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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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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苍玄师尊收息山为徒,我便留下。”
“你三番四次提出让本尊收息山为徒,到底是何用意?”
苍玄倒是没有一口回绝,反倒是反问一句。
涂雁玉捂着受伤的肩颈处,故作憔悴地开始卖惨:“当年,我出入天阙山,四周举目望去无一熟人相伴,初入宗门势单力薄,任人欺辱!等到与息山乡试后,相互扶持这才一路走过,弟子自知天资愚钝,那怕拜入苍玄师尊门下,修为也不会有大突破。”
她仰起头,泪眼蒙蒙:“可息山她不一样,弟子自知他勤奋、好学,加之身负天资,只是苦于自己埋头苦练,迟迟摸不到大道的边角,如若能拜入师尊坐下,必定另有一番造化。”
青云摸着鬓边两白的须髯,“这话情真意切,做不得假,只不过,如今息山已被我收入门下,不好在做更改啊。”
涂雁玉听到这句话,暗道有戏,一边擦泪一边打量苍玄的脸色,这厮脸色沉沉,看上去稍显不愉,但也没一口否定,“此事过去不过半月有余,弟子名录也还未上典籍造册,还来得及的。”
青云为难的看向苍玄:“师弟,你看这...”
苍玄反倒看向涂雁玉,如玉的脸崩的紧紧,“非收息山为弟子不可?”
她佯装失血头晕,缓缓点头,“望师尊成全。”
“但本尊曾立誓,今生今世只有一位弟子。”
青云想起这茬也恍惚记起:“是了,当初仙盟大会上,师弟为了不让天阙山成为众矢之的,亲自立誓言今生只收一名子弟,传以术法修行。”
涂雁玉小心翼翼地提出另一个建议:“那不如我拜入青云师尊门下?”
“不可。”
得。
苍玄继续道:“蝶毒如今的发作时间越发突然,你需得时时刻刻跟在本尊身边。”
“我倒有一个法子。”
涂雁玉看向他突然如沐春风的脸,暗叹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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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师姐,主殿那边的书还未理。”
“知道了。”
“涂师姐,师尊的衣物还未理。”
“马上去。”
“涂师姐!”
涂雁玉趴在地上,用一小块抹布边擦边问:“又怎么了?”露出的八颗牙齿精光闪闪。
“师尊下山五日未归,师姐不担心吗?”
老天爷,我叫你一声爷是尊敬你,但你能不能再爱我一次。
哪有人一心为了主角铺路,最后成了宅内大丫鬟的发展路子。
那日苍玄说自己有个法子,涂雁玉知道这厮不怀什么好意,却还是听了下去。
可以收息山为弟子,涂雁玉也要在身边,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是,谎称涂雁玉在成为大弟子的这些钱犯错了,所以被降为天阙山杂役,侍奉左右。
涂雁玉眉眼一抽,便要问修仙的哪来这么多杂活要做。
却见青云拍掌称号,将这个师弟从头夸到脚,就差没将苍玄供奉起来:“好点子好点子,这样倒是两边都顾及到了,小涂你看呢?”
苍玄也问道:“小涂,你看呢?”
“师尊说的都对,弟子照办就是了。
如今在瞧见哪里都得喊一声涂师姐,涂雁玉将满腔愤恨都发泄在擦地板这个动作上。
担心苍玄?
当初息山化魔后,打了三次都没打过这接近半仙的师尊。
更何况如今的他,可以说的上是全天下遍无敌手。
好人早夭,祸害遗千年。
而后将那抹布望水桶中一扔,涂雁玉站起身活动了下肩颈:“不担心!”
“我们师尊是绝对无敌的存在!”
话音刚落,息山便提步闯进,涂雁玉看着那泥脚印崩溃大喊:“我刚擦的!!!息山我要杀了你!”
息山径直走向她,步履未停面色沉沉:“不好了,师尊受伤了。”
“什么!?”刚刚毒奶完苍玄的涂雁玉,罕见的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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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雁玉跟息山到了殿门口,息山刚要提步迈入,就看见身侧的涂雁玉宛如一道旋风般跑进。
而后一声响彻仙门的啼哭便传来,“师尊!”
