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咫尺》叁拾年

2、同桌

　　在北川第一成功获得第二名斩获北泽麻生的喜爱后，她兴冲冲地在志愿书的第一志愿一栏洋洋洒洒挥下白鸟泽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的目光由尊敬变成了鄙夷，她好奇为什么及川没有去白鸟泽，就连她这个排球白痴都知道县内最强白鸟泽，却不解及川为什么不去。

　　“因为排球部的爱恨情仇。”

　　我捂着胸口表示痛心：“如果去白鸟泽升学就完全没烦恼，不像我考都考不上去，如果是我我一定就是旋转360°飞奔向牛岛的怀里大声说我愿意让我去。”

　　“？你什么时候被牛岛俘获了？”北泽的眼神同样化作鄙夷：“你的幼驯染都没去你要去？”

　　她的脸上写满你是叛徒这四个字。

　　“你不懂那个肌肉的含量。”我揪着紧皱的眉，“我一直想说但没有说，我其实喜欢肌肉紧实的男生。”

　　一阵尖叫从我们班女生群里爆开。

　　“看，小白脸。”我用大拇指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围的班级门口的影子：“这种就完全不是我的菜。”

　　“阿律在吗？”

　　声音温和而带着甜腻的男生在一群女生里格外突出，又高又瘦的个子长着一张娃娃脸，及川一眼锁定我的身影，还对着我挥了挥手。

　　“我猜下节课课本忘带了。”

　　“我猜也是。”

　　凭借我对及川的了解，在我站在他面前的第一步他十指合拢：“阿律借我化学书——岩酱今天没有化学课没带！”

　　“你知不知道1班和4班今天一起上化学。”我嘴角抽了抽，身边女生的视线都要把我扎成刺猬。

　　“糟了糟了，化学老师一定会罚站我！不行不行，我再去问问其他人，阿律再见！！”及川大受震撼，因为借书的路上不断有女生找他聊天他仅剩没几分钟了，赶紧边道歉边匆忙逃离人群。

　　说实话自从升入三年级，我就警告及川不要再来找我借东西，在学校当做不认识我的时候他还发了一小阵子脾气，转去找岩泉和三年级排球部的其他人借东西。如今越到期末反而越比以前放肆起来。

　　虽然在一二年级的时候已经有大部分及川后援会的人已经知道有个青梅竹马，但是三年没有一点进展甚至越来越平淡的相处让众人不由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了岩泉一身上，有些人甚至会将岩泉视为自己最大的情敌去看待，对此我认为他们应该是恨错了人，最应该打败的应该是排球。

　　“朝仓同学……”

　　是不认识的女生，刚才围在及川的身边，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给我一样东西，然后小声说：“实在是抱歉，可以把这封信交给及川同学吗？”

　　送情书我在行，小学的时候我就已经是送信达人，每周有十张以上的信在我的鞋柜里，当然及川的鞋柜里有满满一厚摞。到初中大家都变得羞涩起来，夸张点每周能有二十封左右，当然也不是每周都有，但我已经熟练把他们收进包里再交给及川处理，导致每次我给他一大堆信的时候他表情都五颜六色的。

　　甚至这个街道垃圾分类的大叔都已经习惯了，那次我经过他的时候还唱着自己编的小曲子，什么五町目的及川是个帅哥，妹妹妹妹拒绝的太多。

　　我非常和善地说了可以，然后手中又多了三封。

　　果不其然及川来不及借化学书，兢兢战战地看着化学老师仅剩三根的毛发，在我身边抖得厉害，但这次化学老师带着一种可惜的表情，叹了口气：“就跟同桌一起看吧。”

　　及川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知道了原因，他的表情变得淡漠了起来，但意识到了什么，转而看向我，又笑了，一只手挡住了嘴，小声地发出气音。

　　“太好了，阿律。”

　　所以说。

　　我们两个课桌并在了一起，化学课应该是唯一我在国中三年级我和及川一起上的课，但我对此也确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像同桌这个事情，三年级我们从未分到过一个班级，但是每次我们坐在一个房间打游戏，或者是说在同一个被炉里的时候，这种现象比比皆是，即使他没带书和我一起看一本，我也清楚地知道这不算什么。

