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城寨之缘分》绯色果

5、第 5 章

　　自觉被放了鸽子的男人脸色铁青的站在冰室门口，看着里面言笑晏晏的阿月眼神阴冷，而后转身离开。
　　正在和人聊天的阿月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歪头朝门口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想来是自己多心了吧。
　　常来吃饭沈姨热情的和阿月聊天：“阿月，你在看什么啊？我看你眼睛好红呀，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呀？”这小姑娘她是越看越喜欢，勤劳、热情、长得又漂亮，就是可惜自己没有儿子，不能给自己当媳妇。
　　阿月笑着说：“没有啦，刚刚揉眼睛时太用力了。”
　　沈姨关心的说：“别揉眼睛了，不舒服就去四仔那里看看，让他给你开药。”
　　“知道啦，沈姨，谢谢关心。我先去忙啦。”
　　“去吧，去吧。”
　　阿月又走到门口那一桌招呼客人，顺势迈出冰室，左右打量都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自己来这里不久，平时也是笑脸迎人，没有和谁交恶，应该没有得罪过谁吧？虽然这么想，但是心里总是感觉不安，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肯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事发生。
　　“看什么？”
　　“啊！”
　　突然在耳边炸起的声音吓了阿月一跳，回到看到是信一时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信一看了身边的四仔和十二少一眼，很无辜的摊手。
　　那两人笑着耸耸肩。
　　信一又问： “你刚刚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
　　信一看她的表情，还是觉得有事发生：“有事直接说啊，别憋在心里，你解决不了还有我……们呢。”
　　“好。”阿月说，然后看向信一身边穿白色背心的人，感觉有点眼熟，但是记不起哪里见过了。
　　“不认识了？”信一介绍道：“他是十二，你醒来那天，他也在四仔的医馆。”
　　“少！十二少，庙街Tiger哥的头吗！”十二少臭屁的样子逗笑了阿月。
　　十二少不解的问：“你笑我吗？我很好笑吗？”
　　“没有啊，”阿月否认，就算是她也不能说呀：“你好，我是阿月。”
　　“知道知道，”十二少热情的邀约的说：“一起打麻将吗？”他已经要被三缺一憋疯了，看见个活人就想拉来凑数。
　　这群人还真喜欢打麻将呢，昨晚信一问，今天十二少约，阿月依然坚定的拒绝了：“不了，我还要上班呢，你们玩。先走了，拜。”
　　信一若有所思的盯着远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是十二拍了下他的屁股，才回过神来跟着两人走。

　　阿月破天荒的在冰室待到11点，柒哥有事出去了，留她在冰室等着街坊看完电视后才能关门。在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问题，才关门上锁回家。
　　昏黄的光源透过污浊的灯泡勉强可以照亮楼梯间的路，阿月小心的扶着墙避免摔跤，住进来这么久了，明明每天都走她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这里很多地方都是年久失修，路面并没有那么平整。
　　路过四楼转角的小房间时，阿月加快了步伐，小跑了几步。每次路过这里，她总觉得阴森森的让人害怕，尽管知道没有鬼，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就在她开心快要走过这间屋子时一个黑影从里面窜出来，从后面捂住了阿月的嘴，一手搂着她的腰往里拽。
　　“嗯，嗯……”阿月挣扎着发出了闷哼。
　　“臭三八，今晚没人救得了你。”黑暗中，男人面目狰狞的说。他早就踩好点了，今晚龙卷风带着信一出去吃饭了，阿柒也不在冰室，看谁救得了这个小娘皮。今晚一过，就离开城寨，谁知道是自己做的。
　　林朝生张扬的笑出声：“留点力气吧，一会儿有得你叫。”
　　阿月在这一刻体会出了男女力气的差异，自己就好像小鸡子一样根本无法撼动身后男人的钳制，她拼死挣扎着她指甲死死扣进男人勒住自己手臂上，留下一道道划痕。男人把她拖进房间后，吃痛的将她狠狠扔向床边那张废弃的二层铁架床上，阿月的腰狠狠的撞上了铁架床用来攀爬的楼梯，发出巨大的响声后，跌落在地，剧痛让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全身迅速布满了汗珠。
　　阿月痛苦的扭坐起来，知道此刻她才看清绑架自己的男人的样子，就是那个找自己搭讪的黄毛：“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男人冷笑，边脱着衣服边朝阿月走去：“当然是干你！臭三八，给脸不要脸，居然敢放老子鸽子，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在龙哥的地盘胡作非为，他不会放过你的！”阿月大声的呵斥威胁，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对方早已被她千刀万剐。可是没有，现在的她就好像俎上肉，任人脍胾耳。
　　“龙卷风，”男人猖狂的大笑：“你以为我为什么选择今天动手，就是他们都不在，我可以为所欲为，等老子上了你，再离开城寨，龙卷风也不能拿我怎么办。”
　　阿月看到不远处的砖块，正要想办法拿来防身时，男人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朝着她扑了上去。
　　“啊，救命呀，救命呀。”阿月拼命挣扎着，因为没有防身的武器，只能用手死命的推拒着：“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啊……”衣服被撕破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的号角，火烧眉毛之际阿月反而冷静下来，一面抵抗着，一面想着脱身之法。

