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宠》一业同学

9、曾经少年

　　江晚桑定睛一看，灰扑扑的少年居然是乔松。
　　秀气的眉梢不由得皱起，可可被她一口闷下，朝着乔松的方向走去。
　　小松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心里越想越慌，江晚桑快步走到乔松身后拍了一下。一直都低着个脑袋的乔松没有注意到江晚桑的靠近，果不其然被吓了一跳。
　　“桑桑？”
　　被吓得蹦跶起来的少年瞪着大眼，盯着眼前的女生。
　　江晚桑打量着乔松一身的行头：麦芽肤色的俊脸上沾着泥土，钝圆的鼻尖上都带着一点。左一块右一块，跟个小花猫似的。白色的羽绒服粘上点点泥印，细看还有些黑色小点，像是被火星烫出来的。
　　“你过来。”
　　江晚桑沉声，走在前头。
　　乔松见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发怵，不敢说话，乖乖地跟了上去。
　　江晚桑让他坐在沙发上，走到小卖部里。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块毛巾和一杯加热过的牛奶。
　　她把牛奶递给乔松，手上的毛巾盖在乔松的头上，然后就黑着脸也不说话。乔松把牛奶拿着手上，头发上的毛巾任由它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
　　“桑桑...”
　　乔松小心地开口，没拿牛奶的手已经拽紧了裤子，手指来回摩搓着布料寻求一丝胆量。
　　“你生气？”
　　女孩的娇颜此时没有一丝色彩，红唇紧抿着没有开口。
　　“担心我？”
　　江晚桑继续沉默。
　　“额...其实我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么晚回来的。”
　　“乔松。”
　　“在。”
　　乔松挺直了腰板，双手放在膝盖上，缓缓转过身对上江晚桑的视线。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知不知道这么晚外面有多危险，你是跟着我出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还有，你弄成这个样子，到底干什么去了你。”
　　“额。”
　　面对江晚桑严肃的指责，乔松小声反驳道。
　　“我早就成年了，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孩子。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乔松嘴巴喃喃着，低着头，眼睛时不时往上瞟。
　　“乔松。”
　　江晚桑拔高音量，想要发火。偏生埋着头的少年怎么看怎么可怜，轻颤的长睫中都透露着无辜。江晚桑呼了一口气，放缓语气。
　　“就算是男孩子在外面也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乔松见江晚桑一副“你不知道就再也不理你”的样子，连忙把头点的跟横着的拨浪鼓似的，狂点头。
　　见乔松有认真听进去的模样，江晚桑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说吧，这么晚干嘛去了？”
　　说到这个，乔松嘿嘿地笑了两声。
　　“秘密。反正是喜欢的。”
　　“当然。”
　　见江晚桑脸色又有转阴的趋势，乔松忙喊道。
　　“我没有做坏事。我发誓。”
　　说着就举起手伸出了四根手指头，正正经经的样子逗笑了江晚桑。
　　“行啦，没事就行。但...”
