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妈妈公司打工和上司he了》芒芒夜半

3、第 3 章

　　赵伊景办公室门口，夏研紧张地搓着手。她知道是赵伊景把事情压了下来，才没有报到总经理那里去，她心里是又感激又害怕。赵伊景平时对同事下属很好，但是做事非常严格，一丝不苟。如果这次被开了的话她也认了，只是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上司了。
　　许江撇了一眼在门口犹豫不决的夏研，说道：“犯了错就勇敢承担。别担心。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下家，可以来找我，我帮你看看。”
　　夏研向许江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鼓了鼓气，敲门走了进去。
　　“总监......”夏研开口说道，低着头悄悄打量赵伊景。
　　“嗯。东湖新区的项目开工了吧。”赵伊景抬头瞧她。
　　“嗯，昨天按时开工了。”夏研依然低着头不敢看赵伊景。
　　“干嘛垂头丧气的，精神点儿，这个项目做不好的话你就可以准备走人了。”
　　“啊?”夏研一脸惊讶。
　　“啊什么，这个项目全权交给交给你们2组负责，再出现任何问题，我找你。”
　　夏研在脑子里迅速反应了一下。原来自己不但没有被开，公司还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她负责，好将功补过，反应过来后赶紧开口感谢：“好，好的总监，我一定好好完成！！”夏研立马鞠了个九十度大躬，咧着嘴出去了。
　　“啊——总监没有开我，还让我负责东湖的项目，救命啊这是什么人美心善的可爱总监呜呜呜。”夏研一关上办公室的门，抓着许江摇的七晃八扭的。
　　许江好不容易扒开黏在身上的夏研，又疑惑又不疑。赵伊景这两天的心情好像确实格外的好。许江去茶水间倒了杯咖啡，推门走进了办公室。一入门就看见赵伊景手上拿着一个小本微笑着。
　　“赵总，您的咖啡。”许江把咖啡放到桌子上，稍微撇了一眼，那小本好像是个证件，有张照片在右上角。
　　“噢，我不喝了。我得去见个人，你收拾一下跟我一块去，可能会喝一点酒。”赵伊景把程颜的学生证收进抽屉里，起身去里间穿了件外套。
　　袁晴定的地点在文化街的一个清吧里。之前王影格把袁晴约在一个咖啡馆里，可让袁晴好一阵吐槽。约什么咖啡馆啊，一本正经的，难受死了。
　　赵伊景刚走到门口，袁晴立马起身想她招了招手。
　　赵伊景含着笑走过去，伸手说道：“你好，赵伊景。”
　　袁晴也伸手握了握，回道：“你好，袁晴。请坐。”
　　袁晴挂着灿烂的笑，赵伊景觉得真人比照片里更漂亮一点，带着刚毕业大学生的青春活力，又有几分迈向职场的成熟，很有气质的一个女孩儿。
　　“抱歉啊，让赵总百忙之中还抽空出来跟我见一面。”夏研招手示意服务员，点了瓶资宝Moscato和几道小菜。
　　“袁小姐怎么这么说呢，我也蛮喜欢袁小姐的画，可以跟你一块儿喝喝酒，是我的荣幸。”赵伊景抿着笑，看着袁晴点了酒，看来今天是非喝不可了，大白天的喝酒，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袁小姐？哈哈哈，伊景姐不用这样客气，叫我袁晴就好。”袁晴对赵伊景的客气有些惊讶到，她果然不记得自己。接过酒瓶给二人倒上酒，继续说道：“其实我跟伊景姐是是一个大学的呢，我也算是学妹了，之前在学校还有幸见过伊景姐的设计展。”
　　“哦？”赵伊景听见这话，将回忆拉长，记起了毕业三年后，和同好的几位好友回校设计的微型建筑展。思绪回到了久违的大学时光，她快速在脑海中设想了一下和程颜一起上学的场景，不禁扬起了笑容。
　　袁晴看见赵伊景挂着笑，感觉不是照进酒馆的缕缕阳光让周遭暖和起来，而是因为她的笑容。
　　赵伊景收回思绪，客套道：“我知道你跟我是同一个大学的，不过听你这么提起，还是觉得我们挺有缘分。”
