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全员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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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像笨蛋一样。”
除开刚进来的二人，乌野的队员们在休息椅周围围作一团，你言我一语，像一群发现宝物的乌鸦们，埋着头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人群之中，一个墨绿色的头顶在之中若隐若现。
月岛萤和山口忠和往常一样卡点来到排球馆时，看到的就是这幅邪门的场面。
“好恐怖，感觉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阿月……”
黄发的高个子男生无视身边人的迟疑，径直走过去，斜眼撇了一圈众人，视线颇为嫌弃地在中间绿脑袋的大花脸上停留片刻，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
“什么啊，暴力行为限制人身自由可是犯法的哦，国王大人。”
“不不不不是的！——
神沼同学说这是在原来的学校被大炮砸中的！我和影山根本没有打他！”日向见状，急忙跳出来否认。
“……”神经。
月岛挑眉，轻飘飘地留下一句不感兴趣，就叫着山口头也不回地进了更衣室。
——我今天犯了三个错误。
前后左右四下为男，坐在板凳上动弹不得的神沼廉想。
第一，他没有意识到对方人数众多，甚至早就有备而来，完全称得上是一次有组织的犯罪行动。
早在前些天就有苗头，同班的西谷夕和别班的寸头多次前来试探，他当乌野学风纯朴草草带过，丝毫没有意识到看似头脑简单的两人，背后还有高手暗中操盘。
在三番五次邀请参观排球部无果后，今天二人自发改变战术，暗搓搓打算来个大的，打算直接把人绑过去。可惜，笨蛋永远不知道密谋时降低音量的重要性，课间坐在座位上隔窗听完计划全程的神沼沉思良久，还是在放学后二人找麻袋准备实施计划之前，毫无怜悯地走出教学楼。
然而这就是第二个错误的开始，理应逃过一劫的他，撞向了另一个的枪口。
当时，他本以为暗中观察的影山也是来逮人的，但影山飞雄那副坦荡的态度反倒让自己放下防备，安心杵那聊起家常来。哪知道这位更不是省油的灯，没说几句就不知道脑补了啥惊天阴谋论，二话不说就叫上搭档绑人，眼下仍是毫无悔改之心，落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看这呆子二人组一副未被知识污染过的纯真表情，估计已经得意于日行一善日除一害的善行，彻底醒不过来了。
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在他被五花大绑带到排球馆后揭开真容。
神沼面无表情地抬头，乌野排球队主副将二人还在坚持不懈的唱着红白脸，丝毫不介意先前温水煮青蛙战术失败，指挥着其他队员围成一圈开始话疗，硬是一副你今天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影山这一出歪打正着让阴谋小团体大喜过望，西谷夕和那个叫田中的阴恻恻地笑着，而看上去成熟稳重的队长则是亲切地搭上肩膀，对队伍精神层面的发展前景侃侃而谈，梦想啊友情啊羁绊啊美女经理啊应有尽有：副队长则是对比赛录像中他屈指可数的镜头给出高度评价，情绪价值拉满。
而他负责在中间默默地喝水，装作一副我在听的样子。
咳，乖乖坐在这里倒不是因为对美女排球经理感兴趣……只是，一看到他们爽朗的笑容，神沼廉就不由得冷汗直冒，
以至于先前一被拖进门，他就像即将被父母混合双打的熊孩子，扒着门框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尖锐爆鸣。
哪怕是用眼睛眨出sos的摩斯电码，回应他的只有身形高大，面相成熟的乌野王牌时不时投来的怜悯目光。
事实上，这位好好先生多次劝说无果后，他转而尝试向旁边的影山二人解释乌龙始末：
“要我道歉？是这家伙不对吧，一口一个牛岛及川的，怎么想都是卧底。”
“真的吗？原来神沼前辈是白鸟泽的替补啊！那我打败他不就能变得更厉害了吗！”
东峰旭讪笑，不知道是说了多少遍了，真的会有人一点都听不进去的吗。
神沼不忍直视般收回视线。
对了，还有一点——
刚刚、他、就应该、对着黄毛眼镜男的脸狠狠来一拳，而不是让他留下像看动物园猩猩的奚落眼神后，大摇大摆离开。
