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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醉春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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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公子不受爹娘约束,只是在教书先生那读书识字。哪晓得这孩子学武不行,读书也不甚专心,平日里的乖巧尽是装的。
姜钰在私塾交了些富豪乡绅的公子哥做朋友,便跟着他们胡吃海喝不亦乐乎。
这些同她一般大的少年各个也是不学无术,其中一个格外放浪的叫做苏厉,他爹是跟着安南侯出生入死的将士。
苏厉便觉得自己也要跟姜钰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
这苏厉十五六岁便长得人高马大,从小跟着爹爹习武,又练成了浑身蛮横的腱子肉。再看看这小公子,女儿身男儿打扮,细胳膊细腿,如柳枝一般柔而韧的腰,如谪仙般清俊秀美的面庞,说起话来也是柔声细语,好一个美娇少年郎的模样。
苏厉常跟在姜钰身边,总忍不住细细打量她,又毫无分寸地捏着姜钰的小脸,笑得放浪形骸:“你说侯爷怎会生出你这般貌美身弱的男孩?瞧你这细皮嫩肉,若是女子,定是这南疆第一美人。”
“阿钰,你要是女子,做我老婆如何?”
这话一出,旁边的少年们纷纷看向姜钰一齐笑起来。
姜钰被戳中心事,强忍着怒气皱眉拍开苏厉的手:“你这手怎的如此粗糙,把本公子的脸都捏疼了!”
她装作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揪住比她高半头的苏厉的领子,厉声厉色道:“你小子看看清楚!老子是男的!什么做你老婆,你女人没玩够,敢玩到本公子头上?!”
苏厉和她多年好友,知道她雷声大雨点小,却也明白自己方才的话惹恼了她,连忙握住她的手讪笑道:“好弟弟,我错啦,你放手罢。你我是兄弟,我怎么会玩到你头上。”
姜钰这才放手,她方才真想给这玩意一巴掌,却不想当着众兄弟的面伤了苏厉的自尊,以至于闹得不可收拾。
这苏厉为了赔罪竟想出馊主意来:“好弟弟,你想不想玩女人?醉春楼新来了几个妓子,据说美貌十分难得,怕是同你有的一比!”
姜钰搡了他一把,怒目而视:“谁准你同我将妓子相比,讨打么?!”
苏厉又连忙道歉:“不是不是,我错了我错了。这不是慌不择言嘛,兄弟莫怪。”
他又轻轻揽着姜钰的肩,细声引诱道:“众兄弟都去过那醉春楼的,就你没去过了。是男人都想玩女人的,你不想么?”
姜钰不想去那醉春楼,怕爹爹知道要揍她,可又不能说自己怕挨揍,更不能说自己不想玩女人!那岂不是承认自己不是男人了?
这小公子学不得男人的体态和嗓音,却将男人的要强好面子学了个十成十。
于是姜钰一咬牙,狠声道:“去就去!”
随后众人欢声笑语簇拥着姜钰苏厉一同涌去醉春楼。
这醉春楼的老鸨哪见过这般浩大场面,看着这些富家子弟一起过来,笑得见眉不见眼,腰都勾到地上去了。
苏厉是熟客,大手一挥往老鸨扔了枚金锭子,十分豪气:“今日我带兄弟们来逍遥,全场由我请客!”
“老鸨,把你这最漂亮的姑娘叫来,给我家小公子安排个上好的厢房!”
姜钰挑眉,腹诽: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
这老鸨接了锭子往嘴里一咬,往兜里一塞,领着公子们就上了楼。醉春楼的姑娘们齐齐到了他们面前,苏厉推着姜钰上前挑选。
姜钰看着这些眉眼含俏形貌各异的姑娘们,闹了个大红脸。她随意指了一个,“便要她吧。”
苏厉连忙拉过那姑娘搡进姜钰怀里:“好好服侍我兄弟!”
