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哥谭街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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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别误会，我对别的义警的秘密身份可没有兴趣。要怪就怪红罗宾没发现我的窃听器以及他张口就说出了对面的名字吧。真名保密原则——这真的是个挺重要的东西。我暗自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我们联盟内部也尽量用代号称呼，以免哪天也发生像红罗宾这样亲切地叫着耳麦对面的人“布鲁斯”。
我感谢了帮忙扶起我的保安和侍者，大家都身上带点伤，磕磕碰碰又在催泪瓦斯里滚了一圈，说是完全没事也是不太可能的。当然，他们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给予我一定支持，和我这张霸占了最近几天娱乐榜金融榜的脸肯定是有关系的。但亚当斯密不是说了嘛，我们获得恩惠是求诸于他人的自利心，不是善意，而这种“自利心”中又能对我们带来好处的又何须在意呢？
是啊，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在意你是否真的心存善意吧。
32.
早上刚经历过一场突发事件的我风尘仆仆，警察局没抓我去做补录，我也恰当好处地处理了酒店监控。就是韦恩旗下的建筑物不管是哪个监控器的数量都多得惊人，我黑摄像头都黑出汗了。
布鲁斯韦恩的信上留了他们家座机的号码。当然，我花点钱也能搞到他的私人电话，但我想这不是一位淑女应该做的事情。我借用酒店前台的电话打给了他。
“您好？”
一个彬彬有礼的老爷爷的声音传来，咬字很清楚。
我向他解释道自己休息一天再去。他沉吟了一声之后说当然可以，他得通知布鲁斯少爷。
哇，是管家哎。
33.
上传完自己上午的壮举到我们队伍的任务档案之后，大家全都挤进我的频道里问我情况。
“斯黛娜，你见到红罗宾啦？帅不帅啊？”
“挺帅的，但是身高和我差不多，感觉一般。”
“斯黛娜，帮我代购正义联盟的周边，我女儿老是和我要。哥谭的会便宜点吧。”
“这边只有蝙蝠。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带一整套回去了。”
“斯黛娜，注意安全啊。”
“谢谢你，杨。但我想我的实力还不至于被三流雇佣兵伤到。”
还有佩洛西没找我搭话。我疑惑了一下然后又心虚，应该是我留下的属于老板的工作太多了导致他没空吧。不过嘛……日本忍者的速度，应该也不慢吧？
34.
果然，我的极点系统上被佩洛西远程下载了有关哥谭的全面信息包，精确到酱料王这种级别的反派以及他们的安全屋。但蝙蝠义警们保密工作做的太好，有关部门里的信息都残缺不全，我翻遍每个字里行间的犄角旮旯也没能从新的文件里翻到能证明提姆德雷克是红罗宾的证据。
佩洛西还传来一个文件，我点开一看。
啊，是一张漩涡鸣人叼着玫瑰花说我爱你的图片。
35.
上午的时光就这样被我打发掉了。今天阳光真好，我拉开窗帘保证我能够充分吸收太阳能。在这方面我不得不承认杨老家的阳光spa是我见识过的最棒的。
因为他老家在拉萨。
36.
杨是华裔，当初我们不打不相识。一个偶然的夜晚我们都在酒吧里行侠仗义，他是一个蒙面光头，我是一个紧身衣变态女，对方都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是罪犯并且毫不犹豫地拳脚相加。
直到一个男人尖叫着从酒吧女厕跑出来，手上拿着带了血的……
卫生巾。
这整件事情槽多无口，我拦住他和后面那个追着他跑的女人——一个做过变性手术的男人变成的女人。杨和我一人抓着一个人，让他们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酒吧里有那么多人跑出去还喊救命。
37.
此时从天而降的是杨的佛杖。
38.
我看着满头血污倒在我们脚边的两个人奇异地生出一些莫名的情绪，主要是语言系统濒临崩溃。如果不是我是一个完美覆面的覆面系角色，我现在的脸一定惊人的可怕。
杨的脑袋在跳闸的酒吧里显得尤为光亮，当然，后来经过我的询问，他跟我说他的脑袋是自然光源。不是人造的？杨瞪了我一眼，说他们藏佛是这样的。啊……没太弄懂哎。
他那根佛杖以超过我夜行灯的亮度开始发光发热，然后地上的两个人就好像看见了死去的爷爷奶奶突然飞到他们面前并且穿上了兔女郎服饰用棍棒教训他们的场景，迷惑中透露着恐惧。但是恐惧更多一点。
最后我们得到的消息是这样的。酒吧在那两个人入场之前发生了暴力流血事件，而受伤者是变性姐的男友，殴打者是卫生巾哥的女友。那个男的似乎想羞辱在一起喝酒的小情侣，但没想到人家是真有实力才敢在底特律清凉的夜晚买醉。
被一拳揍翻后卫生巾哥为了息事宁人从包里拿出了据说是巨大“创口贴”的卫生巾，贴在了男友的伤口上。但变性姐认为这是羞辱所以两人扭作一团冲进女厕所。
39.
听起来很好笑吧？
40.
那个男友死得很彻底，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他的头上还嵌着一个盛有冰球的玻璃杯，我甚至能猜出这个杯子里原本调的是什么酒。血和酒顺着凹陷的头皮流下来，流过他浑浊不清的双眼，流过他被烟头烫伤过的皮肤，流过被那个女人的匕首刺穿的伤口。肩膀，胸部。
我用手把他的眼皮合上。
41.
