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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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一会，宋宜决定转移话题，“所以……我有什么能帮上师姐的吗？”
好在温长韵没有为难她，“能借住在师妹府邸，已是莫大的帮助。然而师妹作为御前侍卫，干预过多怕是引人非议。”
如果她想要死磕这个bug，找出解决方案，那张老三这档子事她就必须得插手。
但这个空间漏洞同样也很棘手。比起找西瓜籽这样的漏洞，找这个显然不划算。而且她现在才找出了一个漏洞，哪有那么多精力死磕。
宋宜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同时也被自己的理由说服了。就在她准备将这个漏洞放一边不理会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喂，听向导汇报，你已经发现了设定漏洞了，对不？”
就是那个不负责的宅小孩的声音。
一想到是她，宋宜就没好气，“是又怎样，我又不打算修补。”
“别啊。前几个空间修补者和你一样，发现这个漏洞太难搞，直接跳过了，一直留到现在。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优惠，一个顶九个，怎么样？”
宋宜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顶几个？”
“顶九个，就是一旦这个漏洞修补方案通过了，你的修补工作就算完成，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没骗人？”
“真的。”
宋宜心中暗喜，她感觉马上就可以脱离这个地方，不用见到自己前女友那张脸了。
主神贴心地为每个空间修补者提供了消音和去除面部表情的功能，所以宋宜和主神或向导进行交流时，虽然的确开了口，神情也很丰富，但在空间其他的角色看来，则是在沉默思考。
宋若的府邸是皇帝赏赐的，离皇宫很近，规模不小，富丽堂皇。
只是……太冷清了，明明院子里种满了向阳生长的花草树木，却无法让人感受到一点生机活力。
宋若没有夫或妻，更别提子嗣，连亲父母和几个兄弟姐妹也在连年灾害中饿死，她孑然一身，可以说得上是形影相吊了。
生活的痛苦会迫使一个人变得成熟，纵使现在她似乎已经拥有了荣华富贵，但物质的外壳却无法掩盖她空虚的灵魂。
物非，人亦非。原先名望门派现在已经落败，曾经携手作战的同门子弟有的阴阳相隔，有的天各一方，亲友的去世让她无所依靠。唯一能支撑她的，只有对“忠”的信念。
忠于父母，所以她愿以身还债。
忠于门派，所以她宁愿战死也绝不投敌。
忠于恩人，所以即便知道他是谋反叛国，知道他为暴君，不得人心，也甘愿做愚忠之臣，守在恩人身边。
但她终究是一个心存正义的人，所以她最后会痛苦，在忠与义之间，选择了自尽。
这是宋宜对宋若这个角色的理解。
在这样冷清的府邸，宋宜似乎能感受到宋若的寂寞，与痛苦无处诉说的苦闷。
向导说宋若喜欢住在皇宫里面，不常来这里住，想来也是因为这与金碧辉煌的外表格格不入的寂静吧。
站在府邸大门前，宋宜垂眸思考着这些，迟迟没有踏入门槛，温长韵站在她身旁旁，很耐心地等候着她。
即便这些只是虚拟人物，在特定的甚至不合理的空间系统下运行，但宋宜就是产生了共情。
很久，她抬头看向温长韵，“师姐，我既是这门派弟子，为何不能为门派效力？即便是引人非议又能如何？我明日便向陛下请命辞官。”
请命辞官这一事，是原世界没有发生过的。
作为御前侍卫不能随意外出，这会限制她参与这件事。本来宋宜还担心影响后续事件，但现在已经知道目标是什么了，只差一个解决方案，她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用考虑以后。
毕竟无论再怎么作，也不至于把自己作死。
并且如果不帮助门派，就不能介入赵老三的事；不能介入张老三的事，她在宫中靠冥想想出解决方案吗？
而宋若之所以没有选择辞官帮助门派，是因为在原世界中，宋若对这事一开始并不知情，直至最后水落石出的时候，她才知道。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她，是因为当年宋若选择了跟随叛乱的将军，而没有选择回到门派。叛乱谋反一事有违正道，产生分歧是必然的。天地宗虽然没有直接除去弟子籍，但实际上已经不认她这个弟子了。
所以她心里仍然怀着愧疚。
如果宋若一开始就知道了，或许会有所动摇。毕竟她跟随了恩人七年，一路过关斩将，帮助他取得皇位，也算是报了恩了。
