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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严加看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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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在屋子里待了两天,唐安泽终于忍不住了。
鹿笙说:“他不急,我急什么?情况探的怎么样了?”
唐安泽将这两天的收获道来。
“此处名为藏真阁,原是个书阁。后来天衍宗壮大,此处便作为内门弟子居所。此处僻静,少有人来。按正常流程,沈行之应该住在主殿旁边的客房,可他却偏偏要与你挤在一处。”
“藏真阁这两日修葺过,约是时间仓促,并没有大动,外观依旧。内里却布满了阵法。我在这院子里逛了一圈,什么隐匿阵、隔绝阵等防御阵法约莫有七八个;还有聚灵阵、火灵阵等辅助修行炼器的阵法。我粗算了下,这些阵法运转下来,一天便要消耗一上品灵石!”
“院落外围,有两个元婴期的,一个像是神农宗的,另外一个像是天玄宗的。还有五个金丹期的,摸不清来路。老大,我们想要出去,不容易!”
鹿笙沉吟道:“后天便是迎新大典。大比的奖励尚未拿到手,无论他们有什么想法,此刻不会动手。想来只是盯着我们而已。我出去走走。”
鹿笙推开门,见沈行之正坐着饮茶。
她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沈行之见她来了,一挥手,桌上的茶具便被收起来,他又换了一套。依旧是斟了茶,并不喝。并对鹿笙摆了个请的姿势。
鹿笙坐定,问道:“你不问我?”
沈行之问:“你会说吗?”
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鹿笙问:“你还挺看得起我!外面守的都是什么人?”
沈行之说:“不重要。在你告诉我她的下落前,我不会让别人动你。”
鹿笙嗤笑一声,说:“那我谢过。若我告诉你之后呢?”
沈行之说:“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悉听尊便。”
鹿笙说:“我若是让你一直护着我呢?”
沈行之说:“那要看你能拿的出什么。”
鹿笙说:“就没人能让你心甘情愿一直护着?”
沈行之说:“你还不够资格。这世间没什么是无缘无故、理所应当。”
鹿笙定定看着他,突然笑了。
“你说得对。所以如果有人无缘无故对你承诺,那一定是别有所图!好在我现在知道了。”
两人沉默下来。
一个斟茶,一个饮。
明明是茶,鹿笙却似乎醉了。
鹿笙突然问:“那日,你看到了什么?”
沈行之斟茶的手一抖,缓缓抬起眼,盯着鹿笙。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鹿笙,问:“你很好奇?”
鹿笙说:“有些。”
沈行之错开目光,盯着院落的虚无处。
不知怎地,他的手,有些抖。他眼眶有些红了,却极力放缓自己的情绪。
“我看到我和她初遇时的场景。不夜城,瘴林,满山大雪。她的血,很红,很热。”
他说完,情绪似乎也恢复了,回过头,似乎要将鹿笙看到心里。
鹿笙觉得有些怪,问道:“你一直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还真对我一见钟情了?”
沈行之眉眼间带着说不出的情绪,认真的样子像极了情深。
他说:“我若说是呢?”
鹿笙嗤笑,不以为意,这个沈行之,做起戏来,比她还真。
谁知道他又有何打算?
她说:“你够了!收着点。”
她举起手中的茶要送入口中。
沈行之拦住她,从她手中拿走茶杯。一挥手,又换了一套茶具。
正是方才他独自饮茶时用的。
他细细洗过。
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包装精美的匣子,从中取出来一只玉瓶,倒入杯中。
他将茶杯递给鹿笙,说:“尝尝,这是我亲手酿的!”
鹿笙看他这郑重其事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下毒了?”
沈行之反问:“你不敢喝?”
茶一入口,鹿笙便是一惊!
百花露!
这百花露,沈行之曾酿给她喝。
鹿笙看着沈行之,他神色淡淡,似乎此举并没有特殊的含义。
鹿笙说:“这茶不错!”
沈行之摇头说:“这不是茶,是花露。春取百花,夏取百露,秋取百蜜,到了冬日,百草精华凝结,方能酿成,才有拓展灵脉的功效。”
鹿笙将杯子推开,说道:“如此麻烦,竟舍得拿给我喝?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沈行之又将杯子推过去,说道:“我与她的事,牵扯不到你的身上。我想了想,我对你好一些,说不定你一高兴,就告诉我她在何处了。”
鹿笙冷了脸色。
他讨好她,不过是为了骗出她的下落,好杀了她。
看来,白担心了!
她气冲冲站起来,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迎着沈行之错愕的眼光,将装百花蜜的玉瓶一把拿走。
“既然要讨好我,我就不客气了!”
沈行之看她进了屋,眼角慢慢漾起了笑,再也掩盖不住。
她真可爱!