不，现在还不算晚，神沼廉攥紧拳头，猛地从长椅站起来。
“！！难道神沼你终于要下定决心了吗！”
疯狂背书企业文化的泽村大地状态显然没有表面那般游刃有余，他眼中有泪。
“不是，我……”黄毛你有本事嘲讽没本事从更衣室出来？
馆门再一次被打开，进来的又是一黄一黑的组合——是乌野的教练乌养系心和经理清水洁子。
“喂喂喂！！你们这群小崽子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换衣服，已经到训练的时间了！”
乌养敲着点名册，一番呵斥下众人这才作鸟兽散，徒留站着的神沼，举拳四顾心茫然。
“那个，教练……”泽村悻悻上前。
乌野对他摆摆手，转头看向那位颇有来头转校生，
“你是叫神沼廉吧，白鸟泽的12号。
我看过比赛的录像，你的表现很不错，作为正选的实力是完全合格的——可能他们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才胡闹过头了吧。”
“不过，我作为教练尊重你的选择，”乌养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脸，“毕竟你脸上还有伤不是吗。”
“嘛……你等脸上的伤好了再想这件事吧，不想来也无所谓，”乌养系心抬手摸摸他的脑袋，看得出来被折磨不清，人站着都虚，
“今天就先回去吧——我们会一直欢迎你的。”
“哦对了，洁子。”
“是，乌养教练。”作为全队精神支柱的美女经理走到神沼面前，递过一袋棒棒糖：“这是教练让我买的，应该是你喜欢的那款，希望你能原谅我们，也希望你最终能选择加入乌野。”
洁子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抿出一抹笑。
“…………”
人在乌野，野蛮人见多了，这才是正常人的情商水准吧。
与先前的待遇形成鲜明对比，终于见到正常人的狂喜让神沼心中乌养教练的形象瞬间拔高了几个档次，但他不知道的是，眼前他感激涕零的对象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乌养系心对此毫无自觉，继续笑眯眯地揉着转校生的脑袋。
俗话说的好，黑鸦白鸦，捉到小鸟的才是好鸦。虽然一二年级连环绑架那出并非自己的本意，但至少前期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对不起啊，白鸟泽的小朋友，这就是丑陋的大人啊。
神沼廉被这发糖衣炮弹打了个晕乎，新仇旧恨忘了大半，拿上糖转身就想走，心想过几天考虑考虑换个地方当板凳王也不是不行。
但还是有一个声音定住了他。
“啊嘞，乌养教练，这家伙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替补队员，大家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完全无法理解。”
“——哼，春高这个时间点转学，怕不是清楚自己能力不足才一直拒绝吧。”
月岛萤发动嘲讽攻击，效果拔群。
“……我想起来了，还有你。”
神沼深吸一口气，转头遥望这位字字诛心的乌野副攻手，脸黑的吓人。
“所以？”月岛推了推眼镜，气场不遑多让。
相望的二人身上似有熊熊烈焰，点燃了整片球场，场面紧绷得就像拉满的弓弦，清水洁子见状想上去调解，却被教练不动声色地拦下。
“……我改变主意了，”此时他的眼神是从所未见的凌冽——洁子认出来了，这是比赛时他露出的神情。
他撕开包装袋，将糖一口咬碎，甜腻的感觉充满口腔，将其尽数吞下后，他把糖棒指向月岛：“和我打一场3v3，3球定胜负，人你来选——”
“——你赢了我现在就加入，如果输了，你要对你的言行道歉。”
我靠，还有高手？
在神沼廉看不到的地方，乌养系心冲着月岛暗暗竖起大拇指，被迫在边上默默充当观众的泽村和菅原同理。
“不要。”月岛萤干脆地摇头，脸上嘲弄的笑容让神沼更加烦躁，他拉长声调：“你加不加入对我来说又无所谓——”
“我明白了。”
“是输是赢都无所谓，月岛萤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只要你答应，我是走是留你说了算，哪怕继续转学也悉听尊便——只要你答应和我比一场。”
“呵，既然如此，那就请多多指教了，神沼前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全员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