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圣泉考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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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之焰？”
就连端坐于圣座之上的教皇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意外之色。
但看到下方乌禄脸上毫不惊讶，甚至还透着一股隐约自豪的神情时，教皇立即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并没有出言戳穿乌禄在私下给爱丽丝开小灶的勾当，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自己今天什么也没发现。
毕竟爱丽丝越出色，离他理想中主持祭祀仪式的标准越近，对教皇唤醒光明神的计划就越有益，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而此时在下面的选拔场上，爱丽丝掌心的那团光焰果然已经迎上了光明之矛的尖端，并且像是某种可怕的黑洞一般，直接悄无声息地将那道长长的光矛给吞没消失掉了。
这一幕令所有观众都惊呆了，纷纷开始打听这到底是什么神术，但只有教会的人知道，那把光矛可不是被吞噬了，而是被太阳之焰可怕的温度给直接燃烧掉了。
是的，这道禁咒就是这么可怕，在它之下一切等级的魔法，甚至是同属性的光明神术都可以被直接烧得干干净净，就像火刑架上的处决一样，“净化”得无比彻底。
亲眼见过前圣女沙丽是如何“葬身”在太阳之焰中的伯爵幼女顿时脸色白了一度，她老实地收了翅膀落回地上，然后无奈地举起手道：“好吧，我认输了。”
爱丽丝便手腕一翻同样收回了禁咒，微笑着冲她点头致意。
铂金发色的少女接受到了她的礼貌致意，她眼珠一转，并没有因为落败而气馁，而是轻轻整理了一下裙摆，挺直腰背优雅地自己走下了台。
只不过在和爱丽丝擦肩而过的时候，这位伯爵家的小女儿突然压低了声音轻轻道：“虽然我输了，但能与您交手是我的荣幸，欢迎未来的圣女大人来福克斯家族做客。”
“顺便一提，我和芙宁大小姐的关系也不错。”
爱丽丝微微一愣，但对方已经从容地错身而过下台去了。
她忍住了自己想要回头确认的冲动，心道难怪她一直没弄明白兰蒂斯家族的人是怎么把消息传进和传出教廷的，原来是暗中派了一个打入准圣女内部的间谍。
不过……福克斯家族吗？
她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伯爵家族的姓氏，决定以后有机会可以去接触一下，毕竟看这位伯爵幼女的模样和气度，显然是一个天赋和心智都属上乘的出色人物。
能培养出这样后代的家族，底蕴应该不会差。
如此思索着，爱丽丝重新将注意力挪到了接下来的神术比试上，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剩下几位准圣女一见到太阳之焰的出场，便立刻都丧失了战意，甚至她们还露出了几分忌惮和惧怕之色。
爱丽丝听见她们纷纷喊出认输和放弃竞选圣女资格的话，只稍稍讶异了一瞬便转过弯来，合着还是上次她们亲眼看见沙丽被“烧死”那一幕的后遗症太严重，留下了阴影，所以才会一看到这火焰就那么害怕。
既然所有候选者都已经认输或败给了爱丽丝，自然就到了该宣布胜者的时候。
教皇缓缓起身，威严神圣的气场顿时让整个大礼拜堂都安静了下来。他的白金色长袍在透过彩色玻璃照进来的光下熠熠生辉，手中的权杖轻轻一顿，清脆的声响便回荡在整个被改造成选拔场的礼拜堂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经过激烈的比试之后，我宣布，爱丽丝成为排名第一的圣女候选人，现有资格率先进入后殿，在圣泉中接受最后的光明考验。”教皇肃穆地宣布道，尽管他的语气和动作都和往日别无不同，处处透着从容与沉稳，但爱丽丝还是莫名地从中看出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急迫感。
就好像是教皇生怕宣布晚了，她这个圣女候选人就会跑掉一样。
爱丽丝心中腹诽，随即感受到周围观众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她身上，就连那些原本忐忑的准圣女们也一样，尽管仍有几分畏惧，但更多的是对她的钦佩与不甘。
教皇微微一笑：“爱丽丝·巴列特，我的孩子，上前来吧。”
好吧。
爱丽丝暗自叹息，只好端起温婉圣洁的模样走上前去。
她走到了教皇面前，对上了这老神棍十分满意的目光。
“跟我来吧，孩子。”
教皇轻声说道，接着缓缓转身，带领爱丽丝朝后殿走去。
礼拜堂内的人群被他们抛在身后，似乎是被这一刻神圣庄严的气氛所感染，他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而是按捺着或许即将见到新任圣女诞生的激动心情静静注视着爱丽丝和教皇的背影。
