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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晏兹国灭 ...

  •   地牢里阴暗潮湿,哭喊声和鞭笞声此起彼伏。

      最靠外的牢房里躺着一位女子,她身穿青纱衫,披散着乱发,满脸血渍,倒在地面的稻草上。一只老鼠正在啃食着她断指上的伤口,疼痛感将她从美梦中拉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吓跑了老鼠,也抖落了爬上手背的潮虫。

      她努力地睁开被血水粘合的眼睛,抓住地上的稻草,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双手上的铁链随着她的爬起而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只见她仰头朝着窗口望去,明月洒下的寒光照在她的身上,雪花也由着狂纵的冬风吹了进来,飘飘洒洒地吹在她的脸上。她含着泪伸出手,想抓住窗外的那一丝月光,可怎么也抓不住,怎么也抓不住。

      “爹,娘,蓁儿好想你们啊。”

      她不再试图去抓住那束光,瘫软地倒在了窗下的阴影处。

      “是他们害死了你们,毁掉了晏兹国,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她转悲为怒,满眼血丝,五指狠狠地划着墙壁,五条血痕朝着五指而下。

      她叫晏兹叶蓁,是晏兹国女首领晏兹凡和神兽白泽的独女,生于花桥镇。

      晏兹国是轩辕国以东南方向,靠近东夷的小国。那里土地平整肥沃,兽类众多。

      轩辕王统一华夏后,晏兹国就成了轩辕的附属国,在那里还延续着母系社会的统治方式。

      事发三日前,白泽带着叶蓁从集市上采买归来,跟随的还有叶蓁的侍女——小朏。

      小朏是霍山上独有的解忧灵兽。它本性胆小,惧怕杀戮血腥,动作机敏,生人难以靠近。但它浑身绒毛洁白无瑕,古灵精怪甚是讨喜,被世人称作祥瑞,从而成为了各大家族千金难买的宠物。

      小朏自小跟着叶蓁在霍山长大,能化作人形后,便在叶蓁身边服侍。叶蓁也待她如至亲姐妹,从未亏待过它。

      晏兹国依霍山之巅而建,就在霍山之下时,小朏突然不敢上前。叶蓁问它为何,它支支吾吾地躲在叶蓁身后,朝着霍山之上嗅着味道。

      多次确认了血腥的方向后,它先是瞳孔一震,而后化作了一只白毛茸茸的朏朏,从空中掉落在了草地上。

      “霍山完了,霍山完了。”朏朏恐慌地围着叶蓁在地上转着圈。

      叶蓁捧起朏朏,皱着眉问:“小朏,是不是霍山出事了?”

      朏朏不停地颤抖,嘴里说着:“有血腥,弑神了。”

      白泽惊慌道:“蓁儿,朏朏最忌血腥,怕是霍山有难。你跟朏朏留在此处,不要贸然行动,我前去探探。”

      “不行,我是晏兹国的王姬,怎可做逃兵,让子民深陷危险之中,我定是要跟您一起去的。” 叶蓁将朏朏放下,说道:“” 小朏,你最是胆小害怕,就留在此处,不必跟来了。”

      白泽知道拗不过叶蓁,便化作一只通体雪白的鹿,叶蓁迅速地爬到了他的背上,就这样一人一兽朝着霍山之巅的晏兹国奔去。

      他们快步赶到晏兹国后,看到原本平静祥和的家园,变成了血流成河的屠场。

      阶梯上流淌着族人的鲜血,淡黄的文心兰上溅开了朵朵血花,叶尖还挂着血滴,掉落进花坛溅起了血红的涟漪。他们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一具尸体。

      此时天空飘起来了鹅毛大雪,叶蓁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白泽强撑镇定地将叶蓁护在身后,二人朝着大殿上走去。

      正朝着大殿登上时,晏兹凡的头颅映入了眼帘,头颅就正挂在大殿的牌匾之上。头颅下的断颈处还冒着热气,滴答滴答的鲜血溅在了下方的石板上,晏兹凡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白泽瞬间傻眼,眼神由恐惧变得悲愤。叶蓁透过白泽的身躯,也看到了晏兹凡。