　　“我很喜欢那次的设计展，虽然我是学绘画的。结束的时候还去跟伊景姐你要过联系方式，不过当时你好像很匆忙，说是等回来以后给我，只是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赵伊景对于大学的袁晴来说就像是灯塔一般的存在，在得知是赵伊景任职的公司要招她，她兴奋不已，她更希望是赵伊景本人要招她。
　　“嗯......那我应该是真的匆忙。”赵伊景笑了几声，但实在想不起来有这回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稍加掩饰自己的尴尬。
　　“哈哈哈，我当然相信，只是遗憾之后没有再见。”袁晴不想话题僵住，切入正题。“程氏邀我工作，我很高兴，只不过我没接触过设计，所以还是有些犹豫。”
　　赵伊景正坐起来，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谈起工作，她总是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说道：“作为星华建筑设计的总监，我很欣赏你。我知道你不是学设计的，我只以一个在这行工作了八年的人来看，觉得你很有潜力，我很希望你能加入。作为你的学姐，我给你的建议是，如果你确实坚定地想走艺术这条路并且有足够的经济支持，我期待以后能经常在画展看到你的作品；如果你不够确定，我认为你还是应该更多地考虑一下现实的情况，你知道的，走纯艺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比较困难。”
　　其实袁晴心里也明白，家里为了支持自己读美术生费了不少时间和金钱，如今即将毕业，尽快找份工作，也能让忐忑的父母安心。再说，自己大学时“偶像”般的存在亲自招她，以后还会和她一起工作，她怎么想都没有理由拒绝。而且，工作之后也可以继续画画。
　　袁晴爽快地答应在一周内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去星华签合同，于是两人愉快地喝起酒来。袁晴很会聊天，时时逗得赵伊景捧腹发笑。结束后许江送赵伊景回家，身上的酒味在车内发酵，她又心疼起赵伊景的胃来。不过看赵伊景脸上带着笑，她也不好再絮叨。
　　丢了学生证的程颜在学校的日子有些难过，因为她每次回校都不得不翻墙。美院规定，九点以后归校的学生必须出示学生证，所以，她会被正在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吓一跳，不小心踩坏了一双新鞋。办理学生证的那位学生干部还跟她有过节，她心里怄着一团火，吓得林雨丹都不敢逗她了。不过好在她租的房子前几日收拾出来了，她可以直接申请住到校外。正好又到了国庆，她可以趁此将东西搬过去。程颜盼着国庆的到来，全然忘了国庆前一天是自己二十岁的生日。
　　到了九月三十号，她心情大好，连林雨丹对她的各种整蛊都没有放在心上。她只觉得林雨丹是又被帅哥伤了心，拿她出出气，她也不怎么理会。晚上的时候，林雨丹发了信息要她到景江酒店来，说有大事跟自己说，却不告诉自己房间号。程颜有些无奈，放空了大脑，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瘫坐。她经常这样放松自己，看着周围发生的种种，有时候还会冒出一些奇妙的灵感来。
　　她等的有些烦躁了，正想掏出手机，给林雨丹发信息，视线里便出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
　　她记性不差，认出这是之前见过的赵伊景。她看到赵伊景黑色西装的领口有一枚小小的白色的胸针，她今天涂着跟那天一样颜色的口红，她穿着高跟鞋感觉更加高挑了，足足比身旁的女孩高出一个头。对了，她的右臂被一个年轻女孩挽着，程颜这才注意到赵伊景旁边的女孩子，看上去比自己大一点，但又比赵伊景小。为什么这么觉得呢？可能是赵伊景今天穿的太职业了吧，她的身上满是一个成熟女性该有的气息。像酿了多年的美酒，不是她去吸引你，而是你被她吸引。
