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姐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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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内便没了这种好氛围。
在康熙跟前请过罪的德妃看着面前一脸倔强的九公主，她怎就生了这么个女儿。
“堂堂公主与个下臣之女起争执，当真是出息！”
九公主出声反驳，奈何她越反驳，被搅浑局的德妃怒火越盛，责骂越发刺耳。
第一次被母妃如此对待的九公主最终在嬷嬷的调和下，不甘不愿认了错，心中却恨毒了贾元春。
都怪贾元春，不然她怎会被皇阿玛与母妃责罚。
丝毫不知自己所谓的大度彻底为自己结下一个死敌的贾元春此刻满心雀跃。
送别祖母时，她半点没错过那些所谓名门贵女眼中的艳羡。
她做到了！
可惜上前的不是太子，不过来日方长，凭她的才貌定能得到太子青睐。
畅想未来的贾元春并未留意到同屋宫女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收拾好东西便去太皇太后处侍候。
皇宫中从来不缺贵女，贾元春的到来并未掀起半点波澜。
只是被道谢的三阿哥尚来不及高兴，便看到大阿哥与太子同样有一份谢礼。
嘴上不言，三阿哥心中颇有几分不满，再度听课不免带出一二，几人之间的小摩擦与争斗，胤禛半点不在意，便是最爱瞧热闹的系统也老老实实。
原因无他，只因跟着林妹妹一同学了半个时辰的系统惊讶于林妹妹的天赋，害怕自己一个系统跟不上，无时无刻努力学习。
更是在休息间隙问出一个个问题，比不上林妹妹是肯定的，但万不能落下太多。
对于系统打鸡血学习，胤禛乐见其成。
其实不止系统，便是小黛玉也被小童童的这份激动与热情弄得学习热情高涨。
小黛玉不止跟着胤禛学，更是缠着贾敏给她读，听着复读出来的童音，贾敏放慢速度，小黛玉也都一一跟下来。
待一本千字文念完，贾敏试探问：“玉儿可会了？”
小黛玉点点头，“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竟是一整本都背了下来。
待林如海下衙归家，听闻此事，抱起小黛玉哄道：“乖玉儿可能给爹爹也背一背《千字文》？”
并不知自己如此算天赋异禀的小黛玉早在昨儿四哥哥教的时候就学会了，只是四哥哥说只有让爹娘再教之后才能说，这才有今日缠着贾敏教学这一出。
此时听爹爹要求，小黛玉哪有不同意的，小奶音不停歇的将《千字文》背诵出来。
一字不落，一字不差。
“敏儿，咱们玉儿当真聪慧无双！”
贾敏虽欢喜，却怕小时了了，“玉儿还小，或许是我念的多了这才背下来。”
林如海并不赞同此话，且不说他林家世世代代皆文臣，便是贾敏也能称一句文武双全。
“夫人何必如此谦虚，这可是咱们的女儿。”说着，林如海看向小黛玉，“玉儿可喜欢读书？”
“喜欢。”
“那以后爹爹教你可好？”
小黛玉甜甜应一声，转头看向贾敏，“娘亲也教，教弟弟。”
“好，教，都教，当真是爹爹的好闺女哦！”
胤禛与林如海双向加持，短短两日双方皆惊于小黛玉的天赋，胤禛尚好。
忙于公务的林如海却不想因此耽误女儿，与贾敏商量定要寻个合适的西宾来教。
贾敏虽嘴上赞同，心中却觉得这西宾急不得，一来玉儿尚未满三岁，二来有才学肯教授女孩符合夫君要求的少之又少。
听到父母议论要给自己找先生的小黛玉在晚间视频时将此消息告知胤禛与小童童。
在系统漫天彩虹屁中胤禛开始思索京中有哪个大儒合适，察觉到胤禛想法，系统猛然想起贾雨村这个白眼狼。
当年贾雨村曾受甄士隐资助，不辞而别进京赶考，入选为官，虽才干优长，却恃才悔上，实贪酷之法，被革职后游历天下胜迹，于江宁处偶感风寒之际，囊中羞涩之际闻林府为女聘西宾，谋了去。
