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病重昏迷 ...
-
二皇子被宫中下旨训斥,甚至夺了官位被禁足于二皇子府中静思己过。
可他前脚刚进了二皇子府,后脚皇上就在御书房中昏迷了过去。一时间,朝野震动。人人都在传是二皇子不孝,气昏了皇上。
“胡说八道!”听着手下传来的消息,卫承辰震怒之下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原本站在张婉嫣身后的李秋然猛地被惊到,打了个哆嗦。
“殿下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不过是些谣言罢了。”张婉嫣不着痕迹的厌恶的瞥了卫承辰一眼,声调算是温柔平静的。
“如今父皇病重,我却被困于这府中。我如何能不着急?”面对张婉嫣,卫承辰还算是克制。可就算如此,那语气里也满是急切的烦躁和怒气。
“殿下难不成忘记了?我们自还有其他的办法。”张婉嫣没明说,但其中暗示性的意味儿十分强烈。倒是让卫承辰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是了,他如今也不算是全盘皆输。
“殿下,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让母妃查清楚父皇如今的状况。至于其他的,还不到时候。”张婉嫣走到卫承辰的身侧微微俯身,眼珠朝四下转了转示意他眼下不是商谈这些的时机。
“殿下,二皇子妃所言甚是。”张仲原本大气都不敢喘。他可是格外了解自己的这位主子,如今见张婉嫣三言两语便安抚好了卫承辰,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此刻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几步献上自己早已在心中默默盘算许久的计策。
夜色幽深,屋内却火光灼灼。三人围坐,言谈间俱是大逆不道之言。李秋然立于张婉嫣身后,眸光渐渐怨毒。她知晓她为何在此,可就因为知晓,才更恨。
密谋许久,连月亮都高空而悬。李秋然卑躬屈膝,以侍妾之身伺候卫承辰和张婉嫣歇下,又在纱帐落下后剪掉烛心。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才敢将怒气宣泄一空。三刻后,着一身夜行衣的小厮匆匆从二皇子府中离去。
“殿下,李家如今算是合用。可臣妾看,李侍妾心里却不全然是殿下。日后,还是避着她些为好。”寝殿的房门被关上许久,张婉嫣才缓缓开口。
“李家是我母妃的母家,我相信他们。至于李秋然,她一个弱女子,不敢与家族对着干。眼下李秋然在我府上便代表着李家。这些话,日后不必再说。”卫承辰闭着眼,语气压制着厌烦。
张婉嫣闭口不言。却借着夜色狠狠的剜了身边人一眼,旋即同样厌烦的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皇上昏迷,二皇子被监禁。卫承霖身为太子,自然要承担起更多的职责。于是他白日里便监国理事,晚上便侍奉在皇上的寝殿侍疾。挑着皇上清醒的时候将那些要紧的奏折念一念,请皇上做个决断出来。
皇上这一病就再也起不了身。甚至昏迷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梦里含糊不清的念着颜妃的名字。太子垂目,眼中遮着讽刺。
“贵妃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皇上还昏着,您强闯进去也没用啊!”洪安慌张的拦在殿外,心里暗暗叫苦。这位主子今日这是非要进殿不成了。若是旁人,他还能拦得住。
可如今欢贵妃的肚子里怀着九个月大的龙胎,那可是随时随地都会发作的。他只敢虚虚拦着,却叫她凭着一股莽劲儿闯进了第一道门。
“贵妃娘娘!”太子放下奏折,走出去和欢贵妃对视时眼底尽是冷色。“您不在宫中好好养胎,这是要做什么?”目光触及她扶着的肚子,太子的目光倒是难得的柔和了下来。
“太子殿下,本宫和腹中的皇儿实在是想念陛下。陛下一病便是两个月了,殿下却从不肯让除了皇后之外的人进入陛下的寝殿。本宫心中难安。今日,本宫必得亲眼见到陛下才肯罢休!”众目睽睽,她是笃定了卫承霖不敢对她做什么。欢贵妃挺着孕肚与卫承霖对峙。
“贵妃说的哪里话?这是父皇的旨意,孤自然不敢违背。待父皇醒了,孤会与父皇提及贵妃的意思。只是如今父皇确实还不方便见您。洪安,请贵妃娘娘回宫待产。”卫承霖确实不会对她做什么,毕竟他也希望欢贵妃能安心产下这一胎。
“太子!”洪安领命带了人拦住欢贵妃,欢贵妃却挺着肚子怒吼了一声。卫承霖看过来时,她挑衅:“太子如此怕本宫进去见到陛下,难不成是陛下如今已经大好,却只是被太子你困于寝殿之中?”
