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鱼人盛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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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们被林嘉这副尊容吓个半死，其中一个小男孩甚至趴到鲨鱼旁边哭：“平吉，平吉，你真的死了吗？你别死哇！”
林嘉浑身上下疼得要命，特别是被鲨鱼咬住的小腿。进副本的时机地点不对，人受了伤，花费了两颗健体丸和充能电锯，还要听小孩哭嚎，她脾气上来：“它是你爸啊？哭什么丧？”
小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接在地上撒泼打滚：“你赔我钱！这次评选我可是投了平吉，你竟然把它给弄死了！”
把假鱼尾的布料撕成长条，林嘉简单包扎了腿上伤口，用撬棍敲敲小男孩的脑门：“不想被爆头就别哭。你说的评选，是什么东西？”
冰凉金属带来的威胁感让小男孩老实下来，躁眉耷眼地吸溜鼻涕：“你……你不是馆里的美人鱼吗？连、连评选都不知道？”
小男孩打个哭嗝：“评选就是，每年蓝海涨潮时，在馆里举办的比赛。城市里每年都会选拔出一批“人鱼”勇士，到时候他们会跳入水中与海洋生物游戏。”
“掠食“人鱼”越多的海洋生物，就会获得越高的人气。早在今年评选没开始准备的时候，我就坚信平吉能拿下冠军，没想到你居然杀了它！”
林嘉眉心蹙紧：“人鱼勇士？掠食？”
一旁的小女孩奇怪道：“你不就是今年的“人鱼”之一吗？干嘛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能被选拔成为“人鱼”是我们海城人的荣耀，每年的评选就好像“鲤跃龙门”，被伟大海洋生物裹食的过程就是跃龙门，跃过这道门，就会从名义上的“人鱼”成为真正的“人鱼”！那可是另一种阶层，当今世界的最顶端！”
神经，人蠢被鱼吃。林嘉在心里如此评判。
小女孩似是说到起兴处，一时也忘记对林嘉的惧怕：“姐姐，你能给我传授一下当选美人鱼的经验吗？等我到了二十岁，也要参加选拔成为“人鱼”。我听说，成为“人鱼”之后，就可以去看海城外的世界！”
为了获取更多线索，林嘉选择忽悠：“早睡早起，勤于锻炼，管控饮食，学会一百种游泳姿势，在水下闭气两小时，每日冥想在浴缸里把自己幻想成一条鱼……”
她就这么随便瞎说着，这群小学生模样的孩子竟然用崇拜的眼神看她，浑然不见刚刚见到鲨鱼死亡时的惊恐状态。
林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名为分享经验，实则打探线索。
总的来说，目前副本以海城这一城市为背景。
据说几百年前，由于全球变暖造成极地冰川消解，海洋覆盖了陆地，世上再无人类居住地。
人们生活在方舟上，只能消耗无法生产资源。
眼见着方舟上的人类因缺少食物快到同类相食的地步，是几位勇士站了出来，甘愿潜入危险的深海寻觅食物与居所。
勇士们的大无畏精神感动了海洋之神，祂赐予勇士以鱼尾游弋海洋，是为“鱼人”。
鱼人们背负全人类的希望，寻遍茫茫海洋，终是找到了最后一块陆地，即是海城。
为了保护最后一块陆地不受海水侵袭，海城建起巨大的保护罩，从此人们在这最后一方净土上安居乐业，而鱼人们成为载入史册的、开创新纪元的英雄。
所有不甘困于小小海城的人类都想成为“鱼人”，梦想拥有徜徉无边海洋的力量，于是便有了“鲤跃龙门”评选。
林嘉梳理出副本大环境，陷入沉思没有出声。
她看向此刻更亟待处理的事情——死鲨鱼。
这只叫平吉的鲨鱼体型偏小，大概一米余长，她思考着怎么切分会更方便，问：“所以美人鱼杀了海洋生物，会怎样？”
小女孩：“你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强于它，所以之后的表演会匹配到更强的生物。”
林嘉略微头疼。一个鲨鱼就够她受，还来更厉害的？
她一屁股坐在鲨鱼上，磨刀霍霍：“你们还不走？真想留下来吃肉？”
玻璃展示缸里林嘉所展露出的凶残让小孩们一哄而散。
人群散开，原地却还剩一个小孩。
这小孩顶着个妹妹头，发丝乌亮唇色殷红。她穿一身蓝黑水手服，玻璃缸中荧蓝水光映出干净透彻的眸色。
她看上去乖乖巧巧，从小书包里取出个保温杯递给林嘉。
林嘉没伸手接。
妹妹头继续在书包里掏，掏出个饭盒，和保温杯捧在一起再次递出。
林嘉依旧不为所动。
妹妹头眨眨眼，指指鲨鱼，又指指饭盒。
林嘉终于开口了：“不会说话？”
