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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如寄其八 ...

  •   李胤梧十分不安地担心着自己脆弱的身体。好在慕暄今日已经举了,今夜并没有强迫他的意思。擦完了头发,两人躺在床上就睡了。
      这一日的跌宕起伏,李胤梧一时躺着也睡不着觉。
      他在慕暄身边连翻了好几个身,终于把慕暄给翻醒了。
      慕暄眼睛还闭着,他闷声问:“不睡?”
      李胤梧头皮一麻赶紧“睡睡睡”,他生怕陛下听说他睡不着一个激动把他给办了。

      但是真的饿啊。
      这大半夜的,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眼闭了一会儿就想起了学校后门的烧烤摊子麻辣烫,然后更饿了……李胤梧浅浅忍了一下,但忍不住,他说:“陛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有点饿,”李胤梧十分不好意思地说,“能给口饭吃吗?”
      慕暄纡尊降贵地睁开眼:“你又饿了?”

      啧。
      这个“又”就很精髓。
      ……

      后厨点了盏小灯,氤氲的雾气顺着春夜蔓延。
      李胤梧搬了个小马扎把手放在灯上烘烤,说:“这天还怪冷的啊。”
      他身体不好,就初春的夜晚也觉得寒冷。烤了一阵,抬头看在灶台边捏馄饨的慕暄。慕暄平日里衮服加身看不出胖瘦,脱了一身的累赘,李胤梧才发觉他瘦得快比上自己这病秧子了。
      江山就这么催人老吗?难怪历史上的皇帝都死的早——

      李胤梧一边打量着勤快的陛下,一面很快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学校对面的那家馄饨摊子可能也许应该大概是慕暄开的,因为闻起来味道真的挺像的。

      在吃到馄饨之后,李胤梧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原来白日里那碗馄饨是慕暄亲自下手做的。
      他一边吃一边满心疑窦,到底为什么慕暄做饭的味道跟他校门口那家馄饨的味道一样,难道是他真是……
      李胤梧这么琢磨着忽而心生一计。
      他瞄了一眼端坐在自己身边的慕暄,一边搅弄着馄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用am你用are……”
      慕暄镇定地看了他一阵,好像不太想搭理他。

      李胤梧松了一口气,心说果然不是穿越哥。他一个人穿来穿去的就得了,再来几个那老天爷还要不要脸面了?
      他低头吃了两口馄饨,放心地叹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刚叹了一半,还没全出完呢,慕暄好像网速延迟一样,没头没尾地对了一句:“is跟着他她它。”
      ……
      ……
      啊?!
      李胤梧满脸大写加粗的“!”,他看着慕暄,就像看到了什么奇行种,两眼都在放光。李胤梧哆哆嗦嗦捏着勺子:“单数名词用is!”
      慕暄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激动的神色:“复数名词全用are。”

      老天爷这什么情况!?
      难不成这真是穿越哥?

      李胤梧丢了勺子,“噌”的一声起身,转悠到了慕暄身边:“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今年过年不收礼?”
      “收礼就收脑白金。”

      李胤梧在对完一串暗号后一言不发。他真的被深深震惊了。在一阵接着一阵的震惊中,他想起了这些天慕暄对自己的种种行为,没忍住骂了一句“草泥马”,十分不爽地说:“哥们?你这么多天跟我摸摸蹭蹭的不是真在玩儿我吧?你真是南酮啊?”
      慕暄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难怪他二哥这性情突然大变的,原来壳子里也早早换了个人了,妈的换了人还这么天天折磨他?不是脑子有病吧!
      李胤梧怒火中烧,拉住慕暄的衣领就说:“你到底是谁?快从我哥身体里滚出去!”
      慕暄十分不解地看着他。
      李胤梧不耐地拍了拍他的脸,说:“装什么蒜呢,别拿你这大眼盯我了,我不吃这一套,赶紧麻溜地从我哥身上下来。”
      慕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冷淡:“你不是饿了吗?”
      李胤梧“嘿”了一声,心说这是饿不饿的事儿吗?
      慕暄一把抓住他的手,高贵冷艳地说:“不吃馄饨了?”
      “我吃不吃关你屁事?”穿到他哥身上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李胤梧满心不忿,捏着他的下巴质问,“我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我叫你从我二哥身上滚出来,你……啊!”
      慕暄猛地一扯,把他摁在了腿上。

