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Gloucestershi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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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这里美的像仙境！”
此时，Michael正从汽车后座半开的窗户看向路边被深绿色树木环绕着的一栋又一栋低矮而古老的浅棕色尖顶砖房。阳光正从难得没有被乌云遮盖的蓝色天空照耀着山村小路与连绵绿地，让一切都看起来安静而祥和，与男人习惯的好莱坞的喧嚣与繁华截然相反。
他的眼神里满是道不清的陌生与羡慕。
“如果我成长在这样的地方，或许会自由许多。”男人回头看向女孩，“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总是羡慕那些在街道另一侧公园里玩耍的孩子。你看，这里这么多绿地，看起来十分适合孩子们一起玩闹。”
女孩摊了摊手，一针见血道，“可是这种村庄里的人口密度很低，并没有那么多孩子。”
Michael将手覆在她摊开的手掌上，十指交握的放到自己的腿上，咧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你说的有道理。”他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从车门上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地图，单手摊开，仔细端详了半天，指着一处出声问道，“我们在这里吗？”他看着地图上用粗体字标出的单词，顿了顿，犹豫道，“Glou-ces-ter-shire？”
女孩皱了皱鼻子，眯着眼睛凑近他，小声道，“Mmn，不太对，”她刻意学着标准的伦敦腔道，“是Glo-ster-sher。”
“Glo，”男人看了看她，又仔细看了看单词的拼写，“你再说一遍？”
“Glo-ster-sher，”女孩好笑的摇着头，“中间的一个音节不发音。”她低头看向地图，将他的手指往左挪了一点，解释道，“Gloucestershire是这一片区域的名字。我们在其中一个很著名的旅游景点小镇边缘，这里，是Cotswold。”
男人晶亮的眼眸里多了一丝玩味，他将胳膊放在车窗底部，任由微风拨弄着他额前的碎发，模仿着英式腔调轻声道，“Hen party in Gloucestershire，”他晃了晃头，“我现在是不是听起来很像Paul McCartney？他是我见过的口音最英式的人之一！他甚至会把‘Go ahead’说成‘Go’ed‘！”
“Nah，”女孩张开交握在一起的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我不建议你学Paul的口音，你知道他来自Liverpool吗？那里的口音是全英国最难听的！”
“Haha，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男人开怀大笑起来，声音清脆而充满了活力。随后，他重新看向窗外快速后退的房屋，长吸了一口格外清新的空气，闭了闭眼，轻声叹道，“这里的一切都太美好了，我爱这个国家！甚至‘wonderful’这个词都无法用来形容它的万分之一！”
女孩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忍着笑，古灵精怪的突然说道，“你需要的词是‘Supercalifragilisticexpialidocious’。”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男人瞪大眼睛回头看着她，“你说什么？”不等女孩解释，像是反应过来了她口中词汇的来源，他挑了挑眉，“这是Mary Poppins里的台词？Super—什么？”
女孩又重复了一遍，在听到男人准确无误的念出来之后，她吻了吻他的侧脸，咬着唇笑得十分明媚，“现在你听起来完全就是个奢侈又势力眼的英国贵族。”
“Hey！”
当车缓慢的沿着山路盘绕而上，他们的视野逐渐变得开阔，隐约能看到一大片修缮整齐的草地尽头坐落着一座城堡一样的建筑。而从另一侧看去，则是能俯瞰他们来时一路看到的低矮房屋与村庄的视角，壮丽极了
他们参加的准新娘派对正是定在草坪尽头古堡一般的The Hewletts Cheltenham庄园。
在他们出示请柬之后，司机将车与一众豪车停泊在一起，并示意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女孩从车上下来后，在原地转了一圈，活动着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双腿，又向下扯了扯修身的正红色长裙，看向男人问道，“Hey，我的裙子看起来还合适吗？”她摸了摸耳朵，打量了一圈四周精致的布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希望我没有穿的过于不正式…”
男人正了正黑色西服中央的红色领带，随后挽起她的手，真诚而又毫不吝啬的赞美道，“你看起来会让我成为今天所有男士的嫉妒对象。”
女孩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当他们快要走到门口时，男人凑近她的耳畔，小声道，“Twiggy的未婚夫今天会在吗？”
“Ah，好问题。我猜可能会？Twiggy邀请的名单里不只有女性，一般这种情况准新郎也被允许出现。”
男人咬了咬唇，有些难为情的问道，“我知道你已经告诉过我了，但是我又忘记了…Twiggy的真名是什么？她的未婚夫又叫什么？”
女孩好笑的看了他一眼，“Lesley，准新郎叫Leigh，Leigh Lawson。”她压低了声音悄声道，“我和Twiggy只见过几次面，并不是很熟。我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邀请我。”她握紧他的手，“如果你觉得无聊，我们可以早点往回走。到时候你就说你要为明天的演唱会做准备。”
