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空的另一端》汪岁一

31、毕业旅行

　　报志愿时，两家是凑到一起报的。
　　两家父母都是第一次搞这个，兴奋又紧张。
　　反而解羽栀和方书誉两位当事人被排挤在外，根本插不上手。
　　方妈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嘴：“江江，羽栀要报什么学校，A大还是C大？”
　　解妈很为难：“她这么小，我和老解还是不想让她跑那么远，但是理工大又没有那两所学校那么好，现在纠结着呢。”
　　方书誉看了眼解羽栀，双眼中尽是不解。
　　难道她没和解妈说她要去青城，解妈怎么还考虑着江理？
　　解羽栀很无辜，表示自己对此完全不知情。

　　解羽栀：“妈，我要去A大，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
　　解妈：“那怎么行，青城离家那么远，妈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去？”
　　解羽栀：“... ...”
　　和上辈子很相像的说辞，但是那时她报的是C大，解妈说的是：“C城离家那么远，气候和咱们这儿太不一样，容易生病。”

　　方妈：“方书誉要报青科大，两个学校离得近，他能帮着照顾羽栀。”
　　她话里话外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奈何少女时两人聊八卦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说什么的默契已经不复存在，解妈一直听不出她话中有话。
　　而解羽栀一颗心都提起来了，小心地瞅着局势，生怕解妈听出什么不对劲。
　　庆幸的是，解妈每有会意。
　　听说方书誉要报青科大，她有点惊讶：“青科大和A大不就是只隔了一个马路吗。哎呀书誉，之后到了青城我们羽栀就麻烦你多照顾照顾了。”
　　方妈为他们两个已经不复存在的默契叹息。

　　之后的日子就是等待录取结果，足足有半个多月的等待时间。

　　方书誉被以前的同学邀出去旅游。
　　同学中有男有女，女生更多。他刚想拒绝，却收到了解羽栀的消息，也是想出去旅游的，目的地是南晌。
　　羽栀：哥哥，我们一起去旅游吧。你看最近南晌海好火好火，大家都要去，我也想去。
　　解羽栀是受火箭班的同学之邀。

　　奇妙的是，他俩比对了下，发现邀请方书誉的那批人和邀请解羽栀的是同一批。
　　也就是说，这支队伍里有男有女，有上届的有这届的。
　　奇妙的缘分让这群人凑到了一起。

　　方书誉先回了解羽栀：好。
　　然后又问老同学：几号，集体买票还是单买，旅行计划？
　　... ...
　　等等等等问了一大堆。
　　老同学周其把他拉进群，集体回复。
　　好在这群里面有几个办事效率极强的，已经把计划列好了，其他人甚是满意，只用等着日子到了去旅行就好。

　　十几个人坐的是高铁，从江城到南晌大概七个小时。从下午一点到八点，到达后把行李放在提前预定好的酒店，就能去吃吃喝喝。
　　解羽栀一上车就犯困，和方书誉挨一起坐下之后就昏昏欲睡。而其他人不是组队开黑就是闲聊。
　　方书誉自然是加入了开黑的队伍，毕竟他曾经是他们这群朋友里面的刚枪王，跟着他，没一局吃不了鸡的。
　　周其强力邀请方书誉一起开一把，并且向没见识过方书誉横扫刺激战场的新朋友们介绍了一番，天花乱坠。
　　搞得大家蠢蠢欲动。
　　无论是老朋友还是新朋友，都想和他组队。当然一队只能有四个人，没能抢上方书誉房间的人只好抹一把泪，在旁边观战。

　　游戏开始，方书誉跳了P城。本来以为这是局激烈战斗、刚枪王时隔一年重出江湖的战斗局。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 ...
　　开局一分钟... ...
　　方书誉，落地成盒了。
　　各位第一次见识方书誉的战场的人：？？？
　　刚枪王？
　　跟他跳伞的队友最后也被打得七零八落。

　　方书誉倍感丢脸，给自己找补：“刚刚那局是没手感，再来一次，哥带你们吃鸡。”
　　于是他又开了一把。
　　这时候解羽栀指着地图上一个规模可观的一个渔村，道：“哥哥，我玩这个都是从这里开始发育的，你为什么不选这里？”
　　众人：刚枪王跳渔村？
　　那还刚什么枪？
　　她的话音刚落，正好经过渔村，方书誉就按了“跳伞”，下去了。
　　跟伞的另三人甚至都没有反应时间，就被带了下去。
　　队友：？？？
　　他们至少也是星耀级别的，早就不屑于在渔村“寻宝”了。打不到人不说，装备也是很平民的。
　　拜方书誉亲爱的女朋友所赐，他们这群人只能在“贫民窟”捡捡装备。这地区还比较偏，第一轮就被划定为毒圈，而他们还没找到车，只能一路狂奔到安全区。
　　虽然最后如愿吃到了鸡，但是一点都不刺激。
　　连解羽栀也无聊得睡着了。

