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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进府 ...

  •   江雨霏霏,阮银筝看着蜷缩在船舱夹板里的几个不到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再次内心长叹,想不明白她怎么就穿越了呢。

      好不容易刚刚升职,作为连大学都没上过的她,能爬到这一

      步,其中心酸苦楚不言而喻,阮银筝只是想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化

      个小妆,叫上好久没见的闺蜜出去搓一顿大餐庆祝庆祝,不想可能

      是工作太忙,疏于维护,热水器漏电,阮银筝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这几天又是驴车,又是船的,阮银筝从给她们送饭训话的曾嬷

      嬷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下,这里是什么大齐朝,她是给大齐国都南京里

      的贵人府里采买丫鬟的。阮流筝虽说没上过大学,但她高中时历史

      成绩不错,并没有什么大齐朝,南京倒是有,只是她曾到过南京出

      差,眼前这个管采买的嬷嬷倒是跟她记忆里的南京口音完全不一

      样。想来这里应不是她后世所学的任何一个朝代。

      曾嬷嬷觑着这几个小丫头,沉沉开口:‘还有半晌便到了南京城,你们家里是签了死契的,等进府就安心伺候主子,日后少不了你们的前程。原先如何,都给我忘干净了!咱们府里不同那起子没规矩的人家,虽不说动辄打死下人,但你要是有了二心,那府里是容不下你们的!你们又是签了死契的,我丑话说在前头,自己掂量好了。’几个丫头颤抖几下,忙低头应是。
      阮银筝跟着低头,心里不免又是一堵,死契啊,这何止没人权,就是个可以被随意打死的物件。
      她自醒来就被卖了,想来能签死契,这原身的家人也是没打算要她的了,阮银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争取活下来,不被随便打死再说,至于得自由就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了。
      正沉思着,船就靠岸了,曾嬷嬷招呼着她们又上了一辆青布马车,往城内行去,阮银筝打量着车厢,想着能用这样的马车接引她们几个签了死契的丫头,想来这应是个底蕴极深、极富贵的世家大族。
      待马车行了有一个多时辰,曾嬷嬷领她们从像是角门的地方进去,穿个几个精美雕琢的回廊,又走过垂花门方进了一排管家小楼,期间有几个穿着细布钗裙的仆妇来去匆匆,瞅着应是这府里的管事婆子。
      阮银筝正用余光暗暗四处打量,忽见前方一头戴吉祥如意簪,缀着一双白玉耳坠,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女子带着几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款款而来。
      曾嬷嬷立刻浅笑着 迎上前去,“紫玉姑娘怎到这里来了,可是老太太有何吩咐。”
      阮银筝恍然,这应该是老太太身边的得脸大丫鬟,不枉费她高中读过几遍红楼梦,观这里的仆妇,丫鬟服饰,称谓应该是与明朝大差不差。那规矩也应是,幸好幸好,这样阮银筝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一无所知。