殊不知此人之前曾入甄家为西宾，更在贾敏仙逝后得林如海举荐信依附入京，依靠贾府谋求金陵知府处理薛蟠打死人命案，竟对旧年恩人之女装作不识，胡乱判案。
这种有污点的人岂能给林妹妹做西宾。
眼下贾雨村怕是已被革职，不是在甄家做西宾便是四处游览，想到此系统快速发布任务。
【特殊任务：阻止贾雨村成为林妹妹西宾！】
听到姓贾，胤禛难免想到贾府，做了那么多竟还敢沾染玉儿先生一事，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些。
胤禛让人调查贾雨村的同时也没忘将日常任务奖励的关于噩梦丸一类的让宝瓶于贾府内自主发挥。
在系统小声道好声里，胤禛将自己所知的大儒喜好整理出来，命人前去接触一二，若有愿意去江宁的，一切好谈。
贾雨村乃前科进士，被革职不久，胤禛很快便拿到贾雨村的全部信息。
看到此人与贾府无关，胤禛一口气尚未呼出，便看到甄士隐曾资助于他，且是在高福查出一僧一道与甄士隐对话不久后。
凭着本能与这是系统任务第二次出现的人物，胤禛修书一封由高福转呈林大人的同时下令让其监督此人。
毫不知情的贾雨村被人举荐到甄府处馆，见其虽显赫却富而好礼，满心想要好好表现。
哪知那独一个学生比教举业还要劳神，不止要两个女儿伴着才能认字，更言‘女儿’二字极尊贵，极清静，比阿弥陀佛、元始天尊还要尊贵，又顽劣憨痴，暴虐浮躁，对女儿却温厚平和，每每被打便呼姐姐妹妹。
偏祖母溺爱不明，每有责罚必辱师责子，贾雨村教的疲惫不堪，却又不舍甄家这棵大树，心绪难调，竟闷出病来，倒得了清静。
林如海虽言要给小黛玉请西宾，又思及现在年幼，处理盐政的剩余时间全部拿来给小黛玉启蒙，自然少不了牙牙学语的林小弟。
见姐弟二人天资皆不俗，林如海同往日同门师兄弟通个气帮着留意一二。
恰有人与贾雨村同乡，知其不欲继续留甄家做馆，便将此事道来，叮嘱其好好养病，届时可举荐一番，必能如愿云云。
心绪开阔的贾雨村病好大半，这日约友人出门想打探一二消息，刚出门，便听有不少人在议论城外北邙山附近闹鬼，附近不少祭祖上坟都看到自家祖坟有损，去砍柴路上听到惨叫，路上多了不少血迹云云。
也有人言是北邙山山神发怒，不止如此，更有人说其实是不知哪里窜出来个力大无穷的疯子，他亲眼瞧见那人跑的比风还快，后面有狼在追。
被妖魔化的一僧一道此时正狼狈的躲过黑熊攻击，一口气尚未喘匀，脚下一空便落入布满倒刺的陷阱。
寻不到人的黑熊在地面咆哮，循着味道在周遭烦躁徘徊。
坑底，满身血迹的道士抹一把脸，“和尚，你说这会不会是那位的阴谋。”说着手往虚空指一下立刻缩回。
癞头和尚明白道士这是怀疑眼下数次丢命乃警幻仙子所为，他对警幻说不上知根知底，也知一二底细。
此方小世界虽由警幻掌控，警幻却并未能完全掌控，数百年的合作中，警幻也从未亲下过此界。
是规则束缚还是旁的，赖头和尚暂且不知，癞头尚道行虽浅，但他肯定一点，害他们，于警幻而言远不如让他们安心做事来的有利。
来往此界多回的癞头和尚对此界再无大能这点还是确定的，“应当是意外。”
黑熊吼声在头顶炸开，道士再无心猜测与癞头和尚一同对敌。
镇山吼声引出不少人四下寻动静来源，关于北邙山的传言越来越多。
便是林如海都听了一二，并未在意的他却在胤禛送来的信件中闲笔提一句江宁异闻可为真时，蹙眉深思其用意。
一时林如海都未顾上胤禛为何在信中提起关于启蒙恩师的种种要求与痛批这一次革职的官员一事。
刚吩咐人去探查，门房来报，“老爷，门外有一自称叫雪雁的姑娘求见。”
“将人带去夫人那。”说罢，本欲去书房的林如海犹豫一瞬转去正院。
“性相近，□□。”软糯的童音缓慢而清晰的传入耳中，后面伴着口齿不清的跟读，“性相近，系相远。”
“弟弟，错了，是习不是系，跟姐姐念习~”
“系！”
“习，不是系~”
“系，不是系！”
林如海跨进门厅便见贾敏以帕遮面，肩膀笑的一耸一耸，小黛玉被气的小脸微红拉着弟弟小手，让看她口型发音。
