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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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节目拍摄档期确定的日子里，江启轩在S市拍了几个陈一哲帮他接的广告和代言，其余的时间都窝在家不出门。他这个工作有戏演的时候要在剧组待好几个月，好处就是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在家闲好几个月。
五月，江启轩迎来了二十四岁生日。尽管陈一哲询问过他是否要像上次探班一样开一个小型的生日见面会，江启轩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乐意给粉丝们分享拍戏期间自己的状态和剧组的模样，但生日这件事对他来说是比较私人的，还是低调点为好。
两人在家里过了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日，江启轩觉得这样就好。
他这次在家里休息了近三个月，若是搁之前他的粉丝早就要在评论里苦苦询问他又去哪儿了，好在这几个月里他拍的广告和真人秀的情报接连不断地公开，大家都被转移了注意力。
最终真人秀《下一站去哪》定档于秋天播出，听说这名字是贺滨拍板确定的。已经定档意味着他们的拍摄要尽早进行，以免出现什么意外耽搁播出。于是江启轩在家过了生日后，没过几天就被通知打包收拾行李进组。
本来邹晏鸣想送他一道去的，但正好赶上公司开会，外加王愈有了邹春芹那边的进展要找他汇报，江启轩劝他正事要紧，他只好之后有空再去找人。
贺滨知道后拍着邹晏鸣的肩膀让他放心，说邹晏鸣不在，他一定会作为朋友和公司老板好好照顾江启轩不要被人欺负了。他对面的两人都略显无语，怎么看贺滨这个演艺圈圈外人才是那个需要被注意的对象。
其他几位艺人大部分有别的通告，比如韩子尧与杞芊芊就在为暑假刚刚开播的仙侠剧四处做宣传，陈一哲也跟他们一起去了外地，这次几人会从别的城市直接赶去拍摄地。故而从S市出发的就只有江启轩，作为助理同行的郑由、老板贺滨，以及一直在公司里默默练习的廖诗琪。
既然和贺滨一道去，星月自然给几人一起安排了头等舱。廖诗琪本来就不是外向的性格，面对老板和江启轩这个前辈更是紧张得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这样的性格在娱乐圈挺吃亏的。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她的经验太少，对自己没什么自信。听说她也挺倒霉的，原本在一所个人办的小公司当练习生，上次选秀节目都是她自己主动去报名参加的，结果意料之外网络人气越来越高，隐隐有黑马的势头了。
到最后一轮淘汰的时候节目组去找了她的公司摊派，大意就是出道的位置已经被别的公司预定了。如果想让廖诗琪也不是不行，只要公司出钱，他们会去和对面协商。否则就按他们内定的来，且节目组还会反倒给公司一部分钱作为补偿。
廖诗琪的原老板本来就是自己随便弄个公司试水的，二话不说选择拿钱。似乎廖诗琪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星月娱乐的经纪人去接触她挖角前都不知道真实情况。
距离下次选秀还有很长时间，练习生没有曝光度。星月娱乐觉得这次节目正适合顺带捎一个新人刷刷脸，于是廖诗琪就被推荐上来了。只不过消息一出，有恭喜她拿到好资源的粉丝，更多的是发现她还没出道就能和知名艺人合作，进而质疑她的资源”来路不明“的声音。
江启轩看着全程表情绷着的廖诗琪，虽然想劝慰两句，但却没有立场开口。现在她的压力巨大是肯定的，但只要她能抓住这次机会，那些质疑的声音大半都会消失，毕竟网上的人大多根本不会记得曾经随口一提的言论。
到达目的地宾馆时，唱片部的另外两名艺人和经纪人们已经在了。几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听说杞芊芊他们飞机晚点要迟些来，就先按计划去和节目组见面。
节目组找来的编导接下这个企划是看中它的独特性和星月娱乐的面子，随着一起推进企划进展，他才逐渐感到了头疼和不安。
他一开始就和策划组提出了疑虑，这个节目的基本流程他明白了，但是星月对台本的要求过于简略，既不需要安排每天谁和谁组队，也没有进一步的演出内容。