　　程颜看着她们办好入住站在了电梯门口等电梯，年轻女孩儿抬头望着赵伊景。虽然离得有些远，但程颜知道，那肯定是盛满爱意的眼神。赵伊景也温柔的低头回看那女孩儿，就像她在学校翻墙的时候看到的情侣一样。下一秒，女孩儿踮脚轻轻在赵伊景的嘴唇上碰了一下，赵伊景显然更开心了，将女孩往怀里搂的更紧了点，然后她们一起上了电梯。在电梯快关门的那一刻，程颜看到赵伊景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她立马别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躲这一下，应该是为盯着人家看了这么久感到不好意思吧。程颜是这么觉得的。直到手机响起提示音，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林雨丹给她发了房间号。
　　哦，原来她喜欢女孩子。程颜起身去乘电梯，脑子里有一个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准确来说，是根本没去深想。但这个想法就像一个文件夹一般存在了程颜的脑海中，在她之后想起赵伊景时就会自动打开。
　　“当当当当。Surprise!”房门一打开，林雨丹就蹦出来，两手一挥，细碎的彩色纸片闪在眼前,还有林雨丹扬起的大大的笑容。她的身后摆着一个蛋糕，墙上用气球贴着‘生日快乐’的字样。程颜这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程颜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愣在原地。
　　“你愣着干嘛，赶紧进来。”林雨丹看程颜傻楞着，推着她进来，坐到了蛋糕前面，上面是一个哆啦A梦的图案，她见过程颜的手机壁纸是哆啦A梦。
　　“惊不惊喜？感不感动？是不是感动得即将热泪盈眶？今天故意气你一天你可不要放心上哦，我这是为了将惊喜感拉到最满哈哈哈。好了好了，别光感动了，快许愿吧。”林雨丹兴高采烈地对程颜说道。
　　程颜只是伸出食指，抹了一小指奶油放进嘴里，说：“嗯，挺甜的。”在被林雨丹瞪了一眼后，她才抬手拆桌子上的餐具，随口像是下意识的反应一般说道：“你生日几号，想要什么礼物？”
　　林雨丹正要唱生日歌拍掌的双手愣在空中，程颜的话在她听来好像是她为了要程颜的生日礼物才准备这一切。她的脑海迅速地处理这一句话带给她的信息，虽然她实在太了解程颜放下包袱后有多么的没人情味与低情商，但她还是没有压下心里升起的那团火。脑子转得再快，还是被情绪主宰。
　　是啊，任谁听到这种话都会不高兴吧。毕竟是满打满盛出来的心意，但收到的人不是很受宠呢。
　　“你什么意思？”林雨丹有些僵硬的开口。
　　“嗯？你给我准备惊喜，我应该还你礼物，不是吗？没事，多贵的都行。”程颜拿过叉子，戳在哆啦A梦的肚子上。
　　“你！我......”林雨丹险些说出难听的话来，她尽力把气往下压，重新组织语言开口：“我给你忙活一天准备生日不是为了要你的礼物，我是......我......我们不是朋友吗？程颜......”林雨丹的眼眶担着眼泪，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只是觉得礼尚往来是......应该的？”程颜看到了林雨丹的变化，但她还是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她知道此时此刻该说出什么得体的话会让林雨丹开心起来，但她不想。如果说了这一次，以后还会有无数种这样的时刻，那她和林雨丹的关系就跟她应付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程颜！你活该没有人疼！”林雨丹扔下了这句可能再也无法和程颜和好如初的话，摔门而出。
　　她对程颜好不是刻意的人情世故，她把程颜当成好朋友看。
　　程颜直直地望着被砸上的门，缝隙里有细小的灰尘一瞬间飞扬而出，随即又呆滞地搁浅在空气中，像被海浪冲上沙滩的贝壳，再也无法回到海里，于是慢慢藏入沙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