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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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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堕落了吗？
曾信奉着英雄主义，将“堂堂正正”作为座右铭的国神炼介不断叩问着自己。
??
第一次冒出这样的想法是在与西班芽蜂乐他们的对战中，洁世一为了突破凯撒对球场的统治，放弃了射门的计划，转而将球传给他，让孤立无援的自己拿下了锁定胜局的关键一球。
没有坚持前锋的立场，而是选择助攻的洁世一在国神看来是射手失格，是自甘堕落的表现。
可失望之余，还有着无法忽视的被眷顾的惊诧，以及使之一同沉沦的报复性的朦胧快感在复杂地翻涌。
为什么没有等他？为什么还能在自己面前那样心无旁骛地踢球？只有他、唯有他，舍弃原则，在地狱中被改造得面目全非！
说到底国神很明白，自己之所以会感到失望，是因为他认为、他希望，洁理应不受任何污染，永远热血、畅快地踢下去……正如过去的自己。
本以为早就抛弃的幼稚的天真，却原来是寄托到了这个少年身上。
这份感情真正的名字其实是「失落」啊——
每每与洁湛蓝的双眼对视都像是在照一面明净的镜子无处遁形，满身污泥的自己还有资格和洁他们一起踢球吗？他还能像洁一样由衷地热爱足球吗？
答案是否定的。
对自我的厌恶异化为了对昔日友人的疏离，难以自洽的内求释放为了无差别的攻击性；他们已南辕北辙去往了不同的方向，没必要再受自己拖累。
国神必须用恶劣的话语和钝涩的淡漠武装自己才能抵御洁、千切还有蜂乐善意的靠近，如是独身坚持下去。
可当洁世一认下了兴奋剂，又或是当绘心击打出“啪”的脆响，国神炼介终是清晰地听到，那最后一根紧拉着、吊着他命的弦——绷断了。
高大、壮实的橘发球员没有自主意识只是服从指令地站在慕尼黑的队伍中，彻底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内斯微微歪头，左右瞧瞧似乎因缺少了关键齿轮而再难稳固运转的群体，而后担忧地看向身旁面色阴鸷、脖子上还有掐痕的凯撒，欲言又止。
凯撒不惜“扼杀”自己，用濒死的窒息感去与“恶魔”交换击垮洁世一的方法；拿下了最高报价有了去往其它俱乐部的跳板却丝毫不见愉悦，其完美主义已被世一破坏，主人公感正变得岌岌可危；内斯不知道在凯撒的剧本里现在的洁世一畸变为了怎样的角色，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早已不再是打发时间的陪衬小丑。
凯撒初见世一时，心血来潮让他成为自己人生阻碍的挑衅话语似一语成谶，慢慢转化为应验的预言……这就是名为“洁世一”的可怖魔法，在一遍遍地呼唤中将施咒者一点点地反噬、蚕食。
以旁观的视角，内斯更加明晰地感受到这不该存在于物理客观世界的惊人魔力，让他浑身发麻；幼时被家人否认、驳斥的那光怪陆离而又绚烂多彩的奇幻世界，在洁世一周围好像是真实存在的……！
不然该如何解释这一次次将“不可能”逆转的神奇置换？！所谓的科学、定理在真正的魔法面前是如此无力！！
内斯出神地凝视凯撒颈侧的蓝玫瑰纹身，可见几许破皮的嫣红，炽烈、执拗的花芯正从中盛开；片刻后内斯拧巴地收回视线，咬牙垂头，用卷翘的头发埋藏自己扭曲的表情。
凯撒的梦想便是他的理想，凯撒的执迷也同样成为了他的执念；对！就仅仅只是这样……！所以混蛋世一到底在搞什么？！赶紧回来啊！你必须、只能被凯撒打倒才行啊！！
是的——洁世一只能被自己击败，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行！
凛神经质地忖量着，这样的想法从U-20比赛后就日以继夜地占据着他的大脑，一如连绵不绝的噪音快要把人逼疯。
不，他或许已经疯了也说不定。
明明是自己挖掘了洁世一、选中了他，明明洁只需待在自己身边见证【糸师凛】成为世界第一就够了！