      紫玉一边打量着这几个衣衫破旧的小丫头,一边与曾嬷嬷道,“曾嬷嬷好辛苦,领了太太的差事一去南方两个月,老太太嘱咐我,来与曾嬷嬷几天空闲,家去看看家人儿子。不必着急回来,这里有我照顾着,出不了什么差错。”
      曾嬷嬷嘴角一抽,暗道老太太素来看不上太太,这遭采买小丫头,太太在侯爷面前主动揽了过去,更是惹的老太太忌惮。
      太太想着已是得罪了老太太,倒不如把这桩事死死的攥牢了,遂才派出自己的亲信陪房曾嬷嬷亲自去办这件事。要不然似这等采买丫头的事是不用曾嬷嬷亲自去的,全是因这次采买是为了太太娘家侄女进京备选秀女,以及表少爷进京至国子监读书求学一事。
      老太太已然把整个侯府上上下下把控大半在自己手里,此次太太娘家来候府借住一事,太太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老太太把手伸进自己娘家人里。
      想着这些弯绕,曾嬷嬷只是陪笑:“老太太体恤下人,老奴感激不尽。然太太前儿交代过了,老太太操劳着候府上上下下,已是辛苦至极,她这个做媳妇儿的已是内心不安了,怎好再叫老太太操心她娘家的事呢。”
      紫玉斜睨着这老货,哼笑一声:“原也用不着老太太操心,安排几个小丫头,我还是能办的了的。妈妈只管把她们的身契给我。待我领回去调教几日,等下旬太太家贵客来了,自是能安排妥当。”
      曾嬷嬷看这话头想是趁着她刚回府,太太那边不及安排,老太太这边就想把人截了过去,好调教这几个丫头为她所用。
      曾嬷嬷正暗忖着,那边紫玉已经不耐烦道:“妈妈快些吧,老太太那边还等着回话呢。”说着便要先把几个丫头领过去,曾嬷嬷无法,只得挡在紫玉身前与她硬对着。
      正当两方僵持时,一穿着浅水碧云缎裙,头戴缠枝簪的圆脸女子从垂花门行过来 ,看着这方,一挑眉款款笑道:“曾妈妈这是做什么,怎得与紫玉姐姐胳臂攀着胳臂,我远远瞅着倒像一对儿许久未见的母女似的”说着手拿一方水红锦帕,掩嘴扑哧一声笑。
      阮银筝看着这个绿衣女子,暗赞道,好一个娇俏美人。再看曾妈妈似大松一口气,连忙口称,“连翘姑娘,可是太太有吩咐。”
      阮银筝便知晓这应是太太身边的大丫鬟了。紫玉一看她来了,便知事情怕不是那么容易了,果见连翘几步上前,看了几眼几个丫头,转过身来,冲着她微微福身,紫玉忙侧身躲避。
      '“连翘姑娘这是做什么,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我怎能受你的礼。”
      连翘不慌不忙起身微微扶住紫玉胳膊笑道:“姐姐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我们太太常感念紫玉姐姐照顾老太太贴心,嘱咐我们万万敬着姐姐,如此也算太太做媳妇儿的孝心了。”
      紫玉忙口称不敢,伺候老太太乃她分内之事,如何敢当太太一个敬字。同时又暗暗心惊 ,自这连翘被太太娘家送来帮衬太太,连翘一张利嘴,连老太太身边罗妈妈都说不过。这次老太太交代的事恐怕难办。
      只听连翘又道:“此次太太托大揽过这桩事,一是因候爷说了,老太太辛苦,要太太多替老太太分忧。二是也是为了太太娘家的事,不好叫老太太操心太过。老太太操心太过,倘或怎么着了,不说侯爷责怪,就是太太自己也于心难安。”
      紫玉听着这些话忙要接口,连翘又微微使力攥住她的手,“再一个,这次表小姐备选秀女,表少爷进国子监求学,禹州老家尤为重视,似那贴身伺候的一等二等丫鬟自不用说,便连灶上的厨娘,都一并带来的,禹州大太太亲自陪着两位小主子上京来,一应都是齐全的。采买这批女孩子,不过是为了到时那边院子的粗使,何用老太太费心呢。不说太太,便是禹州大太太并表小姐都要怪罪我办事不得力了。您说呢。”