更大逆不道的话,欢贵妃尚且未说出口。但卫承霖已经黑了脸,他攥紧手指。极力克制着自己现在就将欢贵妃绳之于法的冲动:“慎言!贵妃可直到自己在说什么?今日这些话,孤只当是贵妃怀着龙胎辛苦,才一时失言。”
“洪安!还不赶快将贵妃娘娘带回宫里去?若是龙胎受损,孤定要重重地治你的罪过!”卫承霖看向洪安,后者瞬间意会。在欢贵妃还想继续开口时眼疾手快的示意四周的宫女上去轻轻捂住了欢贵妃的嘴。
欢贵妃显然没料到卫承霖竟然敢这么做。她错愕了一瞬,紧接着想要奋力挣扎。可她肚子大了,行动笨重。再加上这些宫女们也都有些力气,她便是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贵妃,你今日这般如得了失心疯一般。孤让她们请你回宫也是无奈之举。若是再挣扎下去,万一伤了腹中的龙胎可就得不偿失了!”欢贵妃如此看重自己这一胎,卫承霖同样笃定她必得顾忌腹中的孩子。
果然,她不再轻举妄动。只是望向卫承霖的眼中,全都是刻骨的恨意。
“贵妃放心,待父皇醒过来,孤自会禀报今日之事。贵妃只管再宫中安心等待父皇的旨意即可。”卫承霖不再看他,只是朝着洪安挥了挥手让他将人带回去。自己则转身重新回到皇上的寝殿中。
外面喧哗闹腾了这么许久,皇上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一直到卫承霖走进来,一阵冷风顺着他掀起的帘子吹来,皇上平白被冻,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才意识清醒了些:“刚刚是欢贵妃?”
“是。”卫承霖脚步极快的走上前,将皇上扶起来,又拿了软垫垫在皇上身后让他靠在床头。这才恭敬的跪在地上给他磕头认错:“儿臣有错!贵妃娘娘她以为儿臣……儿臣担心她腹中的三皇弟,便让洪安公公带人将贵妃请回宫去了。还请父皇责罚!”
“欢贵妃的性子愈发的骄纵了。原是朕的错,倒是叫你来受着了。快起来吧。”
“父皇一病两月有余,二皇弟未得诏令如今还在府中禁足。想来如今也是为了父皇的龙体安康忧思如焚,也难怪贵妃娘娘怀胎九月也还要来此了。今日正好父皇好转,不若下旨解了二皇弟的禁足,也让欢贵妃可以进殿中来瞧一瞧父皇。如此,也可让二皇弟与贵妃娘娘安心。”
卫承霖缓缓起身,又格外诚恳的为卫承辰和欢贵妃求情。
“也好。既如此,便如你所言。让洪安去传旨吧。”皇上原本也想起了这些,只是顾忌卫承霖这些日子勤勤恳恳的侍疾才未开口。如今卫承霖一开口便为卫承辰和欢贵妃求情,也是正中皇上的下怀。连带着,他对卫承霖更怜惜了几分。
“是!儿臣这就去传旨,父皇,越太医已经在殿外候着了。只等父皇醒了,来为父皇请脉。只是,”卫承霖面色犹疑不定,似乎很是顾忌。
“我儿但说无妨。”
“父皇,您如此信重越太医。可您这病却迟迟不见好,儿臣以为,不如再多宣几位太医共同为父皇医病。如此才算是稳妥啊!”卫承霖满心都是为了皇上再做打算。皇上自然能听得出来。
“我儿忠心为朕。朕懂得,只是越太医朕一向用惯了。暂时不打算更换。你且放心,越太医自不敢生不臣之心。”
“是。父皇心中想来也自有谋算。倒是儿臣的不是了。儿臣这就去宣旨,顺便让越太医进来。”卫承霖微笑着朝着皇上行礼,然后恭恭敬敬的转身离去。
等他到了殿外,洪安正领着越运朝殿内走。二人对视,越运率先移开了眼眸。
今日天色很好,却是很不应景。卫承霖朝着东侧侍卫的方向招手,待那统领过来后附耳说了几句话。这才转道去二皇子府宣旨。
信鸽在太子府后院停下来,早就已经做好完全准备的戚瑾薇立刻着人去请戚家人和霞光酒楼以及凌霄阁的掌事过来。与此同时,京中那些明桩暗桩也开始悄悄行动起来。
百官皆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一时间,京中人人自危。就连寻常百姓人家,这段时日亦是处处小心谨慎。满城风雨欲来,窗外却是烈日高悬。照的人心惶惶。
“殿下,我们等的机会来了。”宣旨的太子刚走,张婉嫣便略显激动的抓住了卫承辰的袖口。眼中全然是筹谋算计,还带着那些难以言喻的激动。
而卫承辰眼中,也呈现出势在必得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