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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三年埋伏·壹 ...
六月二五,央国。
一片绿洲。
和商路有相似的点,但又不尽然相同。这房屋更多,不再是一顶顶帐篷。天上飞过大雁,地上跃过俊马。百姓能歌载舞,时不时地会在中央的大草坪跳起自编的舞。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行人驻足原地。
为首的公子身穿镂花白衣,在热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用银饰束起了个高马尾,飘逸的发丝随风摆动,扰动不少少女内心涟漪。他婉拒了路过百姓邀请做客的好意,伸出一只手横在额前,以便遮去些许刺眼的光。
“努利斯。”公子的语气在这时却是不容置喙,他道,“带路吧。”
要说在场一行人中,谁对央国地界最熟悉,那必然是在这土生土长的努利斯。不让他带路,指望他们,能问到地老天荒去。
努利斯“嘁”了一声,站在最前方,时刻盯着景霖:“可别又半路迷路了。”
景霖耸肩,好似努利斯在说什么玩笑话一般。
素净的白衣轻柔一动,尽显优雅。
他确实没听进努利斯的话。
是他要找百里祈羲的,努利斯不过是顺手牵羊,这羊主动献殷勤,他为何不受着?少走弯路快走一步。
至于努利斯缘何强调一遍……
景霖低下头跟着步伐,下意识抿了下嘴。
因为他前两日真的“迷路”了。
他想在离开商路前见一面木家的,木玄澜曾与他打过交道,又与游暮相识。而木玄澜这人的脑子也不算差,若是也能将人拉入自己阵营,那对于他的计划绝对是有益的。
可他去往木家时,木家却闭门不开。
似乎真是守丧,整个家族的人,上至家主下至奴婢,面色凝重。最后还是木玄澜出面和景霖碰面。
但碰面后,还不及景霖铺垫些什么,就很明确地表示自己正在守丧期,不会与朝堂上任何一方有瓜葛。
就连游暮听了,都觉得有些奇怪。
这太决绝了,不像木玄澜平日的行事作风。
谈论无果,彼时留给景霖的时间也不多,索性也就没托底,离开了。
努利斯对他们的离开十分警惕,景霖不想和努利斯过多透露,便以迷路为由,敷衍地赞美了一番央国风光靓丽的景色,直把拉着脸但内心雀跃的努利斯哄得心花怒放后,此事才算揭过。
有努利斯的带路,路程少了一半。央国士兵对努利斯很尊敬,努利斯一吩咐,身边就有呼拉拉着马车来了,几人登上车厢,才过一会就径直入了皇宫。
皇宫并不像淮国那样复古华丽,却也是金碧堂皇。乍一看,整个宫殿像是用金子堆成的,屋顶在光下波光粼粼,殿堂前一排呼拉们守着,目视前方板正着脸。
景霖站在一行人面前,又跟在努利斯身后,抬脚跨步上台阶。
上到一半,面纱被风卷散。景霖用手勾了一下,朝另一边自然地偏了下头。
余光瞥见了身后景色。
头顶远处,是一望无尽的蓝天;身后近处,是楚予禾一行人的声影。
再往脚下瞧呢。
是镶了金子的白玉台阶。
他收回眼神,继续向上看。
是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啊。
景霖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浊气,手心握紧。他进了殿门,抬头看了眼央国国主,弯下身躯行了个央国大礼。
“淮国子民,前来觐见。”
百里祈羲露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他摆摆手,欢喜道:“免礼。”他走下皇位,行至景霖身前,亲自扶起景霖:“哦,我的梅苏那,你终于是肯来看我一眼了。”
景霖动作极快地收回手,应付道:“来说声抱歉的。”
“抱歉?”百里祈羲的笑容僵了一瞬,明显是还没反应过来。他回头看了眼低着头嘟囔着嘴的努利斯,与景霖问道,“梅苏那,你不需要和我抱歉,为你付出,我是心甘情愿的。”
“主君!”努利斯叫囔道,“他丢的可是您神圣的信物!”
景霖挑了下眉,又道:“是的,所以我才特意前来道个不是。”
百里祈羲眼睛转了一圈,朝后退了几步,退到努利斯身旁,拍了拍努利斯的肩,笑道:“梅苏那给我道歉,和你有什么关系?努利斯,你什么热闹都想凑吗,难不成你也爱上我的梅苏那了?不不不,努利斯,你怎能生出如此心理,快快改掉。”
要是说这话不是百里祈羲而是什么别人,努利斯早就要开骂了。偏偏站在面前的就是他最敬重的国君。他哑巴吃黄连只得有苦说不出。
百里祈羲见努利斯好像只有委屈而不见恍然的神情,心下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被景霖套的死死的,他给努利斯安排的任务,如今怕是没完成多少吧。
景霖一视同仁地提醒道:“国君,尊卑有别,你也是。”
百里祈羲玩起脖间的项链,一双琥珀眼直勾勾盯着景霖,笑而不语。
啊,能被梅苏那给框回来,心思是被发现了呢。
百年之约还在这明晃晃地亮着,这可怎么解释才好?
