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姚》昨夜残花败柳

3、不简单的宁姚

　　“好词！！！”
　　张正几人不敢出声，更不敢显露于表，只能在心中默默夸赞，词中的阴柔气息一看就不是林玉蒲做的，只有一种可能这首词牌是那位神秘的凤栖公主所做。
　　“太皇太后您觉得这首词写得如何。”
　　林玉蒲将诗词递给老宫女转交。
　　老宫女将墨宝在张氏面前展开，张氏默念一遍后顿时眼前一亮，好词两字差点脱口而出，连忙改口道：
　　“额....林阁老，词确实是好词，但这和凤栖公主德行才能又有何关系呢？”
　　忽然张氏想到了什么，瞳孔瞪大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林玉蒲道：
　　“你该不会是想说这首词是凤栖做的吧，这....这怎么可能，凤栖因几次拒婚被先帝责罚终生不得踏出凤栖阁，林阁老怎会跟凤栖公主扯上关系？”
　　林玉蒲又没做亏心事，一身正气无愧于心，底气十足的回道：
　　“太皇太后有所不知，凤栖公主虽不得自由，但却非常爱看书，她将宫中的书都看得差不多后又托侍女向臣借阅了一些臣收藏的典籍。”
　　“归还书籍的时候，凤栖公主回赠了臣一首词，就是眼前臣写出的这首。”
　　林玉蒲向前一步拱手道：
　　“观词如观人，臣从词中可以看出凤栖公主绝对是个才情横溢的奇女子，虽有黯然，但对生活依旧乐观，没有抱怨。”
　　“太皇太后，这还不够证明凤栖公主的品行吗。”
　　张氏捂着额头一阵犯难，这个先河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假如开了这个先河，天下人怎么想，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会不会怪她擅作主张。
　　这时杨林，杨奇，张正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一同起身拱手道：“请太皇太后以大局为重！”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后，张氏只感觉身心俱疲，即使老宫女再怎么按摩也难以缓解。
　　“小微，去，把凤栖公主召来吧，哀家要最后问她几句。”
　　“喏。”
　　老宫女扶着张氏靠在龙榻边上，盖好被子后这才转身出门。
　　见此情景，张正四人清楚只要接下来凤栖公主的回答过关，登基称帝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很难想象帝国的主人变成一位女帝后又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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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阁内，二楼小窗前，公主宁姚悠闲的躺在摇摇椅上，手中捧着一本太祖史记看得津津有味，一身洁白素衣难掩窈窕身材。
　　房间内书香味极浓，四个大书架全都塞的满满当当，堪比藏书阁，墙上随处贴满了宁姚闲来无事写下的诗词，送给林玉蒲的那首词也在墙边的角落随意贴着。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宁姚的贴身侍女兼地网的情报头子上官婉儿走上近前，蹲身盈盈一礼道：
　　“主子，北边的消息来了。”
　　宁姚视线依旧在书上，语气平淡的说道：“念吧。”
　　上官婉儿点点头，立马从胸脯中取出奶香味的情报展开后念了起来：
　　“建业八年，六月末，漠北王脱脱不花在斡难河上游将水堵住，营造枯水季节假象，宦官秦桧上当向皇帝进言。”
　　“皇帝听信谗言好大喜功，冒然下令全军突进，随军官员将军劝谏无果只得执行皇命。”
　　“朝廷50万大军刚过斡难河一半之时，脱脱不花下令决口，滔天河水滚滚而下，将50万大军拦腰折断，首尾无法相顾。”
　　“斡难河两岸伏兵尽出，不到三日，50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几千人逃了回来。”
　　“皇帝确定被俘，东厂都督秦桧死于乱军之中，随军重臣，国公，大将全部战死，锦衣卫指挥使卢炳文战死。”
　　“脱脱不花将皇帝绑于旗杆挡在阵前叫门，边关守将不敢不从遂打开城门放脱脱不花大军入关。”
　　“脱脱不花靠着皇帝一路叫开城门，率领20万大军直逼北京城而来，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目，望主上尽快决断。”
　　啪！
　　宁姚将书扔在地上，负手来到窗前看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殿宇，俏眉微皱叹息道：
　　“唉..........一仗就将三朝的积蓄全给败光了，最可恨的是还帮着敌人叫开自家城门，那个蠢货还不自裁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把祖宗江山全送给异族才满意啊！”
　　“太祖，成祖，熙帝，父皇，他们是何等的英明神武，怎么到了本宫这一代出了个如此败类，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上官婉儿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情并茂的叩首道：
　　“公主还请息怒，此乃天赐良机，从大局观看为了保住国家，内阁肯定会提出抛弃皇帝，改立新帝。”
　　“太祖血脉宗族基本消亡于靖难，您是先帝嫡出长公主，比那庶出的皇帝强多了，太皇太后还在世，她老人家肯定会以大局为重，立公主为帝的。”
　　宁姚目光似剑，转头紧盯上官婉儿，如果眼光能杀人，那上官婉儿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凛冽的杀气让上官婉儿直感觉如坠冰窟，但她却一点不怕，也不后悔刚才说的，反正她的命是宁姚给的，自然也不怕宁姚再收回去。
　　宁姚叹息一声，杀气尽散，最终只是给了上官婉儿一个脑瓜崩，摇摇头无奈道：
　　“婉儿，念你陪本宫一起长大的份上，这次饶你一命，祸从口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要有分寸，有些话....你没资格说。”
　　“走吧，为本宫更衣先，皇奶奶随时可能召见本宫。”
　　上官婉儿长舒一口气，擦去额头冷汗忙不迭点点头，起身从衣柜中取出日日打理的公主服饰为宁姚换上。
　　宁姚对着巨型铜镜转了个圈，裙摆飘起却不漏一丝风光，虽然很多年没穿了，但依旧合身，看来身材没怎么变过，还不错。
　　上官婉儿从楼下急匆匆跑上来禀报道：
　　“公主料事如神，算无遗漏真乃神人也，太皇太后派人来急召您觐见了。”
　　宁姚浅浅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她捏了捏上官婉儿柔嫩的脸蛋轻声道：
　　“呵呵，油嘴滑舌，行了，乖乖在家等着吧。”
　　不多时，宁姚身着华贵公主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昂首走出关了她十年之久的金丝牢笼凤栖阁。
　　“小微姑姑，麻烦您带路了。”
　　宁姚十分有礼貌的向老宫女屈身一礼。
　　老宫女眼中慈爱的目光一闪而过，回了一礼后淡淡提醒道：“公主客气了，此去注意言辞，尽量顺着点老人家，只要老人家满意了，什么都好说。”
　　老宫女没说透，但宁姚这十几年的书可不是白读的，自然知道其中含义，微微一笑表示明白。
　　上官婉儿没资格前去，只能留守在凤栖阁等着，她站在门前双手合十，为宁姚默默祈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