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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他不算异性 ...

  •   “咬了舌尖。”陈承声音含混。

      宋悠悠忙拿了个碗接了半碗冷水,“快,你先去漱口。谁让你吓我的?”说完,飞速往房间跑。

      陈承漱完口,勉强止住了血,见宋悠悠早没人影了,气得要死,自己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伤口。舌尖有处很明显的破口,隐隐作痛。

      “我这只有口腔溃疡散,不知道能不能用?”宋悠悠赶到卫生间,讪讪看向陈承。

      陈承鼓着腮帮子生气,原来她是去拿药了,嘴上仍没好气道,“都是创口,用吧。”

      “你往下蹲一点。”宋悠悠伸手往陈承下巴处比划,问,“你确定哦?可能有点苦,舌尖好像对味道比较敏感。”话说完,她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想起从前那些唇舌相缠的画面,两个人像品尝美味的小点心一样品尝对方。

      陈承听她语气认真,人往下蹲了一点,打心眼里觉得羞耻,索性闭上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命令道,“嗯,快点。”说完,僵着脸伸出一点舌头。

      宋悠悠撕开药粉,一手捏住他下巴,看他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忍不住嗤嗤笑起来,拿着药粉的手抖个不停,生怕一个不小心一整包倒下去,只好先攥在手里,等平复一点再帮他敷药。

      偷眼看陈承,他因为下巴被挑起,整张脸仰着,越发显出比从前清晰的线条,以挺直的鼻梁为界,上面是微微颤抖的眼皮,下面是含在两片嘴唇间的一点舌尖,暧昧的介于红和粉之间的颜色。

      宋悠悠看得心头发紧,想起他们第一次深吻,不同于之前的蜻蜓点水唇和唇相贴,他主动探出了舌尖试探,看她不反对,便捧着她的脸径直闯了进去勾缠她的舌尖,态度虔诚却动作笨拙,宋悠悠尝试回吻他,两个人一会儿碰到鼻子,一会儿又牙齿打架,结束时,她红着脸手抚着胸口大口呼吸,好一会儿缓不过来。

      陈承却很快回转,两手扣着她肩膀,意犹未尽地央求,“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被他缠得心软,想答应,又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感觉好吗?我怎么觉得差点什么?”她想起方才两人间多少有些狼狈的碰撞式交流,和电影里深情唯美的画面相比,差距委实有些大。

      “不差,不熟练而已,多练习会越来越好。”他说完,兜头又亲了下来,果然比第一次好了点,先是浅浅的品尝,含着她的下唇吸吮,然后才慢慢将舌尖探入她齿间……她一面与他纠缠,一面分神地想,他的舌头好像比上次灵巧了,进步好快。

      后来,他总以“练习接吻”的名目,拽着她亲个没完没了,勾着她的舌尖,像两尾戏水的小鱼……

      宋悠悠感觉到了陈承的鼻息,热热的,和她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原本就狭小的卫生间愈发逼仄。

      她屏住呼吸,担心气息的微妙变化昭示出她的慌张,轻而缓地呼出一口气,抬眼就对上陈承睁开的双眼,他收回了舌头,眼神莫测,正在打量她。

      宋悠悠一滞,曾经亲密到水乳交融的人,这会儿用一种陌生的带着探究的目光观察她。

      她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像盛了一抔水,一不小心就要泼洒出来。

      “陈承,你刚刚吐着舌头的样子,好像只蠢狗啊。”很快回神,嘻嘻一笑,利索地把药粉拍在他掌心,转身就跑,又回头笑着教他,“蠢狗,你把药倒出来自己舔,效果一样。加油。”

      陈承气得不行,正常人能说出这种话?

      作势要追打她,她已经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陈承一个人,低头看一眼那药包,想扔又觉得不大好,攥在手心里回了房,随手撇在床头柜上。

      他本来也没那么娇气,咬个破口还非得上药,只不过宋悠悠要亲自帮他,他才勉强答应的。

      皱着眉,刚刚被她笑得发毛,他才睁开眼看了一眼,倒把她看跑了,早知道就忍一忍好了。好善变的女人。

      翌日下午,宋悠悠提前下了班,去幼儿园接嘟嘟。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宋悠悠下了车,嘟嘟已经被老师牵着等在门口了,见了她眼睛都亮了,跟老师挥了挥手道别,蹦蹦跳跳往她跟前跑。宋悠悠疾走几步牵住嘟嘟。

      “悠悠阿姨,你终于来了,我好饿呀。”

      宋悠悠扶额发愁,“那你想吃什么?阿姨有没有说给你做好了饭?”