尽管早已预料到场的人大多都是当红明星，当他们从服务生推开的门迈入大厅，Lily还是被众星云集的璀璨星光闪耀的晃了晃神。
“Hey Michael，”在她愣神之间，只见一位留着浅金色直发极为美艳的女人有些惊喜的向他们走来，她先是抱了抱男人，又向女孩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是Alison，上个月Michael和我在Indiana Jones的片场刚碰面，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女孩握住她的手，客套而礼貌地交换了名字。
原本无可挑剔的互动落在男人眼里却有些稀松平常到古怪。他上下打量着女孩，忍着笑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女孩莫名的看了他一眼，“她很有名吗？”
男人一副他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揽着她的肩膀向大厅内部走去，小声道，“她是Alison Doody，目前最当红的演员之一！”
当他们在宴会厅的中央看到准新娘派对的主角Twiggy和她的未婚夫Leigh Lawson时，有些意外的注意到了他们身边站着的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
“这是我的女儿Carly，”只见身穿低胸黑色礼服，留着金色中长发的格外美艳的女人揽着小女孩介绍道，随后，她低头提醒了一声，“Come on，跟大家打个招呼。”
“…Hello，”她单脚后退了一步，笑得有些腼腆，又转而看向Michael，用英式腔调十足的口气信誓旦旦道，“我知道你是谁，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你。”
Twiggy毫不留情的揭穿道，“她的意思是她是你的粉丝。”
“Mom！”
Lily这时突然看到了什么，“等等，那是…”她眯了眯眼睛，看着不远处在人群中闲谈的二人，有些惊讶的问道，“Mick和Jerry把他们的孩子Lizzy和James也带来了？”
“我不想让Carly错过我的准新娘派对，”她轻拍小女孩的肩膀，“为了不让她感到无聊，就邀请了其他的小孩子。”
Carly这时扬起了下巴，看起来莫名自豪的补充道，“并且我们还带来了一个惊喜！”
她的话音刚落，不远处被众人围在中间的Mick Jagger和Jerry Hall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这时也协同两个不到四岁大的孩子向他们走来。
“Oh Twiggy，见到你太好了，恭喜你！”Jerry先一步张开手臂，紧紧抱了抱准新娘，又扬着明艳而温暖的笑容和Michael与Lily二人行了吻面礼。当她松开Lily时，她捏了捏女孩的手，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们要叙旧，我有太多需要和你讲的！”
女孩十分默契的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又弯下腰，与Mick牵着的两个孩子打着招呼。“Hey James，你还记得我吗？”她抬头看着Mick眨了眨眼，又将视线重新与男孩的对上，“你的那些卡车模型怎么样了？”
“我爱我的卡车模型！”小男孩的声音稚嫩，却能够准确而清晰的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女孩则看起来惋惜极了，“Urgh，太糟了！他什么时候学会说‘truck’一词了！”她揉了揉那孩子头上浅棕色的绒毛，站直了身子，凑到Michael耳边解释道，“你记得我和你说过Mick的孩子会把‘truck’念成‘fuck’吗？可惜他现在已经学会正确的读法了。”
Michael抿着唇，好看的笑肌微微凸起，大眼睛瞪着她，做了个滑稽的表情，仿佛想笑的同时又因为觉得不礼貌而陷入了两难。
不知过了多久，当大厅内的宾客陆陆续续的出现，谈笑声也随之越来越嘈杂。突然，不知从何处响起的一道突兀的麦克风的电流声划破了派对的喧闹，而先前还站在他们身边的几个孩子此时已然整齐的站在了旋转楼梯之上。
Lily从楼梯上几张熟悉的稚嫩面孔上划过，视线在陌生的几个孩子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向身旁的Jerry问道，“他们要做什么？”
“这是…”不等她说完，只听Twiggy的女儿Carly Witney站在中间拿起麦克风，颇有风范的用仍带着些许童音的嗓子透过扩音器向众人解释道，“今天对于我母亲是很重要的一天，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多么棒的一位母亲。她从来不会在对于我重要的日子缺席，”她摊了摊手，“所以我也不会在对于她重要的日子里缺席。但是，”她低下头，“我知道我的母亲很有名气，我也知道在场的各位很多也同样受到媒体的追踪。”她将手放在身旁戴着高礼帽却仍不到她腰间的James的头上，“就像我的母亲从来都不能去看我们学院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唱歌比赛，今年James第一次登台Uncle Mick和Auntie Jerry也没能去。所以Stella就提议，”她回头看向身后明显年长一些，五官与Paul McCartney十分相像的女孩，“在这个特殊且能聚齐我们学院很多人的日子里，”她抬手指了指身后装扮相似，身穿黄色斗篷戴着有帽穗的礼帽的将近十个孩子，“我们将表演今年我们学院比赛的曲目。”
Lily有些惊奇，“他们都去同一所学校？是什么明星后代的专属学校吗？”
不等Jerry开口，Michael率先道，“我小时候在LA去的Montclair就是这样的学校，里面全都是名流的孩子或者童星。”
他们的对话在音乐响起后也不得不就此打住。
