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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   下了楼道,一楼门是关着的,房东夫妇今天不在家,宋今俞见左边楼屋里灯是亮着的,就去敲门借了把伞。在手机上查了最近的药店后,撑着伞去药店买了酒精棉签,纱布消炎药,路过小卖部时又买了两个鸡蛋。

      虽然祁之焓大概率不会醒来,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出租屋。

      用钥匙打开门后,他第一时间透过打开的卧室门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借着客厅的灯,祁之焓还像离开时那样睡得很熟,连姿势都没变过。

      宋今俞松了口气,先去厨房把刚买的鸡蛋给煮了,他在厨房捯饬了好些时间,主要是不知道煮鸡蛋要定时多久,就用手机搜了一下才弄好。

      去浴室的时候又给他难住了,祁之焓家里没有盆啊,他在屋里大概搜索了一下,除了洗菜用的小菜盆,确实没有可以用来洗脸的盆。

      最后他只能麻烦一点,在浴室的盥洗池与卧室来回换洗毛巾,给祁之焓擦脸和手。

      他还是没开卧室的灯,在书桌上找了祁之焓台灯放床头柜上开了暖光。

      祁之焓简直哭成了一个小花猫,哭着睡过去的,长长的睫毛都被眼泪粘成结了,宋今俞又心疼又好笑,拨开他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然后用湿热的毛巾给人擦干净了脸。

      等到哭花的脸重新变得红润白净,宋今俞坐在床边拿着毛巾痴痴地望着他的睡颜,心里是越看越喜欢。

      哭成花猫也好看,安安静静也好看,笑起来更是要了命!

      他真是捡了个宝!

      宋今俞想着想着就像个痴汉一样傻笑起来,心口痒痒的,没忍住趁着人睡得死,吃了他两口豆腐,在他脸上啄了两下。屋里明明没人,他还作贼心虚,给亲的地方又擦了两下毁尸灭迹,擦完就跑回浴室洗毛巾。

      洗了毛巾回来,就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了——给祁之焓擦手。

      拽了那么久的扶手,宋今俞拉开一看,脏了都不说,那些栏杆经年失修,锈的铁迹摩擦着手,右手手心都磨出血丝了,有些地方还被木刺划破了皮,这会已经红肿了一层。

      难怪手那么抖呢!

      宋今俞的心狠狠揪痛起来,拉着他细长的手仔仔细细地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生怕弄痛了他。

      给人擦完他额角都渗了层汗,又忙不迭把刚买的药用棉签给他上好,酒精渗到皮肤时,祁之焓在睡梦中都难耐地皱了眉,宋今俞赶紧给他吹手心,然后加快速度给他缠了透气纱布。

      中途换洗毛巾的时候,鸡蛋就煮好了,这会温度刚刚好,拿在手心也不烫。宋今俞在自己眼角试了试温感,感觉差不多才蹲在床边给祁之焓敷眼睛。

      哭的这么凶,不敷一下,明早起来眼睛指定得肿。

      “你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会哭?”哭到我心坎里去了。

      宋今俞一边在他眼皮上滚鸡蛋,一边小声问他。

      会哭的祁之焓无意识细微地嘤咛了一下,偏过头要翻身。

      宋今俞眼疾手快地拿开鸡蛋,出手抚过他的脸。

      祁之焓翻身失败……

      小嘴砸吧了一下,平躺着继续睡。

      宋今俞小声怒骂:“哪来的小猪仔,脾气还挺大!”

      说着还不解气地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才拿着鸡蛋继续任劳任怨地给人敷眼睛。

      第二天,打破清晨的是闹钟的声音,卧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里还昏黄得很。

      灰色格子被被撑起一个大大的山包,床头柜上的闹铃持续响了两分钟,被窝里宋今俞才慢慢探出只手,胡乱摸索着一把拍息了闹钟,然后收回手紧了紧怀里的人继续睡。

      !

      闷在他怀里的祁之焓难以置信地睁开眼。

      他居然关了闹钟!他居然关了闹钟继!续!睡!

      祁之焓艰难地仰起头看宋今俞,宋今俞闭着眼睛睡得正香,感受到怀里的空缺,皱了皱眉,一把把他按回颈窝,下巴蹭了蹭又舒缓地继续睡。

      被按头的祁之焓埋在颈窝里,觉得自己快要被闷熟了!宋今俞腿箍着他,手还要锁着他,祁之焓难受极了,动也动不了。

      这样一觉醒来睡在宋今俞怀里的尴尬情景竟然又要上演一次,这次连逃都逃不掉,如果宋今俞足够识相就应该被闹钟叫醒,然后悄咪咪走掉,他再起来赶去咖啡厅。

      可宋今俞不仅没有识相,还大有睡到日上三竿的架势。

      祁之焓真想给他一脚,昨天的事明明就是他的错,他却睡得这样安稳。

      想了会儿,他小幅度挣了挣,几度想开口把人叫醒,最后又放弃,主要是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宋今俞。

      可宋今俞还不醒的话就赶不上上班时间了。唯一一个可以活动的手还被裹上了纱布,祁之焓闷着头沉思了一会,手悄悄伸到宋今俞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了一下他的头发。

      然后把头埋得紧紧的,等了半天,结果头顶没动静。

      扯太轻了?

