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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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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商看着苏魇手里捧着的地瓜，整个人都懵了。
尤其是地瓜是从中年男人的脑子里挖出来的。
参商：？？？？
人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地瓜？？？
难道这个中年男人的本体，其实是一只地瓜精？
这个世界还有妖精这种设定吗？
下一刻他就见苏魇直接咬了上去。
参商：？？？？这就直接上嘴了？？？
他下意识的喊道：
“不能吃！是生的！”
苏魇充耳不闻，一口接着一口，吃的十分珍惜。
参商看着甚至觉得有点可怜。
多久没吃饭了，饿成这样。
他无奈，“我说的外卖真的不是这种啊……”
他努力想要阻止。
就在这时，参商感觉到周围粘稠的空气，似乎微微松动。
是因为苏魇吃的太开心，放松了警惕？
参商像个生了锈的机器人一样，一卡一卡的扭着脖子，用力的回头，想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之前他一直是苏魇的视角，眼里只有一个硕大的地瓜。
此时回头，终于从自己的眼里看到了身后的场景。
第一个看到的是站着的苏魇。
然后，是两个躺在地上的“外卖员”。
中年男人趴在苏魇的右脚边，小青年仰躺在苏魇的左脚边。
一个一动不动，毫无声息。
一个浑身抽搐，胡言乱语。
苏魇优雅的站在中间，安静的一口一口的吃着生地瓜。
街上的霓虹灯打进来，像一幅怪诞抽象的画。
参商想抬手揉揉额头。
但……揉不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之前觉得苏魇可能有反社会倾向。
现在看来还是太乐观了。
他不仅能反社会，还能毒打社会。
苏魇，绝不是普通的危险人格。
他是特别危险……
对这个世界刚有了解的参商，甚至搞不清苏魇到底是什么。
但这个可以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他必须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
否则下次老爸见自己，不是在精神病院里，就是在监狱里。
但，怎么让苏魇回去？
劝，肯定是不会听的。
强制……
咳，初次见面，还是应该客气一点。
在轻轻的咀嚼声，胡言乱语的喊叫声中，参商努力的思考。
他想到了一些人的叮嘱。
“儿子，药不能停。”
“记得按时吃药。”
“每隔24小时必须吃一次……”
老爸，章院长和小护士的声音，再次响在他脑海。
参商的目光停在了散落满地的白色药片上。
从昨天到现在，他没吃药已经超过24小时了……
难道，真是因为这个？
可，他根本没病！
可……苏魇已经出来了。
脑子在打架，但身体已经诚实的行动起来。
双腿用力的弯曲下蹲，探出右手摸向地上的药片。
周围的空气像固体一样，挤压着肌肉和骨骼。
参商一咬牙关，手臂用力的向下一抓，一粒药片被他攥到了掌心。
努力的回撤手臂，攥着药的手掌移向嘴唇。
趁着苏魇专心吃瓜，他要把药吃了。
所有力气都集中在右手臂，速度却像0.5倍速的画面。
终于，手掌已经碰到了嘴唇。
“你，在干什么？”苏魇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参商来不及多想，猛的一扬手，一低头，一口将药吞进了嘴里。
喉结滚动，用力一咽，药片沿着喉咙滑了进去。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静止了。
下一刻，仿佛冰层解冻一般，凝滞的空间开始融化。
粘稠和压迫感正在一点点的减少。
参商也感觉到了这种松动。
药，真的起作用了！
有些庆幸。
也有些无奈。
参商一点点的起身，站直了身体。
转身，和苏魇面对面站着。
他微微打量了一眼对面的人。
声音平和的问道：“吃饱了？”
苏魇没有说话，他的表情也如初见一样冰冷。
但参商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慵懒。
像吃完鱼，打盹的猫。
参商点了点头，“吃饱了，就回去吧。”
话落，苏魇没动，但他身上的长袍却动了起来。
不，是长袍上的红色纹路。它们在游动。
仔细看，那纹路内是一个个血色的诡秘图案。
它们纠缠环绕，连结成一条一条扭曲的线。
此时，这些线如细蛇一般不停的游动，环绕周身，似禁锢，似守护。
细蛇流动的越来越快，最后连成了一片。
苏魇的黑底长袍已经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红色越来越深。
苏魇的身影也开始变淡。
苏魇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的眉角微微扬起。
没有生气，没有恼怒。
只有一点好奇。
他好奇的看着那些游动的诡异纹路。
似乎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衣服还会有这样的变化。
