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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保护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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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约定在靶场内,谢莜派人拿了壶瓶摆放在空地里,用靶场内的寻常弓箭作壶箭。
周围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靶场内陆陆续续站满了人,一位是当场尚书令之女,一位是郡王府的二小姐,两人身份都十分高贵,如今设下比试,这热闹可不多见。
不远处的大围帐内走出两人,其中一女子身穿皇家贵服,衣袖边镶起立体真凤凰,优雅至极,她疑惑地看着前方一堆人。
“玉免,他们在干什么?”
玉免搀扶着李衿,恭敬地回答:“殿下,听说前方有人在比试。”
李衿不理解,只觉得很无趣,又走进围帐内。
柳妙手上握着两个烧饼,好不容易挤在前排,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岑越。周边的人大多都默不作声,毕竟面前比试之人都不是小门小户,得罪谁都不好受。
谢莜常作伴的几个好友倒是给力,一个劲地为谢莜加油助威。柳妙见薛吟初势力单薄也不服输,咽下嘴里最后一块饼扯着嗓子喊起来。
两人比的不是一般的投壶,比试用的壶口比一般壶瓶的口小很多,要求投壶人的技术极高才行,用的箭也是专业的弓箭,会重上许多。比赛规定,只能用单手投掷,且两人要站在同一线上,那投掷距离也是相隔甚远。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谢莜瞧着薛吟初那不语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她可是跟着宫里的姐姐专门学的投壶,这次薛吟初一定会丢脸。
她也不想这样,怪就怪岑越方才亲口说喜欢薛吟初,她就是要让岑越知道他喜欢的女子一点都不如自己。
“谁先来?”谢莜已经拿起弓箭,但还是礼貌一问。
“你。”
一人有十次机会,结束检验谁投进的多,谁为胜者。
谢莜左顾右看,没见着岑越的身影,当真有些可惜,他要是能亲眼看到属于自己的光辉时刻就好了。
周围的人屏息凝神,静静地盯着那壶口,片刻,壶瓶内便有了第一箭。顿时周围人喃喃道:“好精准的第一箭,这么小的口都能投进,当真厉害!”
接下来的十箭中唯有四箭没进,众人诧异:“谢小姐当真是投壶好手。”
轮到薛吟初时,众人又恢复平静。这观众像是被分为三批,第一批是谢莜往日的罪过的官府小姐,自然是见不得谢莜好,由于谢府势力大,只能忍气吞声在心里祝福薛小姐能赢。
第二类属于不拉帮结派纯属看热闹类型,都不支持都不得罪。
这第三类便是谢府的狗腿们,一个劲的叫喊:“谢莜赢定了,谢小姐最棒。”
柳妙撇了那群人一眼,做出个不屑的鬼脸:切,你嗓门大了不起。
随后她又和薛吟初对视,薛吟初用眼神暗示着,柳妙又转变成笑脸,“薛姐姐加油!”
谢莜看不惯她的任何模样,站在她身边监督她会不会作弊。
薛吟初第一箭没有投中,谢莜作势“啧”了好几声,四周也有些许嘲笑声。薛吟初没有理会她,还是专心致志地投壶,凭借自己的实力,薛吟初八箭中了七箭,后面不管怎么玩,她都赢了。
见局势大转,柳妙开始拍手,胜负已定,薛吟初的身边陆续想起鼓掌声。谢莜恼怒,拍掉薛吟初正在投壶的手,“不玩了!”
柳妙也不示弱:“输了就不想玩,谢小姐是不是输不起?”
身旁唏嘘声逐渐变大,谢莜有些不知所措,赶忙还嘴:“你都赢了还玩什么,就这么想展示自己吗!”
薛吟初不想同她争,她将柳妙拦下摇摇头,示意离开。柳妙“哼——”一声只得作罢。
谢莜被周围人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气急败坏,抡起一旁的一支箭就往薛吟初离开的声影砸去,四周有好些女子传来惊异的声音,引得薛吟初回头。
刚转身,薛吟初的眼中映着一支箭,仿佛放慢了时间,那支箭正慢慢地像薛吟初砸来,箭头朝前,直入胸口。薛吟初在那一刻挪不动脚步,下意识闭上眼。
可疑,下一秒薛吟初却还有知觉,未感受到疼痛?
再睁眼,已有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握住了箭柄,周围唏嘘声再次响起:
是谢世子欸。
谢世子救了薛小姐,果真是好英俊的一张脸啊。
霎时间,薛吟初望着那只手入了迷,回过神时,谢绒正皱着眉看她。
“薛小姐莫不是吓傻了?”
薛吟初别过身,似是想起什么,又转过去对着他,一脸真诚。
“多谢谢公子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
“无妨,今日怪我府愚妹太过冲动。”
谢绒扔下箭手放在腰间,睨一眼谢莜,但回复的语气却没那么冷漠。人群里的罪魁祸首听见自家哥哥帮着外人,气更不打一出来,冲上前却被朗卫拦下。
“哥哥,你为何帮着她?”