翌日,唐安泽对鹿笙说:“老大,不好了!院落外面,五个元婴,十个金丹!”
鹿笙也是惊得不轻!
她冲了出去。
沈行之仍在院落饮茶。
见她出来,举杯示意。
鹿笙直接问:“你什么意思?”
沈行之说:“尝尝!昨日那个百花露,是我最初酿的。这是最新一次酿的,口感不同。”
鹿笙直接将瓶子揣到怀里,继续问:“你若想问,大不了逼问拷打!让这么多人守着我,到底什么意思?”
沈行之见她将瓶子拿走,似乎有笑意。
他一拍手,外面进来一个人。
素衣,绣墨竹。
“他是墨竹,元婴期修为,日后跟着你。我不在时,他也足够护住你。我想了想,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岂不是又断了线索。”
鹿笙打量着墨竹,他背着三把剑,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眼是冷的,脸也是冷的,进来后听到沈行之的吩咐,便亦步亦趋站在她身后,除此之外,对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无动于衷。
鹿笙说:“我何德何能,能劳动元婴期前辈随身守护。”
沈行之说:“傀儡而已。你不用不自在,他只懂执行命令,不懂其他。”
这语气,恍然间,又回到了往昔。
那时候,沈行之永远都是细心周到,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她曾习惯于这样的润物细无声,如今却觉得锋芒在背。
她莫名想要逃离。
鹿笙问:“我能出去嘛?”
沈行之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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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笙一出院落,便觉得窥探的神识落在她身上。
她顶着不适走了几步,喊道:“有什么事出来说!”
窥探感消失了。
率先过来的,是花铃。
看来其中一个金丹是他。
鹿笙转头看向墨竹,说道:“我与人交谈,不喜欢第三者在场。”
墨竹飞了出去。
花铃说:“你急着找我来,何事?”
鹿笙说:“我等不了了!你到底准备何时下手?”
花铃说:“你当她那么容易近身?”
鹿笙很烦躁。
这沈行之摆出一副悠闲的模样,实则一直守在她左右。实在烦不胜烦。
若是金瑶瑶出了事,于情于理,他都得去陪着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妻。
她也能喘息片刻。
这个花铃,也太不中用了!
她在原地踱了几圈,猛然一跺脚。
“你准备好,到时我给你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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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铃走后,鹿笙干脆大喊:“一起出来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过了很久,才出来一位金丹修士。
“白帝城白家,我家少爷要见你。”
鹿笙走了两步,猛然回头,果然,墨竹已经悄无声息跟着了。
鹿笙随这位白家的修士来到一处院落,他请她稍候片刻。
不一会儿,便有一位少年赶过来。
他满脸倨傲之色,挑剔的目光看着鹿笙,说道:“让我白家堕魔阵受损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锦衣云纹,木剑做簪。看来也是白帝城白家的人。
鹿笙没想到不是白祈约她,问道:“你是何人?”
白祈已经匆匆赶来,他一边招呼鹿笙坐,一边说:“鹿笙师妹,里面请!这位是白景佑,是我同父的弟弟。”
白景佑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你能爬起来了?人是我约来的,你过来干什么?”
白祈对鹿笙歉意一笑,肃了脸对白景佑说:“白景佑,此次父亲让我带队,还轮不到你做主!”
“我的修为比你高,凭什么听你的?此次你犯了大错,就等回去受罚吧!”
白景佑不服气,仍是坐了下来。
鹿笙冷眼旁观。
白祈脸色苍白,神色憔悴,似乎尚未恢复。
鹿笙问:“白师兄,秘境一别,你可还好?”
白祈说:“多谢鹿笙师妹关心。我已无大碍,剩下的,只是些皮肉伤,看着严重,其实不打紧。”
白景佑冷哼一声,说道:“若是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此刻还能在这里说话?这也就罢了!就算你能修复堕魔阵,失了宗门大比第一,我看你怎么和父亲交代!”
白祈沉声道:“我自有办法。”
白景佑嘲笑道:“你有什么办法?若是找不到人,你的命还能保住?”
白祈沉默了。
白景佑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是了,秘境资源点前几位,这位白景佑榜上有名,看来实力确实不俗。
鹿笙问道:“白师兄,原来你也想要天机子的卜算?”
白景佑抢答:“自然是!这次参加宗门大比的,哪个不是为此而来!”
鹿笙若有所思。
鹿笙看向白祈,白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我会解决。明日便是迎新大典,鹿笙师妹可曾想好,要拜入哪个真人名下?”
鹿笙说:“我已有道法传承,暂时不想拜师。”
白祈点头道:“也好!鹿笙师妹的资质,是要好好挑选!”
鹿笙微微一笑,问:“堕魔阵还有多久恢复?我请你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