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美人啊，这我在行》烬黎

49、听课

　　他们花了两天确定了房子，随即拎包入住。
　　这天清晨，祁燕睢收到了来自H市医科大学的信件，他投的简历通过了，需要进一步的测试。
　　时间在下个月月初。
　　对于祁燕睢来说，测试什么都不是大问题，他对自己的医学知识和实践操作有着足够的自信。
　　他将这个消息告诉韩岁晏，不出意外得到了夸赞。
　　“那你还去H市第一人民医院么？庄叔叔希望你能去。”韩岁晏在沙发那儿坐着吃小笼包，含糊不清地说道。
　　祁燕睢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等过段时间，等我再想想。”、
　　韩岁晏鼓着腮帮子，起身拿了一个包子递在他嘴边，“没事，那我们就先尝试着其他的职业，看看那哪一个是你喜欢的。”
　　“你慢些吃，小心噎着了。”祁燕睢看着他吃包子的模样不由得发笑，他轻捏着韩岁晏并不平整的手腕，忽然有些恍惚了。
　　韩岁晏又将手往他嘴边凑了凑，他才回过神来，就着这样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才拿过来一口吃掉。
　　“怎么喜欢这皮厚馅儿少的东西啊？”祁燕睢在桌上拿了一张湿纸巾净手，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韩岁晏鼓鼓的腮帮子，笑道，“我妈可喜欢做这些东西了，比这个好多了，等哪天必须让你吃上。”
　　韩岁晏嚼了嚼，咽下后，很认真地说：“我们要尽快见见长辈了，叔叔阿姨还没见过我，第一次见面就被通知我们要结婚了，太赶，我担心他们会舍不得你。。”
　　祁燕睢听到最后，绷不住笑，险些噎着自己，道：“你当他们是嫁闺女啊？”
　　“啊？”韩岁晏有些疑惑，他转头呆愣着看他，后来才明白了祁燕睢的意思。
　　他有些恶趣味地说道：“是啊，我娶你，嫁么？”
　　“嫁啊，就求这个名分呢。”祁燕睢笑得宠溺，配合他说。
　　“那你和叔叔阿姨商量好，我会叫上叔叔和哥哥，大家坐在一起，商量我们的婚事。”韩岁晏很高兴地说，祁燕睢忽然想起来瞿绥清之前给他说过，三年前韩岁晏活泼外向，特别可爱。
　　此时的韩岁晏眼里亮晶晶的，满心憧憬着和他的未来，祁燕睢觉得，现在的韩岁晏肯定比他见过的更可爱。
　　他情不自禁地开口道：“韩岁晏，你好乖啊。”
　　“是么？哈哈，是不是看起来有些傻。”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有，你都不知道你多乖！”祁燕睢伸出大拇指轻轻揩去了他嘴边的一点儿油渍，“真是便宜我了。”
　　“打住打住打住，我听不了了。”韩岁晏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吃早餐呢，怕噎着。”
　　祁燕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低声笑，怕他噎着，又给他拿了核桃奶。
　　......

　　他们在家里腻歪了几天，之后韩岁晏去和那边公司的项目负责人对接，祁燕睢在家里闲了几天，觉得无趣，手上也没有多大的影响了，于是给自己找了些事儿做。
　　他提前去了医科大，在那里当旁听老师讲课。

