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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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柔和的光线已经从窗外洒入房间。
五条绫从模糊中睁眼时，还有些茫然。都怪生物钟，明明前一夜出任务凌晨三点多才回来睡觉，现在却自然醒了，怎么也睡不着。
缓了一会，他按了按额头，叹了口气，认命地爬起来洗漱换衣服，然后推门出去开始每天例行的体能训练。
五条悟出任务还没回来，结束训练之后，五条绫只好独自走进教室等待上课，空荡荡的教室里，金色的晨光洒满前后桌。
他是最先来的，现在离第一节课开始还早，暖意催生睡意，大脑重新疲惫起来，不由自主地，他慢慢趴在了桌上。
没过多久，叼着面包、手持一杯浓咖啡的家入硝子也到了，她的鞋跟轻轻碰撞着光滑的地面，教室里弥散出一股浓醇的咖啡香，声音和香味把五条绫从桌上唤醒，他撑起下巴，深深闻了闻，“好香啊。”
硝子坐下来，上下打量他片刻，稀奇地道，“奇怪，你怎么也开始和悟一样趴着睡觉了？”
不过五条绫还没回答，硝子便看到夏油杰也进了门，两道浓重的黑眼圈挂在他眼睛底下，手里同样端着杯咖啡，“早上好啊，硝子，绫。”他边打哈欠边往走向自己的桌子。
“怪不得，”硝子了然地点点头，“看来你们昨晚是一起去出任务了？回来得一定很迟吧？”
五条绫嗯了一声，又把脑袋埋回了臂弯里，“临时来的任务，搞得我和杰都没睡好。”
夏油杰坐在他身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一下他的肩膀，“喂，你吃早饭了没，我这里有多的。”
五条绫还是迷迷糊糊地趴在那，往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谢了，杰，不过早上晨练之前我已经吃完了。”
夏油杰抿了一口他为了提神特意买的黑咖啡，被苦得皱了皱眉，有些意外地道，“这么厉害？你几点起来的？早上我还认真想过要不要翘课呢……”他笑起来。
五条绫叹气，“生物钟，没办法，不起来也睡不着。”他坐起身，无精打采地托着下巴，两眼无神，“你们的咖啡好香啊，早知道我也去买一杯了。”
硝子一指教室门口，“反正上课还早，你现在去也来得及。”
夏油杰笑眯眯地，“我这杯可以免费送你，不过我一点糖也没加，特别苦哦。”
五条绫听见他把咖啡杯子朝自己的方向推了推，于是一手托腮，一手端过来，举到脸前，对着发呆，“真送我了？”
夏油杰耸耸肩，“不骗人，不过这杯我已经喝过一口了，要是嫌弃的话就还我吧。”说着他就要主动把它拿回来，“我可以出去帮你再买一杯。”
五条绫却把手臂往后一撤，躲过了他的动作，晃了晃杯中的液体，无所谓地道，“基本都没动过啊，反正我没关系，杰不用再替我跑一趟啦，多麻烦。”他向夏油杰笑了笑，就转了回去。
不过他倒也没直接喝，而是掀开了杯盖，对着杯沿，一口气灌了一半多，总算清醒了一些。
一上午的理论课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结束，铃声响了，半梦半醒的五条绫打起精神，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突然感到谁在自己肩膀上轻拍了一下，他转头望去，“杰？怎么了？”
他提起长伞走向门口，走廊的栏杆边站着一个纤细模糊的女孩影子，细微的烟雾从她指尖香烟上飘飞，随风而散，“要一块去食堂吃饭吗？硝子？”
硝子点点头，跟上了他们俩，“走吧，一起。”
正是大热天，他们专挑树荫走，五条绫自顾自举着伞，路过自助零售饮料机的时候，他含笑问了一句，“早上喝了你的免费咖啡，现在要我请回来吗？过时不候啊。”
“用不着。”夏油杰摇摇头，遗憾道，“但我想吃冰激凌。”
“咦，这个食堂里有卖吗？”五条绫询问似地看向硝子的方向，他平时都没注意。
硝子吐了一口烟圈，给了个肯定的答案，“有，但是学校的口味太少了，下次有机会一起去校外买吧。”
“好啊，那说好了，”五条绫又向夏油杰笑了笑，“上次你付的钱，下次我请客，都不准和我抢。”
硝子扬起脸笑得明艳，“这我可没意见。”
夏油杰也眯着眼睛笑，“我也没有。”
“话说最近天气真的好热啊，”硝子叹了口气，看了看五条绫手中的黑伞，油然羡慕道，“这么晒的太阳，早知道我也买把防晒伞了。”
五条绫大方地将伞向她那边挪了挪，“没关系，我可以连你一起遮住。”
“不不不，算了算了，不和你挤了，”硝子摆摆手，“真搞不懂你们几个男生为什么这么高，我们身高差这么多，一起打伞肯定会不舒服啦。”
五条绫想想也是，他身边平时好像除了悟，没人会总过来蹭伞，“那杰你需要吗？”