谢绒没有理自家妹妹,反而让手下人带谢莜下去,薛吟初也当没听见,抬眸与谢绒对视。
朗卫在谢绒的眼神暗示下,默默驱散看热闹的人群,也包括薛吟初旁边的柳妙。柳妙一脸苦瓜样,她想在薛姐姐身边都不行吗。
“薛小姐受惊了,不知我可另替我家小妹道个歉?”谢绒伸出右手请她入帐。
“阿吟。”
薛吟初欲接受谢绒的邀约,突然被岑越打断。
岑越一手提着柏鸟一边快速向薛吟初走来,“阿吟方才发生何事了?我去山上捉了上次你同我说的很可爱的柏鸟。”
说罢,他还提起来凑近些给薛吟初看。
柏鸟小巧可爱心地善良,从不伤人,京昭大户人家最爱豢养此类宠物,它因美丽的外貌和稀有的数量在京昭格外珍惜。
薛吟初上次无意间瞧见岑府岑夫人手上有一只,甚是可爱,无意夸了夸它。薛吟初没想到岑越竟然有心记住还寻来了。
岑越手上的柏鸟被轻轻困住双脚,它还呆呆地睁大眼睛盯着薛吟初,没有一丝反抗。薛吟初甚是喜欢,不自觉露出笑容逗起它来。
“谢世子,久仰。”
他和谢绒当着薛吟初的面客套地打了声招呼再便无声。
岑越不想薛吟初跟着谢绒走,他将手中的柏鸟放在薛吟初手上,哄道:“阿吟,我让静娘做了鸟笼,要不要把它先放在笼子里会安稳许多。”
薛吟初不舍地将柏鸟还与他:“好,你去放它吧,我同谢公子还有些话要讲,去去就来。”
岑越咳嗽几下抓住薛吟初的手,谢绒看出他那点心思,低头笑而无言。
薛吟初皱眉看着岑越迟迟不松的手,难道他是怕自己有危险?他应该不知道谢绒前几日跟她探底的事。
薛吟初拍拍他的手让他别担心,随即撇下他同谢绒进了围帐内。岑越埋怨地盯着薛吟初,脑子里似是想到个主意,紧锁的眉头放了下来。
岑越吩咐朗卫看守住帐门,实则是盯着一直站在门口的岑越。
帐中熏香飘萦,是那股熟悉的青木松香,好像每次只要和谢绒在一起就会闻到这股味道。
“薛小姐,方才可有哪里伤到?”
“有的,感觉肩膀不太舒服。”
这回答是谢绒没想到的,他只是客套地问一番,如今她无事却说有事,不免自己要替那个名义上的妹妹善后。
薛吟初是真无事,她愿意来他帐上,只是为了好多打探一些关于密钥的秘密,以受伤为由,让他心生愧意。
“不过无妨,谢小姐恐也是无心之举,只不过......谢小姐让我想起一位故友。”
薛吟初欲拿起茶杯,可手上动作一顿,又开始叹气。
谢绒心里清楚,薛吟初又要开始鬼扯,他想来也无事,听她扯些闲话也无事。
“哦?是么。”他假意疑问道。
“说来应也是谢公子的朋友,赵玥。阿玥从小就活泼爱闹,有时也无比泼辣,与谢小姐的脾性极其相似,不过待人倒是极好,谢公子你觉得呢?”
薛吟初说罢,这才喝起水来,她在心里默默道歉,赵玥才不会这么无脑泼辣,自相识以来,赵玥一直都是善良勤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她刻意这样描述她,为的就是验证谢绒是否为赵玥的真朋友,以此来判断他参与此案,是否是因为赵玥,如若不是,那他一定是来打探这密钥的。
谢绒不动声色地沉思,昔日赵玥一直是和朗卫单线联系,他并不清楚赵玥的性子如何。要是进了薛吟初的语言圈套,就无法探查密钥的下落。
“薛小姐,我并不了解你口中的这位赵小姐是何性情,我那日去她店铺调查她的死因也仅仅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据我所知与赵玥相熟的人并不多。”
薛吟初眸中亮起一丝光,或许他说的受人之托是个线索。
“我家护卫爱慕赵小姐,奈何是单相思,那时痛失所爱,想要还她一个公道,这才求得我,我这人好说话,就帮了。”
他的话听得薛吟初半信半疑,朗卫是赵玥的爱慕者?她回想起那夜朗卫抓到凶手时面露冷漠,也确实说得过去。
不过薛吟初不会傻傻地全信他的话。
如果他查赵玥一案真的是偶然帮助呢?提前透出自己得知密钥一事恐引他的怀疑。假如他是另有所图,告诉他只怕更加危险,况且现在还不知他的底细。
思来想去,薛吟初只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