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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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花织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环顾四周，她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漆黑的甬道中，唯有自己周身的一点范围发出微弱的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哪里，更不知道这条道会通向何处。她只是慢慢地往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她方走到甬道的尽头。
这是一扇木制的门。
她眨了眨眼，没有一丝犹豫地推开了门，随即一阵强光扑面而来。花织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眼睛，等强光散去，她这才徐徐放下手臂。
“姐姐，你怎么回来这么慢！”
她有些僵硬地朝前方看去，只见甫一听到开门声就立马跑过来的弟弟正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他双手交叉于胸前，小脸气鼓鼓的，一看就是等得不耐烦了。
“明明昨天都答应好今天会早点回来的，结果又回来这么晚。姐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佐助？
她有些木讷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家。
她原原本本的家。
“姐姐又在发呆！”
闻言，她回过神，然后又把目光重新放到面前的男孩身上。漆黑和眸子漆黑的发，和她八分像的容貌，是她最熟悉的弟弟没错了。
佐助。
她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有些着急地想要摸摸弟弟的头，可就在她快要碰到佐助之际，眼前突然一花，随后天旋地转，等她再次回过神时，眼前的场景又变得昏暗无比。
依旧是她的家，她最熟悉的家。身边的人依旧是她的弟弟。
只可惜又突然多了一个人。
猛然对上眼前人的双眼，花织只觉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浓浓的恐惧感。他每往前进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他每发出一声脚步声，她的心脏就狠狠地跳一下。
再然后，她看见佐助跑了过来，张开双臂颤抖着挡在自己身前。她看见那个人拿起刀狠狠戳入佐助的胸口又狠狠地拔了出来。她听见那个人用毫无波动的语气说：
“真是弱小啊。”
在他的刀冲着自己落下来之前，她听见佐助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地喃喃道不要，然后——
她睁开了双眼，喘着气从床上坐起。
良久，她又闭上眼睛，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是梦啊。
只是梦而已，她宽慰着自己。那天佐助不在场，更没有挡在自己身前。
所以都是假的，佐助是不会有事的。
不会的，不会的，宇智波花织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她有些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强行让自己将那些不好的念头遗忘。
她很烦，她只觉自己烦得不行。没想到自己不过睡了个午觉就梦到这种事情，是因为自己最近起太早睡眠不足从而导致精神衰微吗？
她想发泄，却又无从发泄。这里不是木叶——在这个年代压根就没有木叶的存在；这里是千手族地而非她最熟悉的家，她不过是以一个有些利用价值的外人的身份而被千手收留，又哪儿来的底气肆意宣泄自己的不满？
她更加郁闷地想，为什么自己会被传送到千手族地而不是宇智波族地呢？倘若她捡到她的宇智波的族人，那么看在她有写轮眼的份上，也不会收到如此之多的猜忌与顾虑，她也不用每天都过得那么小心谨慎，更不用在所有人面前压抑着自己的脾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出写轮眼从而暴露自己身为宇智波族人的事实。
昔日她在家中，闲暇之时就爱去书摊上偷买些历史小说看。那时她年纪还小，看到书中描写一方抓到一个敌人后，便会将其当做实验体进行解剖研究从而找到对方的弱点后，吓得直接缩在被窝里一晚上没睡着。如今，在千手和宇智波两族如此焦灼的局面下，她都无法想象落入敌对家族的忍者的下场会有多惨。
是会直接把她的写轮眼挖出来进行研究吗？还是为了保证实验物体的新鲜度直接把她绑在实验室然后对着她的眼睛来上两刀？
她胡乱地套上衣服然后推开门。她现在只想出去散散心，要是有人愿意和她打一架那就更好不过了，正好她现在郁闷得不行。
然后她就和同时出门的扉间对上了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十几秒后，花织轻咳了一声，然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问道：
“下午好扉间。是打算出去吗？”
“父亲大人有事找我。”他简单说明两句，然后便步履匆匆地朝族长房间的方向走去。
见状，花织也没多想，只是信步走到千手族地门口。
她现在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只想往外走走。
负责在门口守卫的族人正在打盹，听到脚步声，立马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花织走了出去，又收回目光，继续低着头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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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川附近有两个较大的集市，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北边的那个集市离千手族地较近，花织平常就在那儿采购食材，可今天花织偏就想往远一点的地方走，于是她便向南而行，走到了南边的集市。
集市附近住的都是平民百姓，买东西的也基本都是平民百姓——当然，有没有忍族或偷跑出来的贵族大小姐换上常服在这里闲逛也无从得知，不过在集市上，平民也好，隐藏身份的贵族或忍者也罢，都不过是最平常的一份子，大家和和气气地做生意，仗势欺人之事在这里少之又少。
花织边走边看。这里倒和北边的集市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就连卖的商品都大同小异。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她听见前面的两个男子在闲聊。
“最近你倒是清闲。”左边的男子笑着开口道。
