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就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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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李桂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思索今天禾苗那丫头反常的行为，忍不住捅了捅旁边睡着的禾兴，
“孩他爹你说禾苗是不是撞鬼了，怎么今天这副模样，往常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现在是在外面能说会跑的，她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说完李桂花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看着黑黢黢的房间，好像随时有东西从角落钻出来，忍不住保住了禾兴的手臂。
现在正是热时，禾兴感觉到手臂上贴过来的热源，也不惯着她，一把撸开了李桂花挽着他的手，不耐烦的说道，
“你瞎想什么，什么神神鬼鬼的，我看是给你吃的太饱，你要是实在不耐烦那丫头，随便把她嫁出去打发走不久完了”
禾兴的随口一说倒是让李桂花上了心。
“对，这个搅家精，快点找户人家打发出去，免得我家白吃白喝的”
李桂花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小禾苗做的这么多家务，喂鸡打猪草，做饭洗衣服，还占了禾苗家的房子田地，一心想着把禾苗打发走。
接下来几天李桂花早出晚归，看着禾苗思索，也不说话，看的禾苗身上凉飕飕的，时不时还来几个女人站在暗处上下打量禾苗。
禾苗这几天也没有闲着，一天亮就往山上跑，去山上找点东西吃，只靠禾家的一点点东西，禾苗根本养不好身体。
路过山上的泉水的时候，禾苗也好好的打量过自己这副身体。矮小的个头，干瘦的身板，一头干枯黄毛，长时间日晒黑黑的脸蛋，幸好五官不错，还有挽救的机会。
禾苗一直在山上寻找可以做甜品的食材，虽然现在没什么条件不代表以后没有，在现代怎么说在某音拥有好几百万粉丝的人，总不能到了这里这份手艺也忘了吧。
四天后的中午，禾苗吃完午饭刚准备出门，李桂花就叫住了她。
“苗苗啊，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天大的好事”李桂花面上做出慈祥可亲的样子，可能不习惯对禾苗做出，脸上的笑容显得很假。
禾苗看着李桂花的笑，就感觉不像什么好事，但是还是坐下听听李桂花要放什么屁。
“你也是个大姑娘了，长久的待在家里也不是什么好事，婶娘最近寻摸着给你说了一个好亲事，等会媒婆就会上门，你留下来看看。”
不多时，门口就走进来一个跟前几天一个打扮的女人，头上带朵鲜艳的绢花，手上捏着一张手绢就进来了。
看见李桂花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就笑呵呵的打量禾苗。转头跟李桂花说话。其实禾苗也不该在场听的，男女大事应该由女方父母与媒婆细聊，女儿家回避。
但是李桂花可不管那些，禾苗又不是她的女儿，现场只有她们三人，也不会被别人看去，也就不讲究这些。
禾苗也不是原身，对于男女的羞涩那是一点没有，食色性也，男女双方婚嫁，她不在场什么时候在场。
媒婆姓孙，是从事这个行业的私媒，走街串巷，了解各家儿女的婚配嫁娶，谈成了收取一点保媒费，以此为生。孙媒婆事先就跟李桂花谈好了，对于禾苗在场也不惊讶，拿起手边的凉水喝了一口，笑呵呵的说道，
“我这里好儿郎也挺多，但是符合你家条件的只有几个，一个是你们本家村里面，丧了妻的李业，二十七岁，一年前媳妇生孩子去了，家里老母看着儿子还年轻在我这想寻一个，这个胜在离家近。”
禾苗首先pass这个，这个李家村她是一点都不想待，更别说丧妻带个孩子了。禾苗也不是话，只是微笑示意孙媒婆说下去。
“下面这个可就远了，离李家村要走两个时辰，在陈家村，是山里的猎户叫古生，十八岁，人长得周正。家里老子在他十岁的时候上山打猎的时候被狼咬了，抬到镇上的时候人都凉了。他老娘前段时间刚办完丧事，家里只有他一个了，这亲事还是他老娘要走的时候特意拜托我给他找的。”