      祁之焓闭着眼睛琢磨,在心里默数三下,还没反应,迅速伸手狠狠又扯了一下。

      他顿时埋得更紧了些,心虚得厉害,这一下好像又太过了,宋今俞的头似乎都被扯得后仰了一下。

      祁之焓闭紧了眼,尽量使自己装睡得自然点,忐忑地等着宋今俞醒来。

      但是等了半天还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儿?不能够吧。

      祁之焓莫名心慌得厉害,但头顶就是没动静,他也不可能再扯一下吧?犹豫了半响,他睁开一只眼睛,像一只出壳的蜗牛一样,极缓慢地试探着抬头要看一看情况。

      然后给他吓了一跳。

      宋今俞怒目圆睁地看着他!厉声质问:“薅!你再薅!你要把我头给薅秃是吧?!”

      “我……我,”祁之焓被踩了尾巴,哆哆嗦嗦着我了半天,最后口不择言,弱声道:“你……你干嘛睡我的床?”

      他说完脑子一抽就反应过来,缓缓睁大眼睛去看宋今俞。

      好啊!

      果然是个白眼狼,薅人头发就算了,现在连床也睡不得了。

      宋今俞怒极反笑,阴测测地要开口。

      祁之焓登时警铃大作,急忙捂住他的嘴,语速极快地说:“宋今俞,是我说错了,你睡!你睡!整张床都给你睡!”

      宋今俞一把拉开他的手翻身撑在上面,恶狠狠地说:“晚了!”

      祁之焓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宋今俞掐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下来。

      吻得又凶又狠,祁之焓被搞得泪花都出来了,没有被按住的左手奋力推他,结果宋今俞越吻越兴奋,突然间又放开了他。

      祁之焓抬臂闷住喘息声,只露了双眼瞪他。

      宋今俞坐在床上侧眼看了他一眼,哑着嗓子说:“我先起了,你再睡会儿。”

      然后顺着被子从床尾下床去,头也不回的离开并把门给关了。

      门关了后,祁之焓放下手臂猛地坐起身来,使劲锤了下枕头。

      反正都被拆穿了,要等宋今俞离开也没有必要了,祁之焓等脸上温度降了就麻利地穿好衣服,出了卧室。

      客厅里没人,祁之焓去浴室洗漱,转动门把却发现门被锁了!他不可置信地又拧了两下。

      干嘛锁门,里面的洗漱台可以站两个人的。

      “你等会儿。”里面有声音传来。

      祁之焓心头怪异,对着门小声嘟囔了一句:“要迟到了。”

      “你……别说话。”

      隔着一道门,宋今俞的声音又响起了。

      “……”祁之焓本来想说你快点儿的,这下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自己跑到沙发坐着生闷气。

      隔了短时间看了看表,祁之焓再看浴室的门还没被打开,他倏地站起来急吼吼地往浴室方向去,准备暴力拆门,把宋今俞从里面赶出来。

      宋今俞绝对是故意的!洗漱怎么可能要十分钟之久!

      祁之焓抬起脚就要踢门,他倒要看看宋今俞到底把他的脸洗出什么花了!离上班就剩四十多分钟了,他还好意思关闹钟!

      说时迟那时快,祁之焓的脚堪堪蓄势要踢出去,浴室的门噌一下打开,右脚嗒地一下迈到了浴室门槛里,他还什么都没看清,一张热毛巾就盖住了他的脸。

      “你左……什么?大破烂!分开……窝!”

      宋今俞扣着他的后脑,盖着毛巾对着他的脸一阵呼撸,祁之焓含糊不清地大骂他,双手胡乱挥着。

      宋今俞笑嘻嘻地说:“我给你洗脸,你别进去了,要迟到了。”

      他大手一通揉搓,边搓边带着祁之焓踉跄着往后退,等推着祁之焓走出浴室,他才把毛巾往后一甩。

      “大破烂!你还知道要迟到了?!”

      热气蒸得祁之焓两颊红润,细密的水汽充盈着皮肤的毛孔,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额头的碎发被蹂躏得毛燥燥的,露出浓密的眉毛恼怒地向中心聚起,分明的眉骨下是一双深邃温润的黑曜石,此时眼含愠气地瞪着他。

      宋今俞别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要了命了!

      他推着祁之焓的肩往前走,“我们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我还没刷牙!”祁之焓转着头急说。

      “嗯,我给你买漱口水。”宋今俞不为所动地推着他,在茶几上顺手拿了斜挎包,赶着祁之焓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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