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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救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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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姻有点恨恨地停下。
他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林蔚的电话又打进来,问她到了没有。
秦姻挣扎片刻,转头就走:“我的事情不劳你烦心。”
季映阶站在原地。
她的身影在灰暗无光的空气中清晰如昼,像光扎在深色的恒宇上,越钻越小。
他眯着眼看,隐约有种错觉,她就这样消失在里面。
孟清推了他一把:“走吧,别装吧,知道你担心。”
秦姻的脚步放慢。
她猜他会追上来。
普心的后门是沉重的铁门,斑驳的大门上生着锈,手掌覆上去,像在荆棘丛中刮过。
一楼的门诊大厅,排排金属椅整齐地列队。
秦姻没来由打了个寒颤,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怕就回家。”
季映阶在她身后说。
孟清:“我们俩进去看看就好了,你女孩子家家的,早点回家睡美容觉吧。”
他也是受到何姣兰微信赶过来的,上面是张挨打的照片,和地址。
季映阶不愿意多管闲事,是被他强行拖来的。
秦姻闷声向前走。
到了楼梯间,她脚底突然被绊了下,重心失衡,右脚踩空。季映阶抬手拉她一把:“想摔死在这吗?”
秦姻淡定地说了声谢谢。
一楼通往二楼的灯突然亮了。
秦姻本就精神紧绷,本能后退一步,跌到了后人的怀里。
他稳稳地将她扶住,安静地等怀里的人内心平复下来,把人拉到身后去。
蒋醇斜倚在着二楼栏杆:“嗨。”
他换了个姿势,单手撑头:“我很好奇,你们是一起来的,还是分着来的。”
“一起。”
蒋醇向下看,季映阶的神色很平淡,身侧垂着紧攥着女人的手。
从他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见男人高挺的鼻梁,秀气精致如素笔勾勒。
他笑笑,像毒蛇丛潮湿腐败的土壤中吐着信子钻出,心脏裂开口子,致命的岩浆在里面翻滚。
兰城这些豪门里,他最厌恶也最喜欢的,大概就是季家。
季映阶和她,又像又陌生。
但身上这股劲,让两个人时不时会重影。
孟清仰头质问:“你什么意思?”
蒋醇饶有兴味地说:“怎么了?自家医院,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何姣兰呢?”
“她死了。”
孟清沉默了下,短暂地笑了声,季映阶手疾眼快地拉住他:“回来。”
秦姻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很好奇,你们和她是什么关系?尤其是你,”蒋醇示意孟清,“开房?信不信我把事情捅到你爸前面去。”
孟清忍不住了,回头低吼:“放开我,我要揍这孙子一顿。”
季映阶让他冷静:“你不敢让何姣兰死。”
“当然,我现在也是守法的好公民。”
“她手里有你到把柄,你要将她看起来。”
蒋醇鼓掌:“聪明。”
季映阶沉思片刻:“你留几个人看着这里?”
“没数过,得有十几个?”
“看来你下手挺狠。”
“还行吧,”蒋醇掰了掰手腕,“只能说还喘气呢。”
他问:“你们要救她吗?”
季映阶:“你现在可以上去看看,还剩多少人。”
两人对视几秒。
蒋醇的表情忽然变了。
他顺着楼梯向上跑了几步,几分钟后,带着狂怒的神情回来,越过孟清,直接要揪起季映阶的衣领。
孟清眉头一挑,直接伸脚把人绊倒,眼看蒋醇要摔到台阶下,季映阶伸手拉回他。
“比我大这么多岁,”季映阶松手,“怎么还是这么不稳当。”
蒋醇愤恨地瞪着他,像要将他连骨头带肉拆开了吞肚子里,那种又带嫉妒又怨恨的眼神,季映阶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他无可避免地晃了神,只是一瞬间,立即恢复平静:“何姣兰知道的,我也知道。”
蒋醇的脸色巨变,僵在原地不可置信,一切复杂的情绪都被恐惧替代。
季映阶端详着他的脸色,不动声色冷笑了下。
就这点道行。
活了三十多年,三言两语就能被唬到。
季好音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他不打算在孟清面前把话讲这么明白,只说:“今天是我多管闲事,以后何姣兰是生是死,我不管,蒋家的事你自己解决。”
孟清低声说:“干嘛这么说?”
“我为什么要庇护何姣兰?”
季映阶看也没看他一眼:“要不是为了你,还有某些人,我没病来医院做什么。”
孟清闭嘴,瞥了眼秦姻,后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出医院,一辆救护车就停在门口。
几个穿着黑色长衣长裤的男人给季映阶打了个手势,开上深色的吉普车走了。
孟清好奇地说:“他们是你养的杀手吗?”
“是,个个身怀绝技,没事把我做些杀人越货之类的脏活,”季映阶说,“实话实说,我手上有好几十条人命。”
孟清:“……哇我好怕怕哦。”
秦姻推开车门,就看见何姣兰躺在里面。
她的确被打的不轻,跟来的医生做了初步检查,被生生打断一条肋骨。
看着她苍白无神的眼睛,秦姻鼻子一酸。
天杀的蒋醇。
“哭什么?”季映阶看见她的眼泪,下意识皱眉,“她心里开心着呢。”
何姣兰闻言,眼睫颤着颤着,水潭般等眼眸里浮出几丝笑意。
秦姻恶狠狠地说:“你等着,明天我就找人打你一顿。”
季映阶看着她,笑了:“我等着。”
孟清始终沉默不语。
他的视线不可控制地落在何姣兰身上,触电般弹起,又落下。
她垂眼,眼底的若隐若现的水纹将他笼罩。
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人这么不舒服。
孟清清了清嗓:“是我对不起你,我俩那天……让蒋醇误会了,但我俩真是清白的。”
何姣兰眼睛茫然地眨了眨,随机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季映阶懒得理他,闭目养神,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虽然我俩见面次数不多,也不太熟,关系还有些尴尬。”
孟清低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郑重地说:“如果因为蒋醇,你以后的婚姻成为问题了话,我愿意……”
季映阶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忍无可忍:“你有病?”
孟清男人气概爆棚的发言被打断,吹鼓了的气球在收口前被放走。
他抗议:“凭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秦姻轻叱:“你们能不能安静点?让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