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这里真是黑渊森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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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乔一手抱着一只狐狸，跟在她身边，而洛亦姝钳制着柳风兰，一行人保持距离跟在后面，齐齐往山下走去。
他有些疑惑：“我们这是去哪里？”
洛亦姝瞟了他一眼，看他着实迷茫，不禁有些无语，秦月瞒得真够紧的。
她可不管那么多，想说就说：“去黑渊森林。”
叶乔闻言瞬间变脸，惊诧道：“你，你去那里做什么？”
这女子他不认识，可秦月看样子是认识的，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她要进去，那他们…
“怕你们把我杀了，去那里躲躲咯。”
叶乔定了定心神，他没心思开玩笑，瞟了一眼昏睡的柳风兰，压低声音道：“我们呢？你是不是要把所有人带进去？”
见他猜中，洛亦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抿了抿唇，不再隐瞒：“是啊，你们，都要进去。”
叶乔有些不解：“为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女子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情愫，她红唇微张，缓缓吐出两个字：“献祭。”
听到这话，叶乔只感觉脑子嗡嗡的，他嗫喏道：“献祭？什么献祭？”
然后机械般转头看着她：“献谁，又献给谁？”
洛亦姝往后看了一眼，队伍很整齐，而那些傀侍目光不让，紧紧盯着她。
是啊，会是谁呢？
要让鬼藻娘娘帮忙，只有献祭，她最爱九吃九吐了，至于吐的是哪九个，那可没有定数，不过活命的方法她已经告诉秦月，这就要看他的选择了。
思及此，她抬眸看着他：“叶乔，不管是谁，到时候你都不要多管闲事。”
叶乔忽然瞪大眼睛，垂眸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
看着这副表情，洛亦姝轻笑出声，他们天宗门唯一还纯良天真的就是他了吧。
于是不禁调侃道：“认识啊，你挺出名的，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是那个经常受同门欺负的那个受气包了。”
其实不然，就算换个人，只要知道那十大门派之间流传的那些破事，也能认出他来，因为叶乔耳骨上有一颗心形的红色小痣，又常年爱佩戴黑玉腰带，是非常好认的。
虽然是事实，可被人当面这么说，叶乔到底有些不爽，同时有些郁闷，感情外界都是这么传他的。
见他闷闷不乐，洛亦姝微微叹了口气，他还真是能受气又爱生气，想当初狐狸爷爷救他时，她可是一力反对的，还是没拦住，结果因为他，他们碰见了秦月，最后一齐落入了云冷的手中。
说恨，可叶乔后来趁云冷外出，偷偷闯入过他的殿阁，想把他们放出去，不料被师门其他子弟发现了，遭来一顿毒打。
说不恨，他们的遭遇又是因他而起，若不然，她现在说不定已经拿到那枚古狼星徽印了，现在不仅没得到，剩下的两枚也被云冷一起给抢走了。
她五年来的努力全都化作泡影，像是一场虚幻，转眼即逝。
最终，想起他挨打后还偷偷给它送吃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洛亦姝咽下心中苦涩。
罢了，看在他刚才把她拔出来的份上，她暂且不计较那么多了。
女子垂下眼眸，最后给了他一遍忠告：“记住，到时候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秦月也救不了你。”
而他们的对话，全都被已经苏醒的柳风兰听在耳里，她并没有反抗，继续由洛亦姝控制着朝前走去。
鬼藻娘娘？献祭？
