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水茉香

6、 第六章 姗姗来迟

　　自从到了青城，每天都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渔火还没在巳时之前起过床呢。对于明早要在辰时之前起床还真有点儿没把握，暗自在心里衡量了下，最后决定叮嘱店小二在距离辰时半个时辰前叫自己起床。
　　脑袋里盘旋着明早选花魁的事情，心情不能平复。甚至开始在心里勾勒将会出现的画面，导致在床上翻滚了很久依旧无法入睡，是太过期待了吧......

　　“客官，该起床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敲门，还在叫嚷着什么。渔火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想把这扰人清梦的声音隔绝出去。但是现实却往往不遂人所愿。

　　“客官，已经是辰时了！您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

　　辰时？大清早的，再睡会儿。又翻了个身，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眠......重要的事？重要的事！对了！今天是该去衙门的日子了。想到这里，渔火猛的踢开被子坐了起来。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都怪自己昨晚太兴奋睡不着觉，害得今天早上起不来。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渔火忙三两下穿好衣服。
　　开门叫住准备下楼的小二，急切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您终于起来了。这会儿辰时刚过呢。”

　　“我不是叫你提前半个时辰叫我起床吗？这么到现在才叫我。”渔火一边责怪店小二的失职，一边就着他端着的木盆里捞出面巾随便在脸上抹了抹。

　　“客官您这可就冤枉我了，我这都是来叫你的第五次......”还想说什么，但渔火可没时间听他继续念叨。面巾一丢，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跑太快真的不是个好的选择，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撞到人了。揉揉自己撞得生疼的肩膀，不理会对方的恼怒，丢下句对不起在身后，又继续往前冲。

　　好不容易跑到衙门门口，一只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一只手擦拭额上浸出的一层密密的汗珠。暗自想着，希望自己还赶得及。

　　“渔火姑娘，怎么到现在才来。里面都已经开始了，林捕头来问过我们几次你怎么还没到了，我们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赶快进去吧。”仍然是那两个守门的衙役。

　　渔火平息平息了呼吸，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跟衙役道了声谢之后，走了进去。并没有发觉到，为什么人家会知道她的名字。其实，经过三天前那次报名她与林墨寒吵嘴的事情和没有参与后续步骤就直接进入初选这件事情后，整个衙门的人，几乎都知道她的大名了。

　　上次已经走过了这段路，所以她没有在路上浪费一分一秒时间。径直朝那个院子跑步过去。

　　“哇！”看到眼前的景况，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呈现在她眼前的是十个纵队，除了最左边的那一列少了一个人外，其他队伍都有十二个人。本来就不怎么大的院子，这下看起来就更拥挤了。
　　前面还有什么人在讲话，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他的脸，不过看他的装扮，还有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后的四个身着捕快衣服来看，应该就是青城的巡抚大人了，不过他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由于自己来迟了，也就不再观察前面的情况了。趁着大家还没有注意她，悄悄的跑到那列还缺一个人的队伍，谁知道脚后跟刚刚着地，紧绷的神经好不容易放松了下来，就听见前面的人说：
　　“好，我要说的情况就这些，各位各凭本事吧！”

　　渔火瞬时就像被浇了桶冷水似的，只能愣在原地。这样就完啦，她还什么都没听到呢，这下怎么办。看到原本排列整齐的队伍已经散开，虽然有人留在了原地，可是大多数人都离开了，怎么办！她应该跟着哪边。不管了，还是找个人问问巡抚大人在自己来之前都说了什么吧。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个问题。留下来的人很自然的聚成了几个人堆，都在讨论着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外面，注意到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不那么善意啊。害得她都不敢贸然上前。

　　忽然，有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就力道来看应该不是女子，而且身高应该在自己之上。当下，渔火一个干脆的侧身旋转，脱离了那只手。同时双手摆好起式，准备应付接下来的可能发生的情况，这一系列都在一瞬间完成，引得旁边的人纷纷侧目。

　　“是你？干嘛一声不响的站在我后面。吓我一跳！”看清楚来人后，渔火有些恼怒道。

　　“看不出来，你身手挺不错的嘛！有两把刷子啊！有机会，一定要和你切磋切磋！”林墨寒满脸的诧异，这年头会武功的女子稀若晨星，没想到自己竟能碰到如此女子。
　　看到渔火并不说话，摆出得意的表情，道，“怎么样，来迟了吧，是不是想知道刚刚我们易大人都说了些什么，要不要我告诉你啊？”
　　“你来该不是就为了取笑我的吧，你爱说不说！”渔火耸耸肩，撇撇嘴道。

　　本来是等着她来自己的，所以林墨寒也就故意不再说话。可惜人家似乎也没有什么表现啊。看来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不知道为什么易大人一定要派自己过来告诉她。应该来迟了直接不让她进来的，这算不算开后门呢。在他的记忆当中，花魁的选举是很公平和民主的，不论出身，不论家境，也不能凭关系。所以的环节都需要参赛者亲自到场，而且像走后门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真不知道大人在想什么。

　　“好！我不跟你计较，我大人有大量就告诉你吧......今天，所有参选的人都聚在这里了，排除在先前已经被刷掉的，加上你一共一百二十名......”

　　“这个我知道，不用再重复了，直接讲重点。”渔火挥挥手，打断他的话。

　　林墨寒眉毛不自觉的跳了跳，忍住想要冷讽她的冲动，继续道，“好，你看到那间屋子了吗？”朝前方扬了扬下巴，算是指了个方向,“易大人和青城四位最有威望的人物坐在里面。待会儿会有人会叫名字，被叫到的人就进去。由几位大人问一些问题来考察你们具有入选的素质。”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外面的人没被叫到名字就不能进去看吗？”
　　“不能！连靠近都不行。对了，这一百二十名女子都是抽签决定顺序的，由于时间关系，留下来的只是抽到前二十号的人。你来迟了，所以没能参加抽签，那她们抽剩下的这支就是你的了。诺，给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递给渔火一支竹签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怎么？”

　　“那个......谢谢啊.”虽然渔火刻意把声音压得很小，还说得模模糊糊的，但林墨寒还是听到了她说的内容。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而后者则将自己的目光游离了出去。死鸭子嘴硬！她还蛮可爱的。笑着摇摇头离开了。

　　此时那边的考察已经开始了，第一个女子已经被叫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