说完孙媒婆脸上的笑意都淡了些，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虽然在乡间城里走街串巷，见多了世间纷杂，但是还是忍不住心生怜悯。
看见听到古生的情况禾苗思索的模样，惯会察言观色的孙媒婆就知道这件亲事有苗头，清了清嗓子，加把油接着说道，
“虽然古生父母双亡，没有田地，但是你一进去就是当家娘子，没有婆婆压着，家里一起都是你做主，银钱都归你管，夫妻一条心定能过得好”
虽然在别人看来这件亲事哪哪都是坑，正经人家都不会嫁。离家远等于身后没有娘家支持，父母双亡等于没有长辈教导，猎户等于没有安生立命的田地，没有哪家疼惜姑娘的会把姑娘嫁过去。事实却是如此，山里的猎户大多数成亲的很晚，能够成亲还是因为给的聘礼高的缘故。
禾苗却觉得哪哪都好，远离李家村，长久相处想来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性格大变，娘家支持，禾苗用脚想都知道，李桂花不会为自己出头，不上来要东西就不错了。穷不是问题，只要没有吃喝嫖赌，勤劳肯干，禾苗都可以忍受。
禾苗心下决定，也不看李桂花，对孙媒婆说，
“就他了，古生”。
孙媒婆听到这里，拍了拍手，也稍稍提点禾苗两句。
“丫头，生活是人过出来的，现时的穷一些，不打紧，只要夫妻力往一处使，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我现下就去男方那里问问他的意见，同意的话后天就来下聘”。
孙媒婆从禾家出来，心下激动，还以为谷猎户这桩事情要在手里积压许久。官媒私媒都不爱管猎户的亲事，没有田地，没有哪家愿意送姑娘到山里，亲事积压太久也有损媒婆的声誉不是，要不是看谷安他娘可怜，临了了了求她，她也不愿沾手。
“今天日子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孙媒婆甩着手帕，乐颠颠的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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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家
“禾苗我可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现在看你年纪大了我也给你找了好人家，我家可不欠你什么”李桂花理直气壮的看着禾苗。
禾苗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你欠了我家的可多了去了，房子地不是你家占了？”
“你不是养在我家嘛，这算是你给的餐食费用”
“那这样吧，把你家的田地给我，我养着你家可好，一天一碗清水，半个馍馍”
这话挤的李桂花说不出话来。禾苗看她的模样懒得跟她纠缠，快速了结现在的事才是关键，跟李桂花直言说道，
“房子田地你们拿了，这两年我还在你家当牛做马的伺候你们一家人，你不得给我点补偿，我也不要多的，这次的聘礼我要全部带走。”
“你这死丫头，张口就来，谁不知道猎户的聘礼高，你还想全部带走”说起李桂花就想打她。
禾苗冲到灶房拿起菜刀就挥舞着出来，骇得李桂花连退后几步。
“我狮子大开口，拿去村里好好评评理，到底是谁狮子大开口，我家的房是谁占着，我家的地是谁种着，我再掀开衣服说两句，我看以后谁还敢娶你家的女儿，嫁给你家的儿子。我嫁不出去，我就天天在外面说你是多苛待我”
李桂花是个要面子的人，作为童生的女儿，她一直为此骄傲，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名声臭了，也不愿意自己儿女的名声也不好，只能捏下鼻子认了。
禾苗看她认了，也懒得挥着菜刀，对于她这细胳膊细腿的，菜刀也很重的。放下菜刀还是照常往山上跑，最近禾苗发现山里的山楂红了，那颗山楂树在一个沟里才没有被村里上来寻摸的小孩发现，还是上次脚滑掉下去了，那棵小山楂树才便宜了禾苗，也不多才一个背篓。
禾苗把最近收集到的山珍都处理过后放在了一个隐蔽的小山洞里，那个山洞真的很小，禾苗这么瘦小的身材都要弯腰爬进去，也不怕被人发现。