　　江晚桑往乔松的方向靠了靠，用手指吊起羽绒服的一角。
　　“你看看你，这里都被弄烂了，是烧了的吧。”
　　衣服上有个洞，黑漆漆的描了个边。乔松低头看了看，好奇地用手指戳进去，扣除了不少白毛，被江晚桑拍了下手背。
　　“干嘛呢你。还不快点塞进去。”
　　乔松眼珠子一转，非但没有听江晚桑的话反而将手里的毛，还坏笑着地放在江晚桑头顶。
　　乌黑的亮发上点点着些细小的白毛，像是撒上了椰蓉，黑白明显。
　　“小松，你捉弄我呢。”
　　江晚桑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抓下几根白毛。明眸浸着笑意，玉指收拢掌心的几根白毛，伸向乔松。
　　“过来。”
　　乔松知道她要做什么，清隽的脸上强压着笑意，对着江晚桑摆摆手，身子向后仰。江晚桑见他这个举动，拿眼睛一瞧，撅着嘴。乔松还是弯曲着腰，将头顶“送”到江晚桑眼前。
　　江晚桑将手里的白毛礼尚往来地放回去，还在头顶上揉一把，满足的笑若桃花。
　　乔松直起身，黑曜的瞳孔里闪着无奈的宠溺，调笑道。
　　“桑桑，这下你头上有，我头上也有。还都是白色的毛，这算不算就一起白了头哇。”
　　江晚桑听着乔松的话，笑着的嘴角一僵。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内心微微震惊。
　　小松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乔松抿起了嘴，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拧着眉，靠近江晚桑疑惑地问道。
　　“但是网上说要一起淋雪才可以，这也是白色，所以算么？”
　　拳头远的俊脸，面部表情连带着明亮的双眼，两汪黑潭中都是疑惑。
　　江晚桑咽了咽口中的唾沫，不得不说小松刚刚讲的时候确实让她心头动了一下。甚至她又想到一些不该想的方面，但小松这么认真地在问，把她从奇怪的思想拖了回来。
　　她一巴掌拍在乔松的额头上，见他身子缩了回去，表情委屈地盯着自己，笑斥道。
　　“一天天的不知道在网上看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后少上点网。”
　　肯定是网站上的这些毒害了小松，加上在外面吹了风回来，脑子有点抽，就说了这样令人乱想的话。
　　江晚桑想着觉得极为认同地点头起身，打算离开。
　　乔松摸了摸脑门，暗自伤神，连江晚桑走了都没注意。
　　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不应该被撩到么。
　　“小松。”
　　江晚桑走到不远处忽然回过身，乔松欣喜的抬头。
　　难道桑桑要回应我了。
　　“记得喝掉可可，有助睡眠。赶紧上去，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乔松扬着嘴角向江晚桑摆手，略微失望。
　　梁风骗我，这样的情话根本撩不到女生。
　　.......
　　日初起的太阳被远处高耸的山峰遮挡住了亮光，光秃秃的山壁上覆盖着一层层积雪。倾斜的坡道上已经有几个戴着头盔的人在滑雪，一眼望过去白茫茫一片中，只有几个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小点在挪动着。
　　江晚桑他们是吃过早饭来的，这个时候的人不多。
　　同学几个都各自分散开来玩。
　　江晚桑虽然装备齐全，但她不会滑雪，来这纯属带着乔松。这会儿看着乔松滑得开心，自己就放心地走到平坦点的地方，拿出手机就打算拍拍风景。
　　“桑桑。”
　　林一晚一直在寻找着江晚桑，看见女孩娇小的身姿，就赶了上去。再加上江晚桑身旁还没见另一位讨人厌的身影，心里更是痛快。脸上的笑容绽放的也就格外的灿烂。
　　江晚桑自是听见了身后的呼唤声，手机上定格好画面。眼睛眺望着远方，随口回应道。
