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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桌前 ...


  •   如果一味地倒舔、一味地对那小仙君很好。
      那就会像当年的楚四一样,被抛弃时都无痛无痒。

      因为楚四实在太好了,好到让闲明微连一点应该去在意对方的思考都无需有,只一味地接受对方的好意就行了。
      如此,付出也会被当成了理所当然。

      只有稍微给一点膈应、给一点不顺心,才能让这木头一样的小仙君知道珍惜。

      是谓太朦胧了不行,会达不到能被那把仙剑所感知认知到的最低感受条件。
      太直接了也不行,又会让这仙剑不知感恩。

      于是楚长歌就只能用一种多情风流浪荡子撩拨清纯大家闺秀的做法,来时不时就欲盖弥彰地勾引一下、动不动就欠兮兮地调情一下。

      既要在弱势的徒弟地位中找到一种适当的主动的感觉。
      又要掌控对话节奏精细到不能给对面抛出去个答不上来的问题、也还不能是太答得上来的因为那样会一板一眼。
      还要在不给对方留多少可回答选择余地的同时,又不能强势得太过油腻了。

      要娇俏、要略有暧昧,还要在强势主动中有点伏低做小。
      要一分淘气,再带三分撒娇。

      说实话,起初时要找到这种比五味杂陈还要难找的微妙感觉,可把楚长歌给累坏了。
      魔这种生物虽然天性滥情,天赋神通上就带有着对情道无比精通的情欲泛滥天分。

      可真情实感的情欲是一方面,演出来有很大情欲的模样又是另一方面。
      魔可以擅长发挥真的情与欲,但可不一定擅长演假的戏。

      楚长歌是纯种的天魔,无法演出来虚假的干嚎,不如说就是因为天魔最是喜爱喜情、深受堕落欲望的影响。
      所以才更加无法演绎出不带真情不带真欲的虚假的情。

      魔神是纵情且离不开纵情感受的,唯有浓郁到呛鼻的极恶极堕之欲,才能滋补养育天魔的生命力。
      那种演出来的乏味又寡淡的虚假感情,会让一个天魔迅速失去生命力的,就更别提还要让天魔来演这种要他们命的现象了。

      楚长歌想要表现出不属于她真情实感的某些情感状态,那就只能通过不断微调感觉、不断自我暗示、不断磨合匹配实际实感,将自己以认知半暗示的方式融入到现实的一点一滴中。
      以达到人境合一的“某种假性真实”状态,才能稍微散发出一点类似于“啊我好美”的:以夸张真情类比当下虚假状态发挥的可行。

      如今这会勾住了目标对象头发并肆意调笑的楚长歌,已经是在与目标对象经历了一系列的相处磨合中十分熟悉了业务、在以风流调戏的表现手法上早就达到了出神入化境地的楚长歌。

      换句话说当习惯成自然了后,若是不能真跳出那个习惯形成的环境的话,那习惯也就会一时半会改不掉了。
      而有心攻略那小仙君的楚长歌,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撩拨的机会。

      实在也是这冰块一样的小仙君太难懂了,那副万情不动的面瘫冰块脸想什么都是一副不变的模样,好像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找不出任何差别。
      当遇上某些需要观察目标对象心情的事件时,从面上看可根本看不出来这仙君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楚长歌也没有测量好感度的工具和相关的天赋神通,无法在那不声不响看不出所以然的冰块脸上精准把控好感升降的度。
      就只能摸瞎地不放过任何一次可撩拨的机遇,企图依靠这种日常点滴中能积累一分进度是一分的朴实法子,来增进攻略进度。
      ·

      这边楚长歌按例发挥常态撩拨大法,她唇边勾着清浅的微笑,眼里含着看不清明的盈盈笑意,手上漫不经心地绕着发丝继续打旋。
      揣着知道师尊不是刻意的明白,也要装糊涂问出师尊为什么要故意站到她身后的问题。

      那头的仙君也是一样,按例像往常一样听不懂人话。
      清冷的仙人歪了歪头,瞳中光圈微闪,轻盈的白发蹭过脸颊滑下眉骨,似是没能听懂楚长歌话中的意思。

      要是放在才刚认识了那上界仙君版时的闲明微那阵,估计楚长歌又会为闲明微的这种一问一个不吱声、一问一个没反应的闹心行为又气又恼。
      又还碍于要演绎一个三好正道的乖徒儿人设而不能暴起发作,从而徒生闷气了。

      可如今相处久了,懂了那仙君并非真完全不听不懂人话、而是需要更详细具体的指令才能听得懂话的事实。
      楚长歌倒是不再会为了事态总是无法控制、情况总是不能按照预想中进行的失控感而着急愠怒了。

      这小仙君也只是思维简单、想法单纯、少有心事、不会多想,闲明微读话真就是几乎只读个表面意思完全不会去深思其中的深意。
      因为不多想也不会多想,所以他大都只能回答得上极其简单的单线程问题。