爱丽丝跟随着教皇穿过了熟悉的路，来到了教皇平日起居和进行圣水赐福仪式的后殿。
教皇神袍下的步子一刻未停，他一直带着爱丽丝走进了内廷那道金色的光门，然后还在继续往前走。
直到他们穿过爱丽丝所见过的所有空间，绕过内廷最内端放置的教皇圣座，来到了一扇爱丽丝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隐秘暗门前，教皇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里面是圣泉。”教皇转过头看向爱丽丝，鼓励似的说道，“在这里，你将接受最终的光明考验，只要浸入圣泉，我主就将感知到你的信念与勇气，若祂认为你是真正担当得起光明圣女这一称号的人，那么你就会通过圣泉的考验。”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心中掀起阵阵涟漪。
她没想到，最后一关竟然是这样的。说什么浸入圣泉，光明神就会感应到她的信念勇气，这要是真的，那对于爱丽丝来说，里面这可不是什么圣泉，而是要人命的毒汤！
教皇已经解开了暗门上的封印，正在等待着爱丽丝走进去接受考验。
“愿光明与你同在。”他闭目，抬起权杖在爱丽丝额头虚划了个十字。
爱丽丝暗自咬牙，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是真的很不想进到面前这扇堪比地狱之门的门里，但教皇都已经亲自将她送到了这里，局面已然没了另外回旋的余地。
“算了，赌一把！大不了进去后不下水，只在里面躲一会儿，然后就出来说没通过考验好了。”
她暗自打定主意，随即便硬着头皮迈开了步子，打算进去敷衍地走个过场。
她就不信，只要她不去沾边，那劳什子的圣泉还能主动漫出来把她吞了不成?大不了，她就在里面找个安全干燥的角落，苟到时间差不多了再出来就成。
至于不能通过考验的事……反正最差的结果就是当不成圣女，省的后面还要掺和进那见鬼的祭祀仪式里。而若是教皇之后打算从剩下的准圣女里再选一次，那就到时候再想办法搅局吧。
心里有了成算，爱丽丝眼神便陡然坚定了下来，她闭眼闷头穿过了那道暗门，但还没等到她睁开眼打量里头的景象，便感觉脚下一空。
下一瞬，她整个人直接栽进了一片不知道有多深的温暖泉水里！
……
教会不讲武德！
这是爱丽丝整个人直接砸到圣泉里后唯一的念头。
她已经完全被浓郁到鎏金一样的水体包裹住，想到教皇口中说的光明神会感应到她的信念，爱丽丝吓得赶紧挣扎着扑腾起来，试图往上游爬到岸边。
可惜，她还是不会游泳，反而越挣扎越往下沉。
四周的圣泉水像是活物一般纷纷拥簇上来，争先恐后地拂过她的眼睛、嘴巴，耳朵，然后再不约而同地往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钻。
那种被丝丝缕缕暖流侵入四肢百骸的感觉太怪异可怕，爱丽丝瞪大了双眼，下意识想要激发右手上的塔形印记自救，但却发现这招失灵了。
——这诡异的光明圣泉，竟然隔绝了她所有除了光明魔力以外的感知，甚至连魔法塔印记都失效了！
“不会吧？今天不会真的要被淹死在这里吧？！”
爱丽丝暗骂了句脏话，难得升起了一种事态脱离了掌控的惊慌失措感。
但很快，她就连骂人的余裕都没有了。
随着那些圣泉水越来越多地挤进身体里，爱丽丝隐约间似乎感知到了某种可怕的存在——
该怎么形容呢，那种逐渐和她的感知勾连起来的庞然大物。即便祂散发出的气息和波动是趋近于沉眠的平缓和死寂，但祂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团混沌、深邃的、无法用语言完全描述的力量，就像是无数光的概念和实体交汇成的虚无，浩瀚而又令人窒息，仿佛蕴藏着光明的终极真理，又仿佛是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她意识到这股力量的巨大，足以超越一切人类的想象，甚至连光明的本质也在其中扭曲。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令人发狂的感觉，仿佛快要被无数与光有关的概念挤爆脑子，它们彼此交织，变成了无数难以理解的低语。
在这一刻，爱丽丝的灵魂有种难以承受的崩溃感。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瞬间，爱丽丝意识海的深处，一团自从她在林顿公学魔法塔地下空间内接受了梅林传承后便被封存至今的东西，突然在这些浓郁的光明气息刺激下——解封了。
伴随着那团东西表面掩盖的封印脱落，另一股属性截然相反、但足以完全抵御住光明对爱丽丝侵蚀的可怕能量和概念的集合体陡然爆发出强烈的波动！
一道爱丽丝有些熟悉的女声在她脑海中淡淡响起：
“时机已到，这半块黑暗神的灵魂和神格碎片，也该物尽其用了。”
是……那个神秘的占术师！
爱丽丝只短暂地冒出了这么个念头，然后便彻底在两股神力的交缠争斗下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圣泉考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