      叶蓁倒吸了口凉气,嘶声喊道:“母亲……”她顾不得危险,大步跑向大殿,跪倒在了头颅下方的一具无头尸体旁。

      白泽也匆忙跟了上去,眼睛却在四处观察着形势。正当他发觉是个陷阱,想要拉住叶蓁的手离开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们困在了其中。

      无数个敌兵冲了出来,大刀围着他们架了半个圈。

      鬼方赤焰从殿内走了出来,他膘肥体壮,满脸胡渣,眼睛凸出,犹如一头嗜血凶兽,脚踏大殿震动得霍山都跟着晃动。

      紧随其后的是一脸狐像的少皞悯苍,他也是白泽多年的好友,其子更是与叶蓁为青梅竹马。

      霍山戒备森严,能如此了解霍山地形和弱点的只有少皞悯苍。

      白泽血脉偾张,朝着少皞悯苍喊道:“少皞悯苍,是你带的人对不对?玄帝若是知道你里通外敌,定让你不得好死。”

      少皞悯苍横目斜睨着白泽道:“那就要看看你们晏兹国,还有没有人能活着站在高阳乾荒的眼前了。”

      话音落,他转而面向鬼方赤焰,鞠着身子,谄媚地拱手道:“恭喜大王,一举将晏兹一族拿下,距离一统大荒又更近了一步。”

      鬼方赤焰摆了摆手道:“还不是说恭喜的时候。”他朝着白泽走近,眼神里满是傲然与不屑。“说吧,十大神器究竟被你们藏在了何处?”

      少皞悯苍听到十大神器的消息,心头一震,暗自想道:“这白泽藏得可真深啊!我与他交往数年都未曾得知他手中竟有十大神器。也罢,若是鬼方赤焰能拿着神器替我杀了高阳乾荒,出了我这么多年的恶气也是好的。来日我再取了他的性命,坐上这天下之主的位置。”

      少皞悯苍还在暗自窃喜,白泽的犀利发言又让他大怒。

      “呸,你们鬼方一族烧杀抢掠,玄帝迟早会杀了你。还有你,少皞悯苍,你假情假意,狼狈为奸,怪我当初识人不清与你深交,现在想来实在是可笑。你根本就不配为轩辕王的儿子,他若是看到如今的你,定会庆幸未将王位传给你,也定会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而感到耻辱,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你且等着死后如何面对他吧!”

      少皞悯苍被白泽骂到了心坎上,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的。他怒火中烧,用掌力狠狠地打向了白泽胸口,白泽倒地,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叶蓁忍着悲痛,给白泽擦拭嘴角的血。白泽想施展神力冲出重围,可这张大网像是能让他神力溃散,使出的神力才燃起微微之光,又灭了下去。

      鬼方赤焰拍打着白泽的脸道:“哼,死到临头,嘴却依旧如此的臭,我此生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东夷人的这副嘴脸。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这晏兹国能被我攻下,就说明能力不够。在这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大荒,灭国也只是大势所趋罢了。”

      叶蓁憎恶地抬头:“就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永远不配为王。你杀了我娘,灭我晏兹国,你是卑鄙无耻,恶心下作之人。我诅咒你永世为奴,不得好死。”

      鬼方赤焰一怒之下将叶蓁踢趴在地,白泽想去扶叶蓁,却被敌兵的大刀逼近脖颈,不能动弹。

      鬼方赤焰面向叶蓁蹲下,从侧腰处掏出匕首,摁住叶蓁的手掌,匕首朝着叶蓁的小拇指而去。

      “永世为奴?不得好死?你这是在给自己安排后路吗?我倒是可以成全你。”鬼方赤焰把匕首紧贴在叶蓁小拇指关节处。

      “住手,你个畜生。”白泽激动地往前靠了靠,大刀在他脖子上留下来一条不规整的血痕。

      “啊……”随着一声惨叫,叶蓁的小拇指被割了下来。

      鬼方赤焰朝着白泽轻轻挑眉,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说道:“白泽,一根不说,那我可要割第两根了,你且数着你的宝贝女儿还剩几根手指。”

      叶蓁咬着牙道:“爹,我们晏兹一族世代守护神器,绝不能向这般邪祟低头啊,哪怕今日我死在这儿。”

