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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失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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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失忆
轰隆——
郁禾然抱着成捆的魔法袍往回走，先是听到一声巨响，然后由远及近响起急促的警笛声。
“怎么回事？”
走近巷口，郁禾然的眼睛随意地往巷口一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情况！
像是经历一场大战，墙壁地面坑坑洼洼，或是弹坑或是撞击坑，管线耷拉下来，将黑暗的巷道切割地更加零碎，高悬的照明灯也被打碎，发出次次啦啦的光流信号声响。
走进细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团黑黢黢的东西，整体形状像人，但身上附着深色的鳞片，还有的一半是人的皮肤一半是鳞片。
他们一动不动，躺在蓝色的血泊中，数量大概有八九个，但旁边散落多余的残肢。郁禾然走近时还不小心提到一个圆咕噜的脑袋，看样子，有的连个全尸都捞到。
“好可怕！”
郁禾然发出一声感慨，听说这个时代有星际海盗的存在，但这样穷得叮当响的荒星，值得他们兴师动众地过来抢劫吗？
抱紧自己的魔法袍，郁禾然想要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但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他发现靠在墙壁的人有些眼熟。
“祁缘！！”
快步跑过去，走近才发现他像是昏迷着，紧闭双眼手臂耷拉在身侧。身上除了几处擦伤，并没有太明显的伤痕，只是呼吸有些微弱。
郁禾然试着将手放到他的脑后，不出意外地摸到温热的血液，看来他是被阳离子手炮的气波冲击撞到墙上。
“哎呀，他不会是卷入星际海盗的内乱，被误伤了吧！”
这种猜想并不离奇，其他人死伤惨重，而祁缘只是被冲击波撞击。听到警笛声越来越近，郁禾然来不及多想，背着祁缘往住的地方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由于人口较少，里克星的管理较为松散，而且办事流程缓慢，就像这次。下面打砸炮轰震天响，旁边的住户早已通知辖区管理，但管理员却是姗姗来迟。
现在这场面，祁缘难免被拉走询问一番，以辖区政务官的调查效率，他猴年马月才能被释放。
而自己事业刚刚起步，好不容易签下身体如此强健的员工，可不能因为人手短缺而搁浅。
单是背着身高体壮的祁缘，就已经让郁禾然双腿打哆嗦，再加上手头拎着重量不轻的包裹，他像是笨重的老龟慢吞吞地移动着步子。
所幸街道狭窄曲折，巡逻车走了不少弯路。等到车光打进巷子时，郁禾然已将祁缘和大包裹扔进大楼的电梯里。
连拉带拽将两大件重物搬回家，郁禾然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睁开眼后，整个视野都是黑色，休息半天，画面渐渐清晰：咦，这是我家？！
出去时明明是毛坯房，现在成精装修，墙上是素雅的墙纸，智能家电焕然一新，还有个智能机器人走过来，对着躺在地上的祁缘道：“主人，欢迎回家，是否需要为您准备晚餐！”
郁禾然：“.....”
想起来了，祁缘他们在下午时候曾回来过，应该是他们用短短几个小时将整个房间翻新？
他果然不一般。
郁禾然暗暗想着，有钱装修房子，还有着超乎寻常的臂力与反应力。
难道.....他是帝国大型装修队的包工头，来到里克星被自己宏伟的主题乐园计划吸引，所以选择留下来？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外面的报警声响彻街道，郁禾然帮祁缘收拾伤口。身上只有几处擦伤，没有大碍，重点是后脑。应该是撞到墙上的某处凸起，流了不少血。
郁禾然拿毛巾将后脑的血迹擦拭干净，感觉他的身体稍微动了动，然后那双蓝色的眼眸缓缓睁开。
“你醒啦！”
郁禾然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他很害怕累死累活捡回来的员工报废，但祁缘第一句话却让他瞬间呆住。
“你，你是谁呀！”
额....