　　“林一晚？你怎么没去滑雪呀？”
　　林一晚悄悄走近江晚桑身边，一双清眸侧视在江晚桑身上，薄唇微勾。
　　“桑桑，不是也没去么。”
　　江晚桑的视线从手机里的雪景中移到林一晚喜眉笑眼的俏脸上，笑了笑。
　　“嗯，对。那是因为我不会。”
　　“不会？”
　　林一晚眉头一挑，欣笑道。
　　“那，我教你？”
　　滑雪场的乔松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双手拿着的两根棍子插在雪地里，手紧握着下压。
　　远处穿着白色羽绒服围着白色围巾头上还戴着白色针织帽的女孩把自己裹得圆滚滚的，色调融入了皑皑白雪。本是一副美景，偏偏身边站了个一身黑色系的男生，高挺的身躯离女孩极近。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相视对目的时候，乔松看见男生对着女孩伸出了手，而女孩躲避似的向后退像是绊了一脚后，手慌乱地挥了两下。
　　然后搭上了男生的手臂。
　　乔松忍不了了，寒冷的冬季，他却觉得浑身烦热，脚下一蹬双手用力朝那边滑过去。
　　江晚桑听见林一晚要教自己，第一反应是拒绝的。看着他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就想往后躲。谁知道自己身子会站不稳，眼看就要摔倒了，吓得她花容失色。
　　但好在抓住了林一晚的手臂，顺着力道重新直起身子。
　　“谢谢啊。”
　　“你们，在干嘛？”
　　乔松滑过雪道，停在他们面前。双眼死死盯着搭在林一晚手臂上江晚桑的手，眼皮一掀满目哀怨地看向江晚桑。
　　江晚桑对上乔松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得心里发着点虚，讪讪地将手放下。
　　“没，没干嘛。”
　　见搭在一块儿的手松开，乔松上前一步，强硬地挤进两人中间，
　　林一晚被逼得后退几步，眯着眼睛看向冒出的不速之客。
　　“你不是喜欢滑雪吗？快去吧。人多了就不好玩了，桑桑这边不会，我得教她。”
　　林一晚口中的驱逐之意明显就差没直接叫乔松滚蛋了。
　　乔松翻了个白眼，面向江晚桑直接留了个背影给林一晚，完全不予理会。而是兴冲冲地向江晚桑推荐自己。
　　“桑桑，你不会滑雪么？我来教你呀，我滑雪可厉害了。”
　　林一晚握紧了拳头，不甘示弱地站在乔松旁边。
　　“桑桑。不是说好我来教你么？”
　　两个清新俊逸的男人一齐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晚桑，眼底都含带亮光，期待着江晚桑的选择。
　　江晚桑这就纳闷了，这么今个儿一个两个的这么想教自己滑雪？难道教人滑雪很有意思？都想显摆一下滑雪实力？
　　“那个，林一晚...”
　　乔松的眼神开始黯淡，而林一晚的唇角已经自觉上扬。
　　“你好像都没去滑雪，要不。去玩一下吧，这么辛苦还不去享受享受么，我这边就让小...乔松，教我就好啦。”
　　乔松不喜欢林一晚，要让他们分开才行。
　　江晚桑一把拉过乔松的手臂，将他拽向自己身边。挥着手，也不顾林一晚僵硬地表情就笑着说拜拜。她身后的乔松自然是喜上眉梢，都没空幸灾乐祸，一双眼睛就黏在江晚桑身上，笑成了一朵花。
　　桑桑的选择是我。
　　眼看着林一晚面色不善着就走了，江晚桑收回了手，回过身正想把乔松也叫去滑雪，就看见男生类似激动的笑脸。
　　这不会是...
　　“桑桑，他走了我们来滑雪吧。”
　　果真。
　　“可以...不学么？”
　　“桑桑。”
　　乔松睁着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歪着脑袋就那样勾勾地望着。
　　“好吧。学。”
　　.......
　　江晚桑紧张地抓紧乔松的手腕，顺着乔松的力道往前滑。
　　“你看是不是很简单，如果你要...”