策划组无奈地告诉他，老板说这些要现场抽签决定。
现在哪有几个节目真的搞随机抽签的，编导有些头疼。如果真要随机，那就不能提前写台本了。难不成策划组提高了难度，准备当场看到结果后现编？
“好吧，我大概懂了。反正到时候看第一轮抽签的情况，有的组吵吵架再和好，有的组搞搞暧昧，然后下一轮再给观众看点新鲜的组合，对吧？”
“呃，我们这边也没有这种安排。过程让艺人自由发挥。至于下一轮的组合，还是随机抽的。”
得到对面的回复，导演一时间有一种想要辞职的冲动。贺滨一句轻飘飘的“随机”，就和问别人吃什么对方说“随便”一样令人压力颇大。
“万一拍出来很无聊，收视率难看，我岂不是要被问责？”编导无奈道。
“老板说他担着。”策划迅速回复道。
编导无语。钱贺滨担，但是拍出无聊的节目，导演挂的是自己的名字。他纠结了半天，又怕口碑被砸了，又舍不得这个节目可能会爆火的机会，而且重点是贺滨给的太多了……最后他还是决定赌一把，继续担任编导的工作。
后来得知贺滨要亲自出镜时他已经麻木了。来吧来吧，随便你怎么折腾。编导当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拍摄前一天，执行导演还在忙碌地亲自检查着第二天的道具，和助理们一同确认拍摄地点的安排等事。编导则花了点时间简短地和每个艺人聊了几句，想确认他们的风格。
江启轩私下是个挺佛的人，对此编导早有耳闻。虽然他很好相处，但编导绝对对于执导真人秀的自己来说他的性格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私下还和朋友抱怨过，为什么江启轩不喜欢上综艺还要加入《下一站去哪》？结果被人告知江启轩和老板贺滨关系不错，其中的原因又牵扯到邹晏鸣这尊靠山……总之听完有的没的八卦后，编导决定了，坚决不能去惹江启轩就对了。
其余几人中，女歌手丁晓温柔知性，是和任何艺人搭配都合适的类型。去年选秀歌手出道的延正宇则性格阳关爽朗，很能带动气氛，编导也很满意。
廖诗琪是他觉得比较头疼的那个，她几乎没上过几次电视，表现太拘谨了。
晚些时候韩子尧和杞芊芊到了，编导仿佛看到了救星。他知道这两人最近在一起宣传电视剧，编导由衷希望抽签时能让这两人恰好组在一起，好歹那一期的收视率该有保障了。
这两个人编导不担心，韩子尧虽然偶尔想法有些古怪，但他出道早，混了这么多年对综艺节目的效果早就轻车熟路。杞芊芊就更不用说。出演过几部热门综艺，且经常拿到观众投票人气第一的她此时简直在编导眼中浑身散发着光芒。
“又好久不见啊。我看你们俩最近忙瘦了。”江启轩上下扫视二人。
杞芊芊听到这话乐了：“真的？”
“到处跑不累才怪，比拍戏还累。你呢？一直在家闲着。”韩子尧抱着胳膊埋怨道。他在这方面还挺羡慕江启轩的。
江启轩道：“怎么能说是闲着。我拍了几个广告，而且我要在家做饭。”
“一拍完戏就回归家庭也不错啊。”韩子尧感叹道，还想补一句“邹总好福气”，但转念一想旁边还有节目组的人，把嘴牢牢闭上了。
编导正在和节目请来的主持人沟通，瞥到星月娱乐这几个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就连刚才紧张的廖诗琪见到经纪人后都放松了些，他这才觉得星月的策略还是挺不错的。都是自家人，搞冲突剧本难免厚此薄彼，如果能在节目里真实且有趣地呈现艺人们私下的氛围，倒也不失为一种“公司文化”。
第二天一早，六名艺人以及主持人就起来化妆了。江启轩被批准可以按自己的心情来，不用把这当节目看待，于是他涂了个防晒，让化妆师给他修了修眉毛就溜了。
有他开溜在先，韩子尧和延正宇也没怎么认真化妆就跑了。他们本来也不是以外形精致出名的，看着干净清爽就够了。三人准备好后就去了集合点，主持人和贺滨在那里等他们。
贺滨不参与游戏，他作为老板的同时身份比较像嘉宾，还有点像副主持人。每天早上和艺人们一起吃早饭，分发任务后他就和主持人一起去往终点等着。是一件既能露面，但不会抢太多镜头的轻松活儿。
“这么早起床好困。我再次确信我坚决不当艺人。”贺滨看着还有点犯困。
“一般来说，上班打卡的人也是要早起的。”江启轩低声道。
“我也有点困……”韩子尧是真的累。他这个月忙宣传忙得连轴转，马不停蹄的。只是同行的杞芊芊一直干劲十足，他在一旁不好意思喊累。
“话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吃早饭？”延正宇举手询问主持人。