而就在Michael笑得十分开怀的随着节奏拍着手欣赏孩子们的表演时，他注意到一旁的女孩突然捂住嘴，开始剧烈的抖动着肩膀，时不时发出明显的吸气声。他看过去，只见女孩眯着眼睛，眼角处更是多了一抹晶莹。就在他以为女孩在哭而感到慌乱时，只见她突然抬手擦了擦眼泪，与此同时，Michael也看到了她即使紧抿着也控制不住不断上扬的嘴角。
这让他意识到她非但没有在哭，反而仿佛在用尽浑身的力气忍笑。
察觉到他疑惑的视线，她皱着脸强行与笑意做最后的抗争，抬手指了指楼梯上的James。而就在她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剧烈的呼吸的空气被困在她的鼻腔的而发出了明显的鼻息声。“Sorry！”她一脸窘迫的向周围看过来的人摆了摆手，道了声歉。
早已被她的笑意感染的Michael在看向James前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小声的笑了起来，而当他看清台阶高处的男孩在所有人投入的唱歌时正嘟着嘴，双眼相对看着不知何时转到面中的帽穗，不断吹着气使帽穗在空中飘扬，仿佛在用大脑最后一个脑细胞试图将其移动位置却始终不得其法时，彻底失去了被理智控制的最后一道防线，捂着肚子失声大笑起来。
而Michael的笑声更是将Lily的忍耐推到了极限，她索性直接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将稀碎的笑声埋在他西装光滑的面料里。
幸而此时的歌曲已经到了尾声，他们的笑声也未能吸引过多的注意。
伴随着表演的结束，不知何时与女伴Melissa Hurley走来的David Bowie突然出声调侃道，“我们的James长大一定是一位传奇人物。”显然他们也注意到了James在表演中令人捧腹的行为。
“哈哈哈哈哈哈！”Michael此时已经笑得东倒西歪，站都无法站直。
David搭上Mick的肩膀，夸赞与挖苦各占了一半地说道，“我毫不意外他是你的儿子。你们都在不同的方向有远超常人的天赋。”他又看向Michael和Lily二人，“我和你们讲过吗？我刚认识Mick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让我至今记忆犹新。我向上帝发誓，我从来没听过如此叛逆的发言！”他推了推浅褐色的墨镜，金发在灯光下十分耀眼，“当时The Rolling Stones还没什么名气。他在台上演出，这个时候台下有人喊‘Go get your hair cut’。然后Mick说，”他伸出食指指向男人，同时压低嗓音，学着Mick经典的囫囵不清的发音道，“What，to look like you？”
而Lily仿佛因为之前长久的忍笑，眼下要一股脑将所有的笑意都表达出来，她不受控制一般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大笑着。要不是Michael扶着她，眼看着她下一秒就要蹲到地上。
“Come on，这有什么叛逆的！”Mick弯着眼睛，脸上堆满了皱纹，不满的反驳道，“你是不是没听过Paul McCartney的故事？”他看了一眼Michael和Lily二人一直没有中断的笑声，佯装烦恼的叹了口气，“这哪里有这么好笑了！”
“哈哈哈哈，等等，Paul有什么故事？”
“在Stella刚出生的时候，因为一个记者压根没看Wings乐队的演唱会但是写了差评，Paul就把Stella的屎放在香皂盒里寄给了那个记者。”
“等等，什么？”Michael先是疑惑的拧着眉，在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之后，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洪亮笑声，以至于周围原本交谈的众人都因此静了两秒，并投来各样好奇的目光。
等Michael终于平复了呼吸，他用轻柔的嗓音斩钉截铁道，“这太天才了！我希望我也能这么做。到时候我可能需要整个城堡这么大的堆满狗屎或者马粪的空间，”他举起手臂，在半空中画了个圆，“然后我要一个一个的寄给那些邪恶的小报记者！”
David十分捧场，“如果你这么做了记得告诉我！”
就在这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女孩拍了拍Michael的手臂，“Hey，”她像一个方向小幅度的扬了扬下巴，“那是Paul的养女Heather吗？她好像一直盯着我们看。你要上去打招呼吗？”
Michael回望过去，抿了抿唇，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后凑到女孩耳边说道，“她之前喜欢过我。”
Lily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抬高了眉毛，眨了眨眼，“Oh真的吗？”她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因为你特别迷人？”
男人向一侧翻了翻眼睛，明白了她在暗指前一天的玩笑，因此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Yep，I'm just charming。”
她用指腹蹭了蹭他脖子的侧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不再关注不远处年轻女孩持久的视线，而是转向极为美丽的金发女人问道，“对了Jerry，刚刚表演的另外几个孩子都是谁？”
没想到女孩随口问的话却使女人脸色变了变，她拉住女孩的手臂，看着Michael道，“借一下你的女朋友。”说着，她将女孩带到了一处没人的走廊才松开手，“Lily，我有事需要和你谈谈。”
女孩有些莫名，却还是安抚的碰了碰女人的大臂，“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注意到刚刚在沙发上坐着的一位有些年纪的女性了吗？”
看着女孩有些茫然的神情，她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她是Dorothy Purdew，Champneys健康塑身中心的创始人。她旁边坐的是Stephen，她的儿子。她的孙女Daisy和James同年级，刚刚表演时站在James的身后。”