参商心中同样惊异。这些诡异纹路本就存在，自己吃下的药，似乎可以激发了它。
苏魇的身影越来越淡。
即将消失。
参商忽然很想知道，苏魇这时候在想什么。
苏魇也忽然抬头。
他看向参商。
参商也看认真的看着他。
苏魇开口了。
“你点的外卖很好吃。”顿了顿补充，“下次多点一点。”
参商：……
“我说了那不是外卖！”
等等，你怎么已经开始想着下次了？？？
然而，苏魇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了。
周围的所有压力和粘稠感也都彻底消失。
参商原地站着，过了好一会才确认苏魇是真的回去了。
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对，地上还躺着两个。
参商立刻快步走到两人身前。
蹲下仔细确认了一番。
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活着。
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一个昏了，一个傻了。
两人竖着进来，只能横着出去。
怎么办？
他要怎么解释这一切？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苏魇吃饱喝足回去了，给他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怪不得人们都喜欢吃饭，不喜欢洗碗。
有那么一刻，参商甚至也想撂挑子。
叹口气，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他看了看那个中年男人，又拨打了120。
十分钟后，一辆警车抵达了现场。
车上下来了两位警官。
“是你报的警？你说自己遇到了抢劫？”
参商点头。
警官看了眼地上的两人，“他们怎么回事？被劫匪打伤了？”
“不，他们就是劫匪。”
警官：？？？？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有人昏迷，警官立刻掏出手机要拨打120。
参商：“我已经打过了。”
警官：……你人还怪好的。
警官刚想询问案情，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小青年似乎被警笛声短暂的拉回了意识。
呆滞的眼睛微微转了转。
他看到了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官。
平时遇到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此刻却像看到了救星。
他抽搐着身体，在地上蠕动着爬向他们。
嘴巴费力的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脑子……脑子……挖出来！吃掉了！”
警官的耳朵很灵，疑惑的问道：“你在说什么？谁的脑子被挖出来了？”
“傻……傻子的！”
警官：？？？？
说到这儿，小青年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两腿蹬地，拼命的后退，远离参商。
口中歇斯底里的喊着：“是他，是他……他挖了傻子的脑子。”
“我？”参商伸手指了指自己，诧异的问道。
他正仔细分辨小青年的话，想听听他会说什么，却忽然听到这样的指责。
“胡说，那明明是地瓜。”
虽然地瓜是苏魇吃的，但参商在报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负责任的准备。
但他不接受其他诬陷。
“是，是，是脑子！”
“是地瓜。”
“是脑子。”
“是地瓜。”
警察：？？？？
听听你们在说什么？？？
争论这个有什么意义？？？
不管是挖出脑子，还是挖出地瓜，哪个合理了？？
两位警官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其中一个年轻警官低头在手机上滑动了几下。
他忽然转头小声对年长一些的警官道：“我刚查他们的居民信息，有些意外情况。”
“什么？”
他神色古怪的道：
“其实报案的那位其实是一位精神病人。”
“昏迷的也是一位精神病人。”
说完指了指地上拼命蠕动的小青年，“他档案没写，但目前看，可能是一位潜藏的精神病人。”
“！！！！”
“全是精神病？”年长警官不敢置信。
年轻警官点了点头。
“我瞅着都不太对劲，怎么办？”
年长警官经验丰富，但也没遇到过这种复杂情况。
他揉了揉额头，看着还在争执，到底是脑子还是地瓜的那两人，瞬间也觉得合理了。
最后还是年长的警官道：“精神病人的证词，我们只能有限信任，去查下店里和附近的监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120来了。
车里下来两个医护人员，确认了情况，迅速的将中年男人抬上担架，送到了救护车里。
他们又看了看地上爬行蠕动的小青年，不太确定这个是不是也要抬走。
年长警官：“这个我们自己送。”
120“呜瓦~呜瓦~”的开走了。
年轻警官：“送哪儿去？”
年长警官：“青山精神病院。”
说完又转向参商，“还有，把他也带上。”
参商：？？？？
怎么又要去？我才刚回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