总算有个人cue流程了，主持人保持微笑解释着，在节目期间，大家每天会在宾馆集合一起出发去吃当地的特色早餐，吃完后才会抽签分组，去往三个不同的地点分头探索。具体的流程等女士们到场后他会在车上解释。
“这样好像旅游巴士上的导游。”贺滨敏锐地指出道。
江启轩有些惊讶：“你还知道旅游巴士？你跟团旅游过吗？”
“以前小学春游的时候……”
贺滨絮絮叨叨地怀念起童年来。桌边的几人都侧头听着，逐渐在等待中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编导在摄像机背后叹了口气。他已经跟他们说过出了化妆室就在拍摄中了。虽然放松是很不错，但这几个人也太放松了！连刚才精神奕奕的延正宇都被江启轩他们带跑了。
“早上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编导听到杞芊芊充满活力的声音感动得险些落泪，这简直是以一己之力改变现场氛围的救星。
为了旅游方便，三位女生都选择穿裤子，杞芊芊一阵小跑到了集合地点，看向空荡荡的桌子，显得很疑惑：“我还以为你们没等我们先吃早饭了呢。这是还没上，还是吃完了？”
主持人内心同样感动不已，来了第二个配合综艺流程的正常人！
等几个人都到了，他们转战地点，乘上小巴车在行进的过程中讲解节目流程。
主持人配合节目主题，穿得也像个导游。小巴车一颠一颠的，早起的众人难免有些困意。但在别人讲话的时候打瞌睡很没礼貌，所以众人都打起精神来听着。其中廖诗琪是眼睛瞪得最大的，昨晚她紧张得没怎么睡好，但到了白天她依旧不敢犯困。
摄影大哥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这样一路气氛略显死气沉沉的素材最后能不能用上。但上头没说要重来，那他就只需要扛着摄像机拍就是了。
然而到了吃早饭的地点后，众人就像复活了一样。一路无语的编导莫名体会到了星月想要传达的真实感——就算是明星，上班路上也是会犯困的，但是只要听到“吃饭”二字就全体来劲儿了。
编导觉得这也是一种反差，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之后剪辑时可以重点突出一下。
都是一个公司的艺人有好处也有坏处。像今天明明是第一期节目，但显然艺人之间早就认识了，没什么尴尬的情况发生。
坏处则是编导观察得出，几位艺人明显有关系特别好的。他会担心这样拍出来效果会呈现出三三两两的小团体，显得廖诗琪这样的新人像个局外人。
这些贺滨都没想过。但编导打包票他肯定不想要最后播出的效果给星月造成负面效应，一切还是要他们节目组和艺人本身多留意才是。
当地特色美食后就是第一次抽签环节。全组都知道这是真随机，所以竟连带着策划组全员和编导都有些紧张。
“哦！”
“啊！”
镜头下几人做出或惊讶或淡定的反应，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他们。
编导一看抽签结果，觉得运气还不错！杞芊芊和廖诗琪分在一组，他知道这个就安心了。同是女生，而且有自来熟的杞芊芊带着，廖诗琪的表现不会太差。
“歌手组”的丁晓和延正宇分在一起，他们之前没有合作过，上综艺也不多，编导决定主要去观察一下他们的状况。
至于江启轩和韩子尧……编导早在节目前听说江启轩的背景后就决定放弃招惹他，在心里默默祝他玩得开心。
结束抽签后摄影告一段落，接下来要兵分三路去城市里的不同位置，编导决定先尝试一下同时拍摄的可能性。如果没有自己在场时拍摄会不理想的话，他们可以改为一组一组地跟拍，只是这样拍摄的时间会拉得比较长。
江启轩拿着抽到的签，神色显得有些无奈。他和韩子尧此时在镜头外，不用顾虑什么。韩子尧不满道：“你怎么这么提不起劲，你看我不爽吗？”
“每次和你在综艺上凑太近都没好事发生。”江启轩看了他一眼。
韩子尧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他现在有别的爱情剧在播放，之前那批拉郎的cp粉应该跑了不少了。
“你别告诉我这件事你家那位知道了。”
江启轩直白道：“他不光知道，还看到过视频和同人文呢。”
“……”
韩子尧停顿了一会儿，心虚道：“谢谢他如此宽宏大量，我竟然还在公司活得好好的。但我还是要声明，这锅不是我的。”
“他又没真的生气。你紧张什么，”江启轩笑了笑，“算了，下次一起吃个饭你就知道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谢谢，已经提前在紧张了。”韩子尧瘪着嘴无奈道。
