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印记》北龙宇云翾

15、有了仆人

　　倩倩（云翾）给老夫人行礼告退，特意一蹦一跳地走出了慈恩居。李嬷嬷望着倩倩的背影，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有没有觉得倩儿小姐有些…… 傻？”
　　“傻？你说老身的孙女傻？” 老夫人语气微沉，反问出声。
　　“呸！您瞧我这张嘴！” 李嬷嬷慌忙颔首致歉，“老奴说的不是傻，是…… 是单纯！对，就是单纯，没半点心机，连丁点儿城府都没有。”
　　“这孩子长这么大，一直待在庄子里，也没人好好教她，自然不会沾染上高门大院里勾心斗角的腌臜事，更不懂什么争抢。” 老夫人叹了口气，眼底满是疼惜，“那竹园又偏又远，破得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刘氏让她住那儿，本就够过分了 —— 我不说，国公爷也不说，已是给足了她颜面。可她倒好，连个丫鬟婆子都不给倩儿指派，你瞧把这孩子吓得，差点儿就哇哇大哭了。哎，造孽呀，真是造孽。”
　　“老夫人还是您看得透彻，也只有您心善，肯护着倩儿小姐。” 李嬷嬷顺着话头感慨，“可再过两年，倩儿（云翾）小姐就及笄了，总得嫁人。要是嫁到高门大户里，那些地方规矩多，夫人小姐们又个个是七窍玲珑心，就咱们倩儿小姐这样的性子，嫁过去没几天，怕是要受大委屈，甚至……”
　　“不着急，不着急。” 老夫人抬手打断她，“总归还没到及笄的岁数，慢慢教她，还来得及。总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那丢的可是国公府的脸面。” 话锋一转，她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满，“该着急的是刘氏那两个丫头。给她们寻门当户对的人家，她们心气儿倒高，一个个都看不上，总想着攀皇子贵戚。可真攀上了又如何？多半也只是去府里做妾，哪有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室夫人来得体面？”
　　“老夫人说得是！” 李嬷嬷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一事，“不过，也不是没机会做皇子妃。您想啊，咱们家公子在学堂读书，跟五皇子张宏最是要好。要是能让公子请五皇子来府里做客，或是再约上其他皇子，一来二去的，万一哪位皇子瞧上了大小姐或二小姐，那可不就是天大的福气？”
　　“嗯，这话有道理。” 老夫人点头，脸上露出期许之色，“咱们府里要是能出个皇子妃，攀上皇家，也算是光耀门楣了。回头我跟刘氏好好商量商量。”
　　另一边的竹园里，吴管事正领着两人上前，对倩倩（云翾）说道：“小小姐，这是王婆子，这是山杏，以后她们就住竹园，专门伺候您。”
　　“吴管事，” 倩倩抬眸，语气笃定，“祖母说了，从今往后，她们便是我的人了。既是我的人，她们的卖身契，必须交给我。”
　　“呵…… 小小姐，” 吴管事眼神闪烁，试图推脱，“老奴近来实在太忙，卖身契的事，回头再给您送过来，您看如何？”
　　“不必了。” 倩倩（云翾）语气没半分退让，转头看向身后的十九，“十九，你跟吴管事走一趟，把王婆子和山杏的卖身契取回来。” 她顿了顿，声音又高了几分，故意让吴管事听清楚，“祖母说了，在竹园住只是暂时的，咱们很快就要搬去更好的园子。到时候还要添伺候的丫鬟，要是有谁敢不服，直接扫地出门！”
　　“是是是，十九，你跟我来取。” 吴管事连忙应下，又对着倩倩躬身行礼，“小小姐，老奴告退。”
　　等吴管事走后，倩倩转头对王婆子和山杏吩咐：“你们两个去打扫屋子，把旁边那几间没人住的也一并收拾出来。”
　　“是，小小姐。” 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雅博园内，刘氏正大发雷霆，指着吴管事质问：“吴管事，老夫人当真说要给那野丫头换园子？”
　　“老奴不知。” 吴管事连忙回话，“老奴只是被老夫人叫过去，让老奴给小小姐挑一个老妈子、一个丫鬟，再加上今儿去送膳的十九，一起伺候小小姐。老夫人还说，若是二夫人您问起，就说是她亲自吩咐的。”
　　“那怎么又说要换园子？” 一旁的侯雅璇忍不住追问。
　　“老奴听了老夫人的吩咐，就下去办事了，后续老夫人跟小小姐说了什么，老奴确实不清楚。” 吴管事如实回答，“只是在竹园的时候，小小姐亲口对老奴说，老夫人说了，在竹园住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要换新园子，而且还会再添新的丫鬟伺候。”
　　“什么？还要添新丫鬟？” 侯雅琴拔高了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祖母这是老糊涂了吗？”
　　“住口！胡说八道什么！” 刘氏厉声喝止，又对着吴管事摆手，“吴管事，你先下去吧。”
