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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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陆一成的招呼，鳌瑜抬脚往对方那里走去，表情显出些失落。
陆一成把匕首在自己还算干净的裤子上擦了擦，翻转一下，捏住刀尖，递给鳌瑜。
看到鳌瑜的表情，陆一成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安慰道：“别在意，以第一次来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鳌瑜接过匕首，幽幽开口：“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陆一成愣住：“我刚才说什么了？”
鳌瑜盯着陆一成，把对方刚才的叹气声放大，十比一还原：“唉。”
陆一成：“……”
没想到，这小子看上去呆，其实挺有话直说的，还记仇。
其实，如果不是鳌瑜提出，陆一成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刚才有叹气。
也许是他的队员们个个出去都是独当一面的人，他自己也很多年没带过新人了，所以一时忘记了十个小时之前，鳌瑜连异种是什么都不知道。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陆一成表情真诚，“但是你确实做得很好。如果不是一开始把水流绕在身边的动作让它察觉到，你大概率已经得手了。以后我会把每个异种的习性先告诉你，再让你行动，可以吗？这次是我不对。”
系统：【检测到鳌瑜对您产生了2点喜爱，已为您兑换茄子种子1颗。】
哦，这就高兴了。动动嘴皮子就行，这小子比白洁好哄。
陆一成握住茄子种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眼里鳌瑜的表情似乎比刚才明朗了一些。
鳌瑜靠在陆一成腿边蹲下，用匕首对着已经不再抽搐的独巨角羊，抬头向陆一成询问：“我需要怎么做？”
陆一成开始给鳌瑜科普。
经过五十年前的那次灾难，全球的物种几乎都产生了变化。目前的研究无法证实，可大部分人都认为，催生变化的原因，就是异种体内不知如何形成的“晶核”。
晶核一般位于异种的几处致命位置，不同异种所拥有晶核的数量和品质也不尽相同。比如他们面前的这头独巨角羊，属于中低等级的异种，晶核在头部和心脏处各有一个。
陆一成也蹲下，握住鳌瑜的手，带着对方把刀刃插进异种的头骨：“有些异种死了之后，身体的骨头会变软，连最坚硬的头骨也能用匕首刺开，不需要费多大力。”
鳌瑜的手随着陆一成动起来，过程轻松得像是在划开一块合成豆腐。很快，陆一成的手臂在鳌瑜身前拦了一下，他依着陆一成的意思往后退一步。
独巨角羊的头顶被划开大半，混着血的脑浆流了一地，差一点就蔓延到鳌瑜的鞋边，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
只是一瞬间，鳌瑜甚至没看清他究竟怎么做到的，陆一成已经闪身到了离原地五米远的地方。
他折了一根树枝扔给鳌瑜，抬高音量：“晶核就在那一滩里，你自己扒拉扒拉。然后一样的办法，去它的心里找找。心脏长在它肚子的正中。”
为了让鳌瑜放宽心，陆一成安慰：“收集晶核的过程确实不怎么干净。但赚钱嘛，也别嫌埋汰。”
可是，鳌瑜分明听到陆一成离开他身边之前，发出了一声：“噫。”
鳌瑜：“……”
系统：【检测到鳌瑜对您产生了1点无语，已为您兑换土豆种子1颗。】
陆一成根本不在意：“哦。”
没办法，人生在世，总要有人踩着污秽负重前行。只要脏的那个不是他就行。
好在鳌瑜的脑袋还算灵活，把地上的脑浆以及软弹的大脑用水包裹起来，在水球里一遍遍冲刷他们，很快找到了晶核。
心脏里的晶核不如大脑这里找起来那么恶心，只需要剖开黑色的独巨角羊心，就能见到里面包裹着的暗绿色晶核。
鳌瑜把两个晶核冲洗干净，一起用水球包裹住，浮在半空。
这时陆一成终于上前，让鳌瑜操作水刃把异种的四肢与身体分离，用水球包裹四条腿，运送着往家走。
回家之后，陆一成指挥鳌瑜把一条羊腿放到菜地边，以后准备切碎用作肥料，自己扛起已经不再流血的三条腿，往厨房走去。
因为姥姥很喜欢种地做饭，老人家还有囤积物资的习惯，所以家里的冰箱一共有三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大。陆一成都不需要把羊腿分成小块，直接往其中一个的冷冻室里面放，都放得下。