百里祈羲把胸前宽松的麻花辫甩到脑后,歪了歪头,看着景霖身后几人,转移话题道:“这几位小友是谁呀,梅苏那的小男宠们吗?”
楚予禾皱眉张嘴:……?!
花鸢棋惊慌摇头:!!!
游暮面无表情:?
也不知是哪里给景霖有恃无恐的勇气,当着呼拉的面,当着努利斯的面,就站在这央国宫殿之中,他眼疾手快地踢了百里祈羲一脚,袖中毒刃抵在百里祈羲脸颊上。
“都当君主了,还望三皇子嘴上能把点门,在下不止一回说过,在下是有家室的人。国君若还拿此事揶揄我,可要小心后果。”
百里祈羲双手举起,把呼拉都驱散出去。也把努利斯这个猪队友友好地请了出去。
“别这么激动嘛,景大人。谋害一国之君,景大人可是走不出这个门的。”
话音刚落,他就一脚踩死了凭空冒出的蛊虫,夺过景霖手上的毒刃,反手一招制敌,将刀横在景霖脖颈间。
连百里祈羲自己都有些惊讶,那蛊虫都没管,和景霖问道:“你武功似乎大不如前了,是我的错觉吗?”
景霖也不退缩,而是实话实说道:“自然不是。”
百里祈羲愣了愣,便收了刃,很自觉地把景霖的东西收为己有。
“……”景霖想给百里祈羲白一眼,他深吸一口气,道,“殿下,你认为我们淮国的君主是个怎样的人呢?”
百里祈羲道:“我相信以景大人聪明才智,是已经猜透我的心思了吧。”他打了个响指,啊道:“这个话题我们以前也讨论过呀,梅苏那这么快就忘记了吗?看来我们之间的羁绊还是不够深呀。”
景霖后退一步。
一步之内,他已回想起从前事宜,以及如今百里祈羲掌握的信息量。
他和央国的暗桩一直是连着的,这波暗桩不单属于他自己,是以,他召集暗桩的命令并未传至这条暗线。
在他身陷囹圄时,这条暗线就再没收到过他的指令。前些日子他身死的消息传至淮国大江南北,这条暗线必然已将这消息传给了百里祈羲。
于是百里祈羲才会派出努利斯进入商路,暗中打探敌情。甚至特意多吩咐一嘴,让不知情的努利斯前来“确保”他是否安好无恙。
而如今努利斯自己任务没完成,还带回来一个活生生的人。
百里祈羲和努利斯不一样,脑袋一转就知道其中的不对劲了。
聪明人之间的谈话不需要全然袒露。好比景霖就问了百里祈羲对淮国君主的看法,只这一句,百里祈羲就能够明白他的表态。
在央国谈判时,百里祈羲就说过当今淮国君王愚昧不清,并递出过橄榄枝。彼时景霖想杀了人的心都有。
而此时景霖却突然出现在这,还借着信物丢失隐晦地说了句抱歉……信物这东西怎么可能随便丢失?定是景霖回心转意!
……总而言之,这大意是在说,景霖愿意和央国站在一边了。
“嗯。”景霖略低了点头,语气也稍微放缓了点,道,“惊了一遭,把我的野心也挫了。淮国将我驱逐,我别无他法,只能投靠殿下。”
这是个示弱的姿态——对于景霖来说。
百里祈羲虽见识过景霖千面,但当景霖对他使出这苦肉计时,他的心还是动摇了一瞬。
明知景霖不可能会生出如此心思,但百里祈羲还是在那一瞬间被幌住了。
百里祈羲脱口而出:“我如今还未纳后,这个位子留给你,你看如何?”
“不要。”还未等身后众人露出惊讶的神情,景霖便不假思索的拒绝。语气强硬到旁人听了都觉得现下的他和说出上一句话的他判若两人。
景霖从怀中掏出那块碎了的玉佩,小心地抚摸,他的眼在此刻是柔情万贯。只见他道:“在下早心有所属,殿下君子风范,总不至于强人所难。”他握紧碎玉,接着说:“这玉是我心爱之物,可惜碎了,一路上风尘仆仆,也无暇修补,还请殿下给我介绍个好的玉器修复师,好了却我这一路来的忧愁。”
这句话明显有两层含义。
既是说明自己心意,不忘给百里祈羲浇一盆冷水,同时也表明了自己有在此处久居的意思。
百里祈羲一双眼看得通透,莞尔一笑,温声照顾着景霖身后几人,道:“自然,你们中原不常有句古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以后的事,咱们以后再议。你们舟车劳顿,我这就给你们安排住处,这几日好好在城中游玩。”
景霖嗤笑一声。
百里祈羲似乎并不理解:“梅苏那,怎么了?”