　　等吴管事走后，刘氏才压低声音训斥侯雅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话前先过过脑子！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冲动。‘老糊涂’这话要是传到那老东西耳朵里，免不了又要生事。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非要当着下人乱说！”
　　“娘，” 侯雅璇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解，“您说祖母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先是给那野丫头银子，又给她做新衣裳，现在还特意指派了伺候的下人。要是下一步再给她安排好园子，那她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不就真立起来了？好歹咱们跟祖母才是一脉相传的，她难道不清楚吗？”
　　“那老东西，估计是被那死丫头哄骗住了。” 刘氏咬牙，眼神阴鸷，“不知道那死丫头用了什么狐媚法子，把老婆子迷得五迷三道的。”
　　“不是说好了要让大夫给她‘瞧病’吗？怎么还不让陈府医过去？赶紧办啊！” 侯雅琴急道。
　　“你懂什么！” 刘氏瞪了她一眼，声音压得更低，“府里的大夫怎么能行？万一露出马脚，一查一个准。得去外面请人，就算出了事，也找不到咱们头上。”
　　此时的竹园里，倩倩正对着十九、王婆子和山杏安排：“从今天起，十九就是我的贴身大丫鬟，王妈、山杏，你们俩都归十九管。后续的事，就都交给你了，十九。”
　　“是，姑娘放心。” 十九躬身应道。
　　下午，李嬷嬷领着制衣阁的绣娘来了竹园，说是要给倩倩量尺寸做新衣裳。倩倩热情地招呼李嬷嬷，十九也在一旁周到伺候。末了，倩倩还特意给李嬷嬷拿了几贴膏药，哄得李嬷嬷带着绣娘高高兴兴地走了 —— 她们还要去雅博园，给侯雅璇和侯雅琴量体裁衣，各做两身。不过有了李嬷嬷的暗中示意，绣娘给倩倩选的衣料、款式都是上乘的，春夏秋冬各做了三套，就连现穿的里衣、里裤，也各做了三套。
　　晚膳时间一到，倩倩照常去了慈恩居，陪老夫人一起用膳。用过晚膳后，她又多坐了一会儿，一会儿给老夫人捶背，一会儿讲些趣事笑话，逗得老夫人和李嬷嬷开怀大笑。
　　“祖母，您以后要多开怀大笑才是。” 倩倩笑着说，“您看，笑一笑，十年少，多笑笑对身体好。身体好了，福气自然就来了，挡都挡不住呢！”
　　“嗯，就你嘴甜。” 老夫人被逗得眉开眼笑，“今儿个给你做新衣裳，这是高兴坏了吧？”
　　“高兴！特别高兴！” 倩倩连连点头，语气真诚，“谢谢祖母，祖母您就是倩儿的活菩萨！”
　　“喜欢就好。”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眼神温和，“有丫鬟伺候着，今晚睡觉也不怕了。倩儿，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的，祖母。孙女告退。” 倩倩躬身行礼，转身离开了慈恩居。
　　翌日一早，倩倩（云翾）刚从慈恩居陪老夫人用过早膳回来，刘氏母女就带着一群人来了竹园，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道士 —— 那道士看着道骨仙风，倒像是个有本事的人。倩倩和十九对视一眼，十九立刻上前迎了出去，恭敬地问道：“夫人，小姐们好。不知您们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一直说要给倩儿请个大夫，这不，总算寻着机会了。” 刘氏脸上堆着笑，故意提高了声音，“我昨儿回娘家，听人说九华山的医仙道人李古文江正在城外的白云观游历。今儿一大早就命下人去请了，特意请道长来给咱们倩倩看看身子。”
　　“原来如此。” 十九点头，侧身让开，“我家小姐刚从老夫人那里回来，夫人、小姐们，道长，请进。”
　　“姨娘好，姐姐们好。” 倩倩走上前，依着规矩行礼。
　　“妹妹，娘亲一直惦记着你的身体，特意请了李道长来给你看诊。” 侯雅琴上前一步，语气夸张，“这李道长可是九华山的医仙道人，寻常人想见都见不到呢！”
　　“多谢姨娘费心了。” 倩倩（云翾）微微垂眸，语气平淡，“只是倩儿觉得身体已经好多了，就不麻烦道长了。” 说罢，她又转向那道士，躬身行礼，“劳烦道长跑了一趟，实在抱歉。”
　　“别呀，倩儿。” 侯雅璇连忙开口，语气带着几分 “关切”，“你身体一向不好，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李道长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你就让道长给你瞧瞧，总没坏处的。”
　　十九见倩倩（云翾）不愿看诊，正想上前阻止，却见倩倩微微摇头，给了她一个眼神 —— 示意她放心，自己有分寸，不会出事。倩倩心里冷笑：想借着 “看诊” 害我？就凭这么一个道士，还真是撞到铁板上了。倒要看看你们能耍什么手段。
　　她面上故作犹豫，片刻后才 “松口”：“那…… 那好吧。倩儿听姨娘和姐姐们的话便是。”
　　“道长，您请进。” 十九适时开口，引着众人往里走。
