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烟烹茶》myntbgx

11、洗澡

　　很奇怪，没学过什么手语，但是每一次看见李茶做这个，陈烟好像都能懂一点，除了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是什么来着……
　　陈烟想得脑袋疼，心还在“扑通扑通”跳。
　　天，李茶要跟自己回家了，他的家，天，还要在家里洗澡，天。
　　陈烟怀揣着一些不可描述的想法走着，走着走着他们就到家了。
　　算上最小的时候住的房子，这已经是陈烟换的第7个家了。
　　它离李茶摆摊的地方超级近，就隔着几幢楼的距离。但李茶从来不知道，陈烟也没说过。因为陈烟没有邀请，其实每次卖完茶叶都是可以邀请李茶去楼上去坐坐的。
　　但陈烟从来没有说过。
　　他住在三楼，比李茶家的楼房高一层。
　　李茶没说什么，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跟着他一点一点地往上走，他也说不了什么。陈烟这时候特别想知道李茶如果能说话，那会说点什么呢。
　　“你一直住在这里？”“你家就你一人吗？”
　　大概他也不会说这些。
　　李茶想说的是——“等会洗完澡我就可以穿他的衣服了。”
　　“洗澡在那里”，进门以后，陈烟手指着卫生间的位置告诉李茶。唯一一次，陈烟说话没有看李茶，声音也是弱弱的。
　　李茶知道陈烟在讲话，看了一眼陈烟手指的方向。然后他用两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一只比了一个六放在另一只手上面，伸手指了指远方。
　　这次陈烟没大看懂，衣服……然后呢，后面是什么意思？
　　陈现在不得不看李茶。
　　“什、么意思？”
　　他有点尴尬的问，这种情绪难得在他脸上出现。
　　于是李茶又靠近了一点他，伸手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陈烟懂了，李茶要他的衣服。他的衣服？现在脱下来给他吗？
　　就在他因为刚才的想象过度导致现在脑子短路而无法用正确的逻辑思考出答案的时候，李茶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写着：
　　“给我一件换洗的衣服。”
　　李茶要洗完澡穿他的衣服。
　　“等一下，我马上帮你拿。”还没等话音落下，陈烟转身就走进了卧室。卧室里的衣柜很大，但是陈烟的衣服不多，穿来穿去就那么几件，床上有一件白T被扔在在那里，还算干净，是他昨天穿过睡觉的，他本想今天睡觉再穿一次，明天正好一起洗了，物尽其用，但没想到能给李茶的只剩下这么一件，其他都堆在卫生间的盆子里。
　　唉，真是，怎么办呢。
　　等陈烟纠结完出去以后，客厅里已经没有李茶的身影。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氤氲的水汽从门缝里出来。陈烟脑子里好像也开始变得湿润而朦胧了。
　　以往走过去空空的卫生间里现在有了一个人像的剪影，看上去瘦削，但是有温度。
　　他会开多烫的洗澡水呢？他知道沐浴露在哪儿吗？
　　想着想着，他感觉喉咙有点紧紧的，手摸了摸门把手，浴室的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李茶在里面听着门被打开的声音，手里的动作停了停，目光迎上了陈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