女孩好像明白了什么，“Stephen一个人带着女儿参加这场派对？”
Jerry摸了摸鼻子，点着头继续道，“Mick和他走得很近。你知道，Champneys非常受模特和明星的欢迎。每年的时装周之前，名模都会去那里塑身减脂，甚至我自己也会去，所以我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女孩张了张嘴，“…你的意思是你怀疑Mick通过Stephen认识其他女性，瞒着你出轨？”
Jerry有些烦躁的转了转头，“我不是怀疑，我有确凿的证据。我觉得他有一些问题，你知道的，他对性有瘾。他需要帮助，我甚至为他联系了心理医生！”
女孩抿了抿唇，“你现在和我说这个我猜是因为心理辅导并没有什么帮助？”
“不是，是Mick压根不接受治疗，也不认为自己有问题。”她叉着腰，仰头在原地踱着步，“我是说，在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要求他戒掉recreational drugs，他也将近二十五年没有碰酒了。但是我知道他这样的人，他的单飞专辑销量不好，他总得从什么地方找发泄的出口。”Jerry皱着眉头，看起来格外忧心忡忡，“我很担心他。我是说，最开始的时候我很愤怒，但是现在我的担心已经胜过了我的愤怒。”她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不会离开我们的关系，我也不怕他离开…但是现在AIDS这么盛行，我担心他的健康，也担心我自己的健康！”
Lily双臂交叉在胸前，微微眯起眼睛，看起来对她的忧虑感同身受，“我很抱歉听到这些。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帮你的，你一定要跟我说。”
Jerry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在思考了良久后缓慢地开口道，“我想问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回到The Rolling Stones里去。也许他重新在事业中获得成就感，就不会这么…”她抬了抬手腕，“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好像他在生活中感受不到除了性以外的任何其他乐趣…”
女孩认同的点了点头，“我会和Alex Williams聊聊。我知道他从上半年就开始努力促成他和Keith的和解。”
当她们重新回到主宴会厅，Jerry十分隐晦的将Dorothy Purdew一家指出来给Lily看。
“Stephen旁边站着的几个人是谁？”
“Oh那是Maxwell一家，最左边的是Ghislaine Maxwell，她是伦敦最炙手可热的单身贵族。”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补充道，“你记得伦敦的Kit-Cat俱乐部吗？那就是她创立的。她旁边的是Kevin和Christine，她的哥哥和姐姐，他们两家人的孩子和James也是同学。”一边说着，Jerry一边侧着身子从人群间挤过，因此也错过了女孩一时之间千变万化的复杂神情。
就在这时，只听女孩开口道，“我对Ghislaine的大名早有耳闻，我去打声招呼。”她捏了捏女人的手，玩笑道，“帮我照顾好Michael，我怕他被那些狂热的女粉丝们生吞。”
许是女孩的笑容看起来令人安心又甜美，Jerry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就与她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当女孩刚走近Purdew与Maxwell一家，只见留着棕色中长发，看起来十分高挑而优雅的女人就已经向她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Michael Jackson的女友，让在场所有单身女性嫉妒的始作俑者。”
Lily大笑起来，“Lily Green，很高兴认识你，Lady Ghislaine。”
即便华尔街对Lilith Green近几年的评价好坏参半，但没有人能否认，她能坐到如今的位置绝对不是纯靠运气。而如果她想要一个人对她刮目相看，她有万千种方法可以达到这样的目的。
在短短的几句交谈间，Ghislaine Maxwell已经变换了有些防备的站姿，转而握着女孩的大臂，离她近了许多，并要求她直呼她的昵称“G”。
女孩眨了眨眼，玩世不恭的笑道，“Oh，‘G’的意思是‘G spot’？”
这样的玩笑彻底让女人大笑出声，并向一旁的Kevin和Christine介绍道，“Hey你们看看，我新认识的甜心比你们都懂我！”
如果任何一位对女孩有足够了解的人在场，在看到女孩此刻脸上的笑容后，一定都会难受到想要扯着她的胳膊离开原地。然而眼下她周围的所有人都将她精心设计的完美微笑当作是真诚的，又或者根本没人在意。
“来和我说说，你和Michael是怎么回事？”
她抿了一口Ghislain递来的Margarita，耸了耸肩，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觉得很酷吗？和全世界最出名的明星在一起！”她笑了笑，“反正我的父亲就是这么看我的，”她抬起手，弯曲着食指与中指作引号状，“只爱明星和派对的惹事精。”说完，又指了指自己，挤了挤眼睛。
女人大笑着，“这没什么不好的，我父亲买了一艘游艇并将其命名叫Lady Ghislain。我每个月都会在上面办派对，一路从伦敦开到阿姆斯特丹，你知道的，那里什么都合法！下个月你一定要来！”
“听起来棒极了。”她的声音多了一丝粘连，仿佛已经有些醉了，“到时候我会带上我的父亲，让他学学你的父亲对你有多好，而他只会用我充当他投资业务的假门面。”
像是多了一丝兴味，Ghislaine歪了歪头，“你父亲是做投资的？”