　　倩倩领着一群人进了屋 —— 屋里确实简陋，客厅里只有一张旧桌子、两把椅子；卧室里也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再加上一张小桌子和一把椅子，家具都透着股陈旧感。倩倩走进卧室，在床边坐下，对着道士伸出手：“李道长，有劳了。”
　　“不妨事，姑娘请。” 道士上前，指尖搭在倩倩的手腕上，开始把脉。片刻后，他收回手，缓缓说道：“姑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天生体弱，气血亏空得厉害。看这脉象，似是以前受过重伤，虽已无性命之忧，但伤势未愈，还需好好调养才是。”
　　“多谢道长。” 倩倩点头致谢，心里却明镜似的 —— 自己根本没做任何手脚，可这道士连她中过毒都没看出来，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他之所以知道自己受过伤，多半是刘氏提前告诉他的。
　　“我给姑娘开个方子，姑娘照方子抓药，每日服一副，再搭配些滋补的膳食，不出半年，身子应该会有起色。” 道士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纸笔，写起了药方。
　　十九正要上前去接药方，却被刘氏一把拦住。“这拿方子抓药的钱，姨娘给你包了。” 刘氏笑着说，语气不容拒绝，“一会儿我就让下人去药房把药都抓回来。十九，你到时候让院里的山杏给倩儿熬药就行，别麻烦你家小姐动手。”
　　“那真是让姨娘破费了，倩儿多谢姨娘。” 倩倩（云翾）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你一个从庄子里回来的孩子，能有什么钱？” 刘氏摆了摆手，又对着道士客气道，“李道长，今日辛苦您了。咱们也该回去了，不打扰倩儿休息。”
　　说罢，刘氏母女带着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来，又热热闹闹地离开了竹园。
　　等他们走后，十九才凑近倩倩，压低声音问：“小小姐，那道士……”
　　倩倩对着十九眨了眨眼，故意提高了声音：“那道长看着就有本事，医术肯定高明！”
　　十九立刻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 这是要故意演戏给旁人看。等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时，十九才又问：“王妃，属下觉得她们肯定没安好心，得小心应对。”
　　“那道士说不定是真的，但肯定不懂医术。” 倩倩冷笑一声，“况且连药方都不让咱们看，这是把咱们当傻子耍呢？却不知她们这把戏有多拙劣，说到底，傻的是她们自己。”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十九问。
　　“将计就计。” 倩倩（云翾）勾了勾唇角，对着十九招了招手，“附耳过来，我跟你说……” 等她把计划说完，脸上满是狡黠的笑意。十九看着自家主子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心里又佩服又无奈 —— 甚至有点手痒，想伸手敲她一下。
　　“别发呆了，赶紧去准备，动起来。” 倩倩推了她一把，催促道。
　　十九应了声 “是”，转身悄悄去了厨房，杀了一只鸡，接了一碗鸡血。倩倩则回了卧室，用这碗鸡血在空间里做了几个小血包 —— 准备晚上去老夫人那里用晚膳时带一个，心里暗忖：想害我？哼，这次定要吓死你们！
　　午餐过后，丫鬟山杏从管事那里领来了药，又找来了砂锅，准备给倩倩熬药。倩倩看都没看一眼，十九也懒得管，任由山杏在厨房里忙活。等药熬好后，山杏小心翼翼地端到客厅的桌子上，对着卧室喊道：“小小姐，药熬好了，您快出来喝吧，小心烫。”
　　“十九，把药给我端进卧房，我在卧房里喝。” 倩倩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是，小姐。” 十九上前，端起药碗就往卧房走，进屋后才低声说：“小姐，这药太烫了，先放在桌子上晾一会儿吧。”
　　“我看看。” 倩倩（云翾）凑过去，仔细闻了闻药味，嘴角微微抽动 —— 果然没安好心。她故意皱着眉说：“确实太烫了，等凉了再说吧。对了，咱们晚上去祖母那儿用晚膳，到时候我再喝这药也不迟。”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没把一旁的山杏放在眼里。山杏一直盯着屋里的动静，却没发现，趁她转身去擦桌子的间隙，十九以极快的速度将药碗里的药换掉了 —— 同样的碗，里面的东西却变了，一碗是刘氏准备的毒药，另一碗则是提前备好的红糖水。十九本就是暗卫出身，手法快得惊人，一个普通丫鬟根本不可能察觉。
　　快到晚膳时间时，倩倩从床上起来，端起桌上的 “药碗”，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把空碗递给十九：“去把碗刷了，咱们这就去祖母院里用膳。”
　　“是，小姐。” 十九接过碗，转身去了厨房。