　　乔松还没说完，江晚桑就担心他会松手，一只手抓上了手臂，忙摇头。
　　“我不要我不要。”
　　微张着嘴，抬眼炯炯看着乔松的样子，怪可爱的。乔松忍不住笑着后仰，带着江晚桑转了个圈，弄得江晚桑不得不将放在一起的手，松了一只，搭上了乔松抬在半空护着她的手上。
　　江晚桑重心不稳的来回晃动，身子不由得面朝地的弯下。乔松顺着手臂上滑撑住江晚桑的腋下，将她扶起。
　　“桑桑，小心点。”
　　乔松站在江晚桑身旁，仔细地观察着江晚桑脚下的固定装置。靠近江晚桑的手抬在半空，方便江晚桑扶住。眼睛瞟到一处松开的地方，下意识蹲了下去。
　　江晚桑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唉唉”了两声，手挥舞着撑在了乔松的背上，半倚在乔松身上。
　　“桑桑。”
　　乔松唤了一声，面色红润，感受到身上的重量，脸上的颜色又深至脖颈。手忙脚乱得整理好装置，就抬起手，示意江晚桑搭上去。
　　然后直起身子，解释道。
　　“桑桑，我是蹲下来把这里固定一下。”
　　说着宠溺地对着江晚桑笑了笑，伸手揉着江晚桑的脑袋。
　　江晚桑干咳一声，手上紧了紧，小眼神瞟着乔松的笑颜。
　　“那，你别走。”
　　语气里带着丝丝的无助。
　　小鹿般的清眸，亮晶晶的透露出依赖。
　　乔松对上眼神，嘴角不由得咧开，低头笑着轻声应允了句。
　　“不走。”
　　内心窃喜，江晚桑难得一见的柔弱和对他的需要让他涌出浓厚的喜悦。
　　“好了桑桑，我们已经分清楚哪个是前脚了，重心反馈我也教你了，那边有个稍微斜一点的坡，很短5米左右，我们去试一试好不好。”
　　乔松拉着江晚桑到斜坡边上，鼓励着松手，让江晚桑自己滑下去。
　　“桑桑，来，拿着杆。”
　　江晚桑小心地抓着杆子，看了眼乔松，心里有点害怕。接收到乔松眼神的鼓励，叹了口气，还是鼓足了勇气向下滑动，用杆子控制着力道。
　　乔松就在她身后，张开双臂隔着点距离半环着江晚桑，脚下蹬蹬小步调紧跟着。
　　稳稳地停在了地面上，江晚桑直愣着，一回头就看见乔松就站在身后张开着手。江晚桑欣喜地挥动手里的杆子，难以置信。
　　“我，我，我真的滑下来了。”
　　眼睛睁得滚圆，眉毛舒展地都带着开心。
　　乔松跟着也忍不住，半弯眉眼。
　　“是吧。来我们来学一下别的，到那边正式场地试试。”
　　话音刚落，江晚桑的嘴角就一僵。
　　小松这是当老师当上瘾了？
　　见着乔松兴冲冲地走过来帮她把固定装置打开，看着弯折的背，江晚桑抿了抿嘴，鞋子微陷进柔软的雪里。
　　尬笑着询问。
　　“小松，累了吧。”
　　“嗯？”
　　乔松蹲在地上，仰着头表情疑惑。
　　“不累呀。”
　　江晚桑咽了口唾沫，正色说道。
　　“怎么会不累呢，你累了。快去拿着东西回酒店休息一下。”
　　振振有词的样子，让乔松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就累吧。”
　　得到答案，江晚桑满意地点头，抬脚就要离去就被乔松拉住了裤腿。
　　俯视望去就见小松一脸警惕地问她。
　　“你去哪。”
　　不会是去找林一晚的吧。
　　想到那个名字，乔松的眼神变得犀利。江晚桑倒没察觉出来，以为小松还想继续教她滑雪，天知道，她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我就去喝杯咖啡，你赶紧把东西放回去好不好。”
　　柔声哄道。
　　乔松显然是半信半疑得，瞥了眼过去，嘟囔着。
　　“真的？”
　　“真的，好啦，快去吧。”
　　江晚桑无奈地笑笑。
　　真搞不懂小松在担心什么。
　　乔松听见江晚桑的回答，不情不愿地拿着东西向酒店的方向走去，两三步后还要回一下头看着江晚桑站在原地望着自己，就猛地将头转过去。
　　江晚桑看着小松就像离了妈妈的孩子一样依依不舍的样子，站在雪地里哭笑不得。见着乔松的身影消失在白色地皮线时，她才漫步向不远处的露天咖啡店走去。
　　她靠坐在镂空椅子，手中捧着纯白的咖啡杯，冒着滚烫的热气，朦朦胧胧。微抿一口，暖意从舌尖划入心底，味蕾上苦涩和奶甜交织。
　　“桑桑。”
　　突然冒出的叫唤，让江晚桑一个没注意呛到喉咙口。
　　来人坐到她身边像是想伸手帮她拍背，被她躲了过去，透过咳出泪珠看见了一脸歉意的林一晚。
　　“咳咳，林一晚？”
　　林一晚被躲过的手尴尬着捏紧收回，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就要递上江晚桑的嘴角。