息山憋不住的笑的也跟着跑进,哭着喊师尊。
苍玄原本正在服药,刚把碗放下,就看见涂雁玉要死要活的跑进来。
眉头刚皱起来,息山又尾随而进。
“还没死,不必嚎丧”
涂雁玉原本是想装的担心一些,没成想脚底一个滑倒,整个人滑铲着到了苍玄跟前,息山落了下风,满脑子在想怎么扳回这一局。
“师尊,何人能伤到师尊?!”
涂雁玉抱着苍玄的大腿,到处乱摸,“伤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影不影响剧情发展。
苍玄将涂雁玉的手甩开,涂雁玉下一秒又跟着贴上,他索性不再管她,转头看向息山也是一幅担忧被吓得不轻的面孔。
“师父..”息山哽咽着上前一步,苍玄挡了挡涂雁玉,似是觉得目前这副场面实在是不得体。
“前几天让你修习的术法怎么了?”
息山上前凝神,顷刻间右手便窜出一团火苗,他脸上瞬间轻松起来,扬起笑对着苍玄颇有些得瑟,“弟子两日便窜出了火苗,三日便成了火团,赶在师父回山之前练成了。”
涂雁玉听见练成二字,便急忙忙的抬起身,从苍玄袖子地下钻出,“什么练成了?”
“甚好,为师无碍,术法即已成势,接下来的几日尤为重要。”他低头看了眼涂雁玉,“这里有她,主殿这里不需你照料,专心修习去吧。”
息山瞧了瞧涂雁玉,又看看师尊,虽然听涂雁玉说过,两人目前是扭曲畸形的主仆关系,可没听说过,苍玄师尊能对一个仆人又亲近又摸得。
不过,逐客的话语已经撂下,息山行礼后便出了主殿。
殿内,涂雁玉瞧见息山走了也要站起来告别。
苍玄却将其按在腿边。
“听到本尊受伤很心急?”
“师尊受伤,弟子心痛。“
职场跪舔领导第一式,痛领导之所痛。
涂雁玉点点头,两双大眼直愣愣的盯着他,苍玄眸色一闪。
这次下山受伤,他在回来的路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一个刚刚修成的魇魔,怎么会对自己的术法攻势了如指掌,就好像是早已对战过数次的劲敌一般。
除非是有人对他提点了什么。
是谁呢,苍玄低头看向涂雁玉,在幻境中第一次见到她,苍玄便怀疑她的来历,但弟子册籍皆登记造册,她的身份更是无可指摘。
加之涂雁玉的血能克制蝶毒,于是便与青山商量将她绑在身边监视。
可如今,整整半月有余,涂雁玉行为举止没有一丝存疑的地方,是她心机太过深沉懂得藏锋,还是自己多虑了。
涂雁玉不知道苍玄心中的这些小九九,仍旧将心思放在怎么才能在大佬手底下,如鱼得水的过日子这件事上。
涂雁玉端起药碗,捧着递给苍玄:“师尊没事就好,师尊喝药。”谁知下一秒药碗便被推开。
都多大了,怎么还抗拒喝药,她调整好自己,哄男人嘛,就跟儿童心理学一样。
“师尊,药虽然苦,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师尊别耍性子了。”
“你觉得我在使性子?”
涂雁玉点点头,而后掏出一颗糖,递到苍玄手中,“师尊喝完药,有糖吃。”
“可我已经喝完了。”
“什么!?”她看过白瓷碗,还真是见底了,瞬间一股尴尬涌上心痛,那她刚才在干什么,幼师模拟教学现场吗。
慌慌忙忙行完礼就打算跑路,涂雁玉又折返回来,把糖塞给苍玄,“不论如何,师尊喝完了药,还是有糖吃的。”
随后落荒而逃。
苍玄盯着手中尚有余温的糖,觉得有些可笑,他走到窗边看着涂雁玉远去的身影后,便想将手中的糖扔出去。
突兀的,又想起方才她在屋内的那一句:“弟子心痛。”
良久,主殿内,拆糖纸声响。
涂雁玉一路跑回后殿,脑海中不断回想方才的社死瞬间。
“真是笨啊,都不会提前看看碗吗。”
“涂师姐!小厨房那里喊你。”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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