      李胤梧直接坐上了他胯骨,他们陛下实在太瘦了,骨头硌得他坐不住,李应梧在重力作用下自由落体直往慕暄腿上滑,滑的时候,他不小心蹭到了……不可描述你们知道吧不可描述,他贫瘠的词汇实在没办法很准确地说出到底他经历了什么。
      反正这一蹭直接叫李胤梧头皮发麻,心里爆出一句怒骂,慕暄你踏马的……
      李胤梧心里莫名地就想到春天——
      春天真的到了,眠了整个寒冬的蛇要出来缠尾交||媾,这是没办法控制的事情。

      慕暄好像隐隐约约又有化蛇的倾向,脸上的鳞片忽明忽暗,李胤梧一时间不敢动,他撑在桌边,说:“你……你要干什么?”
      大哥你别乱来啊。
      慕暄捏住他的手,把他拢进怀里,然后不动了。
      李胤梧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要抱抱。
      但他很快就会知道,自己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在他没注意的角落,他二哥的腿已经悄无声息地变作蛇尾,且十分灵活地扒拉上李胤梧的脚踝。
      慕暄尾巴蜷曲,还像蛇一样地卷了卷,卷得李胤梧一阵无语——
      大哥,你这种时候就不要装乖撒娇了吧,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啊!

      这边还心惊胆战地受着怕呢,那边他哥磨磨蹭蹭地晃了晃他的小腿,李胤梧挨了扯,实在不敢乱动,只是一声不吭地扒住了慕暄肩膀,开启了他的装死大法。
      装死装到一半,李胤梧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在自己颈侧。
      大概是蛇信吧。
      又或者是獠牙。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慕暄在李胤梧耳边说的话,他闷闷地说:“你好端端的,背诗做什么?”
      “什么背诗!?”
      谁背诗了?
      “我没背诗……”李胤梧鹌鹑一样缩在他怀里,一点大动作也不敢有,“我明明……卧槽慕暄!你特么的干嘛?”

      李胤梧猛地抱住了他的肩膀,整个人都僵了。
      那条蛇尾悄无声息剥了他的靴子,又默默缠上他小腿,那尾巴又硬又凉,还带着点蛇鳞的粗粝,快……快把他腿绞断了,李胤梧救命地抽了两口气,说:“二哥……你你你轻点我腿要断了。”

      春夜里不冷,泛着一股凉。乾宁阁里暖玉多炭火又烧得旺,李胤梧怕冷又怕热,睡时的中衣亵裤就穿得格外薄,松松垮垮的,一揉就开。慕暄的尾巴钻进他大敞的衣襟,箍着他的腰就收紧。这触感又凉又硬的,一蹭李胤梧就浑身没劲儿,而且这玩意儿光勒他也就算了,这尾巴上倒刺一片的鳞片还刮人皮,李胤梧被刮得直抽凉气,要不是打不过,他铁定让这畜生滚远点。
      毕竟李胤梧他这人从小腰就敏||感,少年时不小心被朋友握了腰,差点反手一肘子把人肋骨捶折。
      被尾巴这么卡着,又疼又痒的,李胤梧简直欲哭无泪。

      而且慕暄像这么绕着他,李胤梧其实自己也有点不行。
      真的,这么挨着抱直男也不行。
      他摁着慕暄的肩膀,终于有点慌了,说:“你等……你等等!我……”
      慕暄没说话,只是抬手捏着他的下巴,一点一点把李胤梧的脸抬起来。
      李胤梧满脸通红,他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定了半天才勉强冷静下来,对着蓄势待发发慕暄,他硬着头皮说:“那什么,我说……就算你要干什么也别在这儿行吗?”
      实在不太雅观。
      还容易被人看见。
      真不太合适。