　　天气有些热，他穿着单薄的长袖在教室走廊晃悠，正值课间，他瞥见了旁边同学手里拿的书，是生理，他决定跟着他走。
　　祁燕睢只带了一个中等厚度的笔记本，跟着人群涌入教室，他特意找了个后边角落，无奈清爽的气质在众多死气沉沉的大学生里显得尤为突出。
　　刚坐下就有人搭话。
　　“同学，退伍回来的吗？以前没见过你。”坐在他旁边的一个胖乎乎的男生笑着问，白白的，笑得很可爱。
　　祁燕睢回笑着点头，还装模作样地说：“对啊，我还没领到书。”
　　谁料那个男生拍了拍胸脯，很义气道：“没事，我的书给你，反正......我也听不懂。”当然后边半句声音越来越小。
　　祁燕睢“噗嗤”一声笑出来，“好的，先谢谢你。”
　　两人在后面的说话声引起了前排人的注意，好几个人回头望向他们，结果就是，大家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直直地看着他。
　　刚好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了教室，拿着手持话筒专注地讲课。
　　祁燕睢本来是想先来听听老师的讲课方式，结果这些小年轻一个劲儿地拿着手机装作不经意间偷拍他，他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扰乱了课堂纪律，于是准备起身溜走。
　　许是座中同学的举动让老师发现不对了，他刚一起身，台上的老师忽然来了一句：“那同学站起来干什么？正好，你来给我讲讲，上节课我们讲到血压。”中年女教师调了下一页PPT，道，“那你来说说，血压昼夜波动的意义。”
　　祁燕睢心里暗道不好，他支支吾吾道：“老师，我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间。”
　　旁边的男生把书推到他面前，正着急地替他翻书。
　　“看来都忘了啊，那去吧，之后下课了有时间来讲台这儿找我。”女老师也不严厉，放过了祁燕睢。
　　祁燕睢本想溜出去就直接回家了，怎么还等到下课去讲台找老师？他认命般的抿了抿嘴。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他大声说道：“昼夜血压波动是普遍规律，大幅度剧烈波动对心脏血管不利，在重度高血压、心、脑、肾等脏器有器质性损害者，这种波动幅度可降低或消失。长时间夜间血压持续升高、血压波动节律消失可加重心脏负担，导致或加重左心室肥大。”
　　老师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态度很认真，去吧。”
　　祁燕睢礼貌朝老师微微鞠躬，从最后边走上前，即将出门的时候又回头问道：“老师，课间不用找您吧？”
　　“不用了，去吧。”女老师很和蔼。
　　祁燕睢这才呼了口气，安安心心走出了学校。
　　他不知道，他给座下两百多名同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后来他没去的课上，还会有同学悄悄在讨论他。

　　祁燕睢回去的途中就和韩岁晏讲了今天发生的事，韩岁晏在屏幕里笑得不停。
　　“你知道么，今天我成了班里面最特殊的人，我忘了戴个帽子，然后最逗的是，一群小青年拿着手机偷拍我，然后老师察觉了，正好我想溜走就被逮住了......”祁燕睢边走边说，他正往校门口出去，进学校的时候保安不让车进。
　　“我自己上学的时候就不爱回答问题，老师也是经常把我叫起来，今天这一档子事，莫名让我还有些怀念过去。”
　　屏幕里，韩岁晏正在草原上安安静静地坐着听祁燕睢说话，他后边是一头小牦牛，似乎对人类充满了好奇心，正嗅着味儿慢慢靠近韩岁晏。
　　“那是因为我的男朋友太吸睛了啊，长得太帅了。”韩岁晏笑着，“要是我，我可能会直接要微信了。”
　　“不好说，他们估计只是没见过我，又觉得我长在他们审美点上了，或许正常欣赏？”祁燕睢笑了笑，他也没那么自恋，见个人就觉得他喜欢自己。“听你这意思，是替那些没得到微信的小青年感到有些惋惜了？”
　　韩岁晏气笑了，“你这什么脑回路？我只是说笑罢了。”
　　“知道知道。”祁燕睢盯着屏幕笑，他顿了顿，忽然说道：“我不给别人留联系方式，你可不可以也别给别人？”
　　“男朋友，现在被人惦记的是你诶。”韩岁晏乐了，他笑着，“还讲不讲理？”
　　“咱是讲感情的，讲什么理？”祁燕睢道，“要是被其他人分走了你的时间，你还怎么陪我啊？”
　　祁燕睢嘟囔道：“实在不可避免的可以谅解，比如和你工作相关的那些人。”
　　“好。”韩岁晏缓缓站起身来，他轻笑出声，道，“说正事了，咱下周能见叔叔和阿姨吗？”
　　“这时候怎么着急了，韩岁晏？”祁燕睢盯着屏幕里的人弯起嘴角，明知故问。
　　一阵风吹过，韩岁晏伸手撩了一下头发，玩笑道：“男朋友已经被人注意到了，害怕他被人撬走了，得先抢占先机。”
　　祁燕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可以的，下周二，庄叔叔正好有空，爸妈已经调好休假了，到时候正好来这边住几天。”
　　“好。”韩岁晏笑着，他道，“我明天回来，下次你去学校旁听，我就在教室门口等你。”
　　“等我？”祁燕睢觉得他这个男朋友真是可爱，“可以，这样咱俩也感受一下在校园里牵手的独特浪漫了。”
　　“那更好了。”韩岁晏笑着，露出两边的尖尖的虎牙，还有脸颊两边浅浅的酒窝。
　　“怎么有人的男朋友这么好看啊，乖死了。”
　　“别贫，行了，你开车小心，先挂了。”韩岁晏凑近了手机，眨巴着他的眼睛，“看见没，眼睛里是你。”
　　祁燕睢还没反应过来，视频已经切断了，他脑海里久久回荡着韩岁晏说的那句——眼睛里是你。
　　他心里美滋滋的，回家途中好几个十字路口都遇上了红灯，他甚至觉得，那红色怪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