他只是礼貌地一问，却没想到夏油杰目光一闪，真的钻了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对方微笑着说，“我来举吧。”
五条绫眨了眨眼睛，莫名觉得这幅场面有点奇怪，但他又一时理不明白，看到夏油杰坚持，只得松了手，让他握住了自己武器的伞柄。
树荫下，他们在燥热的空气里移动着，边走，五条绫边有些疑惑地道，“感觉，经过一次任务之后，我和杰熟悉了很多……”
“不是我的错觉吧？”他探寻地看向夏油杰，开了个玩笑，“如果是一厢情愿的话，我会伤心啊。”
硝子悄悄看了过来，她冷静的目光在他和夏油杰之间左右徘徊，在看到夏油杰脸上那抹眉眼弯弯的狐狸笑之后，她挑了下眉毛，又抽了一口烟，继续看热闹。
夏油杰也扫了硝子一眼，接着对五条绫笑得格外温柔，“当然不是错觉了，我和绫现在关系很好，不是吗？硝子？”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提问，但一根烟抽完，掐灭了烟蒂后，硝子还是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是啊，突然就开始称呼名字了，之前互相还是很客气来着。”
“好像也是……”五条绫摇头失笑，歪头往前方看了看，“我们快到了吧？”
硝子已经丢了烟头，先一步走进了食堂，夏油杰点点头，拉着五条绫一起上了几层台阶，在建筑物的阴影下收好伞，递还给他，“现在到了。”
高专的学生太少了，食堂也是空荡荡的，现在吃饭的除了他们，只有零星几个咒术界工作人员，完全不需要占位置。
五条绫把伞放在桌上，刚要去拿餐盘，就感应到夏油杰递给了自己一样东西，“咦？谢谢？”五条绫接了，有些意外地笑起来。
窗口后面的掌勺师傅满满地给他们盛上饭菜，硝子已经先一步打好了，夏油杰给她指了指座位在哪。
而五条绫等到夏油杰的那份也盛好了，才和他一起端着托盘往回走，“了解之后才发现，杰真是意外的体贴啊。”五条绫悄悄地说，声音很小。
“有吗？”夏油杰的眼神有些得意，但他克制着自己的表情，清咳一声故作严肃，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硝子抬起头来，在她若有所思的目光里，他突然难得地有些不自在，“快来啊。”五条绫先一步坐下了，冲他招手道。
没能及时组织语言正式回答的夏油杰一时懊恼，幸好硝子已经在继续吃饭，五条绫也没再多说什么，但那股暗戳戳的郁闷感又开始浮现，吃完饭一直到回宿舍的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话。
五条绫借口要补觉，两人隔着门边道别，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同样困倦的夏油杰躺在床上，闭上眼刚要进入梦乡，一道声音忽然直接从他心底浮现，“杰是怎么了？如果不开心的话，可以现在悄悄告诉我哦。”
“绫？”瞌睡一下子被惊飞了不少，夏油杰猛地瞪大眼睛，“也不用这么惊讶吧？不是已经体验过好几次了吗？”那道传音似乎微微带笑。
一墙之隔，五条绫笔直地躺在床上，空调打开，被子平整地拉到胸口，睡姿端正得像个吸血鬼。
他闭着眼睛，一丝微笑无声地挂在他嘴角，“要是不说话，以后看到杰再表现得不对劲，我就直接偷听你的心声哦。”
“我没什么，你快睡吧。”他看不见，隔壁房间的夏油杰脸上悄悄变红了一些，但仍旧坚持地谢绝了。
“好吧，那杰需要心理疏导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我开导安慰人可是很有一手的。”剧情里夏油杰在高专时期经历了心性的重大转变，由守护普通人的大义凛然，转而极端地拥护咒术师一方。
放任不管的话，他的人生将会就此转折，他会走向黑暗面，和昔日并肩作战的同伴们分道扬镳，和五条悟反目，迎来凄惨的结局。
想好好完成任务的五条绫对此可丝毫不敢大意，即便快要睡着了也必须来问问他的情况。
“知道了知道了。”夏油杰又用被子蒙住了头。
天空蓝得漫不经心，夏日的蝉鸣成了最好的白噪声，格外助眠，然而这样睡过去的结果就是，当下午硝子掐着点赶来训练场上课的时候，她和夜蛾正道面面相觑。
“他们人呢？”硝子疑惑。
“就你一个？”夜蛾正道惊讶。
“中午我们一起回去的，”硝子淡定下来，“看他们早上就困得要死，估计睡过头了吧。”
夜蛾正道扶了扶额头，苦笑两声，“算了，随他们补觉去，就当是放假了。”
“那我？”硝子指指自己，向老师期待地眨了眨眼睛。
夜蛾正道迎着她渴望的眼神，重新板起脸，“你训练完之后去教室上理论课。”
“什么啊，就我不放假吗……”硝子眼睛里失去了高光。
夜蛾正道背着手盯着她在训练场上跑圈，炎炎夏日，高温蒸腾，幸好下午出门又补涂了一遍防晒，硝子抬头看了看天，擦了擦汗，心里暗自庆幸。
而此时，五条悟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