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在第四十二次重逢时爱上我》是伍拾叁

15、告诉他们，我是你的谁

　　左以然挂了电话，恕己正趴在桌上侧着头看他，声线搭上沐浴液的香气透出一股慵懒，“今天？演出？我也要去，想看看舞台上的你是什么样。”
　　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以然没敢把心里的os说出来，怕恕己又说一些胡话。
　　“还没确定。”以然正要发信息，没想到游枫、田野和yoka都上来了。
　　“不是说今天录新歌吗，怎么一直没叫我们？”田野坐到沙发上，脸上是藏不住的疲惫，“要躲安悦好歹带上我啊。”
　　以然把手机往桌上一丢，“新歌还是有点问题，等我改改再说，安悦呢？”
　　田野的脸色难看极了，“楼下，卡夫和瑶瑶陪着她。啧，卡夫说安悦有星相，一副想签她的样子。”
　　yoka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走到恕己旁边，突然伸出手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yoka。”
　　恕己也笑了，握上yoka的手，“你好yoka，我叫恕己。”
　　“树..”yoka的小脑瓜开始不够用，“这个姓真少见。”
　　“哦，不是，恕己是我的名字，我没有姓。”
　　这下乐队四人一齐惊了，yoka嘴张的看起来像下巴脱臼。恕己这才想到在这个时空姓氏还是很重要的事，连忙解释，“我是孤儿。”
　　组织里的人除了莫先生外都没有用姓，加上本身就是孤儿的关系，没有姓这件事都被自己忽略了。就连恕己这个名字也是组织取的，像雾刃、绪臣、奉一这些，都只能说是代号吧。这么说来，自己从未想过奉一的真名叫什么，他有姓吗？
　　此话一出，气氛直接降到冰点。yoka像捅了篓子一样，道了一声“抱歉..”后默默地走向沙发，躲到田野旁边。看大家神情那么凝重，恕己猜想这个时空的孤儿可能比较少见。原时空由于贫富差距过大，孤儿倒是很常见的现象。
　　尴尬沉重的氛围里，左以然先开了口，“今天有个音乐节，我要参加，你们呢？”
　　“Sofia跟你说了？”
　　以然抬头对上游枫的眼，“你怎么不告诉我？”
　　“一开始就没打算帮她，”游枫靠在门边，双手插着口袋，右手摸了摸口袋里那个碎屏的手机，“我去不去都行。”
　　以然和游枫你一句我一句的，田野和yoka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田野急着摆脱安悦，yoka想着在校花面前露脸，结果两人都…
　　“我去。”
　　“我也去！”yoka咧嘴笑，拉着田野的袖子，“带上安悦吧～”
　　田野翻了个白眼，把yoka的手拍开，“烦死。”

　　几人一起回到32层时，卡夫还在舌灿莲花要拉安悦进一个新的女子团体。以然拿起棒球帽戴上，挡在安悦前面，冷着脸说到，“别烦她。”
　　“谁烦她啦，我是给她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卡夫一仰头，把瑶瑶帮忙带的咖啡喝干。
　　坐在旁边的田野轻蔑地笑了一下，把脚翘到桌上，“她可比你有钱多了。”
　　听田野这么说，卡夫差点儿被咖啡呛到，瞪大眼睛看向安悦。安悦笑眼弯弯，点了点头。以田家富裕的程度，田野能说别人有钱，看来这位大美人背景不一般啊。卡夫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刚刚说的话，怕有说错什么得罪这个大人物。
　　游枫拿好贝斯过来，yoka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到安悦旁边欣赏校花，看人都到齐了，以然开口到，“Dino音乐节，我们已经商量好要参加，就今天。有什么手续要办，主办方那边的事你去处理，要是不愿意，我就以个人名义上台。”
　　卡夫从左往右依次扫视四人，“认真的？”
　　“这是通知，不是商量，就像你办生日音乐会一样，懂吗？”
　　左以然特意在“懂吗”两个字上加强重音，卡夫当然懂，秋后算账，就这么回事。不过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转弯转得够快，这是卡夫的golden rule。
　　“fine～我去办，消息联系nita发在工作室的账号吧。”卡夫拿出烟盒想来一根解解压，又在以然眼神施压后乖乖放下，一撇嘴，指着坐在正对面的陌生人，“诶，你，走吧，跟我对接一下音乐节的事。”
　　众人顺着看向恕己，恕己意识到自己被误会，无奈一笑，目光贴上以然。知道应该做自我介绍的，不过恕己有些心急，想知道以然此刻的态度。
　　左以然又把帽檐往下拉，顺势低下头，声音柔和到几近乖巧，“他不是工作人员，是我朋友。”
　　“朋友”，很好的答案。虽然此次行动失误很多，但接触碎片的第二天就有这样的进展几乎是超出想象的顺利。
　　“嗯～？”卡夫眯起眼睛，像要生生把恕己看穿似的，突然一拍脑门儿，拿出手机放大照片比对，大声嚷嚷，“换了衣服差点没认出来，你是今天粉丝群在讨论的那个！”
　　“哪个哪个…”
　　除了恕己，一群人全都凑了过去，围着卡夫的手机看。照片里的恕己拉着以然的手，两人四目相对的样子真有那么一种难言的氛围感。看完照片，只有以然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其他人都无言地望着恕己。
　　“讨论什么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恕己淡定地坐在那，动都不带动一下，“我没有手机不太清楚。”
　　众人心想这要怎么转述？再说了当时什么情况只有这两人知道，要是说错什么岂不是得罪人，于是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以然转身往外走，步伐很快，声音倒听不出什么异样，“我回家拿吉他顺便换个衣服，你们吃完午饭就过去准备，现场汇合。”走到门口停了脚步，没有回头但音量弱了下来，“你跟我走。”
　　所有人都没动作，空间像被按下暂停。田野只好瞪眼给恕己使眼色，恕己没明白。田野无可奈何，伸出右手食指对着恕己，夸张的口型，无声的呐喊，“说你！！！”