　　山杏看着倩倩把 “药” 喝了下去，等倩倩（云翾）和十九走出竹园后，她立刻跟王婆子说要去茅房，转身就往外跑 —— 却没发现，身后悄悄跟着一个身影，正是十九。十九看着她一路往雅博园跑去，确认她进了院子，才转身往回走，在半路上追上了倩倩。
　　“王妃，那碗药里到底是什么？” 一边走，十九一边压低声音问。
　　“那药本身没什么问题，但里面加了一味‘枯荣’。” 倩倩解释道。
　　“枯荣？” 十九皱眉，“是很厉害的毒吗？”
　　“枯荣本身是一种草，单独吃或者泡水喝，都没什么问题。” 倩倩缓缓说道，“但唯独不能跟药一起熬煮 —— 一旦混在一起，就会变成一种叫‘七日眠’的毒药。服下后当天不会出事，可要是没及时发现，连续服用七日，人就会像睡着了一样，再也醒不过来。”
　　“原来如此。” 十九恍然大悟，又想起刚才山杏的举动，语气冷了几分，“王妃，那山杏肯定是刘氏的人，咱们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去雅博园报信了。要不要属下今晚就把她处理掉？”
　　“不用。” 倩倩摇头，眼神深邃，“留着她还有用，咱们防着她就是了。对了，那王婆子估计也靠不住。”
　　“属下看山杏和王妈不像是一路的。” 十九回忆着两人的举动，说道。
　　“那说不定是国公爷，或是老夫人派过来的。” 倩倩轻笑，“不管是谁派来的，都先留着，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另一边的雅博园内，山杏正对着刘氏激动地回话：“夫人，奴婢亲眼看着小小姐把药喝下去了！当时十九还问起道长的情况，小小姐说，一看那道长就是医术高明、有真本事的人。”
　　侯雅琴听了，脸上露出喜色，连忙对刘氏说道：“娘，您这事儿办得太漂亮了！”
　　刘氏却没放松，语气急切地叮嘱：“别在这耽误工夫，你赶紧回去。明天接着让她喝药，等这事儿彻底办成了，之前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兑现 —— 到时候给你一笔钱，再把你的卖身契还你，让你好端端离开侯府。”
　　“多谢夫人恩典！” 山杏恭敬地应下，随后转身回了竹园。
　　另一边的慈恩居里，倩倩满脸笑意地走进来请安。“祖母安好，孙女儿给祖母请安啦！” 她刚躬身行礼，抬眼便瞧见侯昌卓也在，立刻又笑着福了福身，“女儿给爹爹请安。今儿晚上可真好，女儿能陪着爹爹和祖母一同用膳呢。”
　　倩倩心里美得不行：一会儿可得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 “唱戏”。如今多了侯昌卓这个看客，定要吓得他们魂飞魄散，不然姑娘我就不叫云翾！
　　她夹了一筷子虾，凑到侯昌卓面前，娇声道：“爹爹，这个虾做得特别好吃，您快尝尝！”
　　“嗯，好。” 侯昌卓微笑着应下，目光落在倩倩身上时，眼底却隐隐映出另一个女人的影子。虽说餐桌礼仪讲究少言寡语，但听着倩倩亲昵地劝自己吃饭，他心里竟觉得格外暖。
　　倩倩吃得飞快，嘴里还不停歇，又夹了个丸子递给老夫人：“祖母，这个丸子又软又香，味道绝了，您多吃点。”
　　老夫人被她这狼吞虎咽的模样逗笑，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好好，我的乖孙女儿，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祖母您也吃呀！” 倩倩说着，又给自己盛了碗汤顺了顺喉咙，语气带着几分撒娇，“今儿个的饭实在太香了，倩儿起码能吃两碗！有爹爹和祖母在身边陪着，倩儿的胃口都比平时好太多啦。”
　　她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望着侯昌卓说道：“爹爹您知道吗？祖母可疼倩儿了！前几天还让人给倩儿做新衣裳，说有好几件呢，明天就能做好送过来 —— 倩儿很快就要有新衣服穿啦！”
　　话音刚落，倩倩趁着用帕子擦嘴的动作，悄悄将藏在帕子里的血袋含进了口中。紧接着，她猛地咬破血袋，将嘴里的汤与血混在一起，“噗” 地一下尽数喷出 —— 鲜血溅了侯昌卓满脸。
　　侯昌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彻底懵了，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老夫人亲眼瞧见这血腥场面，当即尖叫一声：“天啊！” 随后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昏死过去。倩倩也立刻收了神色，装作痛苦难忍的样子，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声、慌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侯昌卓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指着众人嘶吼道：“快！快去找大夫！你们几个，赶紧把老夫人和小小姐扶到床上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