数次教学依旧不会，小黛玉哼一声，“笨弟弟。”扭头过正瞧见林如海走近，伸手唤人，“爹爹，弟弟教不会，他好笨。”
委委屈屈的小奶音让林如海快速抱起小黛玉开哄，刚道一句，林如海便觉袍角一沉。
委屈的雪白团子仰头，“姐姐，青哥儿不笨。是系~咳咳~”被口水呛到的小人儿咳个不停。
小黛玉哪里还顾得生气，“爹爹，快看弟弟！”说着便往下滑，宽慰小人儿，“弟弟不笨，姐姐会好好教你的。”
缓过来的青哥儿重重点头，好在有林如海在这才没因头重脚轻摔倒，护着你一言我一语，好如一人的姐弟二人。
一身素衣的雪雁便是这个时候被人引进来。
听到动静抬头的小黛玉双眼发亮，“雪雁姐姐！”
见姐姐不理自己，反倒喊别人的青哥儿扒着林如海的胳膊往外看，与跪地磕头起身的雪雁四目相对。
“姐姐，我的。”说着，青哥儿挥挥拳头，并未有半点威慑反倒格外软萌的样子让雪雁不由露齿笑起来。
哥儿与姑娘真像，以后也要这样长长久久护着姑娘才好，不知自己为何会冒出这样念头的雪雁赶忙低头。
见人不理自己，小黛玉挣开林如海怀抱往前，“雪雁姐姐，我是玉儿啊。”
早听夫君念过数次的贾敏见女儿如此热情，吃惊一瞬，赶忙让一旁丫鬟将人扶起。
“好孩子，过来让我瞧瞧，我听玉儿叫你雪雁，是哪两个字？”揽过黛玉的贾敏招手让雪雁上前。
爽利中带着一点点吴侬软语的声调让雪雁不由红了眼眶，“是雪中大雁的那个雪雁。”
“姐姐莫哭，吃糖糖。”说着，小黛玉伸手又将今日份糖果递出。
这一递，直将青哥儿看红了眼，跌跌撞撞扑到姐姐身上，“姐姐，青哥儿要。”
“姑娘，我不用吃糖的，还是给哥儿吃吧。”说着，雪雁吞着口水，那日酸甜的味道蔓延整个口腔。
无需贾敏出声，在旁伺候的碧露将一旁的糕点端来，“雪雁姑娘吃块糕点可好？若有什么事，咱们老爷夫人皆是最和善不过的，直说便是。”
见雪雁拿了糕点轻轻咬一口，小黛玉这才将糖喂给张着嘴等着的青哥儿口中，细细叮嘱一会儿不准再吃，不然会坏牙。
青哥儿此时哪有不同意的，姐姐还是最爱他。
见弟弟乖巧点头，小黛玉看向欲言又止的雪雁，“姐姐莫怕，娘亲可好了。”
不知是小黛玉的笑还是这话让雪雁安心，将自家事娓娓道来。
经由杨大夫诊治，雪雁娘本来已经好转，谁知那日雪雁外出卖绣品归来家中只剩一具冰冷的尸体。
在周围邻居的帮助下雪雁安葬好娘亲，固执着守完热孝，再无一亲人的雪雁犹豫两日，想着当日林大人为她伸冤，还有那一声姐姐，终究登了林家门。
她今日来，便是想要卖身林府。
这是她唯一想来的地方。
她想一生一世都陪在给她温暖的小姑娘身边，竭尽所能的护着她。
林家并未有如此买人先例，然雪雁虽年幼却能用稚嫩的小肩膀扛起家，又妥善处理好亡母身后事，这份心性毅力便让贾敏看重。
一旁还有小黛玉眼巴巴的看着。
“姑娘现在刚启蒙，你先做个伴读陪着姑娘吧。”
林如海看一眼贾敏，并未对此提出异议，便是听闻雪雁身世的碧露几个也只有为其高兴的份。
雪雁虽不懂丫鬟的等级，也知能做伴读那是极好的差事，赶忙道谢，“多谢夫人，多谢老爷，我会好好伺候姑娘的。”
小黛玉上前牵起雪雁的手，一旁气鼓鼓的青哥儿跟着上前，抓住黛玉另一只手，“姐姐，我的。”
解释不通，小黛玉只能由丫鬟抱着青哥儿一同离去。
贾敏与林如海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的无奈。
不同于林府轻松和谐的氛围，再度听到南巡消息的后宫如水入油锅。
不止是为争夺伴驾名额，更是因为初始名单未定，康熙便钦点此次胤禛与张宗垚张真人随行。
听到此次南巡又有胤禛伴驾，太子胤礽却并未被提及，太皇太后沉吟半晌，让人传德妃前来。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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