洁本该意识到实力差距的鸿沟从此仰望自己，配合他的行动、变作他的专辅，为了跟上他的节奏绞尽脑汁，而不是被激发出必胜的决心和非人的潜质超越自己！甚至是比他更先一步得到了糸师冴的认可！！
洁世一为什么要胜过自己？洁世一怎么敢离开自己？！
这样一来……他不就又成了被抛下的那个人吗？！
该死的、可憎的宿敌！！
与此同时，蜂乐回和千切则肉眼可见的不安，仿佛正被架到火上炙烤，心不在焉的，连被各自的导师叫了好几声都没听见。
西班芽的导师拉□□奥没辙地嘀咕，“待会可别怪我没说啊黄毛……等下无论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千万别冲动……我可不想阻挠自己队里球员的「自由」。”
“嘿！千切豹马！”
克里斯·普林斯用力拍了一把千切的背，他上下打量这个幡然回神的红发小子，又看了看旁边赢了洁一球后就失去目标变得对什么都兴致缺缺，没有精神的凪，以及将力气都使错地方，因接连输球而有些士气低迷的优等生玲王。
“听好了，你们几个，”克里斯难得正色道，“虽然我教导你们要实现理想的「自己」，但期望他人也能符合自己的理想是很危险的！”
这话乍一听还蛮有道理，如果他没有又把上衣脱掉，像个开屏的孔雀对着镜头摆POSS卖弄身材的话。
“拉维、克里斯，给我把衣服穿好。”
此刻，站在所有人最前方，犹如统帅的诺埃尔·诺亚重点点名了这两名喜欢过度裸露的Alpha。
要放在平时，这个仿若精准仪器的数据狂是不会多管闲事的，自由的拉维和自恋的克里斯也是绝不会听从的。
不过这会儿嘛……啧。
想起昨晚临时紧急会议告知的内容，克里斯勉为其难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是是、世界第一先生，但我这可不是卖给你的面子。”
随后两人竟然还真依言把衣服好好穿了回去，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他们互相之间不是很不对付吗？难不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诺亚等人今天除了是导师外，还额外多了一个维持纪律、管控球员的职责，这可是合同内容以外的工作，但没办法，蓝色监狱确实给得太多了。
而且，克里斯这类型的Alpha有时还蛮乐意彰显自己的绅士风度的，比如……有可爱的Omega在场的时候?
就这样，在蓝色监狱的众目睽睽之下，黑发蓝瞳的少年一步一步目光坚毅地来到了场地中央的诺亚身侧，走到了昔日彼此角逐的球员们的对立面——
“洁君！！”
人群中爆发出惊喜的叫喊，大家的困惑、喜悦、愤恨以及勃发的野心都排山倒海地朝洁袭来，混合着庞杂到无法辨明的信息素气息，让他不受控地手脚发软。
可洁世一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一如在离全国大赛仅一步之遥的球赛输后，听着校队教练煽情的总结演讲时那样，双腿稍息、负手而立，沉静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实则是不合时宜地，为窥见了诺亚导师、世界第一射手所能看见的景致的冰山一角而感到兴奋。
男人凌驾于全体之上，无可辩驳，令人望而生畏，概因其即是规则本身！
终于又看到洁世一的蜂乐立马轻快地灿笑起来，长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洁看起来没有大碍……唔？等等，他脖子上缠绕的那个是……绷带？！
怎么受伤了！踢球、训练应该不会伤到那里啊，洁到底遭遇了什么？
正当蜂乐心中蹦出数个疑问的关头，位于众人上方的大屏幕白光一闪，显现出绘心黑色的身影。
只见蓝色监狱的总负责人挠挠头，用司空平常的语气，一贯随性地通告道：
??
“嗯，说来话长，但总之洁世一他其实是Omega，今后也还会继续和大家一起比赛，本日把大家集结在这里，是为了让你们监督公选出来的Alpha代表……对洁进行临时标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