更让他惊讶的是邹晏鸣竟然会跑去网上搜江启轩的名字。此举的确成功地让邹晏鸣在他心里的形象从严肃高冷变得稍微亲民了一些。
“咱们该出发了，也不好让拍摄组的人等着。”江启轩提醒道。
副导演之一过来与两人打了个招呼，提示他们到指定位置打开信封查看要去的地点和任务。
纸上的任务非常多，每项都有不同的分值。这些分值可以攒着用于晚上的队伍排名，节目组会根据排名提供不一样的晚餐和额外奖品。同时，这些分数也能按比例换成资金，用于途中的吃喝玩乐。
节目组并未规定要做完任务才能回来，如果想好好游览观光，即便把分数全换成资金花掉，或者干脆不做任务，最后带着零分回集合点都是没有问题的。
在车上，江启轩和韩子尧扫了一眼任务。有单纯在景点拍照打卡的，有在拍摄地点找藏好的东西，还有根据提示猜测是哪个店铺等等任务。根据难度给的分数各不相同。
“你觉得该赚了点数就花，还是省着带回集合点？”江启轩咨询韩子尧的意见。
韩子尧纠结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摄影师：“不一样的晚餐具体是什么样的呢？”
摄影师无奈道：“这还在拍摄中呢，别问我呀。我哪知道。”
想来节目组也不会说，韩子尧又对江启轩道：“我觉得还是随便花吧。最差的情况也就是不给倒数第一晚饭吃，那咱们把分数都换成钱，中午吃饱点不就得了。”
“有道理。”江启轩点点头。
副编导哭笑不得，他看这两人的性格就知道他们没什么好胜心，八成会变成这种状况。不过他们的确如节目组所说是老熟人了，聊天十分自然，自然到他都有些担心会不会说着说着，扯到一些不能播出的个人隐私上。
到了地点后，江启轩和韩子尧没有头绪，于是就从任务里看起来最近的下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正常。
在赚了一百来块的资金后，两人就开始自由散漫了。韩子尧是知名的网瘾青年，到了没任务的地方也要拍照，打卡后还要自拍。
他对面的江启轩则是去店里买了杯饮料后一边喝一边和摄影组站着围观。
“你粉丝看到这节目播出后应该会表示’江启轩不更新微博的理由，破案了’。”韩子尧看着对拍照兴致缺缺的江启轩，难得有些愧疚，感觉自己太磨蹭了。
“我明明也拍了几张的。”江启轩无力地反驳道。
他并非刻意保密，而是没什么动力，也经常想不起来要和公众分享生活。就像去餐厅吃饭许多人都会拍下精美的摆盘和餐点留念，但他每次想起来这茬时饭都吃完了。
江启轩趁韩子尧“咔嚓”个不停的机会，找了个店里坐下，仔细用手机搜索了信封里的任务列表，把距离近又好做的都标注了顺序。节目组看到他这样认真，纷纷对他改观了，原来江启轩还是挺有竞争意识的。
午饭时两人攒了不少点数，找到一家餐厅，经协商允许拍摄后进去好好吃了一顿。
有些地点的午餐是节目提前内定了地点的，大多数都是贺家自己的产业。但更多的情况的确是在允许拍摄的餐厅里随机挑选的，至少前两期里没有任何广告。
副编导得到的指令是紧盯着江启轩拍。江启轩在网上不爱分享自己生活也是出了名的，而且这很有可能是他一段时间，甚至几年之内唯一一次参加真人秀。那些对他好奇的新老粉丝都会看中节目的特殊性蜂拥而至。
吃了一顿豪华午餐后，江启轩和韩子尧又踏上了观光为主顺便做任务的道路，一路走走停停，摄影组拍到了不少能用的素材。而且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积分又攒下不少，这样下去指不定有机会拿到第一。
就在大家这么想的时候，江启轩和韩子尧商量了一番，两人在工作人员那把积分又一次全部换成资金了，跑去了纪念品店和特产店消费了一通，把钱花了个精光。
编导有些惊讶，没看出来江启轩是这种喜欢购物的人。
“你买的也太多了吧。”
韩子尧好奇地探头看江启轩都买了些什么。他可不觉得江启轩是故意做节目效果，或是准备把这些全部送给熟人——反正江启轩身边也没几个熟人，而且几乎都在这个节目组里了。
想到江启轩之前私下提到邹晏鸣本来要跟来的，却因为公事被绊住了来不了，韩子尧很轻易就猜到了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要寄回去送给谁的。
令他哑口无言的是礼物里还有类似于纪念品钥匙扣的东西，有些吉祥物长得略显卡通。韩子尧心里纳闷，邹晏鸣难不成喜欢这种东西吗？不像啊……
等到天色渐暗，两人终于在节目组的提醒下返回集合点。就像来时的车上讨论的那样，他们身上的积分早就花得所剩无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