      嘟嘟想了想,眨眨眼睛,摇头,“没有。”

      “那我们只能在外面吃了。”

      “好呀好呀,我要吃汉堡。”嘟嘟摇着宋悠悠手臂撒娇。

      “不太合适吧。”宋悠悠摇头,打算跟嘟嘟商量换一个,一低头,见小朋友水灵灵的眼睛巴巴看着她。

      “行吧,偶尔一次。”

      吃完东西,嘟嘟心满意足擦了擦嘴,宋悠悠也早吃完了,盯着窗外无聊地四处看,没注意到嘟嘟心虚的表情。

      “悠悠阿姨?”

      “嗯,吃完啦。那走吧。”站起身把嘟嘟从儿童座椅抱下来,牵着他出了店门。

      上了车,嘟嘟绞着手指低低叫她,“悠悠阿姨。”

      “嗯。”

      “我刚刚骗了你,阿姨做好了饭在冰箱里呢,是我自己想吃汉堡。对不起。”

      宋悠悠一愣,等到红灯,转头教育嘟嘟,“以后不能这样了啊。想吃什么你就大大方方说想吃,不能骗人,好不好?”

      “好。悠悠阿姨,你真的不打算给我做妈妈吗?”嘟嘟心头的愧疚交代清楚了,又琢磨起之前的事。

      “那天是阿姨开玩笑呢,不当你妈妈也可以照顾你呀,是不是?”宋悠悠循循善诱。

      “你不喜欢我爸爸吗?”

      “我拿你爸爸当好朋友。好朋友不一定非要结婚,对不对?”

      “嗯,我知道的。我有好几个好朋友,以后也会选一个结婚,剩下的就还是好朋友。”

      “对呀。”宋悠悠笑着捧场。

      “那你打算选你哪个好朋友结婚,他是不是比我爸爸长得帅?我能见见他吗?”嘟嘟玩着手指,语气认真道。

      “咳咳。”宋悠悠脑子里忽然闪现陈承的脸,坏了坏了,又忘了给他配钥匙的事了,总不好真让他在楼下喂蚊子吧。

      犹豫了几秒,听到嘟嘟催她,“悠悠阿姨。”

      “哦,好朋友呀,阿姨还没选好呢,好朋友太多了,总要好好想想。”她信口胡诌。

      嘟嘟叹了一口气,“好吧。等你选好了,记得让我看看。”

      “行,没问题。”

      打开陈承的微信,拨了个语音电话,心想,这个微信号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在用。

      几秒后,他接了电话,口齿不清问,“怎么了?”

      宋悠悠惭愧了一瞬,问,“你舌头肿了?”

      “你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

      “啊,不是。我今天有事,回去比较晚,跟你说一声,你下了班别急着回去。”

      “你要加班?那我去你公司门口取一下钥匙吧。”

      “不是,不在公司,在张晓柏家,挺远的,你不用专门跑一趟。”

      “你去他家做什么?”陈承语气充满不解。

      “行了,就这事,我挂了啊。”宋悠悠不接他话茬,直接挂了电话。

      “宋悠悠!宋悠悠!”陈承大着舌头吼了两嗓子。

      宋悠悠挂了电话,视线落到对话框——他们上次的对话还停留在分手时。

      她去他租的房子取了自己的生活用品,把钥匙放在了玄关,锁了门,发了条微信给他,“我把东西取了,钥匙在玄关。”

      他回了一个字,“好。”

      她还记得那时她拎了个小箱子,在地铁上收到他的回复,盯着两行客气疏离的对话,心里就像刚刚有大风过境,空荡荡,冷飕飕。

      她没有删除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除了刚分手那阵,后来也没再特意打开看过。

      有一次大晚上喝了酒,她把两人所有的合照都删了,第二天清醒后,有一瞬间想过恢复,很快又打消了念头,打开微信,发现聊天记录居然还在,想狠狠心全都删了,最终又作罢,一留就留了好几年。

      在杂志社时做过一个爱情选题,征集读者给自己死去的爱情立一座墓碑,写一段悼词作纪念。她当时就想,就当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是一座电子墓碑吧,分了手,意味着两个人的爱情寿终正寝了,不管是从心动走到厌倦的自然死亡,还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意外猝死,都该让它安息。

      对于漫长的一生而言,这一段,该铭刻到垂垂老矣之时,被认真回味。如果记忆出现偏差,何妨打开古老的聊天记录看一眼。

      宋悠悠带着嘟嘟回小区,楼下正好有几个小朋友在玩,嘟嘟抬头看她征求意见,她点点头,心想,玩累了正好回去倒头就睡。

      自己找了一处阴凉坐下来,手机响了一下,打开看,是陈承发了微信,“今天打算做土豆炖鸡块和香辣蟹,要不要拼饭?”