      鬼方赤焰翻了个白眼,眼神一狠,准备割叶蓁的第二根手指。

      白泽喊道:“慢着,有什么事尽管都冲我来。”

      “我只问,十大神器在何处?”鬼方赤焰有些不耐烦了。

      白泽道:“宫殿下……。”

      叶蓁喊道:“爹,不可啊。”

      白泽看着叶蓁淌着血的手指,咬牙道:“宫殿下的地宫内。”

      鬼方赤焰带着大批人马前往地道带出了十大神器,后将白泽父女带回鬼方岛,关入了地牢,以残羹剩饭喂养,将他们看做大荒氏族中的笑话,还将晏兹国士兵的遗骸带回来,作为他所养恶兽的口粮。

      只有晏兹凡原封不动地悬于霍山的大殿之上,以示他鬼方氏的威望。

      白泽不堪受此欺辱,含恨死在了狱中,他们将白泽的尸骨也喂给了所圈养的恶兽。

      应该是上天也觉不公,就在鬼方赤焰夺回神器没多久,鬼方赤焰的坐骑——饕餮就因为贪吃,不小心将十大神器给吃掉了七件。

      鬼方赤焰大怒,他将看守神器的士兵活生生的扒皮抽筋,骨头用来喂养窫窳兽,皮肉用来喂养寓鸟。

      鬼方赤焰本想将饕餮炼化成丹吞食掉,或可重新得到神器的力量,多亏鬼方赤忱及时阻止,用三寸不烂之舌苦苦劝说,莫要将饕餮炼化,并且谎称已找到补救之法,饕餮才免于一死。

      鬼方赤忱回到了房间,坐在茶桌前,口渴难耐地猛灌起茶来。

      饕餮低着头走向赤忱的脚边,想祈求赤忱的原谅。谁知还没蹭到赤忱的脚,就被赤忱抓住一只羊角提了起来。

      赤忱对着饕餮大声呵斥道:“你真是饿了,啥都想吃,知不知道你坏了大事了啊,来来来,把我也吃了得了。”说着就把头伸向被自己一只手高高举起的饕餮嘴边。

      饕餮也毫不客气,直接张开大口,赤忱的半个脑袋就进了饕餮嘴里。赤忱急忙把脑袋扯了出来,谁知多根发丝居然勾在了饕餮的牙缝里。

      就这样一人一兽在茶桌上摆弄了好久,发丝才从饕餮嘴里拔出来。

      赤忱摸着满是口水浸湿了的发丝,嫌弃的闻了闻手,那味道简直上头,就如同腐败了万年的烂菜叶,让赤忱喉咙里泛出阵阵苦味儿来。

      他拿起饕餮的背擦起了自己的头发,饕餮被挠得“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赤忱见它还笑得出来,心里甚是不平衡,便黑着脸吼道:“你这个月就饿着吧,休想再吃半点东西了。”

      饕餮立马停止了笑,它看着赤忱认真的样子愣了愣。从小到大,赤忱从未对它黑过脸,现在还不给饭吃了。

      “呜哇哇哇。”饕餮委屈得大哭了起来,一双眼睛像开闸了一样,疯狂地泄着洪。

      赤忱被饕餮的眼泪花溅了一身,见此也心软了下来,噘着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给你饭,给你饭行了吧。”

      饕餮是赤忱和他哥哥幼时捡回来的,按照妖兽的生长周期,现在的饕餮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别看它年纪小,胃口大,却可随意变化大小,在战场上可食敌数万。若非如此,就算千万个赤忱求情,饕餮也难逃一死。

      “罢了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该怎么让你吐出七大神器。我警告你,以后可别再乱吃东西了,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了。”

