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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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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之焓有理由怀疑宋今俞突然发难是个陷阱。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他反问道。
“怎么会?!”宋今俞搂住他,质问道,“祁之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不一样吗?”
“可今天晚上我们班有聚餐。”祁之焓为难道。
首先是集体聚餐,其次他还是主角之一,这种聚会缺席的话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
“我下次陪你可以吗?”他退一步道。
“不行!就今天,聚餐可以下次。”宋今俞对他把自己放在次要位置很不满,发脾气似的,“我就要你这次陪我去。”
祁之焓望着他沉思了两秒,宋今俞立马加重语气,“你要是敢选张泽禹你就完了!”
祁之焓就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对班长有这么大的敌意,而且这是去不去聚餐问题,怎么又变成了选班长还是选他的问题了?
“我为什么觉得你对我们班班长有意见?”祁之焓忍住叹息,揣摩了会儿问。
他要和我抢男朋友。
宋今俞当然不会这么说,张泽禹就是不敢说他喜欢祁之焓,那他自然不会蠢到主动替他说。
“我们以前有仇,私仇,解不了的那种。”他把话说漂亮,让祁之焓插进来调解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步步紧逼:“所以你敢选他试试。”
这是什么小学生行为?祁之焓相当无语,和他僵持很久后,叹息一声,妥协道:“好吧。”
宋今俞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抱着祁之焓软话不要钱的洒,“好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他话音一转:“话说回来,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身子和心一样软。”
像化开的凝脂,揉进软烂的红梅花瓣,身娇体软,纯欲动人。
“……”祁之焓唰的黑脸,握紧拳头,命令道,“你把话说回去。”
“……哦?”宋今俞痞坏地笑,片刻后倾身抵在他耳边,呼吸紊乱地低喘:“宋……今俞,我不要了,求你……停……停一会儿。”
他边说灼热的气流边往祁之焓耳朵里钻,嘴唇碰到的耳垂都快烧起来了,他犹嫌不够,无辜地问:“哥哥,是说回到这儿吗?”
“还有很多哦。”
祁之焓连捂他嘴的手都是烫的,气恨到语言系统都有点乱了,“宋今俞,你关闭嘴巴!”
宋今俞双手搂住他的腰,用舌头点他的手心,在祁之焓被烫伤一样移开时立刻堵上他的嘴。
“下次要这样堵,学会了吗?”宋今俞放开他后,笑嘻嘻地说,“这是学费,以前的你还欠着,以后慢慢还。”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得就是宋今俞,如果这是罪,那他就该把牢底坐穿!祁之焓一把推开他,气急败坏道:“我让你教了吗?”
即使今天宋今俞很帅气,即使今天宋今俞很厉害,但他仍然是破烂!
“好好好,你没让,我自己乐意的。”宋今俞顺毛顺得比饲养员还溜,一言不合就开顺,“倒贴也乐意。”
每一次祁之焓都被惹得恨不得要挥拳头让他好看,结果他倒好,居然退了!退得祁之焓一拳挥在棉花上,更气了!
宋今俞惹他就像惹软柿子,不惹白不惹,惹了还想惹,看他气得炸毛,偏还要有十分充足的理由才肯发火的样子简直可爱极了。
“行了,哥哥,别生闷气了。”宋今俞拉着他握紧的拳头使劲捶了两下自己的胸口,“你捶我两下,就当泄气了。”
他说得温柔又宠溺,祁之焓自己蓄了一肚子气,被轻轻一戳又不得不泄掉。说到底他还是在情商方面接触得太少,懂得太浅薄,有一套简单行事准则:宋今俞惹他就加一分,等凑到十分才有理由发火,但宋今俞如果认错就该减一分,即使他这一分减得他情感上气十一分,但理论上他就不该发火。
宋今俞搂抱着他,埋在他颈窝里轻嗅,半响后抬起头,说:“祁之焓,你是奶香味的。”
祁之焓喜欢的东西很少,除开他告诉过他的,宋今俞还发现祁之焓很喜欢喝奶,不只是旺仔,还有什么纯牛奶、酸奶的。各种奶制品他接受度都比其他食物高很多,就像他不喜欢吃甜的,却能接受甜牛奶。
在主宅养病的那段时间,宋今俞曾撞见过。那会儿祁之焓还没对他产生感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害怕和彷徨是必然的,他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几个特定的地方。
那日房间门没关,宋今俞从门缝里看见祁之焓慵懒地趴在书桌上喝完一杯牛奶,嘴边起了一层白乳,他伸出舌头慢慢地把它舔干净。
那样的松弛惬意是现在都很罕见的,就像离开了所有枷锁,在一个安全的领域,悄悄地露出点纯真——一个自娱自乐的小孩一样。
“他人跑哪儿去了?那边找了吗?”
