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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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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你爷爷那边我会过去一趟,”雷惊泽叹气道,“你别出事,就是对我师父最大的孝顺。”
[惊泽,果然只有你是最可靠的!]
白为蒹立即给雷惊泽戴高帽。
俩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白为蒹这才挂了电话。
雷惊泽手里拿着电话发了一会呆,一转身,看见顾徽卿靠着门框在看他。
“徽卿?”雷惊泽喊了他一声。
“谁的电话?”顾徽卿走了过来,“看你一脸的愁样,出什么事了?”
“没事,”雷惊泽摇头,“我发小的电话,好久没联系了,怕他在外面过得不好。”
顾徽卿扬了扬眉:“发小?和你同岁数的人,你担心他过的不好?我一直觉得只有长辈才会担心家里小辈过得不好。”
雷惊泽听出他在调侃自己,有些无奈地叹气:“我这发小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像亲兄弟一样。”
“发小是至珍阁的白为蒹?”顾徽卿又问。
全满寒冈知道白老爷子的人,都知道雷惊泽是白老爷子的徒弟,自然也知道白为蒹和他是发小。
顾徽卿会知道也很正常。
雷惊泽点头:“是他。”
“你们关系可真好,”顾徽卿说了一句,语气听着像是带有少少羡慕。
“还行,”雷惊泽笑着看顾徽卿,“我和你也很要好。”
顾徽卿笑笑没说话。
俩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雷惊泽和顾徽卿说这个周末要去疗养院看望白老爷子,让顾徽卿到时自己吃饭。
他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早就习惯了在一起吃饭,是对很要好的饭搭子。
忽然分开一天,雷惊泽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就像身体忽然缺了点什么似的,明明认识白为蒹的时间比顾徽卿还要久,白为蒹可是他从小一起长大长发小,但白为蒹跑路这么久,他都没像今天这样,只是和顾徽卿分手几个小时,就已经浑身不得劲儿。
他的这种异于往常的状态,连白老爷子都看出来了。
白老爷子是个小老头儿,不止头发全白,就连眉毛和胡须也全都白了,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雷惊泽到来的时候,他正在和疗养院的老友们商量着下周开始要吃两天全素。
雷惊泽不出声地坐在旁边乐呵呵地听着,还是被人提醒,白老爷子才知道他来了。
“惊泽,你这是和人有约?”白老爷子坐在树荫下,面前的塑料桌子上放着玻璃茶壶和杯子,“有事就去忙,我这里挺好的。”
雷惊泽有点茫然:“我没约人啊。”
是完全不知道他自己这时浑身不得劲儿是为了什么。
白老爷子看他这样,忍不住叹气:“你这傻孩子怎么还这么傻乎乎的。”
“我也不傻啊,”雷惊泽立即说,“我要是傻,师父您又怎么会收我当徒弟。”
白老爷子摇摇头:“行,你不傻。”
从小就这样,但却是天生该是入考古和古玩这一行的人,可谓是天赋惊人。
雷惊泽傻乐着给白老爷子斟茶。
白老爷子大半辈子都扎根在古玩这一行里,至珍阁里有他的个人私库,里面的茶盏动辄上百万一件,但他现在住着疗养院,用着普通玻璃水壶和普通玻璃杯喝茶。
不过白老爷子看起来是一点也不在意手里拿的是玻璃还是古董。
白老爷子看了眼四周,然后低声问:“最近有没有‘怪’醒来?”
“有,”雷惊泽点头,“普通级别的。”
“你也不要小看了它们,要注意不要被反噬,”白老爷子提醒他。
“师父放心,它们伤不了我,”雷惊泽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白老爷子却皱起眉头说:“不怕死物,就怕死物被人利用,我从小教你,人心才是最该防着的,你有记在心里吗?”
“有,”雷惊泽认真地点头。
“师门留给你的东西,该用就要用,要懂得自保,你弱一分,它们就强十分,你强一分,它们也不过是只怕你一分,千万不能大意,记住了?”
白老爷子谆谆教导着眼前这唯一的徒弟。
雷惊泽一听师父提起师门,立即挺直了腰杆:“师父,我记住了。”
白老爷子见他不像是敷衍他,脸色好看了一点,然后叹气说:“也不知道我代师门收你,对你是福还是祸。”
“师父说什么呢,”雷惊泽鼓了鼓脸,“我能入师门,祖师爷当然会佑我一生无祸。”
“罢了,你都已经入师门这么久了,”白老爷子摇了摇头,然后才问,“那小子也给你打过电话了?”