女孩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点了点头，“William Green是我的父亲，他是做私人财富管理的。或许我们的父亲是旧相识。我在纽约有一家私募基金，虽然名义上是我管理，但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父亲用我承担一些他无法承担的责任，你知道的，SEC市场法律考核那些…”
随着她的话音，Ghislaine的表情有了愈发浓烈的兴致，她提议道，“不如这样，下个月我会去纽约。到时候我们联系，希望你多介绍一些纽约的朋友给我。”她压低了声音，以Kevin和Christine绝对听不到的音量对女孩说，“父亲想要我接手他的媒体生意，我很希望能尽快在纽约立足。”
她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深意，“我不会忘记你对我任何的帮助。”她笑的十分精明，“你知道的，在媒体界工作总是有很多机会接触明星…而且我相信你已经开始物色Michael Jackson之后的下一位，到时候我可以帮你介绍。”
而女孩搂着她的腰，作出一副标准的纨绔子弟的样子，用十足美式的口吻应道，“当然没问题，you bet！”
就在Michael快要应付不过来络绎不绝想找他搭话的人，想要去找Lily时，只见女孩正扬着笑脸向他走过来。
他连忙握住女孩的手，找了个借口突破重重包围，走到没什么人的近门口的位置才长呼了一口气，“你终于回来了！”他眼神带着一丝控诉的意味，随后，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他看了看二人交握的双手，拧着眉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很冷吗？”
他的话音刚落，女孩就突然搂住他的腰，扑在了他的怀里，鼻尖在他的肩膀处蹭了蹭。
他轻笑了一声，吻了吻她的发顶，轻抚着她的后背，问道，“怎么了？Jerry说你去找塑身中心的创始人聊天，你们都说什么了？”
女孩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用极小的音量含糊不清道，“我和超级大坏蛋说我也是超级大坏蛋。”
Michael一个字都没听清，“什么？”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吻了吻他带着胡渣的下巴道，“创始人Dorothy Purdew教我一种对嗓子很好的健康饮品。”这不是实话，她刚刚一句话都没和Dorothy说，也因此眼下不得不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几天前助理在闲聊时提到的一个配方，即兴发挥道，“她说两茶匙的Braggs苹果醋加上一整个柠檬的柠檬汁，加上蜂蜜和热水调出来的饮料对嗓子好。”
Michael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向下咧了咧嘴道，“Urgh听起来难喝极了。”他做了个搞怪的表情，“答应我，不要拿我当你的实验品。”
女孩狡黠的眨了眨眼，答应的十分敷衍，“Mmn，我考虑考虑。”
眼看着男人就要拉着她回到宴会厅，她止住脚步，扯了扯男人的手臂，“我们现在回伦敦好不好。”
男人明显愣了愣，“你不想继续参加派对了吗？”见到女孩摇头，他点了点头，“那我去和Twiggy打声招呼…”
“Come on，我们走了没人人会注意到的！”说着，她直接转身，将男人的手臂扛在肩膀上，拖着他向门口走去。
尽管女孩一直微笑着，神态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常，Michael还是隐约觉得她状态不对。
尤其是在返程的车内，女孩显得格外的安静。
在他数次欲言又止后，就连司机都从后视镜注意到了空气中的异样，“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的吗，先生？”
女孩这时也终于将目光从窗外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挑了挑眉道，“怎么了？”
“Umm，”他的大脑飞快转着，想着可能的话题。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来时被他胡乱折在一起的地图，“我在想，”他将其从车门的口袋里抽出，摊开放在腿上，我很想去你的大学看看，当然我知道这次来不及…”
女孩有些惊讶，“你想去牛津？”
司机这时透过后视镜看向他们，插话道，“我们很快就会路过牛津，先生，我可以开进市区沿着主路逛一圈。不过大部分景点和著名的学院都在步行街上，可能无法看到那些地方。”
对英国地理毫无概念的Michael显然没有料到他随口说的游览路线竟然可以当下就被满足，“Uh，”他看向女孩，“你想去吗，还是直接回酒店？”
在他深层的潜意识里，他更希望女孩选择直接回酒店，天知道他有多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休息一晚，为明日的巡演做准备。
然而女孩明显会错了意，她点了点头，“Sure，我当然很乐意陪你去牛津。”她身体向前探去，刚要对司机说些什么，却又将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对男人道，“你想不想…”她佯装懊恼的拍了拍头，小声嘀咕道，“Bill和Katherine如果听到可能都会气急败坏的骂我，但是，”她眨了眨眼，“你想不想跟我步行到我的学院里面？我可以带你去叹息桥和Bodleian图书馆。”
女孩的提议听起来太过诱人，Michael的眼睛明显亮了亮，就连意识深处的疲惫也一同消失不见。他举起双手，在半空中握拳，猛地用力向下，“Yes！这听起来好极了！”
女孩笑着探头和司机沟通了他们的想法，然而，当她询问能不能借这台车由他们自己开回伦敦时，却得到了不留余地的拒绝。
“这违背公司的规定，也不合法，女士。但是我可以帮你联系另租一辆车，只需要你提供你的姓名和驾照号码。然后你需要告诉我用车的时间和地点，那辆车就会在那里准时出现。”
在那之后，Michael肉眼可见的变得兴奋异常，显然对这场冒险期待极了，因此也没有留心女孩在填写司机要求的信息时，从包里拿出查看的不是驾照，而是一张白色卡片。