　　因为他会睡着。

　　这个即使输给白鸟泽，第二天依然第一个去体育馆训练的人此刻似乎分外疲惫，他就在日光的沐浴下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已经长的很长的刘海俏皮的挂在睫毛上，他棕色的睫毛映在白皙的皮肤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课本横放在我俩并在一起的桌子中间，他睡的很安稳，化学老师瞅了他好几眼，毛都炸起来了忍住没发作。

　　我被他的美色硬控了几分钟后才惊觉这个人的可怕之处，还好三年没同班不然自己升学考试都成问题，立刻打开笔记本开始认真学习，说不定自己再拼一把能去白鸟泽呢。

　　下课铃把这尊大佛吵醒之后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神情有点迷茫，看了看周围锁定住我，似乎才想起来现在是在哪里，声音带了一丝喑哑：“阿律？吃饭吗。”

　　“嘶。”

　　他打了个没形象的哈欠，半睁着眼睛带着一丝倦意：“我今天带了牛奶面包。”

　　“你每天都会带。”我说。

　　“但我想吃阿律的便当。”他看了看我。

　　“不错，你想吧。”我收拾了一下桌面，刚起身要走的时候被扯住了袖子。

　　当事人还趴在桌上，脸压在手臂上有些许变形，变得脸圆嘟嘟的。

　　我真的很想说，来人，上岩泉一的时候，就看岩泉一大咧咧地踏进教室：“喂及……”

　　看见我俩的一瞬间停止了说话，然后竖起拇指指向门外：“天台go？”

　　及川的眼睛顿时变得闪闪发光：“好诶！我也要吃岩酱的便当！”

　　“我今天带的是面包。”

　　然后两个人回头看向我。

　　“啊对不起，我有约了，岩泉同学及川同学，我们下次……”

　　我露出一副非常爽朗的笑容。

　　下一秒就被两个人架空。

　　“……ok放我下来，我都懂了。”

　　啊！多么让人幸福的天台！小情侣们在角落互相喂饭，粉红色泡泡带着“哼哼死鬼”“啊哈笨蛋”的粘腻声音随着清爽的风吹了过来，果然是春天，果然是到了春天呀！~

　　“阿律这个章鱼脚真的好好吃！虽然吃过很多次了，但朝仓阿姨真的是……希望和我老妈换一下厨艺。”

　　“我觉得这个厚蛋烧也蛮不错的。”

　　“啊！岩酱！你偷吃我的份了吧！”

　　“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份啊，猪川。”

　　“什？！”

　　“阿律你要不要吃我的牛奶面包。”

　　我的春天怎么像狗屎一样。

　　我撇了一眼及川。

　　他似乎察觉到我情绪上的波动，笑眯眯地捧着他喜爱的牛奶面包到我的面前：“给你一半。”

　　“到底是谁喜欢吃面包配主食。”我瞪了他一眼。

　　“及川你小子别吃了。”岩泉怼了怼他：“律的饭要被你吃光了。”

　　“明明岩酱吃的多。”

　　“我只吃了两个厚蛋烧和一个章鱼脚。”

　　“我也才吃了！”

　　说到一半他有点心虚，哼了两声，然后将面包塞到我的手里：“阿律，都给你吃。”

　　“我建议你请我吃点实际的。”

　　及川拿出钱包，漂亮的五官扭曲到了一起，这个画面是如果有哪个追及川的女生看到估计会震撼的程度：“呜，零花钱大危机。”

　　“逗你的，我吃饱了。”

　　我将便当盒推到他们面前：“早知道今天有化学课会一起上，朝仓女士就猜到会一起吃饭了，提前多做了很多。”

　　这回及川彻底放心了，开始埋头苦干大快朵颐，期间因为自己吃的太猛还被岩泉踹了一脚。

　　“话说阿律，你真想要去白鸟泽？”及川口齿不清的嚼着饭：“跟我们一起去青城多好。”

　　“你这白痴，白鸟泽能考上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岩泉不冷不淡地说。

　　“律又没和你绑定在一起。”

　　虽然是这么说，及川气鼓鼓地又吃了一口饭，但他很快就释怀了：“多半是考不上。”

　　我和岩泉一人给了他一个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