      赤忱说完便把饕餮放在茶桌上,转身向着藏书阁走去,希望从中找到寻回之法。

      饕餮见赤忱一走,便将眼角的泪抹去,露出一抹贼笑,叼起了茶桌上的茶杯吞入了腹中。

      藏书阁中,赤忱看到粗壮的赤焰将瘦弱的巫师挡在身前。

      他们似乎正在谈论着如何找到寻回之法,因为赤焰可不相信整天不学无术的赤忱能找出什么寻回之法,不过是搪塞自己的幌子罢了。

      赤焰见赤忱来,把身子侧着回头看向赤忱,这才让瘦弱的巫师有了画面。

      是一个花白胡子的瘦弱老头,眯眯眼,杵着拐杖,身着抹布般垂掉着的补丁衣裳。与身着黑色锦衣,膘肥体壮的赤焰形成了鲜明对比,就如同肥野猪旁边站着一只干柴般的松鼠。

      赤忱笑着走向赤焰,拿出山上新摘的野果,塞给赤焰。从小失去双亲的他,对这个大他十岁的兄长十分依恋。

      他双手抱住赤焰的腿,撒娇似地摇晃着,用脑袋轻轻的蹭着赤焰的油肚,好似在听肚子里的孩儿何时降生。他又抬头眨了眨眼,看着赤焰的反应,眼神里的恳求比饕餮真诚一万倍,像只等待被褒奖的小猫,瞬间让赤焰的怒火平息了一半。

      赤焰摇着头叹了口气,随手将赤忱的后脖掐住,拉了上来。

      因为下手无知轻重,疼得赤忱哇哇大叫,他缩着脖子,拍打着赤焰的油肚求饶,油肚发出沉闷的嘣嘣声。这时巫师发话了。

      “饕餮吞入的七件神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时空黑洞,神器分别掉入了不同的时空里。想要找回,只有……”巫师抚着白花的胡须,眯着双眼若有所思。

      “只有什么?”赤焰一把推开赤忱的脖子,转而抓住巫师的手,皱紧了眉,急切地问道。

      赤忱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吼道:“你就不能对你的手足温柔点啊,都疼死人家了!”

      巫师咳咳两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只有找到这世间至阴至纯,子时月圆夜出生的姑娘进入这黑洞,找回神器。”

      赤焰喊道:“来人,给我去找,找一位至阴至纯子时月圆夜出生的姑娘。”

      巫师道:“哎,无需再找,我已窥探到她在何处。”

      “何处?”赤焰赤忱异口同声道。

      “此女正是晏兹氏之女。”

      鬼方赤焰听完巫师的话,快步朝着关押叶蓁的地牢走去。看她还有一线生机,便叫士兵将她带出了牢房,转而关在了一个僻静的院子里。

      叶蓁怒吼:“你们这群畜生,要杀要剐,尽管来。”

      鬼方赤焰道:“你还要替吾办件大事,怎可让你在那牢狱之中轻易死去呢!”他亨亨两声,便摆动着他的油肚,往屋外走去。

      “你们看好她,若是死了,就拿你们的尸骨来说话。”

      士兵们道:“是。”

      “你休想,你这个可耻之徒,我若在世一天,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叶蓁对着门外怒吼,可仇人已经走远,大门也被士兵们锁死。屋内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锁住,只剩下黑暗和空寂。

      此后,除了一位身穿蓝衣服的少年时常来探望叶蓁,就剩一些仆人每日都来送汤药和饭食。

      她们逼迫叶蓁喝下汤药,让她的神力失效,记忆力也越发的模糊。可越模糊,她就越想去想,去回忆。

      药效和模糊的回忆猛烈地碰撞着,她时常头疼到无法呼吸。在那个少年又出现的时候,正巧看到叶蓁头疼得在地上翻滚。

      少年乱了阵脚,叶蓁恍惚听见他慌乱间嘴里还嘀咕着:“药下得太重了吗?我去找巫师。”

      少年走出房门一会儿,叶蓁就痛晕过去了。后来叶蓁才知道,能打开这扇门与自己谈心的,必定与鬼方赤焰关系匪浅。

      鬼方赤忱慌忙地跑到藏书阁,此时鬼方赤焰正在跟巫师讨论如何开启时空黑洞。

      “兄长,巫师,那个……”赤忱气喘吁吁地把话说了一半。

      赤焰平静地道:“有何大事如此匆忙?”