“后来呢？”
露西边调试她的麦克风边问我。
我说，“你不是能自己直接查档案吗？而且，这个点你应该在上课吧。”
露西呼噜呼噜了几声，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声音。这姑娘比我小了几岁，但我们之间隔着的也许不止年龄代沟，还有童年和导师不同带来的价值观和认识的不同。但露西依旧是个好姑娘。
露西小声地开口，“……也许我们现在是下课时间？”
我冷笑一声。“红宝石，你学校所有课程的时间表我都记的一清二楚，要我发给你一份吗？”
“好好上你的数学课！”
42.
下午很平淡。我先去用脚丈量了这个陌生的故乡。上城区离我们这还算有点距离，所以我最远只走到了中城区。这里的地形没怎么改变，只是楼看起来变化很大。
有的老得很快，有的倒是重新装修了一遍。时间在哥谭这里不能测量任何东西，作为传统意义上的唯一度量衡，人类无法掌控的第四维，时间在这普普通通的水泥街道上被扭曲打弯，变成了谁都认不出的样子。就好像混乱度才是它所追求的东西，熵增是哥谭这个城市维持表面形象的必需品。但又怎么会有健康的人生活依赖于让他精神崩溃认知错乱的东西呢？
也许混乱才是这座城市的底色。
43.
我接过路边商贩的纸质地图。
首先，价格还是在坑外地人。在我展示了我的性感小枪之后小哥明显抖了一下并且砍掉了近一半的价格。
其次，这地图的质量一如既往的差。毛毛的，想硬又不怎么硬的封皮，诡异的印刷质量。
最后，我买的是盗版。
44.
我当然是故意挑盗版的买啦！
45.
阿卡姆，韦恩庄园……韦恩塔，然后视线再重新移到边缘，哦，露出一点点的大都会和布鲁德海文。
我低着头在路上走，灵巧地闪避了三个想偷我钱包的人。你说没事偷我钱包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吗？杨给我的“据说是佛教相关”的护身符，精准反弹，那三个人今晚必定倒霉。
一股香味飘进我鼻子里，我用力嗅了嗅。哇，这难道就是安东尼奥说的“一个人在一生中总会遇到的命定的让你卖不动腿的事物”？光是这个气味就已经让我饿性大发，更别提吃到它了。
我果断扭头向街边的那个小吃摊走去。
手背有些痒，我无意识地抓了抓。也许是油烟太重害我皮肤过敏了？
46.
人气出乎意料的高。我排在了队伍的末尾，处于一个挡路且瘦子侧侧身也能挤过去但胖子肯定塞不进去的状态。顾客们叽叽喳喳，煤气罐滋啦滋啦，烤肠噗滋噗滋。而我为了给路过的市民让路被汗水和灰尘弄得苦不堪言，扭来扭去在街头人群里想找到自己和队伍前面的那个人保持相对静止的方法。
又来了一个壮汉。哥谭胖子其实真的挺少了，最多的是瘦子和壮汉。我侧过身子给这个穿着夹克的壮汉让路，老天，他是我目前为止让过的壮汉里最壮的一位。
我脚步往旁边一撤，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绷紧肌肉并警觉地抬头，看到一张帅脸，还挺眼熟。
47.
“我也排队。”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把手收回去开始插兜玩手机。
“……哦。”
我把脑袋转过来。实际上骷髅架子在我体内嘎吱嘎吱作响，发出非常紧张的扭动关节的动静。
上午绣春鸟——佩洛西，发给我的信息里包含了这个青年的文件。
48.
杰森陶德，布鲁斯韦恩死去的次子。当时的报道都说他死了，也许吧。
然后前几年又“复活”了。
可以说得上是相当异常了，但在那份档案中他的异常程度也只排在C而已。
49.
杰森陶德十分意外在这里碰到斯黛娜——拜托她没有姓氏，他只能这么称呼她。
这家伙最近风头正盛，抢走了某人的娱乐小报头版，然后又出现在哥谭，上午好像还遭遇了一场抢劫？然后出现在一个相当平民的路边摊和大家一起排队买热狗。这有些奇怪，但也没什么，有钱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无伤大雅的小癖好。
只是……
她和红罗宾身上的那个监听器到底是什么关系？杰森挑挑眉。下一个轮到他了，他轻车熟路地点单：“魔鬼辣，不要大蒜，加肉松。多加一个塑料袋。”
50.
斯黛娜美美吃上老板推荐的口味走回酒店，她今晚不会干涉蝙蝠义警们的行动。
因为极点人——
从未，来到哥谭。
51.
“B，你真要直接和她讲？我觉得人家不在你脸上摔什么亲子鉴定就很给韦恩面子了。”
一个蓝色的身影飞行在黑色的夜空中，像一只欢快的鸟儿。他按着耳麦，边把一群混混绑起来边和队内频道聊天。
“她的DNA一点都没有外流，我相信他们城市的义警把她保护得很好。”
甚至连DNA库里都没有。
蝙蝠侠沉默的披风擦着地面滑过，像影子伸长又缩短。
“我们必须见一面。”
“好吧，蝙蝠式独裁。”
夜翼耸了耸肩，他自己对导师的一番话并没有什么动容。毕竟这也是他所认可的规则。
52.
规则，斯黛娜想，规则究竟是由谁来制定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哥谭街溜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