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日子》月半女丑

28、第28章

　　叶晓玲崩着一张脸从屋里出来，看见她后脸更臭了，“叫我干什么？”

　　叶青青拍拍放在上面的花生，“你看你不拿吧，这些都归我了哦，我这就拿回家去。”

　　“你想得美，我妈才不会肯呢！”

　　“不肯有什么办法，她又没有人手给她帮忙。”

　　“你好意思要吗？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谁叫你大方啊，我不是喊你了吗，你不要我肯定不嫌弃啊，不要白不要。”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谁说不要了，以前还真没看出你是这种人！”

　　“谁不要脸啊？”

　　叶青青用的语气，让叶晓玲又气又急，“你什么意思啊？阴阳怪气的。”

　　“我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啊？”叶青青笑着，但是对叶晓玲的杀伤力一点不减，“你脾气这么臭，没想到还有温柔的一面呢？”

　　“你才脾气臭！”

　　叶青青没管这么没底气的话，摇摇头，一下让叶晓玲的心跟着一紧，“就是，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热脸贴了冷屁股啊。”

　　叶晓玲的脸顿时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或者两者兼有，“谁热脸贴冷屁股了！”

　　“那不更惨！”叶青青故作惊讶又同情地捂住嘴，“都没看出来吗？”

　　叶晓玲急得都带哭腔了，“你乱说！”

　　“哼，”叶青青一点不心疼，“别让我看不起你哦。”

　　她横着手擦了擦眼睛，“谁管你看不看的得起，你以为你是谁啊！”

　　“哎呦，这么上赶着啊，情愿让我看不起也要去贴别人冷屁股吗？”

　　“谁这么说了！谁要上赶着了！你干嘛一口一个冷屁股的！”

　　叶青青还要再说，后面有人叫她，“青青？”

　　是她妈，“你在这干嘛？”

　　叶晓玲不怕叶青青，也不怵她妈，反而鼻孔朝天，眼睛向上抬地看着她们。

　　“你学公鸡干嘛？”

　　叶青青问得真诚，最近她看鸡看得多，觉得她这个表情特别熟悉，叶晓玲鼻子都在用力生气，“你才是公鸡！”

　　“走了。”她妈不想她多在这浪费时间。

　　后面叶晓玲不服气，报复道，“还说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不也是要贴你妈的冷屁股！”

　　叶青青不说话，头也没回，这比跟她对吵还让她郁闷憋屈。

　　“她怎么还是这么吵？”她妈揉了揉自己耳朵，“声音跟她妈一样尖。”

　　叶青青笑笑，她妈看见她手里的花生，“就弄完了？”

　　“这才刚开始。”她一脸你想太多的表情。

　　“就你一个人弄？”

　　“嫂子和英子也在。”

　　“这还差不多，你也别太实诚，会干也不是这么干的，你越干得快他们越让你多干。”

　　“行了，这样累不累。”

　　“我看你是不知道累。”她妈问她，“你怎么就回来了？”

　　“等你啊，特意拿回来给你摘花生的。”

　　“你就知道我一定会来？”

　　“这谁能算得准，”叶青青平静地说，“只要做好你会不来的准备不就行了，反正也习惯了不是吗？”

　　刚好也到家了，叶青青没管她的反应，把花生放地上，对一直守在这里的俩弟弟说，“你们别太用功，跟着妈妈好好学，看她怎么做就好了。”

　　叶青青理直气壮，另外三人反应不一地看着她，她又说，“累了饿了就去找点东西吃，别藏着藏着都喂了老鼠，就算没有老鼠吃，放久的味道也不好啊，都花了钱了，早晚也是要吃的，还不如吃味道好的，对吧？”

　　“你别乱教了，”她妈坐在明生给她拿好的凳子上，摆好箩筐的位置，花生也都拖过来，“好端端的吃什么东西，才距离吃完饭多久，肚子都还没空呢，就惦记上吃。”

　　“你这是还有得吃，没吃的了怎么办，到时候还养成了不亏嘴的这个毛病，不管饿不饿都要吃，看你养不养得起。”

　　“像你这种做事的吃吃就算了，他们俩就在家也不干嘛，老让他们吃什么，他俩要是放开了吃，你经得住啊。”

　　叶青青揉揉自己的耳朵，“你也别说别人了，你声音是不尖，但是说个不停。”

　　“嘿，我就多说几句你就不耐烦听了，我这是跟你说正当的，没你这么惯孩子的，看来你也是个手松的，留不住东西。”

　　叶青青反正不能理解，“买了吃的不进自己嘴里买来干啥。”

　　“吃是可以啊，没你这么个吃法，净琢磨着怎么把它给吃完，那多少够你吃的啊，又不是没吃饭。”

　　算了，跟她说不通，叶青青朝俩弟弟使眼色，叫她别听她的，她妈哪能看不见，用花生秧打她手，“你就是这样“阳奉阴违”的。”

