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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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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在这几天可谓是酒局的大红人。
他把在满寒冈总部大楼发生的古董毛笔事件掐头去尾地加工了之后,在各大酒局上都传了一遍。
他是当事人,讲述的时候不需要多加修饰,只需要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惊悚的了。
“明老四,你说的是真的?”酒局上的一位花花公子问他。
“你可以不信,”明在瞥了这人一眼,“就你这样的,估计能当场吓死。”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上层圈子豪门家族里的花花公子。
亲爹嫌弃亲妈厌烦的,因为上有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大哥或大姐,下有聪明懂事的弟弟或妹妹,他们这些人除了花钱和玩乐之外,是啥也不会。
家里人也不奢望他们这些人能成龙,只希望他们能不把自己作进去就可以了。
虽然家族生意不让他们碰,但平日零花钱还是管够的。
明在也是这样的人,但他比其他人稍微好点,因为明航对他的容忍度比较高。
而且他这人有一点也比其他人好,他不屑于说谎。
别人有的,他有,别人没有的,他也有。明家因为没有把满寒冈交给他,所以在其它物质方面都补偿给了他。
就这样他成了这个小团体的头了,每次开泳池派对,游艇出海都是他先开的口,其他人附和。
于是他说古董毛笔能把木门板扎成刺猬,其他人全都相信他。
“这也太恐怖了吧!”有个人说,“那最后呢?大师把那妖怪收了吗?”
明在还没回答,另一个人抢着说:“肯定收了,大师还能让妖怪从他手中逃走啊!”
大家于是一起看明在。
明在清了清嗓子:“咳,我没留到最后,被保镖护着先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先走啊?”有人指着他喊。
“换你你不走?留在现场等着被扎成刺猬啊?”明在讥笑对方,“不过,你估计是当场就吓尿了。”
“老子才不会那么胆小!”那人冲上来和明在四手互挠了一会。
然后被见怪不怪的其他人分开了。
“反正最后是没事,”明在坐回沙发上,“要有事我不会不知道。”
明航这几天正常上下班,满寒冈总部大楼也照常开门,娄启和王勇也都在,要是真出了事,娄启和王勇这俩绝对不能活。
“艹,我一直以为那些事都是假的,没想到是真的啊,”有人端起酒杯喝酒压惊。
“你不知道,不代表就没有,”坐他旁边的人说,“反正我是信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家确实信那些,”明在说,“你奶奶你妈还有你姑,一个月能去庙里三十天。”
“你们懂什么!”那人忽然一脸的严肃,“那庙里的大师很灵本事很大的!”
“有多灵?”坐他对面的人笑着开口,“比老四刚才说的大师更有本事吗?”
对方一怔,没能立即回答。
其他人顿时起哄。
“就说嘛,再灵再有本事,能比得过老四认识的大师。”
“老四,以后把那大师介绍给咱哥几个也认识认识。”
“对啊老四,苟富贵勿相忘,大师可是大家的。”
“还是咱老四好啊,他认识那么有本事的大师,以后不得啥都不怕。”
“拉倒吧,他怕他家老头子。”
明在指着说这话的人喊:“你才拉倒吧,我这不是怕,我这是孝顺。”
他这孝顺两字一出口,其他人顿时哈哈大笑。
一群人说着笑着,让明在把古董毛笔事件又说了一遍,直到深夜,一个个才醉醺醺地回家。
明在算是一群人中比较清醒的了,他看着刚才和他互挠的人怀里抱着两瓶酒,就问对方。
“阿达,你抱着酒干嘛?”
阿达被司机扶着,歪着脚步说:“拿、拿回家喝。”
“干嘛拿回家?”明在觉得奇怪,“想喝再出来喝呗。”
阿达摇着头说:“暂、暂时不、不出来了。”
说着,让司机扶他离开。
明在看着阿达的背影想了会,脸上忽然露出不屑的表情:“害怕了就直说,还说什么暂时不出来了。”
阿达确实是从小害怕鬼神一说。
他从小就信这些。
信所有的学校都是建在坟场上,信夜半行路被人在背后喊名字绝对不能回头。
所以他也信明在说的毛笔能把木门板扎成刺猬,他觉得这是外面将会大乱的前兆,所以他打算在家躲几天。
“阿达今天也在家?”阿达爸刚从公司回来,看见二儿子瘫在花园的长椅上发呆就觉得奇怪,“他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怎么一连几天也没出去玩?”
阿达快三十的人了,他爸还是习惯说他爱玩。
住家的家政服务男管家回他:“二公子没说原因,我问他也不说。”
“难道真受委屈了?”阿达爸把公文包递给管家,“我找我妻子问一下。”
结果阿达妈也不知道原因。
最近她好友经营的画廊又要开分店,阿达妈正在预订礼服和礼物,忙得根本没空搭理儿子。
“他是不是又失恋了?”阿达妈说。
阿达爸问:“他有恋过?”