“嗯,”雷惊泽点头,他知道白老爷子说的是白为蒹,“前两天刚联系的我。”
“这事你不用理,”白老爷子靠着竹躺椅,有些疲乏地阖上眼睛说,“他必须经事才能长大,师父在这挺好的,你照顾好你自己,记住了?”
“嗯,”雷惊泽轻声说。
他知道白老爷子说白为蒹要经事才会长大,这个长大并不是讲岁数,而是说独当一面。
白为蒹现在是至珍阁的老板,他必须要有在脱离了白老爷子之外能成才的本事,否则他守不住至珍阁。
雷惊泽虽然是白老爷子的徒弟,但他终究不姓白。
同宗同源都有可能在背后插亲兄弟几刀,何况雷惊泽还是个外人。
白家其他的人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在防着雷惊泽了,怕他被大资本用钱收买,对白家和至珍阁来个反戈一击。
所以雷惊泽现在仍然只是至珍阁的一名小小的助理。
要知道以雷惊泽身为白老爷子的唯一徒弟,又是考古学硕士出身,他去任何机关单位都能比现在有成就。
好在白老爷子是个好师父,他住进疗养院,这对白家是打脸的行为,但他仍然选择住了进去,而出院的要求是要白为蒹出国。
只要白为蒹出了国,至珍阁就是雷惊泽的了。
可惜白为蒹打死不愿意出国。
雷惊泽也不希望他出去,他一旦出去了,白老爷子这大半辈子的荣耀极有可能化为乌有。
试问国家培养了你一大家子成才,结果你们全都出国了,这让别人怎么想?
出去容易,要想再回来可就难了。
雷惊泽不愿意白老爷子辛苦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反倒还要担上骂名。
雷惊泽看着白老爷子的脸,想到白为蒹之前提到的红翡,他忽然就记起了一件事。
可惜白老爷子像是睡着了,他不想吵醒师父,因为老人家入睡是难事。
不过两件事应该不至于会有关联,留下次再问吧。
雷惊泽走出疗养院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顾徽卿这个时候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顾徽卿正在通知集团的高管们过来开会。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老板让你加班,哪怕是管理层,也要一个个衣装得体地来开会。
顾徽卿是坐着他平时的豪车过来的。
深墨色西服套装,只不过只穿着银灰色的衬衫,西服搭在手臂上。
刘海梳得一丝不苟,立体五官,温和的眼神,却硬是让眼前这帮高管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敢直视他。
明明他很温雅隽贵,不像是个会轻易发脾气的人,但偏偏全集团的高管都怕他。
开会的时候,若非必要,高管们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尤其更怕被顾徽卿当众点名,每次顾徽卿亲自到场开会,高管们是从收到通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心中祈祷,希望老天爷让顾徽卿不要在会上当众点自己的名。
就像当初还在读小学时的感觉,差生最怕被点名。
一场会议下来,高管们是以优雅而极速的步骤走出会议室大门的,生怕会被老板留下。
他们身为集团的高层管理,当然不怕面对老板,他们怕的是在会议上被老板当场点名评论,毕竟对面坐着死对头。
可以被老板骂,但绝对不能在死对头面前被老板骂!
明航看着这帮子高管坐电梯下楼,他这才从休闲室里走出来。
“表哥,你这帮手下今天好像挺有干劲。”
“我不在集团,他们当然有干劲,”顾徽卿看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是这样,”明航左右看看,见没人,这才凑到顾徽卿的身边小声说,“白家那个白为蒹打电话联系白老爷子了。”
顾徽卿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我知道。”
“你知道?”这下倒是轮到明航吃惊了,“表哥你怎么会知道?”
他想了想,又点头说:“表哥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雷惊泽自己说的,”顾徽卿走向他的办公室。
“他告诉你了?”明航看着顾徽卿,“你们已经变得这么要好了?”
“嗯,”顾徽卿点头。
承认了!
“不是,哥,你可不能中了美人计啊!”明航嚷了声,“姥姥那藏品还继续找吧?”
顾徽卿坐在办公椅上,抬眼看明航,声音听着有点冷:“找。”
“那就好,”明航松了口气,“你要说不找,这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事?”顾徽卿问。
“之前公司那边出了点事,娄启请雷惊泽过去帮忙,明在那小子过去刚好碰到了,”明航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是个嘴巴不牢靠的,那事可能已经被他宣扬出去了。”
顾徽卿没说话。
明航继续说:“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把这事封锁一下,毕竟我们要从雷惊泽身上入手,如果有其他人也来找雷惊泽,有可能会给我们添麻烦。”
顾徽卿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显得冰冷:“不用。”
“不用?”明航看看顾徽卿,然后神秘兮兮地笑了,“我知道了,表哥你肯定是想让事情乱起来,好趁机浑水摸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