也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东西，一些山楂，一点干蘑菇，捡到的几捧栗子。山上的资源早就被村里的老少爷们知道的差不多了，根本不会出现很珍惜的药材，甚至当季的野果子都要凭借手速，才能在孩子们的手下夺得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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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村子小路上远远就可以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最前头带着红花的孙媒婆，喜气洋洋的领着一个身材健壮年过半百的老者，后面跟着几个壮汉挑着六个贴着红喜字的担子就来到了禾家，孙媒婆今日是来下聘的。
“今日原是古生的老子亲娘来下聘，但是你们也知道情况，所以特意请了古生的亲舅舅来女方家下聘。古生很高兴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奉上聘银20两，再送上一对银耳环，一头猪。丫头啊，我保过这么多媒，可很少有哪家这么大方”，说完捂着手绢轻笑了一声。
李桂花听见这么多聘礼的时候眼睛都听直了，20两，虽说这些年风调雨顺太平些，但是前几年大家还在处于半年种田半年出去乞讨的生活，十里八乡哪里见过娶媳妇给这么多的，最多十两，娘家起码拿一半，心狠点的都不给。一想到禾苗那丫头要全部拿走，李桂花就心头恨恨。
禾苗对银子的购买力度和村里的聘礼大概没有具体的印象，但是从孙媒婆带笑的脸和李桂花嫉妒的扭曲的神情就看得出，古生这份聘礼是相当的可以了。
禾苗对孙媒婆笑笑，邀请今日来送聘礼的各位长辈，兄弟进去喝茶，转头对着李桂花嘴里做着口型，小心你儿子女儿的声誉。
李桂花看懂了禾苗的威胁，心里再怎么不舍，也只能脸上带笑的邀请大家进来喝水休息。途中那位身材健壮的老者，时不时地打量端茶送水的禾苗，休息了一阵，队伍看着天色不早了，就离开了。李桂花更是好言好语地送走了孙媒婆一行人。
李桂花可不敢得罪孙媒婆，虽说这个行当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才去这个下九流的职业，但是每家每户一生都离不开嫁娶婚丧，离不开媒婆，你头天得罪了这家，名声在媒婆圈子里传开了，结亲时哪里会给你说好话，推荐好人家。
“婚期定在下月三号，宜婚嫁，距离那天还有七天”李桂花看着眼前这么多聘礼，没好气地说道。
“高兴日子我也不想和你闹得不可开交，这个猪腿你拿去烧了吃了。”禾苗翻翻找找把一只猪腿扔给李桂花。
李桂花有点受宠若惊，这丫头最近对她没有没什么好脸色，要不是这猪是被人送来地，李桂花都要怀疑里面下毒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再看聘银也不会分你一半”禾苗看着地上箱子里摆着的猪肉，心思一动，转头对李桂花说。
“这样吧，我把这头猪以一两半的价格卖给你，你自己去外面卖，定多少我不管，卖出去多的就是你的，我这头猪少说都值二两”
猪肉禾苗是带不过去的，放到那个时候猪肉都坏掉了，不如换成银子，买点禾苗需要的东西，做甜品的糖啊，面粉，牛奶可要不少钱。
“你有这么好心，让我们赚钱”李桂花有点不相信禾苗的话，总觉得后面还有后招在等她。
禾苗翻了一个白眼，“你爱要不要，我要不是懒得卖，我就自己卖了，哪里还需要你”。
李桂花咬了咬牙买下了剩下的猪肉，赶早不赶晚，当即就换了个筐，在别人那里借了个秤杆，在家门口摆起了猪肉摊。
村里上县城要走上一个多时辰，农忙快来了，再困难都要咬咬牙让家里男人吃上一口肉好下地。天还没黑，筐里的猪肉就卖完了。
李桂花喜滋滋的数着手上的银子，共计二两多七百四，扣去给死丫头的一两半还剩，还剩一两240钱。在家吆喝两声就可以白的一两240钱，李桂花恨不得天天有这样的行当。
禾苗拿着手里的21两半钱，和一对银耳环贴身放在了心口，静静的等待一个未知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就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