      宋悠悠失笑,“香辣蟹?你确定你可以?”

      “说错了,清蒸蟹。”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你不如简单吃点粥,等伤口好了再去大快朵颐。”想起是自己害他受伤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不要我推荐好的外卖粥?”

      等了几分钟,陈承回了消息,“发过来。”

      宋悠悠打开外卖平台,推送了几个吃过比较满意的,刚发过去,陈承又发来新的消息,“你早点回来,我下了班没处可去。”

      宋悠悠发了个满头问号的表情包过去,心想,你在平城上了五年大学,没处可去?装什么外宾游客呢?

      陈承回了个站在大街上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的小猫咪表情包,猫头上写了五个大字,“孤独流浪者”。

      宋悠悠轻嗤一声,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他们刚才的聊天,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停止了五年的对话重启了,就好像本以为已经死亡的东西,原来只是睡着了,而唤醒它的药方不过是一场重逢。

      她不能再想下去,把手机倒扣在腿上,看天边夕阳缓缓落下,最后一丝霞光把天空中的云烧成火焰的颜色,又渐渐隐去。

      嘟嘟很乖地主动跑来找她,说该回家了,宋悠悠牵着他,等他输完密码,开了门,她自己先倒在客厅沙发上,问嘟嘟,“会不会洗脸刷牙?”

      “会。”

      “那你自己去,阿姨上了一天班,太累了。”

      嘟嘟跑过来,在她肩膀处“咚咚咚” 捶了几下,“我帮你捶捶就不累了。”

      宋悠悠等他挠痒痒般捶到没了兴致,挥挥手,“快去洗漱。”

      好容易把小人儿送上床,宋悠悠自己也躺在床侧一边絮絮叨叨编故事,一边自己也打起了瞌睡。

      被张晓柏唤醒时,她已经睡了有一会儿了,摸出手机一看,陈承连发了好几条微信。

      “什么时候回?”

      “怎么还不回?”

      “到底回不回来了?”

      最后一条是一分钟前发的,“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拿钥匙。”

      “你回来了。”察觉到动静,宋悠悠起身,小心翼翼拉上房门,跟张晓柏回到客厅,刚要开口说话,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陈承拨的语音电话。

      她没接,摁掉了,对张晓柏笑笑,“我走了啊,明天还要去山里,改天空了再聊。”

      “好。”张晓柏凝神看她,大概是刚刚睡醒,她整个人有点迷糊,声音也沙沙的。

      “要不要喝杯茶清醒清醒?”张晓柏想到刚刚那通电话,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了。”她扬扬手机,想说有个烦人精在催她,没说出口,改口道,“没睡沉。”

      张晓柏想起他刚刚正打算推她,人才靠近,她就警觉地睁开了眼睛,心想,倒真是没睡沉,也不再勉强,指指手机,“新男友?”

      宋悠悠呵呵一笑,揉揉眉心,“新室友,担心我回去太晚不安全。”她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隐瞒,只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行,开车小心点。”张晓柏送她出门。

      两人停在楼道里等电梯,宋悠悠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你适当减少点工作吧,嘟嘟的成长期错过参与,可就一去不复返了。”

      陈承微微点头,看她一眼,“嗯,手头这两个案子完了,会歇一段,过两天我妈旅游回来,也会来帮忙。我会努力做个好爸爸的。”

      气氛莫名有些伤感,宋悠悠对上张晓柏有些疲惫的眼神,低笑一声,“这才对。你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别那么拼。人生啊,丰富得很,你在一个领域投入太多,其他方面就要错过了。就好像,一大桌盛宴,你却只端着一碗白米饭可劲儿吃。”

      说完,满意地点点头,“深夜鸡汤免费奉送,加油。”

      张晓柏被她逗笑,“多谢宋老师指教。”

      宋悠悠刚上车,系好安全带,陈承的电话又来了,宋悠悠点了免提,一接通,陈承就问,“到哪儿了?”