      慕暄被他说得有点发愣,居然露出了点意外的表情:“你……”
      李胤梧闭着眼装死,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你想干嘛都无所谓,但得换个地方,不然……也太……那什么了。”
      反正早晚都是要淦,被淦被亲都当是被狗咬了。
      李胤梧早想开了,反正自己是个男人,又不是什么大姑娘,就算是大姑娘,特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这么上个床又怎么了?
      前几天搬来乾宁阁的时候李胤梧就想过了,慕暄既然要做,那被做了也行吧——
      但他只是做好了被淦的准备,也没做好在外面被淦的准备啊!
      从完璧到幕天席地,经历过高考的心理素质也接受不了啊!
      太离谱了。

      李胤梧推了他两把,实在拿他哥没办法,只能低声说:“你到床上去。”
      慕暄却紧紧抱着他不动。
      他俩这么靠在一起,李胤梧真的感觉好像慕暄越来越那什么,而且凭感觉来说真的不止一个。
      太可怕了。

      他捏着慕暄的肩膀,语气里有两分示弱:“我求你别在这里,到里面去。”
      可慕暄就这样抱着他不动了。姿势还算得上缱绻,李胤梧埋在慕暄的脖颈间,正要说话,可慕暄蹭着他的头顶,低声说:“你不要怕,我不会动你。”
      李胤梧简直要崩溃。
      你这样举着说,真的好没有说服力啊!
      你好像要爆了你知道吗?!

      李胤梧趴在慕暄肩上不想动,他感到自己腰上的尾巴一点点松开了。
      温凉的鳞片就这么悄悄擦过他腰间软肉,刮得李胤梧肉痛。他挠了挠慕暄的肩背,哀求地说:“哥,我求你别乱动了行吗……”
      QAQ,你特么再蹭我怕我也石更了。

      慕暄漆黑的尾巴一松,无声地又变回了人形。
      李胤梧可算松了一口气。
      然后慕暄握着他的大腿把他给扛了起来,这个扛法……实在有点反人类,李胤梧胃抵着慕暄的肩膀颠了一路,颠得李胤梧整个人都有点凌乱。他被放上床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凌虐的脆弱感。
      他好虚弱。
      而且他自己也明显感觉自己刚被慕暄抱着的时候也有点反应,只是被颠了一路人清醒过来不少,才消下去的。
      李胤梧缩在床上,他自己也很震惊,为什么自己刚刚只是被蹭蹭他这样了?总不至于苏眠这死gay穿到他身上来几年,他也变gay了?
      心头大地震的李胤梧睁着眼茫然看着自己枕头上的绣花,单薄的胸膛起伏了良久才平静下来。

      李胤梧闭着眼缓了一阵,目光游离地四处看了看,一回头,对上了慕暄幽深的眼眸。那双杏眼里暗沉如渊,可好像又有别的东西在里面翻滚不休。
      虽然李胤梧看不懂那些翻滚不休的是什么,可他对上这双眼睛就无端后怕。
      他闭眼偏头,心悸地开口:“喂喂喂,你说过不动我的。”
      慕暄闷闷“嗯”了一声,只有一个泛凉的吻落在他耳后。
      这个吻好温柔,但又带着蛇类的阴凉。
      李胤梧被吻得一颤。
      他闭着眼,感觉到有什么湿滑的东西一点点舔过他后颈,直舔得李胤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李胤梧呼吸全乱了,他心中惶然,指尖不由得紧揪着身下的被褥。
      慕暄这是要做什么?这么舔他的意思是要把他给办了?那他刚“嗯”什么啊?
      李胤梧这一时半会心绪纠得像乱麻,他咬紧牙关等着慕暄的动作,却听见慕暄低声说: “明日你就从乾宁阁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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