　　这把之后，可能是方书誉也觉得菜得太不好意思了，放下了手机，手垫在解羽栀靠在窗上的头的下面，轻轻地让她靠过来，靠到自己肩上。
　　周其：“... ...”
　　其他老同学们：“... ...”
　　然而他们今年高考的这批人看到这幅场景已经波澜不惊了，虽然有点装的成分在。
　　然后这批新人给“老人”们讲述了他们这一年以来的爱情故事。
　　“说来他们藏得老深了，一开始我们一直以为小解和黎段是一对儿，还经常拿他们开玩笑。没想到黎段是他俩恋爱的防护罩，作用是吸引火力。这对儿可真狡猾... ...”
　　方书誉正在给解羽栀捋头发，闻言停了手中的动作，说：“我能听见，要不你再大声点，凑我耳朵上说？”
　　对面的人闭嘴，然后五秒内光速拉了个群，继续聊。
　　一群流连在刺激战场的人就一边看着微信悬浮窗一边搜物资、瞄人。
　　还一边努力忍着笑，隔一会儿瞄一眼方书誉。
　　方书誉：“... ...”真当他不存在了是吧。

　　一路上解羽栀醒醒睡睡，最终在第七次睡之前到了站。
　　因为一路上困得厉害，所以在大家分享零食的时候她没醒来，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用水充饥。
　　方书誉全身上下只能搜刮出一颗棒棒糖，递给她：“叫你都不醒，还打我，不让我打扰你睡觉，活该你饿。”
　　解羽栀嘟着嘴。
　　不过，她打方书誉了？

　　本来计划的是在酒店放完行李就去吃饭的，但是，很莫名地，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拿出了手机。或是开始玩游戏，或是拍照修图。
　　问及什么时候吃饭这个问题时，大家都嗯嗯啊啊地含糊回答，说再等一会儿吧。
　　解羽栀：这就是当代准大学生出游的现状吗？
　　换个地方打游戏是吧。

　　后来大家决定点外卖，然后凑到了周其他们三个男生的房间305打游戏。
　　解羽栀看了眼那家，只出售海鲜，偏偏她自己受不了大多数海鲜有的腥味。
　　她默默把周其的手机传给下一个人。
　　算了，她还是饿着吧，省钱还减肥。

　　在大家等待外卖的时间里，解羽栀回了自己和同学林鑫恳、姜宇楠的房间。两个女生还在305待着，她思量着要不要点个外卖垫一垫。

　　十几分钟过后，方书誉给解羽栀发消息：你来306。
　　306是方书誉的房间。

　　彼时解羽栀刚洗完澡套上睡衣，整个人被蒸汽熏得粉粉的，再配上粉色小熊睡衣，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收到消息以后就去了方书誉屋里。
　　方书誉开门：“进来。”他还微微喘着气，像是刚跑回来的。
　　解羽栀在门口，从打开的一条门缝里看到，里面只有方书誉一个人。
　　酒店的灯光是暖黄的，此刻他的房间里把灯调暗，配上若有若无的喘息声，暧昧气息拉满。
　　她忽然感到了有点不妥。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
　　一些不太好的想法浮现在脑海。
　　他不会、不会... ...
　　她磕巴着说：“算、算了吧，有事微信上聊... ...”
　　方书誉：？
　　“让你进来就进来，快点，不然一会儿我那两个同学就回来了。”
　　啊？解羽栀微微后退两步，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好像还很急？
　　虽然她对青春期男生有点了解，但是，呃，她没想到方书誉会，这么急？
　　解羽栀的脸很红。虽然但是，她现在这个身体，还没成年吧？
　　“哥、哥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还有三年，才成年。”

　　方书誉一愣，隔了有十秒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

　　空气突然安静... ...
　　方书誉：“... ...你想什么呢，我叫你过来，是买了炒饭和龙虾、烧烤。”
　　解羽栀：“... ...”
　　空气继续安静，解羽栀尴尬得想死。
　　方书誉在抵达酒店后就离开，现在看来，他是去给她买吃的了。但是她还以为他要干什么... ...
　　还是方书誉从尴尬中拯救了她：“进来吃吧，还给你点了奶茶，一会儿到。”
　　解羽栀：“好。”
　　方书誉给她拿了一次性手套，然后说：“以后别胡思乱想，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东西... ...你不会偷偷看过把吧？”
　　“... ...”
　　别说了... ...解羽栀绝望地捂上耳朵，想要换个星球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