      “等半小时。要不咱们跟春阳姐说一声,给她家换个智能锁,咱俩AA。你觉得怎么样?”

      “再说吧,等你回来我们再商量。”他把话题岔过去,心想,其实也没必要换。

      回到小区,夜灯下,陈承正坐在楼下金属椅子上举着手机刷短视频,面无表情地快速划动手指。

      她侧身看了他一会儿,他一动不动,眼神也没给一个。

      宋悠悠心想,这是闹脾气呢?想要她主动谢罪,再八抬大轿去请他不成?

      “咳。”宋悠悠低咳一声,陈承抬起头,他倒不是装的,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那天宋悠悠酒后说要和张晓柏结婚,给张晓柏家的娃做后妈的事儿他还记着呢,虽然她最后关头又说是为了去父留子,他心里仍旧多少有点疙瘩:她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乱语。

      以前,跟宋悠悠在一起时,他也趁着她喝了酒套过她的话,问她跟张晓柏的关系怎么那么好。

      宋悠悠大着舌头嘻嘻笑,跨坐在他身上,两手扯住他耳朵,对着他打了个酒嗝。他为了听答案,忍着没把她推下去。

      她用额头抵着他额头,鼻尖和他的鼻尖磨蹭,又贴上去吻他,扑了他满脸的酒气,看他不反抗,才满意地退开一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鼻尖,“我们小陈弟弟吃醋了?你放心,没有你担心的那种关系。什么是爱情?最基本要有友情加上性.吸引。缺一样都不行。”

      他比她小一个多月,有时被她玩笑称为“小陈弟弟”,起初他还激烈反对,后来叫得多了也习惯了,甚至在对她提要求时,还舔着脸叫过她两回“好姐姐”。

      他问她,“你对他只是友情?”

      “聪明。”她重重点头。

      他笑起来,又问,“对我呢?”

      她闻言又咯咯笑,伸手往他腰际探,扯住他T恤边就要帮他脱衣服。他痒得受不了,一边往后躲,一边制住她两手有意逗她,“你什么意思,我只有性.吸引?”

      她酒后的脑子有些迟滞,反应了一下,才无辜又认真道,“我们不是刚刚聊过天了吗?精神已经交流过了。”

      他笑不可抑,聊几句天就算精神交流过了?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打横抱起她往床上扔,人覆了上去。

      事后,她清醒了,靠在床头问他要水喝。

      他端来杯温水,又想起之前的聊天,随口问她,“你说的友情加性.吸引是一对一吗?”

      她一怔,险些呛了一口水,歪头看他神色随意,笑道,“不一定。如果单论一样,自然是一对多,一个人可以有很多朋友,也可以有很多床伴。如果两样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几率就比较小,但仍然不是一对一。你说呢?”

      “嗯,有道理。”他斜乜她一眼,怎么有这么冷血的女人,刚刚跟他滚完床单,连句好听话都不说。

      她自然看出他神色不悦,放下水杯,偎在他怀里,两手环住他腰,轻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低笑道,“专一从来都是个人选择。我呢,有你就够了。你呢?”

      “嗯,我跟你一样。”他搂住她,心里暗自笑她也不是无可救药。心情好转,又试探着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靠个人意志还是不大可靠,还应该加上法律的约束。”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有关结婚的话题,用语隐晦,只想看她的反应。

      她果然不吃他那套,在他脸上掐了一把,笑他,“你怎么这么不浪漫?”

      他顺势止了话头,心说,其实他们还年轻,不必那么早考虑结婚的事。

      电梯里,陈承仍在想自己的反常,几年前他都没有拿张晓柏当竞争对手,现在居然对那人生出了隐约的敌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上次在咖啡馆遇到她那不说人话的前男友,他就已经很不爽了,什么人嘛?根本就不懂爱也不值得被爱,他瞧不起那样的人。这会儿,又跳出一个多年老友,还是她从前盖了章认定对她没有性吸引力的。

      真是荒唐。

      他想,绝对不能放任她继续和这些人相处下去,让她生出将就一下跟没什么感情的人在一起的冲动。他是宁缺毋滥的人,她一定也得是。

      嘴巴比脑子诚实,他拖出宋悠悠放了坐垫和腰靠的椅子,调了下背后的腰靠位置,故作随意笑了声,语气不经意问她,“我刚看了个短视频,你觉得一个人和另一半吵架后去异性朋友家住一晚的行为合适吗?”