      而当仙君一旦遇上了那些需要脑袋里转个弯的问题时,就会变成一言不吭的状态。
      不是他愚笨无法回答上这类弯绕问题。
      而是剑在初始天然状态时,几乎不会去思考那些在人族眼里看起来是习以为常的想法和道理。

      像是楚长歌方才问的“为什么跑到人后面”的这种思维发散性范围极大的问题,就是属于仙君无法回答范围内的太拐了的问题。
      所以他没有回答,满眼疑问。

      不过好在楚长歌在与闲明微相处久了后,已经对他的这种思维习性有了一定的了解和应对手段。
      于是如今颇懂了问剑之道的楚长歌,十分熟练、又轻车熟路地继续将问题拆开来详细地描述道:

      “您平常不会靠这么近的,喏,那儿。”

      楚长歌偏偏头,用下巴尖随性指了个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大概距离,算是示意。

      又道,“平时都是离着两三步距离,您就停那了,今个怎么就……多走了几步路呢?”
      她的语尾带着暧昧,气息勾着微颤软腻的小尾巴。
      说罢,还簌簌抬眼偏头璀璨一笑,眼波忽明忽暗的、里面闪着星星碎光。

      就像许愿时的流星陨落,就像清晨开门想要呼吸新鲜空气时恰到好处的丁兰花香。
      这种不经意间就表现出来的无言的全然信任,可谓是水到渠成的亲近。

      天魔这种生物真是可怕,虽然不擅长演戏,但极度擅长感爱。
      若是天魔能够暗示住自己是爱着眼前的人物的话,那她们也就能真演出八分真的爱的假象来。

      像是不明真相的若是见着了楚长歌的这副笑里好像开着花的“真诚模样”,谁还能知道实际上她其实可一点也都不在意对面的小仙君是死是活。

      面容清冷绝尘又莫名带着俏皮的女修淡淡地眨着眼皮,呼吸轻轻浅浅的,演着大骗子的状态也是半点紧张都不生。
      她漫不经心地圈着仙人如绸缎一般的长发,眉眼间虽是大体捧着信任和温和的水波。
      可极其偶尔的一瞬间里,也会藏不住那闪着阴戾的本性。

      只不过那闲明微是个迟钝异常的情感呆子,是一个连自家小徒儿今日和昨日点了的口脂在颜色上有什么不同都根本瞧不出来的真钝感力超绝的。
      所以他也压根就瞧不出来楚长歌脸上的微弱戾气,并且同样可惜的就是……他也完全瞧不出来楚长歌的这副扮亲近亲爱的模样有什么好温馨可人的。

      闲明微根本不吃楚长歌的那套清汤小菜版知心解语花模式的亲近感营造。
      算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对明微仙君来说,楚长歌身上的态度只有[生气了]和[没生气]这两种泛泛又极其简单的二极管区别而已。
      楚长歌的那种温和的微笑、小情小爱的真诚,也就只是叫闲明微认知到了自家徒儿:是正处于没有生气没有闹别扭也没有闹小脾气的安全状态的地步而已。

      故而几乎是选择性忽略了楚长歌刻意营造出的所有小细节情绪和全部氛围感的闲明微,只听去了一耳朵明摆着的话上的“为什么多走了几步路”的字面意思。

      面对重要的亲传弟子的疑问和不解,作为一个好好师尊,明微仙君自认为自己自然是要给弟子明悟解惑的。
      于是,非常不擅长弧形思考的清冷仙君想了想、又想了想、再想了想。

      想到明明瞳孔在目视前方却没有看着眼前的人,视线略有涣散、并且停滞时间很长,久了后瞳内银色的光圈还会微微向内收敛又张开。

      难得见到闲明微人在他最喜欢的楚长歌面前,视线却没有追随凝视着楚长歌而动。
      看来那需要折叠思考而非线性直接推导的、仙君所不擅长的弧形问题,是真的叫他有些棘手。

      闲明微想了半天,才冷冷吐出了两个带着冰碴子的字:“座位。”

      听到这种……委实有点驴头不对马嘴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回答,原本还有些懒散地矮靠在桌面上的楚长歌眉头一皱,连忙撑起了手肘躯体向前微微起身。
      脑袋里围绕着[座位]两个字想了一个来回,也没能找到可抽丝分析的点。

      实在是仅是[座位]的这两个字,能代表的含义和可引申范围太广了。
      单词又短,含义又广,本意到底什么意思若是不追问当事剑的话根本猜不出来,估计这世上也就只有闲明微自己、才可以知道他自己说的到底是啥意思了。

      “座位?座位怎么了?”楚长歌百思不得其解,选择了诚实的反问。
      面对一个性子极直、脑筋不会拐弯的剑来说,真诚地直接发问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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