      紫玉听了她这一长串,又是侯爷,又是禹州大太太,更何论还有一个说不定要入东宫做储妃的表小姐,搬出了这许多人 ,紫玉已是不能说什么了。只得应和几句,回木斋堂回禀去了。
      曾嬷嬷见连翘几句话把紫玉打发走,更是佩服这位禹州老家来的连翘姑娘,自上前去与连翘姑娘商量如何安排这几个丫头····
      且说连翘这边安排好诸事,又嘱咐曾嬷嬷休息一日,明日亲自教这几个丫头规矩,又代太太赏了曾嬷嬷五两银子。自去再沁芳院回禀太太。
      木斋堂
      紫玉微微躬身,罗汉床上穿着暗紫色刻丝福纹软缎夹袄裙,头戴整套红宝石头面的老妇人轻嗤一声,“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年岁不大,倒是聪敏的紧。”说着将手上端着的青瓷茶碗重重放下,
      “禹州真是会送人,送这么个伶俐人帮衬着老大媳妇儿,怕是要不了多久,这整个候府都要听她差遣了!”
      紫玉赶忙几步上前,边替老太太抚背边细声道:“老太太何必与她置气,不过几个粗使丫头,既是禹州那边带了一应服侍的人,几个粗使丫头怕是翻不起什么浪来。”
      这裴老太太原也是河州一大户人家嫡女小姐,只因先老侯爷年轻时驻守河州。裴家家主观这谢姓郎君年纪轻轻便任河州副都指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边有意施了一些方便与这谢郎君,一来二去的,便由当时的河州总兵张慊做媒结了两姓之好。
      裴家千金嫁过来不过一年便有了一子,这些年来,谢家步步高升,后来更是凭着击溃鞑虏,勇救当时在河州历练的二皇子,如今的圣上得以封二等侯爵勇毅侯。
      先勇毅侯进京后即可请封长子谢行俭为世子。按说这裴家千金也是个好命的,丈夫得封侯爷,自己儿子是侯府世子,和该满意。然先勇毅侯当时冲进跶子大营营救圣上替圣上挡了一毒箭,自此落下病根,身体孱弱,没过几年就去了。恰逢河州裴家卷进河州总兵贪腐之事。
      已成老侯夫人的裴老太太一下子遭逢丈夫去世,娘家出事。人一下老了好几岁,已经承袭侯爷的儿子又为了谢家名声不肯替贪污军饷的外家进宫求情。自此裴家没落,裴老太太与儿子也生了嫌隙。
      裴老太太恨恨道:“圣上仁慈,看着老侯爷的情面,留我裴家一条生路,只罢官抄家,贬为庶民。咱们这位侯爷倒好,不肯为外家转圜求情便罢了,我不过是让他纳了兄长的女儿,给她一个温饱。偏偏娶了这个禹州的,不肯容人,生生把我的娇娘儿磋磨死了,我苦命的娇娘啊,只留下个慎哥儿和我这孤老婆子啊。”
      娇娘便是那裴家表妹,被裴老太太强逼着儿子纳为妾室,谢行俭已是觉得对老太太不起,纳了表妹原也无二话。只因自己妻子顾氏乃是禹州总兵的大女儿,从小千娇万宠长大的,现今老太太塞了个表妹给自己丈夫,又不能当一般妾室对待,一时便有些郁郁。
      谢行俭夹在老娘,表妹和嫡妻之间也是难为。裴老太太见这么着,愈发看不上顾氏,便强行让顾氏在自己身边早晚伺候着,又赶着儿子去了娇娘那里。
      一来二去便让那娇娘先怀了身子。老太太自是喜不自胜,甚至打算着将孩子记在顾氏名下,以图谋将来或能承袭爵位。
      顾氏眼见丈夫先与妾室有了孩子,老太太又眼珠似的宝贝着那孩子。更是一气之下大病一场,往禹州娘家寄了信。
      且说这禹州顾家接到了大小姐的消息,禹州总兵见宝贝女儿受了这等气,气能忍住。当即去信一封大骂谢侯爷,不顾嫡庶尊卑,宠一罪臣之女。
      又使自己大儿子进京送信,当面质问谢侯爷可是欺他顾家无人。言明如若不妥善处理此事,必上奏圣上谢家不顾侯爵之家宠妾灭妻,致使庶长子出生,乱了嫡庶纲常,再接回顾氏大小姐与谢家和离。
      如此种种,谢行俭已然知道此事甚大,若传之朝堂,谢家必被言官参奏。又加之圣上当年便是被庶皇子加害险些丧命。故只能再三与顾氏认错,又当着顾氏兄长的面将娇娘发至庄子上,一生不得出。再将娇娘所生孩子记在顾氏名下,全当是顾氏所生。