　　“窈窈，我给你说，对付臭男人，下手就要狠。”
　　“怎么狠呀？”
　　“踢下面呀，男人的最痛，狠狠的踢，不死也去半条命！”

　　脑海中突然出现的一段记忆宛如救命稻草，阿月使出十二分力气曲膝顶了上去。
　　“啊～～”男人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色惨白的大声痛呼，犹如一条被泄力的死猪瘫软在阿月身上。
　　阿月赶紧把人推开，捡起不远处的砖块对着男人的头就砸了下去，然后捂住自己褴褛的领口迅速就往外跑，跑到楼梯转角处时和楼梯上来的人撞个满怀，也不待看清来人的样子，本能的就踢腿直攻下面。
　　喝了一晚上的酒，已经微醺的信一瞬间清醒了不说，快速挡住了下面的攻击，又感受到了头上的飞驰的疾风，反应灵敏的挡住了向自己头挥来的砖块，正准备反击时才看清了袭击自己人的样子，大喊了一声：“阿月。”
　　跟在信一身后的十二少见事不对正打算上前帮忙，就听到信一喊出的名字，才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阿月抬头发现来人是信一后才松了一口气：“信一。”
　　脏污红肿的脸颊，扯破的衣衫，哪怕阿月用力捂住有些地方还是走光了，信一勃然变色迅速脱下自己的牛仔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替她遮挡，指尖在接触阿月双肩时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颤抖：“别怕，有我在呢！”
　　此刻信一的声音显得那么低沉、稳重，给阿月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要说些什么，最终都没能说出口。信一也不催促，甚至动作比脑子更快的作出反应——倾身抱住了还在微微颤抖的还沉浸在刚才情绪中不能自拔的阿月：“不用勉强自己，说不出来就不要说。”
　　半晌后，阿月才小声嘣出两个字：“谢谢。”
　　“我送你回家休息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信一递给了十二少一个眼神后，就以搀扶的姿态搂住阿月的肩送她回家。

　　信一把人送到门口，看到阿月开门进屋才柔声说道 ：“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晚安。”
　　“信一，”眼看信一要走，阿月叫住了他。
　　“怎么了，还有事吗？”
　　阿月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晚安。”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出声叫住信一，自己只是，只是，只是当下不想一个人待着。
　　信一看出了阿月隐藏在深处害怕，忽然就想起那晚刚想来的她，明明那么害怕和无助，却也只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敢把自己脆弱外露。
　　信一又突然开口：“阿月，你现在想不想睡觉？”
　　阿月诧异的看着他： “什么？”
　　“今晚我和老大出去吃饭，有点喝多了，方不方便帮我熬碗醒酒汤？”信一解释完，还刻意的揉了揉头，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方便。”阿月重重的点头：“那你先进来坐。”
　　说完这话，自己就去厨房捣鼓起来。信一进来就发现阿月把茶几推到了墙边，客厅看起来大了不少，随手拿起放在餐桌上的笔记本打开，里面字迹工整的写着自己的收入、支出和欠账，偶尔离她自己定的目标花超了时，还会懊恼的画个哭唧唧的小人，备注提醒自己下次少花钱；遇到当天没有花钱时，就会画个笑脸鼓励自己；但是当这个花钱是个鱼蛋妹买巧克力用掉时，她也不会斤斤计较，只会感叹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所以，有的事是自己误会了？
　　“阿月啊，”信一走到厨房门口，对着那个忙碌的背影问：“你不讨厌我吧？”
　　这莫名其妙的问话，让阿月停下手上的动作，满脸疑惑的转身：“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信一也不回答，反而继续问道：“我们三缺一，我约你打麻将时，我看得出你明明想玩，但后来还是拒绝了？”那时他以为阿月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愿意有更多的接触。后来十二也邀请过阿月，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答案，那时他就觉得阿月是介意两人的身份背影，不想有过多接触。
　　“大哥，打麻将要有钱啊。我欠你那么钱，怎么敢心安理得的打牌啊。”这赢了还好，输了对自己来说就是雪上加霜啊，本就不富裕的她又将迎来一次暴风雪袭击。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信一又问：“那叫你吃饭，你也拒绝呢？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当然是朋友啊。但是，朋友也改变不了我欠你很多钱的事实啊。吃饭要礼尚往来的，我不可能一直占你便宜吧。可是我现在真的拿不出钱回请你吃饭。等一下，你是不是忘记我上次请你吃面的事情了？”
　　“请我吃面？”信一的音量挑高：“你确定那你不是你煮多了，舍不得浪费吗？”
　　好吧，她承认自己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说，也是请你了，对吧。”
　　解开一直以来的疑惑，信一的心情真的很好：“对对对。”
　　这么一通拷问下来，阿月算是明白了信一刚刚莫名其妙的问话了：“所以你刚刚问我讨不讨厌你，是这个意思吗？”
　　信一没说话，只是扬眉撇嘴表达着自己真这么以为的想法。
　　“天呐，”阿月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很是感慨：“我以为只有女人才会有很多小心思，你们男人也会吗？”
　　阿月走到信一面前，仰头看着他，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信一，我不讨厌你！相反，我很感谢你的出现，感谢你陪我经历的每一个困难。信一，我很喜欢你……做我的朋友。”
　　信一垂眸温柔的看着她，抬手揉上了她头顶：“我也很喜欢你……做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