她心里不禁冷笑一声，这女人还真敢，她以为她不知道她是谁吗，出发前夕，祖母就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她。
连胡霸和付华都知道一些内情，唯独叶乔，什么也不知道，秦月当真是偏心，这一切因他而起，凭什么他可以置身事外。
就因为他的出生，天宗门失去了一位半神之境的神人，一夕之间从门派之首直接落入第九，且成为人人唾弃谩骂的对象。
如今，他们师尊千辛万苦才得到神器的消息，只要拿到太虚神杖，得其神力，别说师尊了，整个门派都会随之飞升。
可叶乔凭什么呢！
他母亲不仅抢了她的父亲！还害得她母亲郁郁寡欢而终！
孽种！本就该死！
也许，鬼藻娘娘是个好机会。
……
将近中午，春日暖融的阳光洒在身上，可风还是呼呼吹出寒意。
秦月双手抱在身前，慢悠悠带队走着，眼睛一刻不离前面几人。
胡霸不禁哎叹一声，推了下他的肩膀：“秦月，这都走一天了，那小妞到底是要去哪，要说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索性直接上手抢人好了。”
从黑夜到白天，他们一刻都没停歇过，胡霸腿都快走麻了，真不明白跟一个毛丫头耗在那里干什么。
他这么一说，后面众声呼应。
“是啊，秦师兄，真打起来那女子肯定不是对手，我们想个办法把分离她的注意，再把师姐抢过来不就好了。”
付华想了想，也低声开口道：“那两只狐狸不是在阿乔手里吗，我们可以跟她对峙交换，反正她不会伤害它们，先救出柳师妹，到时候再趁机抢过来。”
正说着，林雪儿上前拽了拽秦月的衣袖，美目微蹙：“师兄，我的腿好痛，我们停下来歇一会儿吧。”
昨天打架时，她本是想趁着混战钳制那女人，谁知她背后跟长了眼睛一样，在她接近时快速转身，动作狠辣利落，一下抽中了她的腿。
如今虽是涂了药，可伤痕仍旧隐隐作痛，她实在走不动了，同时心里恨得紧，那女人也太歹毒了，若不是她躲得快，肉怕是都要被绞碎。
见他有些犹豫，林雪儿温声软语开始撒娇，她晃着秦月的胳膊：“师兄，我们身上都有伤，实在是走不动了，你看我的腿，这条伤痕都开始发紫了。”
说着她弯腰撩开，为了方便涂药，女子把裤腿割开了一条口子，此刻一道深红发紫的鞭痕正附着在白嫩肌肤上，看着甚是可怜吓人，惹人疼惜。
秦月垂眸看了一眼，又回头扫视一圈，只见包括傀侍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发焉，他眼眸微闪，开口道：“别走了，原地休整。”
叶乔正好奇问着她的名字，听见呼喊，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着她：“要停吗？”
洛亦姝沉吟一瞬，没有说话，走到小溪旁坐了下来，算是同意。
下山路很快，她又抄的近路，加上时飞时走，照这个功夫，再有一天，他们就能到达黑渊森林的入口。
快了。
叶乔从马背上取下包裹，拿出里面的食物和水，他掰了一半粗粮饼，又递了些肉干和果子给她。
“吃些吧。”
洛亦姝瞥了一眼，伸手接过，她没有急着吃，而是放在手里默默看着。
这些食物，一看就是山洞里遗留的，他们都给搜刮干净了。
可是她用一条腿换来的呢，那男人应该也想不到，为她准备了那么多，最后大部分都落在了别人手里。
想起帝权玉当日捶腰的画面，她不禁发笑出声，那人看着矜贵，应该没做过那么重的活吧。
但是…她想过让他再来呢，洛亦姝都想好了，到时候自己冷哼一声，然后以愧疚钳制，要求他再给她备一次食。
可惜，这处好地方已经被人发现，等事情了结，她就要挪窝了。
那样的话，他还能找到她吗？
他还说过要回来帮她接腿呢，别看她成人形时好好的，但又不能一直维持，变回狐狸后还是一副残缺样。
他会来吗？要不要等等他呢？
叶乔咬了一口肉干，奇怪地看着她：“不吃看什么呢？”
洛亦姝下意识抬头，唇边还挂着一抹微笑，却发现对了错人，瞬间冷脸，伸手拿过他的水壶，说道：“这些水归我了，你再去要些。”
看着她，叶乔有些无措，因为这女子对他说话总是好一阵歹一阵的，而且他对她，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无奈，他起身去拿水，又听她在身后说道：“多要些，都给我。”