　　滴滴滴——
　　左以然快速按了密码，门锁打开，恕己跟着进了屋。
　　属实是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从坐上出租车到现在这一刻，以然都在思考自己到底为什么带个身份不明的人回家。企图找一个除“疯了”以外能解释这个行为的原因…
　　恕己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留他在那乱说话自己会被误会。嗯，是这样。
　　算想明白了，以然看向恕己，这人第一次进别人家倒是没有一丁点儿不自在，往沙发上一坐开始东张西望。室内设计师的职业病又犯了？
　　以然把手机丢过去，恕己反应很快接住了。
　　“留个联系方式就可以走了，下午到音乐节联系我，我让别人接你入场。”
　　手机，收集前几个碎片的时候倒有用这个东西，不过没带过来。在原时空里，服务系统有不同的价位所以完全取代了手机这个产品，像teris这样配备人形态的属于高端线，低端线和现时空的手机差不多用途，但功能自然更先进些。
　　恕己边想着这些事边把玩以然的手机，teris恰在这时出现，“主人，这个时空的手机需要一种叫sim卡的东西。按照这个国家的规定，你要先有身份证件才能去办理。”
　　“真麻烦。”
　　恕己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以然听了一愣，“啊？”
　　“哦，我没有手机。”恕己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没有身份证件。”
　　以然心想，果然带他回来是对的，现在又说胡话。脑子有问题？是不是该带他去做个身体检查？
　　“你，没有手机？”以然用极慢的语速跟恕己确认情况，“也没有身份证？”
　　恕己点点头，心想何止呢，我现在连钱都没有。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那正好。”
　　“啊？”
　　“我不会骗你。”
　　两人一来一回，犹如高手过招，恕己倒是都防住了。以然朝恕己靠近，脸是快要贴上的程度，气息混杂在一起，空气变得灼热。以然想用观察微表情那套看看恕己说的是不是真话，可惜还没坚持多久就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心脏不自控地把血液加速推送，耳尖承载不住的炽烈放大了心脏的轰鸣。
　　明明是自己发起的不眨眼挑战，怎么率先败下阵来。以然气得把脸别开，不管怎么说，总之不能再盯着这人看了，姑且先相信他吧。
　　“…是烧光了？”只有一套衣服，现在连手机和身份证都没了，除了家里着火还真想不出别的解释。
　　以然这一通操作恕己也看不明白，话也没听懂，反问到，“什么？”
　　如果是这样，他又是孤儿，那岂不是…“你现在有暂住的地方吗？”
　　“没有。”恕己想起昨晚的情景，不对，应该严谨一些，“公园算不算？”
　　闻言，以然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眼神也不太对劲，恕己正想问怎么了，没想到以然转身就往房内走，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恕己满脑子的问号，“teris？”
　　“我在。”
　　“我刚有说错什么惹他不高兴了？”
　　teris也不敢十分确定，毕竟人工智能和人类还是隔着一层，“没吧？”
　　“这块碎片还挺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