他们下车的地方是牛津High Street拐弯处的公交站旁。
Michael在下车后，第一反应是推了推墨镜，将Burberry经典条纹围巾向上拉了拉，覆盖住大半张脸，谨慎的左右看了看。紧接着，他拉住女孩的手，做贼一般小声道，“我们往左还是往右走？”
“…”女孩好笑的摇了摇头，没有理会男人的问题，而是直直向前走到墙根，推开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晃了晃头示意道，“Come on！”
八月底因为不属于学期中，学生们都还在放假，因此牛津这座一大半人口由学生组成的城市唯一的热闹来源就变成了白天参观的游客。而一旦夜幕降临，这座千年之间都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城市就显得格外清冷孤单。
当Michael跟在女孩的身后穿过门卫室，随着厚重的木门在身后重新关上，整座城市的喧嚣也一同被隔绝在外，一切都变得宁静非常。
察觉到四处无人，他将墨镜摘下，拿在手里，并低头踏着脚下不平整的石板砖，沿着方正庭院正中心的松树绕了一圈。鞋跟与地面的击打声从四周千年建筑的墙壁反弹回来，形成不明显的回音。
“这是Magdalen学院。”女孩向庭院的深处走去，她一边说着，一边回身，笑得十分明媚，“我当时在这里读了四年书。”她伸出手，在男人毫不犹豫的握上后，并拉着他来到一处深邃的回型长廊。
此时，她放慢了脚步，与男人并肩走在暗黄而微弱的灯光下，“这条长廊是我半夜交作业的必经之路，”她皱了皱鼻子，开着玩笑道，“三更半夜一个人走这条路比现在吓人多了！”
男人偏头碰了碰一侧窗户中间的柱子，看向被长廊包围的修剪的十分整齐的草坪，“我已经爱上了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让我的心感到安宁。”
“Umm，”女孩上扬着语调，拉长了音，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反驳道，“如果你在这里上学或许你的心灵就和安宁毫无关系了，你满脑子只会有写不完的作业和解不出的题。”
Michael轻笑了一声，明显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了。
“我是认真的！”她偏头看着男人，捏了捏他的掌心，“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想起上学时候的痛苦回忆，就像你小时候不想排练和演出的记忆全部浓缩在一起…”
Michael大笑起来，“那也太糟糕了！”
“Well，比如说，”像是因为Michael的态度而缓和了心情，她晃了晃他的手臂，同时搂住了他的腰开口道，“门口有一家咖啡厅叫Queen's Lane，创立于十七世纪，是全欧洲最古老的咖啡馆。”她没有理会男人倒吸一口气并夸张的重复“十七世纪”的惊叹，而是继续道，“但是我看到它，我不会想到它有多少迷人的历史，也不会想到它的Panini有多好吃…好吧这是假的，它的Panini真的很好吃…”她轻笑了一声，“但是我更多只会想起我在那个咖啡馆和朋友一起赶论文或者复习考试的无数个无比痛苦的午后时光…”
“但是现在，我想起以前在这里历历在目的岁月，”她突然止住脚步，定定的看着他，“我会难以置信你真的站在我的面前。”
“Oh，”男人抿了抿唇，将她拥入怀里，并亲吻着她的发顶，小声道，“我理解你说的。我有时候也会害怕我拥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我怕我早上起来又是那个无法逃脱Joseph管束的孩子，又或者下一秒他又会装扮成歹徒要破窗而入。”
“…？”女孩从他的怀中抬起头，“什么？”
“Well，”男人撇了撇嘴，“在我的小时候，有一次因为忘记在睡前关窗，Joseph为了给我一个教训，就半夜扮成歹徒破窗而入。在那之后我做了好几年的噩梦！”
女孩扬了扬眉毛，“…Umm，我是说，这是另一个程度的教育方法了。我是说，God！”
“我知道！”
谈笑间，他们已经穿过了长廊所在的四方庭院，来到了一大片草地前。
“这是鹿园。天黑了，我不确定我们还能不能看到小鹿。”
男人有些惊喜，“这里有小鹿？”
“对，而且鹿的数量一定要和教职人员的数量相等。”
男人一脸不信的翻了个白眼。
“不，这是真的！”女孩笑了出来，“如果小鹿的数量多了，多出来的就会在圣诞被做成晚餐。”
Michael调高了眉毛，“那如果教职人员多了呢？”
女孩摊了摊手，佯装一本正经的说道，“一样啊！”
眼看男人瞪大了眼睛一脸无法理解她在说什么的表情，她拍了拍他的大臂，“我的意思是，学院要去买更多的鹿和教职人员的数量相匹配。你以为是什么，要杀人吗？”
Michael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将手放在她的后脖子上威胁的捏了捏，“Lily！”许是因为一天的疲劳，他的嗓音此时听起来有些低沉，“是你说的太有误导性了！”
就在他们以为看不到鹿群而准备原路返回时，女孩突然拍了拍他的手臂，“Hey你看！”她指着远处松树下的几团黑影，“小鹿在那里！”
Michael将手摊平向下抵在额头上，弯腰看了过去，“Oh yeah，”他的语气温柔，“看起来有十几头！”
当他们漫步走出学院时，夜色更深了一些。
商业街上空无一人的寂静与三三两两的暗黄色路灯让Michael彻底放松了下来，也因此，在那之后的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再戴上墨镜。
他们顺着学院的侧墙，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从叹息桥底下穿过，来到一片视野开阔的平地。
“那一座蓝色圆顶建筑是Radcliffe图书馆，”女孩伸手指向做左侧格外显眼的建筑，“它的旁边是Bodleian，是拥有全世界最全藏书的图书馆。”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兴味，“听说里面还收藏着一部学生手册，非常厚重，因此也从来没有人翻看过。”她顿了顿，“但是我听说曾经有一个学生看到里面的一条校规写着，如果考试时有一位骑着白马的骑士走进教室，在场的所有人考试自动通过。”