      赤忱心想着对叶蓁有所亏欠,也不愿她如此痛苦,便问道:“我见那位姑娘头痛欲裂,问兄长有何办法缓解,毕竟要是痛死了,这寻回七大神器的事就无望了啊。”

      赤焰气定神闲地答道:“无碍,只需几日她便会全然忘却自己的过往。只会记住该臣服的人是吾,为吾效力才是她的使命。”

      “那是不是再过几日,她便不再感觉到痛苦了啊,可这几日……”

      “死不了,她若是死了,吾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嘛。”赤焰将五指握拳,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赤忱不再追问,叹了口气,准备离去。这时巫师将手中的古籍放下,说起了时空黑洞的事,赤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停下了离去的脚步。

      “时空黑洞里的一年相当于外面的十日,只需两月多,便可找回七大神器。只是这七件神器丢落到了不同时代,晏兹叶蓁需要穿梭入各个时空,用她每一世的身份去找到它们。去的时候会穿梭到最远的时代之中,期间黑洞没有反常,只是她原本的身躯会留在时空黑洞里,灵魂会找到那一世对应的身躯。折回时,黑洞就会吸收掉她那一世身躯,她的灵魂将又会前往下一个身躯。周而复始,回到上古。但这期间所遇到的危险便不得而知了,能不能顺利找回,就看她的命了。”

      赤忱听得聚精会神,却也晕头转向。他搞不懂时空黑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赤忱喊道:“老头儿,你能不能说点儿人能听懂的东西啊,整天搞些歪门邪道的。”

      巫师对赤忱的话依旧看得是那样云淡风轻,眯眯眼地盯着赤忱。

      赤焰用自己铁一样坚硬的拳头捶了锤赤忱的脑门,对巫师问道:“那要如何找到这时空黑洞呢?”

      巫师依旧眯了眯眼睛说道:“从哪里去,从哪里回。”

      赤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着当初还好没有将饕餮炼化成丹。

      赤忱仍不死心地问道:“哪啊,哪里是哪里啊?”

      赤焰一把掐住赤忱的后脖子,朝着藏书阁门外拖去。赤忱还在喋喋不休……

      “你这老头儿,整天胡言胡语的,爷给你整点儿不一样的。”说着便丢出来一颗臭气丹,臭气丹与空气融合散发出阵阵死鱼混合着锈铁的味道,赤忱顺手把门关上。

      里面传来巫师疯狂的呕吐声,这次巫师终于不是眯眯眼了,因为异味产生的呕吐感让他眼睛睁得老大。

      赤忱站在门外哈哈大笑,赤焰看着赤忱开心的样子,想起了他们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时光。但是却好景不长……

      那时赤忱还未到记事的年纪,焚神国杀了他们的双亲后,巫师便携着赤焰赤忱,带领着鬼方氏的子民苟居在了这座小岛上。自此赤焰便成了赤忱最后的依靠。几年后赤焰长大成人,不断地壮大自己的队伍,灭焚神国,夺其领地。

      可赤焰的野心一发不可收拾,手段也变得恶毒了起来。他想方设法的收集十大神器,决定有一天要成为这天下霸主,告慰双亲的在天之灵。

      赤焰看着赤忱的傻样笑了笑,转过身后又露出了凶神恶煞的面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地叶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从他们口中,她得知自己只是鬼方氏的一名女将,因违反军规被关押至此,明日便是释放之日。

      叶蓁被释放后,在鬼方部落生活了一段日子。而经常来探望她的少年,正是鬼方赤焰的弟弟——鬼方赤忱。

      叶蓁见他倒是跟鬼方赤焰有着云泥之别。

      他瘦瘦高高的,一袭蓝衫很是亮眼,品格也正如他的名字般,赤诚而又明亮。只是灵力不咋样,偶尔还傻乎乎的,还总爱看一些让人羞怯的画本子。

      而鬼方赤焰,他粗壮彪悍,满嘴死老鼠味儿,眼睛突出到让人不敢直视,且心如蛇蝎,杀人如麻。

      叶蓁只畏惧鬼方赤焰的手段,还有他作为首领的身份,内心却十分地鄙夷他。在鬼方岛上,只有鬼方赤忱跟她走得近些,渐渐地,他们成为了朋友。

      时间如白驹过隙,晃眼间,距晏兹国被屠已过去了一月。

      少皞悯苍的儿子——少皞宸天,从禁制外的坐骑青鸟那里听闻了晏兹国灭。心急下,他决意冲破少皞悯苍设下的封印禁制,前往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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