宋宜由此认为这决策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都是对的。
温长韵不知道她的一系列心里活动，但结果符合她的预想。
“请命辞官，你想好了吗？”温长韵看着宋宜的眼睛。
那是一双坚毅的，真诚的，但同样也是蕴含着悲悯的眼睛。
只是通过眼睛当然看不出来这么复杂的情绪，但温长韵知道宋宜的性格，她知道她的心。
些许是两个人对视的时间有些长，宋宜红了耳根，移开眼。
温长韵不是池尹。她提醒自己。
“我意已决。我们先进去吧，师姐。”
府邸的仆从不多，但对于一栋空府邸来说，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宋若不喜奢华，也不习惯做什么事都由别人伺候。
宋宜让人为温长韵收拾一间屋子，准备饭菜。自己和温长韵在府邸晃悠。
古建筑，现实世界她高攀不起，虚拟世界她可得好好享受。
古人的建筑智慧展现在细节之中，檐角如鸟翼伸展，屋顶曲线柔和优美，梁柱上的雕刻栩栩如生，连花草盆栽的摆放位置都有一定讲究。
在观景之余，宋宜也没忘记正事。
“师姐打算从哪里着手？”
温长韵不紧不慢地说：“三长老已经把张老三捉起来了，打算严刑逼供。”
哈？
宋宜确定自己没听错，因为温长韵说话速度比较慢，而且咬字很清楚。
“师姐……莫不是在逗我。”她感受到自己的嘴角在抽搐。
“明日我们一同去看看。”温长韵神色平淡。
不是，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她还以为要当卧底跟踪，用什么法术隐身偷听，然后收集证据，一网打尽。结果一点计谋都不用，直接就光明正大地抓走了？
这世界终究还是颠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不对，本来就是一个不讲逻辑的虚拟世界。
温长韵看着她不断变幻的脸色，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我与三长老几日前就抵达都城，这几日一直在打探，但没什么用处。三长老行事向来果敢，便寻出时机将他抓出城外，打算直接问。”
什么行事果敢，是行事暴躁不不计后果吧，就不怕那些人找过来然后以此为借口攻打宗门吗！
宋宜看着温长韵，眸中带了些怜悯。
孩子，和这样一个人共事很累吧。
温长韵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宽慰她说：“是有些鲁莽，但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不是吗？”
病急乱投医是吧。
算了，随便咋整，反正她宋宜马上就能回去了，这个发癫的世界也会恢复原状。
“三长老将他藏在云田谷中。那里魔兽纵行，此行或许有些危险，师妹要做好准备。”温长韵提醒她。
这话让宋宜想到一个新问题。
宋若修为这么高，灵属是斩，擅长用剑。
可她宋宜根本不会用剑，没有剑也就施展不出能力。
那她去个屁，没等到就死得骨灰都没影了。
也不知道这个空间里，修为高的修道者能不能不怒自威，让别人看一眼就害怕到发抖。实在不行有肌肉记忆也行，拿着剑自己就能挥。
很可惜，向导告诉她不能。
“那你快想个办法啊，你也不希望我还没完成任务就死掉吧！”
向导沉默很久，给出一个理论上的方案：回到十年前温长韵教宋若练剑那一刻，苦练剑法。
她就是因为温长韵的教法太暧昧才调控时间的，现在难不成还要回去，再经历一遍？
什么狗屁方法，只有这种人工智障想得出来。
难道就没有个时间暂停，或者一个小空间，让她自己来练习？
“空间修补者暂未解锁此权限。”
没办法了，宋宜只能看向在一旁垂眸赏花的温长韵。
姣好的侧颜，深沉的眼眸，与妖艳的花全然不同，她淡雅，娴静。就像在沸腾的火山上悄然飘落的一片绿叶，如果火山是灼热的死气，那她就是安谧的生机。
如果此时是宋若见到她，心中一定会有所安慰。
但现在是宋宜站在这，她想起现实世界里第一次看见池尹，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然后宋宜就上了她的当，傻傻地追求了很久，结果在一起后发现她的内心和她的外表大相径庭。
人不可貌相。
至于温长韵么，宋宜还不大了解。也不知道告诉她“修为尽失，一夜之间剑法全忘了”，她会不会信。
犹豫了很久，宋宜还是放弃了。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先去那什么谷里看看，实在有危险再启用时间调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