不会吧，这是失忆了吗？
“我是郁禾然，是你的老板！”
“老板？”
如深海般湛蓝的眼睛满是迷惘：“老板？”
生怕煮熟的鸭子飞掉，郁禾然从口袋拿出下午签的劳动合同，摊在祁缘面前：“喏！就是这个，你是我主题乐园的第一个员工！”
祁缘看着合同，若有所思地说了句：“原来我叫祁缘呀。”
靠！
要不要这么狗血，他还真失忆啦！
郁禾然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打开一看，是房东阿姨。
“阿姨？你怎么来了？丹尼尔应该回家了吧！”
房东就是丹尼尔的母亲，住在三楼。
“嗯嗯，我知道，丹尼尔说今天在你那玩得很开心，这样挺好的，我正愁每天他往游戏室跑呢。”
“那您过来是？”
“你听到了吗？刚才震天响的炮弹声，听说是变异种的星际海盗内斗，现在巡逻警员维持现场，满地都是尸体，吓死人啦！”
“哦。”
“里克星一向很太平，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刚才街道管理员要求统计所有居民信息，我看到下午你家有陌生人出入，就问问情况。”
郁禾然赶紧道：“那是我的员工，叫祁缘，和星际海盗不沾边的！”
“我只是来统计信息，没有怀疑你。”阿姨往里面看了眼，正巧与祁缘四目相对。
超高的颜值让阿姨忽略掉他身上的伤口，常年忙于家庭的中年妇人泛起久违的少女心，声音都变得柔软：“他以后也住在这里？”
“嗯，是的。他叫祁缘。”
“身份编号呢？”
郁禾然将祁缘的虚假身份报了过去。
阿姨边记录边说道：“今天下午不停送来智能家电，你这个朋友不简单呀。”
郁禾然笑道：“他从别的地方来，可能对这边的居住条件不太习惯，就按照自己的意愿装修了一下。”
阿姨心放下大半，这么有钱的人，肯定不会和星际海盗扯上关系。
担忧消失之后，八卦之心随之升起，阿姨看向郁禾然的眼神带着几分暧昧：“你一开始租两室是为了等他？”
郁禾然想自己租房子确实考虑到以后雇佣员工的事，于是点头：“是呀。没想到他这么挑剔。”
明明是抱怨，听在阿姨耳朵里却带着小情侣的嗔怪：“哎呀，同居吗！难免磕磕碰碰，相互体谅就好。”
同居？
这个词有点别扭，但字面意思是不错的。
郁禾然点点头：“好的。”
“对了，我堂姐家的孩子和你情况差不多，但总是遇不到合适的，你是在哪里找到条件这么优秀的人？”
郁禾然看向祁缘，身高腿长，长相俊朗，放在主题乐园门口，就算什么不干当个吉祥物，都能吸引到女顾客。
确实挺优秀。
难道他堂姐家的孩子也是创业招不到年富力强的人，于是，郁禾然诚恳地说：“多谈几个，总能遇到，我一开始被拒绝很多次呢。”
阿姨赶紧点头，对呀，同性和异性一样，都是要多谈几个，才找到心意相通的对象。
“星际这么多人，你们能相遇，是非常幸运的事情，要珍惜这样的缘分。”
“额，好的。”
看着这对从气质到颜值都相配的小情侣，阿姨露出羡慕的眼神。刚要走，想起他们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小声提醒道：“你们晚上动静小点，毕竟这里隔音不太好。”
郁禾然没听出异常，以为阿姨担心自己房子，赶紧表态：“阿姨放心，我们不会搞得很大声。”想了想，手指祁缘，“他动静挺小的。”
祁缘总是沉着脸，说话不多，想来不是个外向的人，动静当然会小。
只是阿姨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睛睁大，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移动：“这...真看不出来。”
人不可貌相。
没想到矮一头的郁禾然竟然是上面的。
“行！那...你们注意卫生。”
“好的！”
郁禾然像是三好学生向老师保证着，关上门后，转头看向眼神懵然的祁缘。
是的，星际这么多人，他们能遇到是很幸运的事情。
他不能抛弃祁缘，即便失忆又怎样？又不耽误干活！
既然签定合同，合作关系已经确立，他要对自己第一位员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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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丹尼尔他们果然按照约定带来自己的伙伴，大概有七八个的样子。