      顾家兄长又言不能让妾室所生之子白白占了嫡长子的名分,要谢行俭发誓世子之位非顾氏所生亲子不可得。
      谢行俭均一一照做,又去与裴家老太太言明厉害,直言若不如此,顾家闹将起来,谢氏侯位恐将不在。裴老太太只得瘫坐在罗汉床上默默流泪忍下。
      如此,谢行俭本就对嫡妻有愧,从此愈发尊重嫡妻,不过二年便有了嫡子。顾家自此才略微放心,又调教了连翘过去帮衬顾氏。这顾氏才算慢慢在候府立足脚跟。
      且说娇娘,本是千金小姐,突逢巨变,差点落为教坊司官奴。幸得裴老太太搭救,又嫁于侯爷表哥为妾。本该从此安定下来,那想裴老太太与侯爷表哥置气。撺掇自己与正室争斗,好不容易怀孕生下一子,孩子都没抱几回,月子都没过,便被视为终生依靠的表哥发落到庄子上,向来疼爱自己的裴家老太太又不发一言。故一个想不开生生病死在庄子上。
      裴老太太闻听噩耗,又是晕厥,又是咒骂。自此更是拿顾氏当死敌来看。
      顾氏本是家里千娇万宠长大的,自小没受过什么苦楚,是个良善单纯的,只因嫁与谢家,才有这诸多磨难,已是伤身之照。自己娘家替自己出头后,本与丈夫重修旧好,只是到底心有症结。又因裴老太太千般看不上自己,遂只是安于沁芳院,不敢过多与老太太争辩,时下再怎样,还是孝字当头。如今,那娇娘暴毙于庄子上。老太太大病一场,更是视顾氏为仇敌,连那娇娘所生孩子都不让顾氏沾手一分一毫。
      幸好顾氏有了身孕,丈夫又敬和。便只安心相夫教子,万事忍让老太太,轻易不与裴老太太争锋。如此十几年过去,顾氏所生子谢清昼已然十三岁,承袭了世子之位。老太太总有一些细小刁难,日子倒还勉强度过。
      现下禹州娘家来借住,又是自己外甥女要备选东宫储妃。顾氏只怕老太太又做什么动作,才不得不与老太太对上。
      再说回裴老太太哭了一场,紫玉自不敢与老太太一样议论侯爷,侯夫人。知道裴老太太这是又生妄了,只得轻抚老太太胸口,又吩咐小丫鬟端了莲子茶来,服侍老太太喝下。
      才轻轻道“老太太别伤心了,娇姨娘已逝去久矣,每年侯爷都命人去往太平观为姨娘供奉灯火。现下娇姨娘早已投胎,如今想来都十二三了,定是在富贵人家享福做娇小姐了。”
      裴老太太闻听这话便神色略松,其实她倒不是还如何怀念那可怜外甥女儿,只是如今这顾氏安生了十几年,眼瞧着她娘家要出一个东宫储妃,更是要一飞冲天了,竟敢与自己争锋了。
      这便让裴老太太老大不舒服,再则虽说顾氏表小姐能够入选,与谢家也有好处,到底是顾氏家里的。自己又与顾氏不睦,遂才琢磨着趁着这次顾家来人,多安排几个知根底的丫鬟进去伺候,也好便于自己能够时时掌握。
      谁曾想,那顾氏竟是釜底抽薪,直接与那不孝儿子商量了,去外面采买,一概不用候府里的家生子。这岂不是那夫妻俩商量防备自己呢。
      思及此,裴老太太招呼紫玉上前来,耳语一番。紫玉听罢,知晓老太太这是要借机恶心一番沁芳院,自下去安排且不提。
      阮银筝几个小丫头先是被安排着,洗了澡,又换上一套候府末等丫鬟的青色粗布。才被拎着住进了,后院的下人房听下人房的管事训话,她们先要学一个月的规矩,再由太太斟酌着分配活计。
      阮银筝猜度着曾嬷嬷几人的话头,猜想她们这起人是为了顾家两位小主子准备的,只是这粗使丫鬟都要自老远的南方采买,想来这府里斗争激烈。
      阮银筝不想参与进什么争斗里,她以往看电视剧那些宫斗,宅斗的,就够累了。这真实的侯门大宅,更是复杂万倍。她只想平安活着,找机会能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就算不能,也要想办法脱离奴籍,恢复自由身。
      想定了,阮银筝更加认真的听着训话,以防以后犯了什么忌讳。