　　“我去拔花生了，”叶青青赶紧离开，“你动作快点啊，别几年没做事就生疏了。”

　　“嘁，我四岁就开始干活，不用脑子都行，还几年就忘，别看你这样，你还真不一定有我干得好。”

　　叶青青人已经走了，拍拍脑袋又回来了，回来把帽子戴上，这又让她妈看见了，“你怎么还有了个丢三落四的毛病！”

　　到了地里，嫂子坐在地上直喘气，扇风的手都没力气了，看见叶青青回来，没好气地说，“你干脆等吃完饭再来算了。”

　　“是耽误的久了点，回去的时候，刚好看见我妈，说了会儿话。”

　　“你妈又来了？”

　　叶青青点点头，自觉地麻溜去拔花生了，她嫂子跟过来，“你妈又来干嘛？”

　　“我也不知道，她又没说。”

　　英子在旁边听见了，“妈，你这话问的，那还能来干嘛，肯定是来看他们的啊。”

　　嫂子切了一声，“她妈属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好处的事她才不上赶着呢。”

　　“哦，嫂子你这么说的话，我妈可能是过来帮忙的。”

　　“帮忙？”嫂子以为叶青青脑子晒糊涂了，“你别瞎猜了。”

　　“真的，”叶青青给她解释，“她听说我们今天拔花生，刚还说要过来呢。”

　　“可别！”嫂子断然拒绝，就好像来的这个不是帮手，而是瘟神，“你别让她来啊，我宁愿自己累死也不想让她给我帮忙。”

　　叶青青笑了笑，“她不来。”

　　嫂子拍拍胸脯，“这还差不多，别说跟她一起干活了，看见她都头痛。”她又问，“那她就这么走了？她到底是来干嘛的，怎么这么闲，三天两头过来？”

　　“她还没走，”嫂子睁大了眼睛，叶青青继续说，“现在在我家摘花生呢。”

　　“那看来真是过来帮忙的啊。”英子单纯地说。

　　叶青青低头笑了笑，又恢复正常地说，“管她呢，反正多个人手也挺好的，嫂子，正好你也不用看见她，一举两得，是不是很好？”

　　“跟我有什么关系？”嫂子努力排除跟她妈绑在一起的关系，“你最得意了，老妈不仅乖乖回来，一来就是帮你干活，她也真是栽你手里了，那么爱偷懒的一个人。”

　　“真不知道她图什么，还不是过回了原来的样子。”

　　叶青青这个时候才轻轻地扯了一边的嘴角，英子从妈那里转向她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被叶青青陌生的样子震惊得停留在她脸上看了好久。

　　她甚至没有办法把这张脸和之前那个总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的人对上，有的时候也会一脸平静看起来给人很有安全感的样子，但是又会被她一本正经然后冷不丁冒出来的笑话笑到，就觉得她们就是相处了很久的伙伴。

　　直到现在，她突然觉得这张脸上还有一张别的面具在，让她看不清面具下真实的样子。

　　被人这么注视着，叶青青不可能不知道，她把脸正过来对着她，眼睛直视着，两边的嘴角都扬起，眼睛也是向上弯的，这样笑起来纯良多了。

　　英子又觉得熟悉的那个青青回来了，只是刚刚她的那个表情还是在她脑子里反复回想，她潜意识里希望记住它，下次它一出现的时候，就能立马捕捉到那个面具。

　　“既然又多了个人，正好可以腾出手来，我们只管拔花生就是了，不用顾那边，加把劲弄快点，争取今天弄完。”

　　嫂子吓坏了，“这么急干什么，又不会下雨怕什么的，还是慢慢来。”

　　叶青青再一次把花生拿回去的时候，看见叶晓玲就在她们之前说话的那个位置，像是没有动过，而且一看见叶青青，就立马端正了起来，有话要说的样子。

　　她当做没看见，眼睛直视前方，脚步没停地往前走，叶晓玲着急了，在她正要错开她的时候叫住她。

　　“你没看见人啊！”

　　“你以为你长得很显眼啊，我又不像你这么闲，直愣愣地在这杵着，跟个柱子似的。”

　　“说谁像柱子，你才像柱子！”

　　“你不像，柱子也没这么矮的。”

　　“你！我问你，你是不是又把这些弄到自己家去啊？”

　　“对啊，你想要啊？想要就去我家拿咯。”

　　“凭什么，这些我家都有份的。”

　　“是有啊，不过你家的都还在地里，你去拔啊？”

　　“你真是忘恩负义，没良心，忘了我家收留你们几个的事了！”

　　“干嘛，替你爹妈讨债啊？你还不够格。”

　　“别忘了你之前没人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以为现在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哼，你等着吧！”

　　叶青青转过头，看着她。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想打人啊？”

　　“你还真知道怎么扎人最疼，净往人伤口上扎。”

　　叶晓玲没听清，“喂，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