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鱼人盛宴（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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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馆构建得深广高阔，层高足有二十米，而此时海水幻象已然漫过场馆一半高度。
即使知道是幻境，但太过逼真的效果还是让林嘉这个旱鸭子手忙脚乱。
好在除了她，其他三人都挺擅长游泳，还剩下一个温旭言……
不说也罢，他根本就不受幻象影响，如漫步地面般走在水中。
兴许是林嘉拙劣的狗爬式游泳太过不忍直视，游惊羽向她抛来一根扭成长条的海洋馆宣传横幅：“抓着，我带你游过去。”
慕娴没忍住吐槽：“本来自己游就挺像狗的，你还抛根绳给她，嗯，更像了。”
废柴林嘉在水里泡得唇色寡白，小腿上尚未痊愈的咬伤联通神经传来剧痛：“狗就狗吧，我不行了，有人拉着应该能好受些。”
“都让你们下来走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温旭言在水下闲庭信步，“你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像在空中游泳的几只青蛙。”
“你给我闭嘴。”林嘉面无表情，“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用你的技能给大家都解除幻术，做不到的话就不要多嘴多舌。”
温旭言：“……不能。”
“很好。”林嘉说，“那你就保持安静，多谢。”
慕娴差点笑岔气：“林嘉，会说多说点，我怎么感觉他是故意讨骂呢？你别给他骂爽了。”
“你们几个真的是靠谱的大人吗？”宁樱无语，“别聊了，没有在开展前到达一号厅会受到惩罚，你们应该不会想亲身体验惩罚是什么吧？”
林嘉回忆起去一号厅的最短路径：“从这里开始游，一路上要穿过表演台、剧场、珊瑚海、渔村才能到一号展厅。”
慕娴问：“那我们大概要游多远？”
林嘉：“保守估计，也就几百米吧，你们知道的，这座海洋馆非常大，整个场馆是海城总占地面积的十分之一。”
广播里传来水星澜的开展倒计时读秒声——七分三十秒、七分二十九秒、七分二十八秒……
“这个水星澜真的不是什么游泳教练吗？”慕娴绝望哀嚎，“他确定不是在搞游泳拉练？”
“不止游泳，”林嘉望着海水不断漫出的展示缸，“有东西要出来了。”
这些东西，是成群结队的魔鬼鱼。
它们翼展宽大足有十余米，游过水面投下成片黑影，像是水中翱翔的巨型飞机。
宁樱呆呆的：“我们可以把它们当做坐骑吗？它们游得好快……”
慕娴震声道：“你是不是近视啊？！妹妹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点，看它们的尾巴，这里是恐怖副本，它们也不是现实里正常的魔鬼鱼！”
现实中的魔鬼鱼性情温顺，对人类没有攻击性，又因是滤食性动物，大多以浮游、磷虾为食，但现在在她们眼前的魔鬼鱼……
海洋馆里的魔鬼鱼，它们宽大翼展边缘具是倒刺，下腹鳃裂处长着比鲨鱼还尖利的獠牙，细尾上进化出可喷射毒素的尾棘。
为了避过成群出行的异变魔鬼鱼，林嘉五人往水底下潜几米，抬头望去，这些魔鬼鱼的鳃裂排布布局简直像是一张张鬼脸，柔软翼展边缘随着水波起伏，下一秒就要将路过生物裹进它们的“怀抱”中。
宁樱看清后，更呆了，在水下做出手势：“那，我丢几个炸弹炸死它们？”
游惊羽抬抬五棱镖，意思是收割魔鬼鱼。
慕娴则指指自己，再指指魔鬼鱼，五指收拢表明抽取生命力。
对于她们的提议，林嘉双手比了个禁止的手势，摇头。
等魔鬼鱼阵游出一段距离，众人浮出水面，林嘉才道：“不行，就像宁樱说的，我们完全可以把它们当坐骑，全都弄死了还去哪儿弄坐骑？”
慕娴：“你还真想把那些东西当坐骑啊？！这要是坐上去不会被扎死吧……它们也不可能这么顺从让人骑在身上啊。”
林嘉：“温旭言。”
温旭言抬眼望她：“别打我主意，我不当苦力。”
“你是不是我们队的？”林嘉和他讲道理，“不要再提你的‘人情论’。既然都是一个队的，就说明我们暂时把性命绑在一起。组队是为了更好活命，这要靠组内成员各有分工、通力协作来完成。”
“你在队内所做的事是为了大家，不要总是和我讨价还价，也不要在大家有需求的时候推脱。选择组队，就要有点合作意识，哪怕只有一点。”
温旭言叹气：“好麻烦，还不如孤家寡人呢。”
