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8. ...
-
同为优质Alpha，克里斯暴涨的信息素让御影玲王不禁憋气，这位颇有球星包袱、总是笑容完美的导师一旦失去表情管理，便有种与表象割裂的较真，魔障般地占据主导。
克里斯毫不掩饰自己的“记仇”，不计较、别在意？这种闲心就留给诺亚那种道貌岸然的混蛋吧！迟早憋死！
玲王赶忙上前隔在两人中间，克里斯恐怕不知道自己正拿怎样的眼神紧盯着洁，而旁观者已然感到大事不妙。
这种凝视，悄无声息地超出了指导者的界限，当它不再局限于对后生单纯的欣赏和惜才，便也失去了那份成年人或者说成功者，对后起之秀从容的余裕。
洁还带着诺亚的标记，其他Alpha的荷尔蒙应该会令他不太舒服；玲王有些唾弃自己，他自觉不想再和洁扯上更多关系，但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总是不受控的浮起。
蓝瞳少年却局外人一般看向自己被紧箍的腕部，可以感受到克里斯的掌心微微发汗。基于柠檬香是日常生活中也很常见的气息，他难免会有熟悉感，而且闻到的一瞬间似乎没有产生“就是这个！”命中般的感觉。
他需要一个对照组。
洁的视线不禁默默移到了在场的另一名Alpha身上。
御影玲王正在缓和气氛，用肢体推挡着克里斯，余光偶然朝自己扫来，没一下便被烫到般惊忙缩回，似乎在逃避对视。
那紫色的眼里糅杂了太多拧巴的东西，但即便是负面的情绪，对洁来说也同样是可以利用的。
洁世一随即用巧劲挣脱了克里斯，英格兰导师的面色出现了一瞬的空白，玲王也一时顿住，有了难言的落空；他不该忘了的，这家伙从不需要所谓的“英雄救美”，自己的行动本该只是出于避免二人的摩擦升级，但还是不知不觉多了一层Alpha对Omega的滤镜。
洁一手握住另一边腕骨，兀自转动着已经留下了指痕的手腕。
“谢了，玲王。”
对于他人的好意，或是无意识的点拨，洁都从不吝啬感谢，直白又诚挚，有时反而会令对方无所适从。
玲王一噎，像卡了根鱼刺在喉头，不上不下。
自己这是在感到难为情吗？不、不止是。
又一次地，洁自顾自地向他道谢，根本不了解自己对其抱着怎样的想法，或者早已有所察觉却也没什么所谓。
洁他只是在做自己，可仅仅如此便足够使旁人惘然；为什么可以这样毫无芥蒂，目标明确地前行？
别感谢我啊，我可一点都不想为你提供帮助和启发！也抵触我啊！这样才不止自己困囿于泥泞的洼地；把我当成对手啊！就像我诅咒你一样也深刻地对我投入等同的心力！不要认可我、对我，坏一点啊……
玲王复杂地注视着洁世一平静的脸，张了张口，收紧拳头，许多话到嘴边又强忍着咽了回去。
二者对彼此迥然不同的观感，恰如一块磁铁的两端，它们背道而驰注定无法碰头，似是对立，却构成了相互作用的磁场，一面异极吸引，一面无法靠近。
不过眨眼的功夫，正在考虑怎么有效刺激玲王的Omega意外发现目标竟已渐渐散出了信息素。
……可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啊？
洁纳罕地嗅着空气中新出现的味道，立时想到某种可以开出紫色花蕊的植株，它时常点缀于丛植之中，花苞如铃，层层叠叠地密而下垂，就像一串串饱满熟透即将坠地的葡萄，具有不菲的观赏价值，但洁一直叫不上儿名。
如果有相关方面的专家在这里或许可以为他解答，这种小型花卉球根植物其实叫做葡萄风信子，喜光却也耐阴，看似娇贵，实则耐寒；人们醉心于它的赏心悦目，而往往并不会想到其花语蕴含着忧郁的爱、悲伤的记忆，以及妒忌与孤独。
风信子的香气里甜中带涩，微微刺鼻，洁世一分不清里面是否还混有果子似的酸楚。
昨夜的人会是这两位中的一个吗？
洁试着调动全身的感官去回忆，然而上方广播忽然刺啦流窜的电音打断了他。
听起来先是有人随手拍了两下话筒，绘心那临时起意似的通知才悠悠响起：
【不管你们在做什么，我只说一遍，BLTV的直播即将恢复，相信各位都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下一场比赛按原定安排，慕尼黑对战P·X·G不变，都给我打起精神。】
！！
球赛要继续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洁浑身一振，顿时什么都忘了，其它事的顺位通通延后。
他又能踢比赛了，还是和凛这个“第一”所在的队伍！
不知是不是因此次的机会尤为一波三折来之不易，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兴奋开心；玲王和克里斯清楚地看见少年蓝瞳骤亮，他双目放光，有太多想立马去做的事以至于有点纠结地来回打转踱步，然后才又想起身旁的两位般，对刚才的事已经完全失忆，朝他们无比灿烂地笑道：
“我先去训练了！”
话还没说完人便已经跑远。
冲到岔路洁想也没想就抄了近道，甚至没注意到另一边的拐角处让他好一阵找的白发教练就抱臂靠墙站着。
没人知道，诺亚到底是在发现小尾巴似地坠在自己身后的学员并未跟上后又折返了回来，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走远在这里等着、守着。
「因为诺亚才是世界第一。」
少年掷地有声的话语好似还在耳边回荡，诺亚食指在臂弯处规律性地点触，确认洁已经脱身后，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与面露讶异的世界第二四目相对。
无需多言，Alpha间有些事必然是不可能和平解决的。
诺亚扬头示意，沉静地吐出似是冲动的决定：
“来一场。”
克里斯褪下外套，青筋直跳狞笑道：
“求之不得！”
玲王就这样莫名见证了一场非公开的世界顶级1V1足球赛，眼花缭乱的竞技中他却不在状态地想，要是洁还在，应该会很激动聚精会神地观战学习吧，可惜这场“决斗”的当事双方都不打算让他知道。
“洁，别太勉强自己了……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不会听吧。”
千切笑容无奈地向场地中挥汗如雨的洁抛去了一瓶运动饮料，没人可以忍心要求如此投入的少年停止踢球。
洁世一接住瓶子，对千切的判定不置可否，笑容明媚了说了声Thank you。
有点被他那模样晃到，心里也跟着变得轻快的同时，千切又有些别扭地侧过头，“别以为你是Omega就有特权……我可不会放水。”
“这样才对啊！”
洁笑得更开怀，默契地和千切碰了碰拳头。
就是这一击，让洁眨了眨眼，倏然凑近好友的颈窝嗅了嗅。
？！
干、干什么？
千切僵住，明显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都犀利地聚集到了自己身上，他却无暇分心，只见洁世一很快又拉开距离，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新奇道：
“千切闻着就像是猎豹全速奔跑后趴着休息，漂亮的皮毛舒展开，晒在太阳底下的那种阳光残留的味道，很舒服。”
抽象的描述反倒恰如其分的精准，连千切自己都有些说不清的信息素气息在洁的口中有了具体的概念。
他有些脸红耳热地半捂住脸，洁不讨厌自己的气息，体悟还很明确，这是不是说明他们的适配性还不错？别连这点小事都心跳加速啊……
唔、荷尔蒙比刚才更浓了。
洁挠挠脸颊，他现在是锻炼之余调查大家的信息素，既然有Alpha主动送上门那自然没有错失的道理；虽说千切嫌疑不大，但秉持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原则，洁认为不妨都了解了解。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