一串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屋里两个人同时一惊。
宋解屿的声音。
宋今俞抬起头悄声说:“我爸。”
“你快出去。”祁之焓把他从身上扒下来,正好门外另一个人说:“宋总,我让监控室调一下监控吧。”
几个人应该是在等宋解屿的指示,过了会才听到宋解屿说:“再找一会吧。”
听到这儿,祁之焓才如蒙大赦,等门外脚步声走远,立刻对宋今俞说:“一会你先出去。”
宋今俞觉得他就像只受惊的兔子,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慢条斯理调戏他几句,“小郎君,你把我诱拐到这儿都还没有图谋不轨呢,怎么就要赶我走了?”
良久,祁之焓蓦地勾住他的脖子,柔若无骨地伏在他身上,手指在他胸口挑逗地游走一遭,声音跟沁了水一样,湿漉漉的,“小公子,这儿这么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手早就放在身后的门把上了,说完就一个旋身,啪的一声把宋今俞独自关在里面。
借着开关门的间隙,他看见宋今俞呆滞地维持着手臂张开的姿势,心里甚是愉悦。
看他那样子,但凡再慢一点,身上的衣服就要被扒得精光。
门内宋今俞缓缓低头看了看下身。
靠,祁之焓今天晚上要你好看!
“你多念几遍清心咒吧。”祁之焓抵着门跟阻挡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良心让他给宋今俞支了个招,但不多,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他觉得这不能怪他,是宋今俞自己要求的,他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况且他已经说过了,宋今俞想怎么样都可以,到时候辩起来他也是有理的。
聪明的脑袋瓜子就是这么好用。
结果祁之焓刚回后台转角就遇到出来的张泽禹,脑瓜子嗡的一声,开心一下全跑了。
他要怎么跟班长说今晚的聚餐去不了的事?
“班长,你怎么出来了?”祁之焓心不在焉地走上前和他打招呼。
张泽禹不动声色地望着他,一眼就注意到他手上戴的红色头带,像什么标记一样昭示所属物,醒目又刺眼。
“评奖结果出来了,我来找你。”他牵过祁之焓的手腕往回走,另一只手拉住蝴蝶结末端将头带抽了下来,但还没等他看清什么,祁之焓蓦地反拉住另一端,宽大的袖袍盖到了指尖。
他抓住张泽禹的小臂,急急道:“班长,我们获奖了吗?”
张泽禹愣了一下,松开了头带,然后说:“嗯,一等奖。”
祁之焓喜忧参半,更不知道该怎么和班长开口了,半是高兴半是忧虑地说:“太好了,我们班真棒。”
“嗯,你很棒。”张泽禹不轻不重地说。
祁之焓心里天人交战,走到台阶时左脚绊右脚,抓着张泽禹的手一松就要往前扑去。
“小心!”张泽禹迅速横臂稳在他腰前。
再走几步过了拐角就是他们班汇集的地方了,祁之焓低着头,扶着他的手臂缓慢蹲下,温吞的声音传来,“班长……我难受……”
张泽禹半蹲在他面前,含着担忧地问:“哪里难受?”
祁之焓拽紧了袖口,张泽禹眼里的担心让他的良心受到强烈的谴责,他把脸埋在屈起的手臂里,躲开张泽禹的视线。
因为愧疚难当,声音含了沙哑,半响道:“我……头疼。”
张泽禹沉默了很久,垂下眼微叹了口气,抬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放得很低:“回去好好休息,今晚的聚会你就别去了。”
羞愧使祁之焓抬不起头,班长落在他头上的目光像座大山压住他,他咬着舌尖,半响后哑着嗓子说:“……好。”
祁之焓想他真是卑鄙,利用班长的心软欺骗他。
可张泽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装病,从一开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给自己加重筹码,把祁之焓夹在中间骑虎难下,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祁之焓的心软?
两个人的对峙,爱的多的人总是先妥协,心最软的人总是先受伤,祁之焓夹在中间只能伤害自己,而这一步也必须是张泽禹退了。
张泽禹将祁之焓扶起来,爱意藏在了话语的关心里,叮嘱道:“头疼了就不要玩太久,早点回去睡觉。”
“嗯……”祁之焓顿了会儿,觉得班长话里有话,但他品不出来,只能点头,“我会的。”
他的愚钝放在张泽禹身上就是折磨,张泽禹既希望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又怕这份愚钝点破后被疏远,连朋友也做不了。
“祁之焓,如果他伤害过你呢?”张泽禹忽然没由来的轻声问了一句。
然而祁之焓一心想为宋今俞辩白,只顾抬头道:“班长,宋今俞还小,不懂事,以前对你做的事,无论什么我都替他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他。”
声音轻易地盖过了张泽禹的声音。
张泽禹注视着他如此诚恳的眼睛,里面真的纯粹得只装下了宋今俞,那个问题顿时显得苍白可笑。
他酸涩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微笑着向祁之焓点点头,转身回到人群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