小伙伴一半是给丹尼尔面子，一半是好奇居莱尔的描述。从学霸嘴里说出的魔法飞行，比旁人说出的更具魅力和吸引力。
他们发现门口站着两个装着黑色宽袍的人，其中一个当然是郁禾然，他带着黑框眼镜，脑门上还画着闪电的符号：“哈喽孩子们，欢迎进入魔法世界。”
另一人同样穿着魔法袍，站在旁边，借着高挺的身材，展现出非凡的气场。
“郁哥哥这是什么呀！”
居莱尔已经成为魔法飞行帐篷的铁杆粉丝，为了表现和郁禾然的亲昵，学着丹尼尔的样子打招呼。
郁禾然笑道：“这是魔法袍，可以在飞行的时候穿着，像个真正的魔法师。”
对于魔法，小朋友们依旧一知半解，但黑袍的样式和寻常服装不同，让他们产生好奇心，纷纷举手：“我要试，我要试！”
“慢慢的，一个一个来！”郁禾然的笑容堪称满分，“而且里面有捕捉摄影，可以将你们骑在扫把的样子保存下来。”
“好！”
“魔法帐篷体验的人一次只能进十个人，所以，你们要排队哦。”
“知道啦！”
第一批客人进入，其中包括丹尼尔，丽贝卡和居莱尔，立即选自己感兴趣的扫把。
丽贝卡对小仙女的扫把情有独钟，而丹尼尔和居莱尔想要尝试不同的。
别的小伙伴也在他们七嘴八舌的介绍下拿起不同的扫把。
穿着魔法袍，小朋友们飞到半空，那种新鲜与刺激让他们发出激动的叫声，呼啸的黑袍随着飞行猎猎作响。
为保证安全，郁禾然调整魔法飞行的安全系数，速度降到适宜的范围，并且扫把设置安全距离，避免发生碰撞。
帐篷里响起起此彼伏的尖叫声，外面排队的小朋友心痒难耐，凑到门口想要看清楚。
面对挤过来的小脑袋，郁禾然安抚道：“别着急，每个人都能玩！大家排好队。”看了眼旁边的祁缘，“你帮那几个小朋友排好顺序！”
祁缘开始安排小朋友站位，他身高体阔面容冷峻，孩子有点怕他，顺从地站好位置。
“这个哥哥长得好帅呀！”小女孩讨论起来祁缘的长相。
小女孩拿起手环朝着祁缘拍照。
孩子的小动作还是让祁缘捕捉到，但他没有生气，反而配合着比了个姿势。虽然笨拙，却让小女孩心跳加速。
本来担心他后脑伤势留下后遗症，但看到祁缘利用那张帅得过分的脸安抚顾客，郁禾然生出一种物超所值的欣慰感。
目光定格在他黑色的皮革手套上，上午试穿魔法袍的回忆涌上心头——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手中的魔法袍差点没拿稳。
祁缘身体恢复能力极强，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便如之前那般强健，只是依旧记不起自己的身份与来历。
为了下午接待自己的小客人，郁禾然翻出魔法袍让他试穿。谁知道祁缘刚脱下衣服，露出浑身伤疤的身体，同时惊呆了两人。
看着镜子中狰狞的伤口，祁缘表情虽然保持着淡定，但手指摸到伤疤的纹路时，脑海闪过细碎的回忆画片，像是炸开的镜子每一片映着色彩，却无法阻止它失散而去。
“好严重的烧伤，”
盯着胸口类似于弹孔的伤疤，郁禾然结结巴巴地道，“这是弹孔吗？”
祁缘表情凝重，想要捞起些许片段，但从后脑的伤口传来隐隐的钝痛，让他身体身体微晃，不得不扶住墙壁站稳。
“好了，不要想了！既然忘记，就是全新的开始！”
不由分说的将魔法袍披到祁缘身上，郁禾然站在前面，帮他整理衣领，然后细细端详一番，满意地点头：“你这身板完全是衣服架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主题乐园的形象代言人。”
“什么叫形象代言人？”
“就是....”
一时间，无法精准地解释着这个名词，郁禾然简单粗暴地说道：“你的职责就是帮我经营好主题乐园，帮我多多赚钱！”
仿佛接收到某种信号，祁缘感觉自己空荡荡的身体骤然被澎湃的动力填满。
职责，那是我的职责吗？
“好的！”
.....
将队伍规整好，祁缘走到帐篷门口，回收魔法袍给新进入的小朋友。
看着郁禾然在帐篷里笑眼盈盈地教导新来的孩子如何集中注意力如何控制扫把，祁缘的嘴角弯起弧度：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也没有了不起。
现在的生活，大概是上天为他选择的另一种旅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