……
洛亦姝仰头将水喝了个精光，看着叶乔打开盖子等着她，不禁白了他一眼：“怎么，我是水牛吗，刚喝完一壶就要再喝。”
他有些无语，语气更是无辜：“不是你让我拿的吗？我还以为你很渴呢。”
她摆了摆手，慵懒道：“带着吧，路上我让你开你再开。”
叶乔很听话，阖上壶盖，歪头看着她，又递给她一些野果：“我觉得你很眼熟，我们见过吗？”
洛亦姝皱了皱眉，遮住眼中的情绪，斜睨着他：“我眼熟？你见过我？”
叶乔思索片刻，上下打量起她的外貌，眉目并不十分浓稠，一双美眸似汪了水，却带着十分的清冷。
最吸引人瞩目的就是那抹红唇，鲜红饱满，天生自带水润瑰色。
漂亮的他见多了，并非每个都能记得，可这么有特点的红唇，若他见过，不应该不记得。
他摇摇头：“没见过，可我还是觉得你很熟悉。”
听见这话，洛亦姝抿着唇，往嘴里塞了颗果子，心道：熟悉就对了，在天宗门时，她就是这么对他吆五喝六的，每次他来打扫房间，她就蹬蹬踢着铁笼子，让他喂水喂饭。
不舒心了，还时不时啐他一口，或者给他一掌，而叶乔，从来都不对她发脾气，只是喂完她，自己躲角落里偷偷抹着眼泪。
不像那个胡霸，一点就炸，虽然不敢对她怎么样，可那嘴上的功夫就没停过，快把她说死了。
一会嚷着要走，一会嚷着不给她饭吃，不过她才不在乎，有叶乔那个受气包，还愁没人伺候她吗。
可每次秦月和云冷回来后，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那两个家伙不吃不喝，还将整个大殿幽闭起来，除了研究其余两枚徽印的所处之地外，就是想办法摄取她体内的徽印。
每天折磨得她痛苦不堪，甚至想一头撞死。
想到这，洛亦姝看了一眼远处的人，却发现秦月也在看着她，她冷冷回视着，毫不退让。
可看着看着，她忽然笑了，转头对叶乔勾勾指头，说道：“喂，过来。”
这笑容有些阴森，叶乔不禁吞了吞口水，犹豫着靠了过去，下一秒，见她手扬了起来，他心下一沉，立刻闭紧双眼。
洛亦姝见状，神色微顿，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以为我要打你啊？”
被猜中心思，叶乔抿了抿唇，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他点点头：“嗯，有这种预感，想打就打吧，我不会还手的。”
他能感觉到，她很讨厌他，而且不知为何，对于这个女人，叶乔总是有些害怕，因为她一些举动他预料不到，未知的恐惧和捉摸不透的性格让他有些不安。
洛亦姝眯起眸子，心里有些腹诽，这家伙别不是受虐受惯了吧，现在连脸都能主动递给别人扇，她要杀他呢？
难道他也给她递剑？
半晌没听见响声，叶乔疑惑睁开眼，忽然就见她揽过自己的脖子，然后附在耳边：“听着，你去跟秦月说……”
片刻，听完她的说辞，叶乔有些惊讶：“我没意见，但这么快？”
“你不是吃饱了吗？”
他看着旁边一黑一白两团，犹豫道：“可我有些累，我们歇会再走吧。”
抱着这两个，他胳膊都快酸掉了。
洛亦姝蹙了蹙眉，一把拿过两只狐狸，冷声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看不见老狐狸有多虚弱吗，你救不了它，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听我的话，说不定还能救它一命。”
狐狸爷爷现在的生命体征还在下降，她将自己的血喂给它，才保留了一些神智，在地魂彻底被吃掉之前，她需要尽快把它带到往生境。
七圣泉水，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物，千年只得七滴，狐狸爷爷曾说，那是上古时期存在的，汇聚到现在也不过一小汪。
一滴除邪秽，两滴消恶灵，三滴续人命，四滴返灵智，五滴固神元，六滴通经脉，七滴可往生。
可往生境，却存在于黑渊森林的最深处。
她回去，不仅是为了狐狸爷爷，也是她答应秦月的交易，帮他取到泉水，他帮她取回那两枚徽印，还要帮她一起找到剩下的两枚。
但她真的能信任他吗？