已经猜到故事走向的Michael弯起嘴角，搞怪的上下动了动眉毛，“所有人最后真的都被判定通过了吗？”
“Mmn-hmn！”女孩将手按在他的额头上，笑着点了点头。
随着夜空中的月色愈发浓郁，她放缓了步伐，一时之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朦胧如一场幻梦。好像遥不可及的星星突然落入独属于过去的泥泞，让她不由得晃了晃神。
“你想在回伦敦前吃点什么吗？”男人的突然出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你饿了吗？”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车就会来，如果去餐厅，你…”她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而且也来不及。”
他不太在意的耸了耸肩，“没事，我不是很饿。”
“Hey我有个主意！”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突然亮了亮，“这里有一家Kebab餐车，我打赌你尝过之后就再也不会想吃KFC。”
当他们在道路的尽头左拐弯，站到一辆亮着灯的移动餐车前时，Michael看着女孩快步上前，熟练的就要开口点单。
而餐车的印度老板早在看到女孩时，不但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名字，更是直接说出了她最爱的点餐选项。
Michael忍不住半捂着嘴，一边笑着一边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到底来过这里多少次？以至于老板过了这么多年都还记得你！”
显然男人自认为足够小声的话语没有逃过餐车老板的耳朵，只听他回答道，“Oh年轻人，我已经在这里三十年了，我记得住每一位忠实的顾客。”说完他仔细端详着男人没有被围巾遮盖的半张脸，疑惑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像大明星Michael Jackson？”
“Mmn，”Michael认真的点点头，“每天都有人这么说！”
当他从老板手里接过热气腾腾的牛皮纸袋，准备在一旁的长椅坐下用餐时，女孩却拉住了他的胳膊，并示意他走向另一个方向的林荫小道，“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而当男人跟在女孩身后走到一个上了锁的一人高的铁门前时，他挑了挑眉，“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女孩行了个极不标准的军人礼，“Yes sir，”紧接着，在Michael惊讶的视线中，只见她脱下高跟鞋，将裙摆上拉，露出笔直的双腿，眼看就要爬上铁门。Michael有些紧张的连忙拉住她的手臂，“等等，你要去哪里，没有别的门可以进吗？”
“Hey放轻松！这是University Park，我最爱的公园。这是最好翻的门了！”言语之间透露着她绝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的意思。
眼看着女孩踩上铁门装饰花纹的空隙，向上爬了半截，Michael下意识的伸手在下方托着她，以防发生任何意外。
在Michael焦灼的眼神中，只见她摇摇晃晃的爬到了最顶端，将一条腿跨到了另一侧。
而从顶端下来就容易多了。
只见她将高跟鞋扔到门内的石子路上，灵巧的握着微微晃动的大门栏杆，安全的下到地面后，成功翻进了公园。
“Oh God，”Michael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将装着食物的袋子从门的缝隙递给她，一边嘟囔着一边也灵活的爬上了铁门，“如果我们被抓了，我一定说这全都是你的主意，是你威胁我跟你一起翻墙，而我是担忧你的安全才跟进来的！”
尽管这么说着，他脸上的笑容除了兴奋，看不出分毫不情愿的意思。
夏夜晚风中的公园漆黑，开阔，而静谧。眼前唯一的光源来自远处零零散散的几栋建筑的灯火，以及他们身后微弱的路灯。
Lily握着他的手，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湖边的长椅处，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你说你总是羡慕普通人可以在公园里坐着享受美食，”她耸了耸单边肩膀，同时打开牛皮纸袋，从其中翻出一个汉堡递给男人，“Well，现在你也可以了。”
Michael静默了片刻，看起来十分无奈，“…我说的不是在公园关门后翻墙进来吃垃圾食品！”男人标志性的温柔而细腻的嗓音此刻在黑暗中被放大，又同时被裹挟在水流与蝉鸣声中，好听得不可思议。
她不由得屏住呼吸注视着他，将他那双在夜幕下漂亮如天边繁星的大眼睛牢牢地刻在心里。
她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抚在他的侧脸上，让他面向自己，然后缓缓靠近。就在Michael快要触碰到她的嘴唇时，她突然低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汉堡，“唔，还是和我记忆中一样好吃！”
“Lily！”像是既生气又觉得好笑，男人摇着头，看了看手中被咬了一口的汉堡，又看了一眼女孩，发出几个语义不明的气音，半晌没组织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女孩咽下嘴里的鸡肉汉堡，笑着缩了缩脖子，挪到他的身侧，紧挨着他，随后从袋子里摸出一个鸡块，饱含歉意的举到半空中，示意他张嘴。
Michael用好看的黑棕色眼眸在鸡块和她的脸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坚信她绝对没安好心而试图提前堪破她的计谋。
