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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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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星云密布，天空一片静谧。
越婵倚靠在窗边，一眼望去是无尽星云。许是因为是最快恢复的航班的原因，飞机舱虽是密密麻麻，载满了乘客，但却是一片寂静。漫长的夜路使人疲惫困觉。
她的心思杂乱，满脑子都是起飞前收到越溪发来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灯火通明，与她着漆黑寂寥的飞机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总是难免自以为是，她本还以为自己不在，叶冕应该会是独自度过一个孤单寂寥的夜晚，却没想过或许别人的快乐和陪伴并不依赖于一个人获取。
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酸涩难分，越婵紧扣着手指，望向天边。
......
另一头，厅堂金碧辉煌。
越溪刚给越婵发完消息，却迟迟没有收到回信，一个人坐在边上低着头没有说话。
吕宁突然窜到她的身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怎么？很失落吗？”
“你干嘛？吓我一跳！”越溪被他吓了一跳，缩了缩肩膀，伸手就要锤他。
吕宁快速闪开，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越溪没打到他，也没再继续，而是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失不失落？”
“难道不是吗？我看你一直搁这坐着不动，脸色也不太好。”吕宁反问道。
越溪反驳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我跟他都已经分手了有什么好失不失落的？”
只是话虽如此，她的表情确实算不上太好。
“啧啧啧，我看你就是酸了，”吕宁不信，反而还要继续打击越溪：“你看看，你看看，人小姑娘真年轻，又年轻又漂亮，我听说他还是你学妹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嘴往乐洋的方向努了努。
越溪看了眼乐洋，眯着眼睛道：“你什么意思？骂我老吗？”
“那倒没有，我只是看有一些人垂头丧气的像只战败的公鸡，抗不过去了......”吕宁说。
还没等越溪回话，他又自顾自的伸手把越溪拉了起来。
“诶诶诶，你干嘛？”越溪企图挣扎。
“走嘛！去打个招呼呀！”吕宁不放手。
“为什么？我不要！”越溪说道，这种用力也挣不开他的手。
“就当是跟学妹打打招呼喽......”
......
最终，越溪被吕宁强行拉到了，叶冕几个面前，她颇为尴尬和羞赧的站在前边，一动不动。
一旁的黎澈、彭野看到吕宁主动把越溪拉过来，直到他又搞事，眼睛又亮了几分，竖起了耳朵。
吕宁主动为她介绍道：“这是乐洋，洋洋妹妹，也是你们D大的，是你学妹来着。”
越溪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终于看清了乐洋的脸，长相俏丽可爱，浑身洋溢着刚毕业的大学生才能散发出来的天生蓬勃。
然后吕宁又搁着叶冕像乐洋介绍道：“洋洋妹妹，这是你们学姐，她叫越——”
“越溪学姐？”他还没说完，对边的乐洋就完整的叫出了越溪的名字。
越溪惊异的抬起头来看她，没想到她认识自己，可惜她对乐洋并不眼熟。
“哟？你认识她？”吕宁惊奇的问道。
乐洋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是啊，越溪学姐是我们学校的名人，是我们D大辩论队的荣光，我当然知道了......”
她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实际上也确实如她所说，越溪本科的时候是D大辩论队的队长，带着辩论队拿了好几届全国大学生辩论大赛的冠军，自然当得上“荣光”一词。
只是乐洋认识越溪并不与辩论队有关，而是与美貌有关。那时刚进入校园的乐洋刚刚斩获系花的称号，去意外听到了别人的评价：
“金融系那个新生系花还挺漂亮的，感觉特别阳光明媚，开朗大方。”
“还行吧，感觉不如越溪，她在我心里才是明媚天花板。”
“那倒也是，不过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又不是谁都能跟越溪比的，毕竟这可是校花......”
......
于是，被勾起了好胜心的乐洋暗戳戳的把越溪在学校里打听了一番，结果看了照片和资料后发现自己不仅长的不如人家，各方面也差人家一截，被打击的稍稍有些自卑。
首先她天性乐观开朗，没多久就忘了这一茬。
只是没想到，第一回见到越溪，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越溪听的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她退队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倒是对乐洋感官上又好了几分，她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没有你说的这么好，你也是D大的？学什么的呢！”
“我是学金融的。”乐洋回答她。
“啧啧啧，你还挺谦虚的，没想到你在你们学校名气这么大。”吕宁在一旁插话对越溪道。
还没等越溪说话，乐洋又接着道：“那当然了，越溪学姐可是我们D大的校花来着，又漂亮又有能力，而且一直听说越溪学姐感情生活也很好，跟男朋友恩爱......”
前边的还好，后边的话一出来，不仅越溪和吕宁表情变了，而且在旁边吃瓜看热闹的原本都快被他们互相吹捧的话给弄息了兴趣的黎澈、彭野等人，这会儿表情也变得精彩了起来。
他们看向叶冕，他的表情淡淡，似乎这话题与他无关。
......