      她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意识摇了摇头,“没必要吧。”

      “为什么?”

      “这不是给矛盾火上浇油吗?为什么不住酒店?或者住同性朋友家?”

      “哦,那如果那人是你,那个异性是张晓柏?也不行吗?”

      “那没问题,住他家还能省一笔酒店钱。”她总算听出了他的醉翁之意,好笑地回应道。

      “他不是异性朋友?”

      “是呀。”

      “那怎么就可以了?”

      “因为我没有男朋友啊,不用考虑他的感受,想去就去咯。”宋悠悠说完,冷着脸快步回了房,关上门收拾进山的行李。

      陈承被气到,“砰”一声拍了下桌子。

      视频是他刚刚在网上看到的,主持人采访一对金童玉女歌手组合,问两人和另一半吵架后会不会去异性朋友家住?

      金童和玉女各自都答了“否”。

      主持人又问,如果那个异性是对方也不行吗,金童和玉女大笑,异口同声答,“那没问题,我没拿他(她)当异性。”

      问题问到这儿,主持人才狡黠一笑,说自己完成了粉丝要求的隐藏任务,测试出了金童和玉女确实只是非常单纯的朋友关系,并没有任何暧昧。

      陈承想起宋悠悠大晚上从张晓柏家回来,也想听到她说一句,去张晓柏家住一晚完全没关系,因为在她眼里他根本不算异性。

      他气过之后,又自己哄好了自己,要跟她计较,他还回来平城做什么?又忍不住反思,这才两天,为什么他接连在宋悠悠这儿吃瘪?

      想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有了答案,却也比刚才更加生气了。

      他们之间太不同频了。他搬进来那晚就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对她的心思也表露得有些明显,而她对他,则全然不当回事。

      他刚刚的试探,她大概很容易察觉,只是不会再跟以前一样,对他撒娇说好听话哄他,甚至有意气他,谁让他不再是她心尖上的人。

      他忽然有些泄气,那位前男友和张晓柏,难道她宁愿跟他们有牵扯,也不打算再跟他重来一次。

      想得心头又闷又堵,她可真狠,当年的事,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要他一个人来承担后果?

      从迷惘中渐渐回过神,又有些难受起来,她其实也因此受伤了吧,否则,为什么要将就呢?她本该找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在一起,与那人结成夫妻,成双成对出现在他面前,笑着跟他打招呼……

      分手后,她过得也并不算好。

      这认知,让他心里酸涩的同时又重新燃起希望——轻重缓急他必须得分清楚,不能急躁,不能冲动,先不想那些有的没的,得先将那些搅局的人驱散,再去完善复合进度表,重新调整人设,化被动为主动,好让两个人一起跨越过去,重新开局。

      陈承想得出神,宋悠悠从卧室出来接水喝,注意到他又坐在她的座位上,撇了撇嘴,不打算理睬,转身要回房,又反悔了,端着水杯走到他跟前,语气不怎么和善问,“你怎么又坐我的椅子?”

      “你现在又不坐。”陈承语气委屈。

      “那也不行。另外三个椅子你随便坐,就这个不行。”

      “这么小气?还是你嫌弃我?”陈承轻笑一声,一动不动。

      “就是嫌弃你,你现在就给我起来!”宋悠悠一股无名火,他擅自出现,打搅她的生活,她又不是泥人,没半点气性,又想起他刚刚的试探,心里越发憋闷,他有什么资格问?

      别说她只是在张晓柏家小睡了一会儿,就是搬去他家住,也跟他没关系。

      陈承觉得宋悠悠生气生得毫无道理,不愿退让,也不想真跟她吵,想了想,笑笑说,“这点小事,至于生气?要不这样,你帮我也买个坐垫和腰靠,跟你这个一样的,以后我肯定不坐你的位置。”

      “凭什么?”

      “多少钱?我微信发你。”陈承想起自打他住进来,她已经提了好几次AA,心知她现在不愿意给他花钱。

      “2000,爱要不要。”宋悠悠看到陈承惊讶地张大嘴巴的表情,方才的憋屈霎时消散了不少,神清气爽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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