一时半会找不到原因,只好在晚饭后问自家儿子。
阿达没把明在说出来,就算是一家人,信仰也各有不同,阿达信鬼神一说,他爸妈却不怎么信。
但看儿子这样整天在家自己喝闷酒,当父母的怕他闷出病来,而是第二天阿达爸带回来了一个青铜爵器。
自家儿子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从小就羡慕明在家开拍卖行,能经常见到各种真古董文物。
“爸,这玩意哪儿来的?”阿达看见青铜器,立即就来了精神,“难道是在满寒冈拍卖行拍的?”
“不是,是一位老友送的,外面能交易的青铜器大多都是假的,真的没人敢公开交易,但是可以私下互赠,”阿达爸见儿子喜欢,就多说了两句,“这个说是爵,属于青铜酒器的一种,作用是温酒壶或分酒器。”
“温酒器?”阿达是真不了解这些,但真古董让他觉得开心,毕竟真古董老值钱。
他把青铜酒器放在了负二楼的酒吧的展柜上放着。
一般豪门家别墅的负一层或负二层都是娱乐休闲区,大多都有酒窑和酒吧。
酒窑用来存储酒,酒吧的展柜上除了有酒,还有各种大小不一的玻璃杯和温酒器。
阿达特地把青铜爵器放在了展柜的最中央。
这组展柜里放的全是酒器,有陶瓷温酒瓶,还有陶瓷烫酒壶,也有玻璃小扎壶和冰酒壶,最多的是各种不同创意造型的醒酒器。
青铜酒器摆在里面显得很突兀,但阿达喜欢,阿达爸也就随他。
他把这东西拿回家的原因,就是希望儿子能活跃点,不要一整天都闷不吭声的。
阿达边欣赏着青铜爵器,边倒了些红酒到玻璃醒酒器里醒酒。
倒完酒,他还屈指弹了弹双长颈玻璃醒酒器,说:“喂,你个现代的玻璃醒酒器,有没有看到那柜子里摆着的青铜酒器?那可是你们的祖宗,有祖宗在这看着你,你怕不怕?”
醒酒器当然不会回答他。
而展柜里摆着的青铜酒器,则隔着玻璃柜门静静地立着。
一连两晚,阿达都在夜晚的时候到自家吧台里喝酒,每次都先欣赏欣赏青铜酒器,再坐在沙发上喝酒。
直到第三晚,他又从展柜里拿出了前两天醒酒用的醒酒器。
这个双长颈玻璃醒酒器体积比其它的醒酒器都要小,适合一个人喝酒用。
阿达单手拎着醒酒器,另一只手去拉玻璃柜门,想把柜门关上。
忽然就听安静的空间响起“咔嚓”的一声脆响。
阿达还没有所反应,拿着醒酒器的手心忽然一松,然后就是玻璃掉落地面的声音。
阿达下意识向旁边退了一步,低头定睛一看,地上散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他再一抬手,手中只拎着一小截玻璃醒酒器的细长颈——
玻璃醒酒器竟然莫名其妙断裂,然后掉地上给摔碎了!
不过玻璃制品确实会自动炸裂,尤其是一些超薄的玻璃制品。
阿达皱眉想了想,好像记得双长颈玻璃醒酒器是超薄款。
他叫家政阿姨进来打扫玻璃,而他自己则离开了吧台。
碎了一个醒酒器,影响了他喝酒的心情,今晚不喝了。
家政阿姨扫干净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又仔细用吸尘器将整个空间都清理了一遍,这才关灯离开。
吧台没有留灯,不过家政阿姨刚上楼,楼梯口的自动感应灯还有灭,灯光把展柜照的很亮,能清楚地看见摆在最中间的青铜酒器。
到了次日晚上,阿达又来了。
他今天心情还不错,哼着歌去酒窑选了瓶酒,然后一手拿着酒,一手去开展柜的玻璃门。
他看了看展柜里摆放着的各式醒酒器,最后选了一个有把手的加厚盅形玻璃醒酒器。
加厚的,这回总不至于还会裂了。
阿达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把加厚醒酒器从展柜里取了出来。
安静的空间里,忽然又响起了“咔嚓”“咔嚓”两声脆响。
两声?
阿达心头一颤!
为什么这回还多响了一声?!
下一秒,他两只手心忽地一松,酒瓶和醒酒器同时掉落到地上!
阿达这回没躲开,他傻傻地定在原地,低头看着淌了一地的红酒,和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