陆一成留出一条羊腿作为他们这两天的口粮，剩下两个放进冰箱，出门，把这些天从系统那里获得的种子交给鳌瑜，让他翻土播种浇水，顺便自行研究下怎么能吸收晶核里面的能量。
吩咐完这些，陆一成去快速洗了个澡，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哼着小曲儿来到厨房，准备料理羊腿。
小岛上现存的异种，除了攻击性不强之外，其实还有一个被陆一成留下的原因——这些都是被他亲自试验过，或者经人研究过，可以食用的异种。
大多数人没有吃异种的经验。即使知道自己每天吃的那些合成食品，大部分都是以低等级异种为原料的，可他们都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无法接受直接吃异种。
陆一成不一样，他吃得比谁都香。
毕竟他姥姥做饭是真的很好吃，就连异种也能做得喷香四溢。
在姥姥的带动下，他对于异种料理十分有兴趣。可惜他忙得很，难得有空回到家的时候，姥姥因为心疼他，所以从来不让他进厨房。
以前在攻略队的时候，每次杀过异种，他起了想要料理的念头，就会被接受不了的队员们连哭带喊地厉声阻止。
这下子他终于能圆梦了！
陆一成从刀架里抽出一把主厨刀一把中式菜刀，把独巨角羊的羊蹄剁下扔掉，再用主厨刀沿着肌理纹路把羊皮连着羊毛一起剥下。
主厨刀竖起，在硕大的羊腿上扎出几十道口子，又把比较厚的地方切开改了花刀，方便等下入味。
接着，陆一成用几味材料调出调味粉。由于独巨角羊的羊腿实在不小，所以光是调料，他就准备了小半盆。
做完准备工作，陆一成走出门，在周围收集一些树枝和石头，招呼鳌瑜一起做出了一个简易的可转烧烤架。
心情好了，陆一成看什么眼里都带着喜欢。他把手上的土拍掉，从墙角拿来两张小板凳，摸摸鳌瑜的小卷毛脑袋，笑得快要看不到眼睛了：“乖乖等着，马上开饭。今天我们在外面吃。”
鳌瑜看到陆一成表情，无意识跟着开心起来，坐在小木凳上，眼神一直盯住门口，等待陆一成从里面出来。
很快，他看到陆一成一手拎着个差不多半人高的羊腿，一手抱着一个足有两个脸大的盆，喜气洋洋地向他走来。
视觉冲击让鳌瑜下意识往后仰了几度，双腿恭敬地并上。
陆一成来到鳌瑜身边，把盆往前送了送：“帮我放地上。”
鳌瑜接过盆，往里面看了眼，被动作间扬起的调料粉呛到，连忙把头转了个角度。
一声喷嚏刚要出来，鳌瑜突然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扳着，更往他刚才转头的方向掰过去。
对方的力度很大，鳌瑜的脖子发出咔哒一声，经过骨头和空气的双重传导，进入他耳朵之后显得格外响。
同时，他的喷嚏被憋了回去，堵在鼻子和口腔的交接位置，不上不下，别扭难受至极。
鳌瑜的脖子回不了原位，于是让身体在凳子上做定点旋转，缓缓把自己的脸转到正对罪魁祸首的方向。
鳌瑜吸吸鼻子：“……”
系统：【检测到鳌瑜对您产生了5点无语，已为您兑换土豆种子2颗。】
啪嗒，啪嗒。
由于陆一成的手僵在半空，所以突然出现的土豆种子块，经过他的手，滚到下方的调料盆里，响起闷闷的两声。
陆一成与歪脖鳌瑜无言相对。
几秒后，陆一成：“……噗。”
陆一成：“不是，你这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咳。”
见鳌瑜盯着他不讲话，陆一成解释起来：“那个，我是看这个盆太大了，觉得你扭头的角度可能有那么一点儿小，担心你会把喷嚏打进盆里……”
陆一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闭了嘴，在鳌瑜一眨不眨的目光下，沉默着把羊腿架上简易烤架。
做好后，他立刻跑去洗好手，竖着举在胸前，像个即将做手术的医生，来到鳌瑜面前：“我帮你正回去吧。”
鳌瑜的表情没变化，但是陆一成从里面看出了“你确定不是要把我的脖子直接扭断”的戒备。
即使如此，鳌瑜还是对陆一成点了头：“好。”
陆一成如蒙大赦，抱着鳌瑜的头，在颈骨上摸了几下找准位置，咔地一扭，完美让鳌瑜的脖子归位。但可能是技术不到位，他听到怀里的脑袋“嘶”了一声。
陆一成吓得连忙松手查看，见鳌瑜已经在前后左右地活动起来，这才放下心。
他划了根火柴扔到羊腿下面的树枝堆里，出于难得的愧疚，指着羊腿向鳌瑜承诺：“小鱼，这几部分最嫩最好吃，等下都给你吃。”
说着，陆一成想转头看看鳌瑜的表情是不是有变好一些，但是身边空无一人。
他奇怪地往几米之外的远处看去。
只见刚把脖子直过来的鳌瑜，正抱着刚才坐在屁股下的小板凳，脸上是诡异的红，满目戒备。
视线的终点，正是陆一成面前刚升起的火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