　　江晚桑看着逐渐逼近的纸巾头往后仰，指尖抽过纸往自己嘴上胡乱一擦，尬笑道。
　　“我已经擦好了。”
　　林一晚收回手，隐去眼底的不满，扬起柔和的笑。
　　“那就行。”
　　说完，两人就沉默了。江晚桑坐在一旁，直起着身子，总感觉哪里不自在，连捧着咖啡杯的手都连带着不自然，但又不好意思离开。简直是如坐针毡，心里微微叹气。
　　“桑桑。”
　　“啊。”
　　听见林一晚叫她，江晚桑回过神，转头看过去，就见林一晚耷拉着头，像是非常沮丧的样子。
　　声音与以往不太一样，没有那么温柔，含杂了些颓丧。
　　“你是不是，在怪我。”
　　江晚桑听着愣了神，一脸茫然地盯着林一晚。
　　怪他？我为什么要怪他。我做什么了吗？
　　“唉。”
　　林一晚说着叹了口气，望了眼江晚桑，那眼神就像是江晚桑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江晚桑舔了舔唇瓣，苦的不知所措。
　　“当年发生那件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在那里乱说，我也不会对你有误解。而且，你是知道的我真很想留下来陪你，但我...家里是那样安排的。”
　　他垂下眼帘，像是真的在道歉。
　　江晚桑怔住了，随即松下僵硬的肩膀，笑了笑。
　　当年那...老土的剧情。
　　江晚桑的父亲被骗，那人卷了所有的钱逃之夭夭。工地上的工人没钱罢工，纷纷指责着江晚桑的父亲，为了还债家里破了产。街巷里的老太太们最喜欢将这样的事情当作饭后笑谈，最好是添油加醋的。不知道怎么的在学校里传开了，越传越离谱，后来都说成是江晚桑爸爸骗钱还逼工人跳楼。
　　这样的恶劣影响使得江晚桑在学校里的日子过的略显艰难，学校里的大姐大经常打着“正义”的名号欺负她，大多数同学都离她远远的，仅有几个较好的也不能随时随地陪着她。
　　而林一晚跟她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初中到高中都是一个班的。两个人的关系在当时属于友情至上恋人未满。但那个谣言一出，最先孤立江晚桑的也是林一晚。
　　江晚桑忆起早操间迎着朝阳的少年，和递给她的那瓶AD钙奶。原来现在这样陌生的人，在以前也是与她无话不谈的好友。
　　勾起着嘴唇，竟略显惆怅。江晚桑出声打断还在絮絮叨叨道歉的林一晚。
　　“林一晚，你不用道歉，过去就过去了，而且也不怪你，如果是我也...”
　　应该不会这样做。
　　江晚桑顿了顿。
　　“总而言之，你不要有什么亏欠。更何况...算了。”
　　不是什么原谅，也没有释怀。其实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若不是林一晚提起，她都抛自脑后了。
　　“可是桑桑，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其实如果我不走其实我们也就会...在一起的吧。毕竟我们说过的啊。”
　　江晚桑僵住了嘴角，咽了口唾沫。
　　自己有这样说过吗？好像是有过约定的。
　　她讪笑两下。
　　“额，其实你看一起因为还小所以才会说一些不理智的话。你看今天一起玩的同学那件事的时候可是避我如猛虎，可现在呢？不一样玩的挺可以的。就是...年少时的话说的不假思索，也许是真心的，但也就只是那个时候了。”
　　江晚桑抬眼对上林一晚的眼睛，郑重道。
　　“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呀。我们都长大了。”
　　江晚桑尽量说的委婉，但话里话外都是拒绝。她知道林一晚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重续缘分，但自己对林一晚真的没有一点心动。
　　林一晚听了先是僵住，然后低眉浅笑，长睫遮住眼底的阴霾。
　　“对，以前都是年少轻狂。我们放眼未来，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
　　那就先从朋友开始，慢慢和以前一样就好了，对吧。
　　江晚桑舒了口气，笑了。
　　“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