      听完训话,阮银筝几个被安排到下人房西边梧房,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十一二的小丫头刚刚离开家人,甫一进这高门大院,又被其气势所摄。刚刚又经过管事嬷嬷的一长串规矩训导,皆是小心翼翼,讷讷不敢言语。一个个蜷缩在大通铺上,等待着来这里的第一顿膳食。
      阮银筝靠在里侧一个旧桐木箱柜上,闭目休息。突然自己的衣袖被人小心翼翼的拽了一下,睁开眼,便见一个面黄肌瘦的大眼睛小丫头眼巴巴瞅着自己,
      “你怎么一路都不说话呢,你害怕吗,我们是同一个乡里的,你叫什么名字。”
      阮银筝一怔,她也不知道原身叫什么,她醒来的时候,原身已经被卖了。
      只好随口道:“我们既已被卖,就是无家,无姓名之人,只等着这里主子赐名就是了。”说罢觉得自己倒是进入角色挺快,只是千万别忘了自己是阮银筝。
      大丫呆呆得看着阮银筝,同是被卖,她便这么快能忘记家乡,忘记姓名,可见是个心狠的,自己爹爹是个烂赌鬼,先是酒后打死了娘亲,现下又将自己卖了,如今到这样的候宅里,也不怕吃不饱饭了,自己合该是高兴的。只是到底还是有些难受的。
      阮银筝看着这丫头先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突然又掉起眼泪来,看着怪可怜的。
      自己到底已经二十八岁了,比这小丫头多活十几年。便轻轻安慰她:“虽是离了家乡,想来你在家也吃不饱,来了这里只要好好干活,至少你不用饿肚子了。”
      正说着,便见下人房的管事嬷嬷引着下晌见过的紫玉走进来,一屋子丫头忙忙起身见礼,才都学了个皮毛,礼见的不伦不类的。紫玉打量一遭,只见其中一个梳着双丫垂髻,面容清秀,身量小小的丫头,稳稳福身,礼行的也算规矩,便点了出来,
      “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阮银筝见点到自己,稳走一步上前,“回姐姐话,奴婢今年十一,暂时无名姓,只等主子赐名。”
      紫玉微一挑眉,“是个懂事的,罢了,你上前来。”阮银筝心中一跳,走上前去,紫玉自袖袋中出一根杏花银簪,别在阮银筝发髻上,左右端详一下,赞道:“果然增色不少!”
      又对着无屋里其他丫头道:“老太太心软,想着你们小小年纪离家甚远,今日是第一日入府,故而吩咐了厨房做了南京特色吃食,稍后劳烦管事妈妈带你们去吃。吃完了,便不想家了,好好听太太的吩咐。”
      下人房管事妈妈忙称是,阮银筝暗道不好,刚伸手要把银簪退下来,紫玉轻轻握住阮银筝细小的手腕,“老太太让我看着挑个最稳重的,赏了这簪子,以作鼓励,也望你作个表率,带着这帮丫头好好做事。”
      此话一出,阮银筝只觉的如芒在背,果不其然管事妈妈暗暗瞅着自己皱眉。其他丫头也窸窸窣窣的。阮银筝只得硬着头皮接下。
      紫玉瞧着众人的动静,满意颔首离去。
      管事妈妈送至远门,复回首来,先是暗暗瞪了一眼阮银筝,方又对众人说:“你们真是好命,入府第一天,便得老太太赏赐饭食,这好日子啊,还在后头呢,走吧,我老婆子领你们去受赏去。”说罢 ,扭头出了屋门,其他丫头阮银筝一眼紧忙跟上,只剩大丫左右看了两眼,咬咬牙也跟上前去。
      阮银筝暗暗叫苦,这来第一天,就卷入了后宅争斗里去,紫玉这一手分明是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又让太太那边的人以为自己已经投靠老太太,这样一来自己只能倒向老太太。真是好计策啊。
      摸了摸发上的杏花银簪,阮银筝只觉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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