最后，妥协一般的，他向鸡块的方向探头，而就在他准备张嘴咬住鸡块时，女孩突然移开手臂，猝不及防的吻了上去。
当女孩顶着令人生不起气的明艳笑脸，重新向后坐直了身体时，Michael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将眼睛上翻，露出大片干净的眼白，俨然一副羞恼至极的模样。
她笑着碰了碰他发顶坚硬而卷曲的发丝“我以前经常和朋友来这里。”女孩将鸡块盒子放在他的腿上，拧开矿泉水灌了一口，“在夏天，河对岸会有超级凶的鹅，你最好别惹它们，不然他们会追着你跑！”
“Mmn，”Michael拿起鸡块放入口中，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他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鸡块，”他拔高音量赞美道，“这家餐车是现象级的存在！”
“对吧？！我告诉过你了！”
男人抿了抿指尖上的酱汁，看向她，“你刚刚说什么？”
“Oh我说我以前经常来这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女孩饶有趣味的抬高了眉毛，“我想到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毛骨悚然？”Michael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拿着鸡块，向后靠了靠，“我可不想听毛骨悚然的故事，现在一片漆黑的公园只有我们两个人！”
“Fine，那我不讲—”
不等她说完，男人就抗议道，“Hey，你不能停在这里！”
女孩翻了翻眼睛，“好吧…我记得有一年夏天，半夜三点我和七、八个朋友约好一起来看彗星。你知道的，你需要尽可能的远离城市的灯火才能观测到。我们带了食物，还点燃了篝火，然后在彗星划过的时候我们拍了一张照片。”
“这听起来不是什么好的开头…”
“那张照片在洗出来之后，所有人都立即看出了问题。”
Michael这是停止了咀嚼，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仿佛被勾起了十足的好奇心。
“照片里，在我的两个朋友之间的空位处，出现了一张由蓝色烟雾组成的人脸。”
“等等，你不可能是认真的？！”Michael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向他们身后的四周看了看，又将手撑在身体两侧，向她的方向挪了挪。
“这是真事！我们本来最初的猜测是火苗，这也是唯一的解释。但是后来我们发现那张照片里的树和火苗都朝左倒，也就是说风是从右往左的。然后那张脸的位置在火苗的右边。”
“Jesus，”Michael直直的看着她，缓慢地摇了摇头，“你别吓我！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你为什么还带我来这里！”
“Well，那是半夜三点，但是现在才不到九点…”不等她说完，Michael就抓起食物的袋子飞快的站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哈哈哈哈！Hey，你至少吃完汉堡！”
女孩跟在男人的身后调侃道，“我以为你不怕这些！明明你还拍过Thriller这种惊悚短片！”
男人搂着她的胳膊，驾着她加快了步伐，一边解释道，“那是电影，都是假的！还有你知道我们在罗马都看到过什么…”
Michael是在他们坐进车里时才真正放松下来的。
女孩好笑的看向左侧副驾驶的男人，“我以为你喜欢看恐怖电影和鬼故事！”
“Mmn-hmn。”男人坚定地摇了摇头。
当他们走上M25高速路，女孩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一路限速多，帮我注意一下限速牌，我不想被警察拦下。”
Michael转头朝着窗外漆黑的公路看了看，应了一声。
下一秒，只听女孩心平气和的继续道，“我没带驾照，这辆车是在Denise的名下租的。她是这家租车公司的会员，所以大概率能租到好车。”
而女孩短短的一句话则让男人差点跳起来，“What？！”
她发誓她从没听过Michael用如此高声调的嗓音说话。
“你知道这有可能会让我们两个被警察抓走！”
女孩好心情的弯着嘴角看向他，“I mean，冒一点小风险获得很大的自由不是很值得吗？”
“你管这叫小风险？！”说着，男人抓紧了安全带，“你别转头，看着前面的路！如果有限速标志我会告诉你。”
看着男人罕见的跳脚的样子，女孩笑出了声。
当他们回到酒店，正好遇到了迎面走来的Katherine。Michael想都不想就半跑半跳着上前拉住他母亲的手，在女孩反应过来之前开口控诉道，“母亲，你无法想象Lily今天做了什么！她既没带护照又以别人的名字租车，我们是一路冒着被抓的风险回来的！”说完他摇了摇头，夸张的补充道，“你差一点就要去警察局把我们带出来了！”
“Hey，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至少我们平安回来了…”Lily在男人母亲面前稍显局促，随后忍无可忍上前一步，“Katherine，你看看他！”
而黑人母亲像是习惯了这样的鸡飞狗跳，她好脾气的将躲在她身后的Michael拉到身前，又将双手举到半空中说道，“我不管你们的事，不要把我牵扯进来！”说完，她又看向女孩，委婉的说道，“我相信你有好的判断力，但是听起来你们今晚的确过于的惊险了。”
而男人此时扬起眉毛，摊开手，耸了耸肩，一副“我早告诉过你了”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见女孩双臂交叉在胸前，他笑着将手搭在她的双肩，推着她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紧接着头也不回的对Katherine说道，“晚安，母亲！”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Gloucestershir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