妹妹头没动作。
林嘉问：“想吃鲨鱼肉？”
妹妹头点点头。
林嘉：“……我骗小孩的你听不出来？”
要吃她也是自己吃，护食，不可能分给NPC。
谁知道这些NPC吃了鲨鱼会不会暴起变异。
妹妹头被拒绝，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小小矮矮的一坨看上去惹人心疼。
林嘉从她手里接过饭盒和保温杯。
妹妹头眼眸一亮，就听到林嘉说：“借用一下，留个电话地址，用完了洗干净还你。”
妹妹头：“……”
林嘉也不管这小NPC什么反应，蹲下身开始分割鲨鱼。
她先割了个小口往保温杯里放血，然后用菜刀切下鲨鱼最柔软的腹部搁进饭盒。
至于剩下的残骸……林嘉提起鲨鱼尾巴，左看右看，而后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女厕。
妹妹头原本一直跟着她，却不知为何没有进女厕，抱着小书包巴巴在外面等。
女厕里，林嘉蹲在马桶上，手起刀落把鲨鱼片成片，毫不犹豫按下冲水键。
“唰”的一下水声，可怜的鲨鱼平吉回归自然，自马桶流向下水道。
林嘉站到洗手台前，洗干净手上、脸上的血迹，脱下残破的人鱼表演服，把内里的贴身衣服抚平，这才走出去。
她大步流星地走着，发现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一回眸，是妹妹头。
“……”林嘉，“别跟着我。”
继续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人还跟着。
林嘉直接恐吓：“鲨鱼肉不好吃，听说小孩肉更嫩。”
妹妹头挠挠脸颊，在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用左手写出歪歪扭扭的一行字：“你不带我回家吗？”
林嘉无语到失语，片刻后才道：“我认识你吗？”
妹妹头流露出震惊的眼神，写道：“你是我邻居姐姐！妈妈这几天把我寄养在你家！你忘了嘛！”
“……”林嘉沉默，揉揉眉心。
妹妹头又在书包里翻出几个作业本，摊开给她看。
只见作业本上的家长签名，赫然是“林嘉”二字。
天杀的，一进副本碰上鲨鱼就算了，现在还让她带小孩？！
林嘉翻到作业本扉页，以此获知妹妹头的名字。
“安歌？”她拍拍妹妹头的发顶，“记得家庭住址吗？”
安歌在小本上写下一串地址。
林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会不会有诈？
如此想着，她不露声色，仍由安歌跟着自己。
两人走出玻璃通道，迎面撞上一个穿人鱼演出服的男人。
不等林嘉招呼，男人就自来熟道：“林嘉啊，你怎么在表演里把平吉给弄死了？馆长说要找你去趟办公室，小心挨骂啊。”
馆长？
鲤跃龙门的评选由海洋馆举办，身为馆长肯定是重要boss，她是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羊入虎口。
于是林嘉装作耳朵灌水的样子：“不好意思啊，刚从水里出来，耳朵进水听不太清，待会再聊！”
她一边说，一边拐进女员工更衣间里。
男人没追进来，安歌也没进来。
林嘉四下扫视，找到贴着自己名字的柜子，取出套常服换上。柜子里除了衣服，还有手拎包。
她打开包一看，里面是手机和钥匙，还有纸巾等杂物。
拎起包，趁着门口安歌蹲在地上写作业的时机，她一鼓作气冲出海洋馆。
海洋馆的游客比想象中还多，林嘉在人群中挨挨挤挤，好不容易才坐上公交。
目前她要先去趟医院处理腿伤，然后去安歌给出的“家庭地址”探查。
……
正如那群孩子所说，海城上空确实有一层保护罩。
按理说透明的保护罩可以在视野中隐藏，但林嘉能看到天空间明晰的分界线。她甚至感觉阳光并不是罩子外透进来的，而是在罩子里由人工模拟。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太阳没有太阳的“味道”。
太阳是什么味道？是晒了一天的衣物，是饱满绽放的谷穗，是干燥澄净的空气……
此刻，林嘉站在烈日下，却只闻到类似海水的咸腥味。
如果这里是海洋馆当然不足为奇，问题是，她现在已经搭乘公交到了医院。
医院离海洋馆，足足跨越大半个城市，而且医院所处位置并不濒临蓝海。
海城，城如其名，整座城市都散发着海洋气息。
林嘉暂时按下疑惑，走进医院挂号排队，专心处理自己的腿伤。
她的伤有些严重，要不是有鲨鱼血撑着，可能早就昏倒在海洋馆里了。
但等她走进医院的急诊创伤中心，不承想，碰上个熟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