洛亦姝不确定，她只是在赌，赌他还有一些良知，赌他仅剩的一点人性，足以支撑他放弃之前的种种。
可若是赌输了呢？
她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行，而叶乔，就是最后的保障，她就不信，秦月那家伙能不管他的死活。
别看外面骂的沸沸扬扬，全在说叶乔主动勾引，死皮赖脸硬缠着秦月，或是被包养的小白相等等之类的话。
在她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有叶乔在的地方，秦月就会一直随着他，那双眼睛恨不能长在他身上，不仅如此，两人私下的样子她也见过，那时的秦月，让她一度怀疑自己看到的不是秦月。
他杀人时可是连眼睛都不眨，冰冷麻木的样子甚为平常，谁曾想竟会为了叶乔哭呢。
最关键的是，对于他交换圣泉的行为，她心里总有些异样，她还记得，当初他母亲之前死时，他可没流过一滴眼泪。
秦月是个冷血动物。
而如今，一个冷血之人，忽然有了软肋，真是有意思，不利用一下都可惜了。
正想着，听见动静，洛亦姝没有动，抬眼示意了一下，叶乔也识趣，他主动拿走两只狐狸。
见状，她微微一笑，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又拉起柳风兰，抬眸看着他：“走吧。”
三人已经先行出发，而秦月就坐在那里看着，一动不动，直到目送他们远离后，他眼神开始阴冷，手指也紧紧蜷握起来。
她这么做，他如何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但无法，圣泉他必须得到。
只是他有些担心，这女人太过诡计多端，自己都数次在她身上吃过暗亏，叶乔跟着她，能逃得过她的算计吗？
希望这孩子不要犯傻才好。
刘恬有些疑惑，他走上前问道：“秦师兄，我们真得不跟过去啊？”
他不明白，如今这又是什么情况，可他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听冯松的话，在下面等什么等，当时就应该上去看看，说不定那狐狸就是他们捉到的了。
现在也不晚，他抓紧表态关心，说不定能博取些好感，回去能晋个位，或者得个灵器什么都是好的。
谁知秦月瞟了他一眼，冷漠道：“你没听见叶乔的话吗，敢跟过去就杀了柳师妹，怎么，你想让她死？”
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刘恬脸色瞬间囧红，同时心里有些怨念。
见他还想说些什么，冯松悄悄拉回他，对他摇了摇头。
他知道刘恬是想表现，可他没看到那几人离开后，秦月周身的气压明显都低了几分吗，这时候还敢上前，真是不懂得察言观色。
……
洛亦姝甩了甩冰蛇鞭，从左至右，细长的冰蛇一圈圈缠绕，直至将柳风兰的两个手腕紧紧缠绕在一起。
她满意地拍了拍手：“小冰蛇，带着她向前走。”
冰蛇闻声探出蛇头，对着她点点头，摇摆着柔韧的身体开始控制方向。
叶乔见状瞪大眼睛，震惊道：“这不是鞭子啊？”
洛亦姝嗯了一声，伸手拿过他怀里的小狐狸，凑近吻了吻，平静道：“是一种神兽，它体形细长，我就用来当鞭子了。”
叶乔闻言不禁凝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竟然是神兽！而且这女人还拿神兽当鞭子！？
“既然是神兽，用来当鞭子岂不可惜了？”
洛亦姝闻言抬头，不禁有些好笑：“当然不止鞭子了，只是这样用起来方便而已，这条蛇，最神奇的是它的牙齿。”
见他好奇，她掰过柳风兰的手臂，而冰蛇正警惕地望着前方，她抓过它的脑袋让其面对叶乔，顺道弹了弹它的下巴。
“张嘴。”
小冰蛇似乎有些不情愿，它翻了个白眼，又对叶乔吐了吐蛇信子，才慢悠悠张开。
而叶乔左看右看，也没有瞧见蛇牙，他好奇凑近，借着微弱的萤火光，才好似发现一些轮廓，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半蹲着身体，伸手指道：“它，它的牙齿是透明的啊。”
洛亦姝扬了扬眉，拍开他的手：“不要用手指着它，小心它不高兴咬你，可是没有解药的。”
“它有剧毒啊？”