姜钰搂着这温香软玉,脸更加红了,她两腮面如桃花,竟比这醉春楼的头牌还要明艳动人。
怀里的姑娘看着她都忘了起身,心中情动难掩,忍不住娇滴滴的唤她:“小公子……奴家、奴家……”
话未说完却被小公子一把推开,“你没骨头么,还要我抱你?”
姑娘被搡得一愣,闻言羞得泪都要流出来,见小公子面色不佳,只得乖乖在一旁站着。
这期间众姑娘都被挑走,被各自的主子领着去了别的厢房。这时苏厉拉着两个中意的妓子正要走,却被姜钰一把拉住:“你怎的就要走!”她头一次来,心中慌乱不已,虽之前同苏厉发生了口角,此时却将他视为救命稻草。
苏厉的心全在美娇娘身上,此时被姜钰拉着,猴急得不行:“我怎么不能走?难道要我看你和她同房么?”
姜钰羞得脸通红,拉得却更紧了:“同什么房!谁要跟她同房!”
苏厉扯开姜钰的手,看着她羞窘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想起她是第一次来,忽的理解了她的窘迫。
他思虑一番,让姜钰身边的姑娘在这厢等着,同姜钰一块到了隔壁。
他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哪怕久经情场,也有些脸红。
这边姜钰还不明所以,只是觉得浑身难受,尴尬得不行。
苏厉锁紧房门,拍了拍她的肩:“阿钰,我是把你当真兄弟才教你这些。我知道你头次来,不会这些,没事,兄弟教你。”
他边说着边解了衣带:“你在一旁看着就好。”
姜钰看着他宽衣解带的动作瞠目结舌:“你要做什么!”
“你看着就知道了!”苏厉一把脱个精光,露出精壮的身体,随后拉过其中一个妓子,粗蛮地将她的衣裙撕开,然后两人一同倒在床上。
姜钰吓得连连后退,退到门边却怎么也拉不开那道门。
她既怕,又想要看。
她压抑住内心的惶恐和期待,眼也不眨地看着苏厉同那女子颠鸾倒凤,床榻在他们的动作起伏间吱呀作响,那妓子饱满的柔软随着她娇弱急促的喘息声一晃一晃。
姜钰无力地跌坐在门边,她浑身都燥热起来,心却像春日里的兔儿一边怦怦乱跳,心跳的频率渐渐与他们的动作重合。
小公子的脸颊比开得最盛最红的桃花还要娇艳欲滴。
她在心里慌乱又娇羞地想,男人就是这样的么?男人就是这么玩女人的么?爹爹也会同娘亲这般玩闹么?
这妓子的呻吟似是痛苦又似是享受,她的神情似是抗拒又似是索取。
小公子懵懂无知的心啊,想要探究那妓子的真实感受,却终究不得其法。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的摇动忽然猛烈起来,然后苏厉同那妓子一齐长吟,随后陷入良久的沉默里。
这边的小公子却好像同他们一起经历了峰顶,身上已覆上一层汗来。
她坐在门边,思绪恍惚,满脸痴傻,却听见苏厉在榻上喘着气,声音微弱:“阿钰……阿钰……你看清了么?就是这样……我已经无甚力气了,让你看了笑话。你自己去隔壁厢房吧,莫要让那姑娘等久了……”
姜钰良久后才敛神起身,呆呆地推门出去了。
她木然地走到隔壁厢房,却见那姑娘殷殷切切地瞧着自己,仿佛也要同自己来一场翻云覆雨。
姜钰受了蛊惑一般,她走近那姑娘,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脸颊,她的脖颈,一路往下。
那姑娘只觉得浑身酥痒难耐,情不自禁娇哼了一声:“公子……”
这声“公子”娇柔里带着欲求不满,千回百转,甚是好听,却不知怎么将这貌美的小公子吓得连连后退。
姜钰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推开那姑娘,转身仓惶逃走。
她是安南侯府的小公子,可她是女子身,同醉春楼的姑娘一样,而不是同壮实高大的苏厉一般。
她留在那里,才真叫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