越溪的笑容瞬间减淡了不少，她没有再接乐洋的话而是转头对叶冕道：“生日快乐，还没来得及说呢～”
语态平静淡然，似是全部释怀了一番。
“谢谢，”叶冕轻轻向她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说道：“越婵呢？她没来？”
没想到他会提起不在场的第三人，瞬间又静了静。彭野看似不动声色，怀里依然搂抱着新女友桃桃，黎澈不动声色的瞟了他一眼。
波涛暗涌。
越溪微微愣了一下，才说道：“啊，她去帝都那边出差了，本来今天要回来的，只是今天下雨航班全线取消了，不过刚刚听说雨已经停了，航班应该要恢复了，不知道她今晚会不会回来。”
叶冕轻轻点了点头。
乐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
两个小时以后，飞机落地D城。
越婵拖着行李箱从飞机舱里走了出来，遥望天空，夜空晴朗无云，圆月高悬。
她站在车来车往的飞机场出口处，一时不知该往哪走，是回银中，还是去紫城国际会所？她不知道。
想了想，越婵拿出了手机，给越溪打了个电话。
另一边，叶冕几个坐在沙发上，他低垂着眉目没有说话，手里拿着酒杯，轻轻的摇晃，乐洋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她在这里没什么认识的朋友，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小团体聚在一起说话。
她跟叶冕坐在一起，却跟一起的其他人并不熟识，刚开始出于好奇和礼貌他们还热情招呼她，可等到好奇劲过了，跟她也没两句说的了。
不过乐洋也不因此气馁，毕竟她来的目的是为了叶冕，没人跟她说话，正好他可以自己主动找话题与叶冕交流。
可偏偏叶冕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她说的话他回的有一搭没一搭的，也从不主动顺着往下去说。
这让乐洋心里又有些气馁，但她又安慰自己或许叶冕就是这样的性子，为他找借口，这样的性子也很好，成熟稳重。
......
黎澈和彭野谈论着什么，他们最近想做个新的投资，他转头过来问叶冕：“你觉得怎么样？”
目光却触及到了一抹银辉，被吸引住了。
“还行......”叶冕还没说完，却被黎澈打断了道：“你这新袖扣挺有意思的。”
他说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叶冕的袖子上，术后的模样是两尾银色金鱼，上面镶满了银白色的碎钻，散发着淡淡的银辉，唯独鱼眼处是用小巧精致的黄钻代替，不经意中有金光迸发。
设计巧思敏捷，精致玲珑。
叶冕跟着他的目光触及了那两尾金鱼，如果古佛般波澜不起的墨瞳，微微动了动，他带起了些许笑意：“嗯......”
黎澈意识到了他情绪的变动，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他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问道：“......朋友送的？”
此朋友非彼朋友。
“嗯，”叶冕看了他一眼，应了声，眉眼动了动，重复了黎澈一遍：“朋友送的。”
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乐洋缺心急的想要搭话，对叶冕夸道：“叶冕哥哥，你这对袖扣真可爱，小鱼真漂亮......”
叶冕看了她一眼，余光看了一旁有人起身，他轻轻向乐洋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便起身要走开。
“诶？叶冕哥哥。”乐洋没反应过来。
“我去一下。”叶冕看了看门口，跟朋友示意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
“喂？小婵？”越溪走到了门廊边上，接通了越婵的电话。
“溪溪，我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越婵清和的声线。
越溪兴奋道：“真的，这么快？我说你之前怎么没回我消息呢？”
“嗯，我买了最快的一班飞机。”越婵继续说道。
“哦豁，那你是看到我发给你的照片才打来的吗？”越溪问道。
面对越溪的问题，越婵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但最后她还是应了声：“嗯。”
这边，她看着面前车来车往的马路，心里乱糟糟的，就跟这道路上的车子一样，不知驶向何处。
“啧啧啧，彭野这个不要脸的，我看他女朋友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估计也就是玩了。”越溪忍不住吐槽道。
“......那你呢？”越婵顿了下突然问道，她没有对彭野发表更多的看法。
“我？就那样吧，这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了......”提起自己，越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反正也分了这么久了，我能说什么......”
“那他们是......”越婵咬着唇问道，她又抓起了衣服前的扣子，渐渐的问出心里想问的话：“什么关系？”
“......”越溪想了想道：“反正人家没在一起，暧昧关系吧？我听说那女孩是宴阿姨朋友的女儿，不过感觉之前也不是很熟，她都不知道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我看叶冕表情也淡淡的，估计还不如katia呢！”
她百无聊赖的说着，另一边又的越婵却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提了起来，既然淡淡的，为什么要带着她去呢？
“那你要来嘛？小婵？”越溪又问道：“说起来刚刚叶冕还问你来着？”
“啊？”越婵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问你怎么没来呀？”越溪随便的说道，她没有多想，她跟越婵是亲姐妹，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有一个不在，其他人问再正常不过。
“......”越婵沉默了，她为什么不在，他不知道吗？为什么要问呢？
“所以你要来了吗？”越溪又问了一遍。
“不了，太累了今晚，我要回银中了。”越婵拒绝了她的邀请，她遥望着天边的那一轮悬月，似是有云雾吹过，隐隐约约。
窗角的绿植微微翕动，人影婆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