他容色认真，“带着一大群人就是顾虑多，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们两私奔不行吗？”
“私奔？！”慕娴挥拳，“大哥，你小学语文没学好吧？要不要让宁樱教教你是什么意思啊？不要随心所欲乱用词，一身臭毛病的家伙！”
宁樱还真回答了：“私奔就是，不顾阻拦和所爱的人一起逃跑？”
温旭言：“是这意思没错，有什么问题吗？我对林嘉有出于合适搭档的爱。”
林嘉瞥他：“那你别想了，副本的等级和难度会越来越高，副本里有些事单靠两个人是完不成的。我没有这么强的能力，你的实际能力也有待评估。”
温旭言有半晌没回话，忽而一笑：“好吧，看来为了不被赶走，还是要努力表现一下啊。”
“是有分工对吧？”他沉吟片刻，“那我就挑两个苦力，替我抓只魔鬼鱼来，生死不论，抓到就行。”
于是在他的要求下，游惊羽和慕娴光荣成为两名苦力。
慕娴先用抽取生命力技能把鱼群吊车尾的一只魔鬼鱼悄无声息弄到半残，受伤的魔鬼鱼游动速度迟缓掉落大部队，等和前面的鱼群拉开距离，游惊羽便游上前用五棱镖收割它。
温旭言把这条重伤的魔鬼鱼用银线牵引，将它当做声部发出诡音，几秒过后，几只从鱼群中游弋返回的魔鬼鱼来到众人面前。
“都是催眠好的，自己挑吧。”他率先跳到一只魔鬼鱼背上。
为防自己身体掉链子，林嘉选择和慕娴共乘，剩下的游惊羽和宁樱则是一人挑了一只。
广播播报——离一号厅开展还有最后一分半钟。
慕娴兴致勃勃抓着魔鬼鱼头部凸起：“冲冲冲，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毯呢，直播间里的观众能不能看到？看到的人我只能说，别羡慕，哈哈哈哈。”
魔鬼鱼虽然翼展边缘有倒刺，但背部宽厚柔软，又有迅疾游泳速度，确实能成为水中飞毯。
宁樱站在魔鬼鱼背上，啃了颗樱桃：“不知道刚刚是谁说，这东西也能骑？不被扎死才怪。”
“……”慕娴吃瘪，找林嘉寻求安慰，“怎么老人和小孩都这么讨人厌？还是你好。”
温旭言扶扶银丝眼镜，白手套纤尘不染。他微笑：“我能问问这个‘老人’是指谁吗？”
慕娴打哈哈，驾驶魔鬼鱼冲在队伍最前面：“队友们快走吧，时间不够了！”
水中行进的魔鬼鱼非常稳定，即使速度飞快也不会有剧烈颠簸。林嘉坐得稳稳当当，把不离身的背包搁在腿上，开始在里面翻找。
“冰鲜盒、姜蒜、料酒、食盐、花椒……”
慕娴听她嘀嘀咕咕，忍不住问：“你干嘛呢？”
“哦，待会参展的时候如果无聊，我打算做饭。”林嘉的语气非常平静，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宵夜是要吃的吧？而且魔鬼鱼的稳定性这么好，只是拿来当坐骑太浪费，做移动厨房也不错啊。”
“……”
慕娴沉默了有五秒：“移……移动厨房，哈哈，好想法。”
她问，“姐妹，你真的知道待会是去参加boss开办的展会吗？”
还无聊？！这能用无聊这个词来概括吗，怎么敢的？！
这就好比，boss邀请你参展，在你看完他的血腥发家史以及惨痛过往经历后，问你：“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美强惨？”
你：“无聊。”
这和boss要杀你，你说他的杀人方式很无聊，有什么区别？！
林嘉挠挠脸颊：“知道啊，我就是觉得，展会一般都挺无聊，恐怖副本里应该也差不多吧，除了可能会多出点剧情线索之外没什么好看的。”
她又笑：“而且，这可不是普通的宵夜。”
慕娴配合询问：“能有多特殊？”
林嘉打开手中的冰鲜盒，里面躺着几块不明肉块：“鲨鱼肉，吃过吗？”
慕娴静默一阵，然后，差点哕出来。明明魔鬼鱼背上毫不颠簸，但她连嗓音都颤颤巍巍：“你……你知道鲨鱼是怎么排泄的吗？”
“鲨鱼没有专门的排尿系统，所以当排泄物积攒一定程度后，不但不会排出，反而会在体内渗透，通过皮肤渗出到外界……也就是说，其实鲨鱼已经全身在排泄物里腌入味了……”
林嘉点头：“我知道啊。”
她不仅知道，还被饕餮魂提醒过这一点，食用前谨慎思考。
“但是，既然魔鬼鱼、水母、小丑鱼都和现实世界不同，说不定在副本里鲨鱼也不一样啊，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慕娴干笑道：“有是有，但你确定这个不一样的地方，难道不是指异变得更加奇怪吗？”
上一个副本里的红菌面向全体玩家起作用，这个副本的食物只有拥有饕餮魂的林嘉才能得到助益。
她没有详说鲨鱼肉可以赋予代行海洋霸主的buff，意简言赅解释：“不用担心，我吃了有奇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