“那可不。”右边的男子似乎叼着一根牙签，声音有些含糊，“只要那两尊大佛别打起来，日子能不安生？”
“你这话说的。”左边男子笑着排了一下他的胳膊，“没那两家，你觉得你的铁器铺生意能那么好？”
“嘁，这两边一旦打起来，生意再好又能如何？”右边男子嗤笑了一声，“千手和宇智波这两家又不是第一次将战火波及到咱普通人这边。他俩打起来倒是爽快了，咱老百姓能过得安生？”
这两男子脚步快，和花织的距离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远到听不清他们的声音。听到他们交谈内容，花织的心情越来越差。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狂风暴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行驶的孤舟，纵使自己竭尽全力稳住船身，也无法阻挡外力的翻动。
她暗暗深吸几口气，全依旧无法排解心中的郁气。
真是个可怕的时代，她想。不光小孩子要上战场，百姓也不得安生。
她想回去。虽然回去就要无时无刻面对那惨淡的事实，虽然回去就要被仇恨席卷，虽然回去会遭到盘问与审讯，但她还是想回去。
那里有她真正能容身的地方，那里她能得知宇智波鼬灭族的原因，那里她能弄明白，她的弟弟，到底是生是死。
花织半低着头，面色沉沉的在路上走着。四遭喧嚣，人来人往，唯她独自一人走着，仿佛和这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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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甜点吧，吃点心情就会好起来。
彼时她在家时，每每情绪不佳，他就……
花织猛地摇了摇头。怎么又想到他了？
偶尔独自一人时，花织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过去的生活。想到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现在回不去，以后回去了也回不去，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不想。更多的时候她还是会想到那个人——虽然她现在不愿意再叫他兄长，更会刻意回避他昔日那副温柔的面孔——想到那个人又能如何呢？现在的自己既不能找到他，更不能和他打一架问明白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暂时忘了他。
暂时忘了过去的生活，暂时忘了仇恨，暂时忘了此间因果。现在的她只是花织，而不是宇智波花织。
所以去吃点甜点吧。仅仅是因为她喜欢吃，根本没有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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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想吃点什么吗？”
察觉到有客人在店前驻足，年轻的老板擦了擦正在处理馅料的手，然后转过身，露出一抹和善的笑。
可当他看到面前女孩的面庞时，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
花织站在店前，有些纠结地看着菜品单。该吃什么呢？她最爱的豆皮寿司旁用红笔写着大大的“售罄”二字，所以她就要在仙贝、铜锣烧、三色团子、红豆糕、牛奶丸子等一众在她心中不分上下的甜品中选择一个。
可恶啊，选择好困难。花织苦恼地皱了皱眉。可以都买吗？她摸了摸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钱，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了，甜食吃多了对牙齿不好，才不是因为她舍不得买呢！
于是又纠结了好一会儿，她才忍痛割爱般对着老板道：
“一个铜锣烧，要原味的。”
“好的。”老板又笑了笑，然后拿出一碗面糊，倒在小锅上慢慢地加热。他不紧不慢地做着手上的活儿，然后忍不住暗中打量着花织。
六七分像。他想。
他又趁着间隙看了看花织裸露在外的皮肤。平整光滑，几乎没有伤痕。在这个年代，无论男女，一般的孩子七八岁就要上战场，像这么大的女孩子在忍族里都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沾过多少血。不过看她那样子，身上没有半点血气，倒也不像是上过战场的样子，就连是不是个忍者也瞧不出来。
于是老板来了兴致。他装作漫不经心道：
“小姑娘是住在附近的吗？”
住在北面也算是附近吧？花织想着，然后点了点头。
老板轻笑了声，然后又想唠嗑似的继续说道：
“我见小姑娘就觉得面善，和我一个亲戚长得有些像。”
“呃，是吗，真巧。”
花织尬笑了两声，随后又陷入了沉默。她本就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尬聊。
但老板却自来熟的不得了，也不管花织有没有在听就家长里短地聊了起来。等到铜锣烧做完他也差不多说完。于是他把铜锣烧包好递给花织，然后笑呵呵道：
“尝尝吧，我做的铜锣烧可是一绝，族……家里人想学都学不来呢。”
花织咬了一口，红豆的香甜气息顿时在口中弥漫，熟悉的问道让花织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等等，熟悉？
花织又吃了一口，越品越感到惊讶。
这个铜锣烧……怎么和南贺神社附近的那家店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不会搞错的。宇智波族地里有很多家小店，味道和外面买的有很大区别。每年过年去南贺神社祈福时，花织都忍不住跑去买一个那边的铜锣烧。摊主人老了，没什么精力了，也就逢年过节那几天出出摊。后来见的次数多了，花织和摊主也认识了，每次碰到也总会闲聊几句。摊主会自豪地说那是他们家祖传的配方，除了他们家没人能做出这个味道。事实证明，摊主说的是对的，因为没多久他就去世了，他无儿无女孑然一身，没人继承这份手艺，小摊也就自然而然地关门。然后花织不知跑了多少家店，再也没吃过相同的味道。
结果没想到，就在今天，她又尝到了阔别已久的味道。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见花织沉默不语，素来忍不了安静的老板忍不住说道。
“嗯，好吃。”以后就来南集市这里买食材吧，还能顺带买些甜品。
“你平常都是在这里出摊吗？”花织问道，她怕下次过来跑空了。
老板笑呵呵道：
“也就是最近没啥战乱才在这边出摊。通常情况下都是在别处卖。”
也就最近几天没啥任务，他难得清闲，索性跑到镇上出个摊赚点外快。
“这样啊。”花织轻抚着钱包上的花纹，然后说道，“那就再来五个吧。都打包好。”
“好嘞。”老板笑弯了眼，又忍不住多看了面前的小姑娘两眼。
真是越看越像啊。他暗暗感慨道。
然后忍不住多加了几勺馅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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