“蛇毒尚有药可解，它没有毒，只是咬上一口，便会使人饱受折磨，痛不欲生。”
叶乔闻言笑了出来：“咬一口而已，能那么疼？”
他从小到大什么打没挨过，也被人用蛇捉弄过，不觉得咬一口能怎样，
“知道生钉穿刺的感觉吗？”
他道：“不知道。”
“什么时间拿一个带满铁钉的板子，光脚狠狠踩上去就知道了。”
被她一说，他忽然就感觉脚掌发疼：“难道被它咬一口是这个感觉吗？”
“不止，应该说，全身上下会犹如数百生钉同时穿刺，历时三天，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乔心下一颤，哦了一声，后知后觉感到害怕，远离了些。
随即想到什么，心提了起来，迟疑道：“那它缠绕在师姐的手上，会不会一个不高兴…”
“不会，没有我的命令，它不敢乱咬，你刚才都快把手指戳它嘴里了，我是怕你不小心被咬到。”
叶乔闻言松了口气，瞬间放下心来，不会乱咬就好，不然它一个不高兴来上一口，又没有解药，那就完蛋了。
洛亦姝看了一眼，只觉得他好骗又好吓唬，心里的计划也大致成型，她笑道：“叶乔，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叶乔神色一愣，垂眸看向她，可黑暗中，只有一些微弱的萤火在照耀，他看不清女子面部的表情。
“有，有很多，你会回答我吗？”
“说说看。”
“这里真的是黑渊森林吗？”
若他估算的没错，他们已经在这里走了近三天，可奇怪的是，到现在为止竟然没有碰到一丝危险。
除了黑，无边无际的黑，一切都很平静，只是偶尔有些小虫子，其余就是各种茂密的，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树木和植被，而且很多东西都会发绿光。
光很微弱，但能让人看清前路。
可，世人不是都说黑渊森林很可怕吗？
尤其是百年前那场万人惨案，更是反复被师门提及的，他从小到大都耳濡目染，因此对这里，也隐藏着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洛亦姝扬了扬眉，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如实道：“这就是它本来的样貌啊，只是过于黑暗，人类觉得神秘，不敢踏足罢了。”
未知，黑暗，恐惧，衍生出了各种光怪陆离的传说。
叶乔还是不太相信，又小心问道：“这里真的没有什么野兽吗？”
洛亦姝笑了一声：“我说过，没有的，就算有，我在，你怕什么？”
听出她话里的不悦，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其实想问，她为何会对这里这么了解，可到底还不太熟，于是把这个问题暂时搁置，寻思一番，叶乔又问道：“对了，你说的往生境，离这里还远吗？”
虚空谷还有十天就要关闭了，他得赶在闭谷之前和其他人汇合，尽快出去才行。
洛亦姝摇摇头：“不远了，再有两天。”
叶乔松了口气，那时间应该来得及，可他不知道，女子的话只说了一半，是还要两天，两天才能到森林的边缘，至于之后的时间，她可是把控不好的，入境，取泉以及救治，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返回…
呵，进来容易，出去可就不一定了。
连她都不知道出去时，他们究会碰到什么。
叶乔正走着，忽然被她拉住手，他有些惊讶，却还是回握住她：“怎么了？”
话音刚落，忽然什么东西从他肩膀滑落，叶乔心头一悸，低头看去，是一片发光的树叶。
洛亦姝回眸，轻声道：“叶乔，还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她瞳孔中忽隐忽现的金芒，他神色一怔，心头闪过异样，道：“没有。”
闻言，女子低下头，一丝微弱的风声带过，她幽幽开口：“你，真的没问题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这里真是黑渊森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