我就行。”
好在白鸟泽的授课进度比乌野要快上不少，先前做的笔记还能再撑过几天。目光扫过西谷抱着笔记本脸上藏不住的笑容，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下次还是不要盯着别人的发型发呆了，虽然很好奇，留下坏印象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
神沼目光一沉。
距离上次那意外的“挑战赛”已经过去好几天，那之后，包括西谷在内乌野排球部的所有人都格外默契地遗忘了拉他入伙这件事，训练的训练，回家的回家，像两条本不相交的线短暂相交后，再度分道扬镳。
当然，这次也是他的问题。
当他被热心的东峰学长火急火燎地扛到医务室的病床时，纸就已经包不住火了。
……这孩子有天生的低血糖，看病历的话，是从升入高中的近期开始频繁发病的。
意识在水下沉浮，校医的声音就像是从水面上掠过，听不真切。
运动锻炼确实有益于身体恢复，我也懂教练你的意思，但作为医生，我个人保守建议尽量避免剧烈运动，不过还是要尊重他的想法……
等等你们也别急着哭丧啊，他只是晕了不是死了！只是这病作为疑难杂症比较难根治……不对！等长大了就慢慢好了真的！橙头发的那个，不要上手摇病人啊！！
……
只记得一阵天旋地转后，自己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然后就变成了如今这样，排球部的大伙显然是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某件大事积极做着准备，连下课就直奔排球场的西谷都找他要起了笔记。尽管相当好奇，神沼也不敢多问，二者保持着微妙而紧绷的距离感。
同样的距离感还在家中重演，自那天后，月岛萤也在有意识地无视着他，偶然的眼神相接总以沉默告终。
可能的原因则是当乌养教练在事后询问他是否还想打排球时，他又拿月岛萤当了挡箭牌。
——愿赌服输，我听月岛同学的。
就着比赛赌约借坡下驴，轻而易举地转移了选择权，如果他是月岛，估计也会气到牙痒吧。
学生们陆续离开教室，神沼伸着懒腰，谢绝了西谷一起去食堂吃午饭的邀请，拿出课桌里的炒面面包，倚在窗边，一边咀嚼一边查看起手机上的信息。
不看不知道，白布他们也就算了，为什么天童前辈和牛岛那家伙也给我发信息啊。有点吓人……神沼腹诽道，犹豫了片刻还是一一打开 ，
【新学校也要加油学习，还有，记得按时吃饭。】这是濑见英太。
【到了其他学校也别一直盯着大背头看，小心被不良揍。】这是山形隼人。
【身体好了回来玩。】这是川西太一。
【这一期的JUMP也很赞哦！看完的感想发过来发过来~】这是天童觉。
至于五色工，不好意思，小屁孩还没有手机。
【我买了一些止痛修复的药膏，需要的话可以送来。】这是。额。
【天童说你最喜欢的[学龄前宝宝最爱——健康营养糖果大礼包]也买了。买了两袋。】
该说果然如此吗。
委婉谢绝牛岛的好意后，神沼对天童觉敷衍回复好看二字，随后对他故意忽悠他人胡乱消费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那个礼包不管怎么看，里面一半都是健胃消食片吧！】
再次切到收件箱，他深吸一口气，点开白布贤二郎的窗口：
【新学校怎么样，脸上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留疤？】
【你走了之后，大家训练都没以前积极了呢，除了牛若还是板着那张脸。】
【放心，五色那个小鬼还在天天被教练揪着训话，之前拉着我闹了好久说要去找你玩，感觉耳朵都要聋了……】
【……看到的话回一下，我很担心哦。】
……
他垂眸看着发来的一条条信息，睫毛微微颤动，手指悬在键盘上，什么也没有发出去。
思来想去，神沼廉最终还是打开另一个空白的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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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校园又出现了神奇一幕，在路过学生好奇的注视下，绿发学生提着书包在前面阔步直行，丝毫不理会后面嚷嚷着让他停下的身影，二人玩起了他追他逃的俗套戏码。
“喂，给我站住！脸长好了的混蛋！”
不是哥们，这贩卖机是刷怪笼啊，怎么一路过都能看到你在这里喝牛奶。
神沼眼看躲不掉，干脆转身抬起双手：“不知道你干什么，但我先投降。再提醒一嘴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国王大人。”
“都说了不要叫我国王大人，混蛋！”怒冲冲的影山凑过来盯着他的脸，不知道嘴里又嘀咕了啥。
“额，那个，我两这样是不是有点暧昧了。”被扯着领子的神沼保持着投降的动作，弱弱开口。
眼看路人的视线快把他们盯穿，场面变得有几分尴尬，影山飞雄装模作样地揉揉鼻子，用鲜有的关怀语气问到：
“——会继续打排球的吧，毕竟你这家伙也有才能……”哪知他拽着神沼肩膀越说越激动，“别和我说月岛那家伙什么的，你明明也不想放弃吧！”
出现了，热血呆子特有毒鸡汤。
简单直球，但确实有用。
他挑眉，拨开肩膀上的手，把影山拉到一边的长椅上，耐心地解释道他是一个从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那次莫名其妙的比赛安排对他而言才是最佳解：
三局是因为体力差撑不过三球，三对三则是通过减少人数弱化佯攻策略，减弱怪物快攻的威胁性，通过减少团队合作，尽可能遮掩自己的磨合问题。
月岛也只是我不想做出决定的说辞罢了。他直言，对上影山有些呆住的脸，可是我绕了这么大一圈，费劲心思到现在还在犹豫，岂不是早就亏大了吗？
“你说的没错，影山飞雄。我确实不服气，应该说气得不行了——”
龙王剧本上身的神沼陷入臆想，嘴角比ak难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把球狠狠砸到牛若脸上，让他哭着喊我大哥之前，我才不要就这样灰溜溜跑路，嘿嘿……”
“什么意思。”
“啊？”
“君……子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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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情就是这样！”
月岛家，面前土下座的少年大喊着，脑门撞向地板，当着他哥的面给自己行了个大礼。
“……你说你这几天吃不下饭听不进去课盯着前排的大背头发呆像躲贼一样躲其他人到晚上躺床上对着手机又哭又笑，都是因为我不答应你到排球部打排球？”
月岛萤脸黑的像这人之前在家做饭时烧穿的锅底。
“是的！对不起，然后拜托了！我还想打排球口牙！”
“好啦好啦，萤你别生气了，还是让他先起来吧，廉也是……”
神沼一脸严肃的爬起来，信誓旦旦地说为自己迟迟不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而准备了赔礼，希望月岛笑纳后能原谅自己。
在月岛明光好奇的目光下，他单膝跪地，望向月岛萤的目光真挚而深情，气氛甚至有些诡异，随后，他缓缓张开紧握的右手——
一颗包装粉嫩的柠檬糖。
月岛明光笑了，月岛萤也笑了——但他确信，他就是被气笑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青春猪头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