景霖只摇摇头,嘴上随便敷衍了下。
百里祈羲这是想让他们好好游玩吗?圣子心思难揣,这游玩是假,试探才是真。
不过那又如何。景霖无所谓。
他要做什么事,还不至于被几个小兵拦住。更何况身边还新招揽了这么多人,也正好拿他们试试水。一举两得。
成应一队人该汇合了吧……
·
西北木家。
木玄澜站在卧房门外,急的来回踱步,额尖淌下的汗落到地上,他都来不及抹去。
屋内的血腥味还是浓重。冲进木玄澜的鼻腔,他的心更加焦急了。
身旁同样焦急的还有霍飞。
霍飞两只手拍着,手背打手心。他几步一回头,看着屋内忙进忙出的奴婢,和木玄澜问道:“到底中不中啊?”
木玄澜蹙着眉:“西木安送人来时,路上免不了有些颠坡。殿下身上的伤又重……你想想,胸穿两箭,双腿尽废,还从百丈瀑布上冲下来。的亏是殿下命大,到现在还吊着一口断断续续的气,被西木安给送了过来。我才能叫上族内最善医术的老者。生死有命,希望殿下这口气可千万别断了才好。”
霍飞心事忧忧地点了点头。
宋云舟在被西木安送来时已是意志不清高烧不退,在木家治了三五日,还是不见好,殿下的眼就没睁开过。若不是去探宋云舟鼻息时还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几丝掺着凉意的温热,他们是真觉得西木安送来的是个死人。
三五日啊……
不会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吧……
“前些日子那游家不是来了么?”霍飞有意缓解压力,道,“怎么他不知道殿下这事?那时他们不都在西南?”
木玄澜道:“那段时日景相被贬,殿下跟着到了西南。皇上欲杀景里正,便派来一队亲卫。西木安都还没来得及给他们分辨殿下何般模样,殿下就遇难了。世子殿下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游暮一个人来我这时,殿下还没被送过来,我也就还没说,听闻商路有奇珍异宝,就先让他去打探一下了。”
霍飞还不及问出下一句,木玄澜又道:“前两日,除了游暮,你知道来的人里还有谁么?”他自问自答,“就是景霖。”
“所以我才想不通。”霍飞道,“世子殿下和景相感情正浓,世子殿下还是因为景相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何况景相精通药理,前两日他来你这,你怎么不和他说清楚?”
木玄澜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他们俩感情正浓,正因如此,更不能让景相知道了。就让他当那个‘宋云舟’死了吧!”
宋云舟是为了景霖才受重伤的,这要是再让他俩待在一块……这回还算命大,还吊着一口薄气,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下回呢?下回宋云舟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他们好容易才找到的世子殿下,就因为景霖的存在,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一个孬种?!
景霖是个危险人物,哪回事情不是拿命在赌?这种疯子,偏生还被他们千辛万苦寻到的世子殿下给摊上了。
“宋云舟已经给景霖赔上一条命了。”木玄澜眯着眼,道,“世子殿下还能再赔?景霖不值得殿下这一颗心。”
霍飞“唉”了一声,内心纠结,木玄澜这话也不能说是全无道理。他道:“可殿下好像……还挺痴情的。”
就连召集旧部的意思,好像也是为景霖。
木玄澜无奈:“可殿下如今都半死不活的了,还讲究什么痴情?景大人知晓宋云舟死了,不久后也会有其他心爱之人的,殿下迟早会懂得的。”
霍飞闭了嘴。他思索了一番,又欲争辩。
“主公,主公!”屋内的管事忙不迭地向木玄澜这里冲来。
木玄澜和霍飞见管事神色,也激动地向前几步。
“如何?”木玄澜问道,“殿下如何了?”
“殿下他——”
管事脸上红扑扑的,但很激动。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屋内便传来极具穿透力的爆叫。
“——卧槽!”
木玄澜:……
霍飞:……
木玄澜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心下安定了一半,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却不等他笑容刚挂上没多久,宋云舟又开始咳,声音骤然低沉了些,不过他们习武之人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的。
宋云舟是在和床前的西木安说话。
“怀玉人呢?怎么是你!”
“——你们把我拐哪来了?!”
木玄澜:我个人认为,还是要有追妻火葬场的剧情会更好一些。
宋云舟:包的,我这就去追妻。
(消失了这么多天,你可算是醒来了!话说云舟怎么每次出场都给我一种很炸裂的感jio【挠头.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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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三年埋伏·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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